现代言情小说《 小说夜莺不来 》目前已经全面完结, 宋姒 颜遣武 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冬日樱桃”创作的主要内容有:“你出身怎么了?”老司令抬了音调:“你是我儿子,谁敢说你的出身?”颜遣武扯了扯嘴角,不愿争辩的样子:“您心里其实也明白,我还能在您面前装正房嫡子不成?”四少话音落了,眼里也显了些灰败:“娘就是个平民女子,我想了,这辈子我就娶一个,我不嫌弃她,她也不嫌弃我,谁也不压制谁,好好过日子”他说的是大太太当年仗着娘家,每每欺负他娘亲,老司令都隐忍的事情即便他娘亲去...
第22章
四少原在一旁翻着书,此时倒乐了:“你要去给谁送酒?哪家的薛蝌这么胆大包天?”
宋姒隐约在《郁金香》的某篇小说里看到这词,只知道是说个结发妻子生怕丈夫不要她了,夜里穿上新婚时的衣服,穿金戴银,宝蟾送酒一般,宋姒想到就囫囵用了。
四少这样问她,她才想起原出在夏金桂派宝蟾勾引薛蟠弟弟薛蝌的典故,也觉得这么说不太妥当,几个小姑娘已吃吃地笑了,一面悄悄地打量他俩。
当着外人的面,她却不愿意同四少服软,只大着胆子嘴硬回去:“你又没有弟弟,有什么可慌张的。”
可她说了这话,又十分怂了,便面不改色地换了话题:“我看请柬说是舒家小姐过生日呢,至于将我打扮成这样?显得我是个很不客气的长辈。”
她这样急着转了话题,并不高明,四少也没有同她计较,只说了句:“你自然不必再同旁人客气。”
宋姒却顾不得回他,只扶着脑袋喊着叫莺燕放下手中的金项圈,她此时脸上只有真切的恳求:“快放下来,不然我人还没有到,便因为脖子断了要去医院了。”
她上了车,还不时将发中的小坠物偷偷摘下来,塞到座椅的缝隙里去,四少偏眼都瞧在眼里。
他夫人同一个军官比眼力,实在有些不自量力。
可看宋姒每偷偷藏了,便小猫偷着鱼一般,得逞地笑,一会又怕他看着似的,连忙收敛了笑意,正襟危坐地同他扯东扯西,简直是出眼跟前的默剧,比影院里的黑白片好看到哪里去。
于是四少也假装没瞧见,随便她将那几颗钻胡乱地塞。
宋姒倒也看出他的笑意了,问他在笑什么,四少也摸摸鼻子,他握了拳,将笑容憋了回去了,也同他太太一样,正襟危坐地回她:“今天天气很好。”
宋姒抬眼看了看那似要落雨的阴天,也点了点头,不再问他了。
宋姒赴宴,从来都是先跟着四少,同主客们打个招呼,往往抿了嘴回以笑意,并不会出错。
四少从前倒没有这么在意她的装扮,宋姒也长了心眼,她的夫君能特地跑到这韶关来,自然有自己的谋划,宋姒只要不给他添乱,举手投足全了他的面子,便完成了做太太的职责。
民国不过几年,北地的宴会里仍能看见旗装,舒家的大太太上来迎他们,她是个传统的小脚女人,走路其实不便,却也能看出年轻时绰约的轮廓:“四少可算来了,老爷们都候了多时了。”
男人到了这种场合,多半要谈谈事情,女人们若不跳舞,便聚在一起打麻将,或攀比新购入的戒指,宋姒同四少走了过场,也自然要被大太太领着去女眷那里闲聊几句,四少笑着同舒家的大太太嘱咐:“我太太不常出来,还劳烦您多照顾一些。”
大太太原本便带着热络的笑容,此时眉眼都要挤到一起去:“四少这架势,像我送孩子去学堂呢。”
宋姒也觉得他这般照看,让她想起自己初入学时,隔壁女同学的父亲。
那父亲携着女儿,一一向各科老师拜托:“我家姑娘从小待在家里,还麻烦老师多照顾些。”
宋姒那时被母亲送到了,就一个人坐在班级里,隐隐约约听到这些话,才明白自己同旁人是不一样的。
她自小以为所有的女儿在家都受漠视,世间的男子使唤女人是应当的,直到上了学堂才发现并非这样。
四少有时,是弥补她父爱的角色,这种角色在她的生活里越来越重了,让她多了几分怕,不想沉溺进去。
她这样想着的时候,被大太太带到那女眷里,因为也想从托付别人的角色中走出来,她露了笑容地同她们社交。
她是韶关最高长官的妻子,又有这一身珠光宝气的行头,纵然年轻,旁人对她却是亲厚的。
这亲厚倒不一定有假,只是人对着光鲜的,美好的人或物,总会流露出自己也得体亲切的那一面,要真的归咎起来,其实也是真心。
说话间舒家的老爷也带着她的小女儿出来了,听闻那小女儿也从小被掌上明珠般疼爱着,兴许这次生日会也指望去寻一个乘龙快婿。
那位舒家的小姐穿着白色雪锻的旗装,为了不显得太素,又绣了葱绿的云雀和莺黄色的云彩,连盘口都镶着滚了金边。
虽说衣着仍是旧式的,可这般抛头露面,其实也说明了是个新式的女子,宋姒看她带着天真的笑意,也不自觉地挂起了一抹笑。
她一直都羡慕这样的女孩子,出身优渥,不知道人间冷暖是什么,自然也会掏了心窝子对旁人好,只以为全天下人都是互相体恤悲悯的,连苦恼也比旁人少了许多。
她这样想着,嘴角也带了一点点苦,可她向来不是自艾自怜的人,不一会眼光便流转到了一旁的西式甜品。
这种小城的大家族,做宴从来都是中西合璧的,西餐兴许并不正宗,可宋姒也确实想吃一些甜品。
她刚想抬脚,却听见身边一串流利的英文,定神听了,原来是:“Jenny,你知道为什么待嫁的女孩子要穿白裙子?”
那说话的女子是纯正的美音,回答的女子却是英伦腔混了一点广东的语调,左右也十分的南方,并不是北地的口音:“你又要同我说结婚是一场买卖了。”
“自然是一场买卖,”宋姒此时偏眼看去,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高挑女子,却也应景般地穿了件及小腿的旗袍,引了在场人的注目。
可她仗着内地不重英文,也十分肆无忌惮:“所以要将卖出的姑娘穿上白裙子,好证明给买家看,这是个处女,能生出夫家的种。”
宋姒这会倒乐了,觉得她俩十分有意思,便也转了头插话。她声音并不苛责,带着玩笑的温和,没有拿礼教指责人的意思:“这里不是西洋,我们戴孝时才穿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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