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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姝宁祁元慎》精彩章节试读
姚文淑神色愕然,眼泪都忘了落。
“陛下为何要这样对臣妾?”
祁元慎眼眸深沉,盯着姚文淑看了半晌。
直到对面的人目光都躲闪起来,他才缓缓道:“朕是否跟你说过,谁都可以死,唯独魏姝宁不行!”
诚然,他是恨魏姝宁的,可他却也不想她死。
那天在大典上,他看着自己怀中的魏姝宁生命一点一点流逝,那毫无生气的模样令他心底涌出无法言喻的痛意,刻骨入髓一般。
恨意是建立在爱意的基础上。
他有多恨,就有多爱。
姚文淑泫然欲泣:“陛下说过的话,臣妾一直铭记于心。”
祁元慎嘴角勾起一抹笑,平静之下隐藏着不可言说的戾气:“是吗?”
“那你告诉朕,崔氏怎么死的?魏姝宁又为何持剑出现在大殿上?”
姚文淑心尖一颤,随即顾左右而言他:“臣妾无辜啊,任谁也没想到公主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臣妾当时也被吓了一跳,这宫里莫不是还有前朝的人帮她?”
说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一般,又想往祁元慎怀里扑。
祁元慎往后一退,姚文淑有些狼狈地摔在地上。
抬手拂了下并不存在的灰尘,祁元慎居高临下道:“姚文淑,朕将皇后之位给你原本是为了免于他人掣肘,可你似乎将朕当成了傻子。”2
他一字一句问:“你当真以为,你做那些事无人知晓?”
姚文淑闻言,脸色骤变。
祁元慎神情森冷无比:“念在旧事,这次我留你一命,回到未央宫安安分分当你的傀儡皇后,还能落个安稳日子过。”
说完他一摆手,一队侍卫走过去:“皇后娘娘,莫要让我们为难。”
姚文淑不甘的呼喊道:“陛下,臣妾……臣妾当初为了将解药送予你才被人侮辱,你怎能如此对我?”
“侮辱?”祁元慎转身,“你要不要试一试魏姝宁的日子,明白明白什么叫真正的侮辱?”
姚文淑一滞,想起祁元慎那毫不留情的模样,脊背骤寒。
她顿时不敢再多言,抹着眼泪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殿内再次恢复平静。
不多时,一个黑色的影子出现:“幽州军马听闻姝宁公主除夕宫宴之事,已有异动。”
幽州便是前朝皇后母族所在之地,现任幽州节度使林赫便是魏姝宁的外祖。
祁元慎冷着脸:“姚文淑这个 chǔn huò 。”
魏家无人之后,魏姝宁已经再无软肋,她竟还敢为了一己私欲去她面前挑衅。
“盯紧幽云十六州,就看谁先按捺不住。”
说完他闭上眼一颔首,那影子又悄无声息消失。
良久,祁元慎将太监总管唤入。
“赵河,传出去,姝宁公主已薨,葬入前朝皇陵!”
赵河一愣,垂眸应声:“诺!”
前朝余孽未尽,除夕宫宴之事传出去,魏姝宁这个人已必然不可能再活着。
魏姝宁再次醒来后,嗓子已经好了许多,说话声音却有些低哑。
那天看见的男人依旧在她旁边,像是一直守着从未离去。
他温声问:“好些了吗?”
魏姝宁神色警惕:“你到底是谁?”
“朕是楚朝皇帝,祁元慎。”
那天刚醒来,魏姝宁就听见有人称呼他为陛下,这答案并不意外。
魏姝宁继续问:“那我呢?”
祁元慎颊边漾出笑,眼里似酝满了情谊:“你是朕的妃子,明懿。”
第14章
魏姝宁胸口处传来隐隐闷痛。
尽管失去记忆,她却本能地觉得面前这人极度危险。
她蹙了蹙眉,哑声询问:“我为何会变成这样?”
祁元慎眸色幽深,抚过她的脸轻轻叹息一声:“除夕宫宴上出现刺客,你为朕挡了一剑,那剑上抹了毒,太医说你是毒入心脉才会失去记忆,你受苦了,阿懿。”
魏姝宁被子下的手握紧,她明明记得,那天这人身边的太监称呼她为公主。
公主?她是外朝来和亲的公主吗?
魏姝宁这样想着,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澜。
“君王无恙,国之大幸,若我是你的妃子,合该如此。”
祁元慎眼里划过一抹异样又极快地消失无踪。
他温声安抚:“阿懿不用担忧,余毒已清,朕已吩咐太医为你用最好的药,不会留疤。”
魏姝宁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她现在只想找回记忆,其他一切,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祁元慎又道:“至于以前的事,朕陪着你,想不起来也无妨,我们还会有更多的新的记忆。”
这时有人来报:“陛下,燕云军情急报。”
祁元慎看一眼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魏姝宁,轻声道:“你先好好休息,待朕将事情处理完就来陪你用膳。”
走出殿内,祁元慎笑意散去,问身旁的人:“都安排好了?”4
赵河恭敬道:“按陛下的吩咐,这宫内所有宫人都已经换了一批,绝不会露出半点端倪。”
祁元慎颔首:“记住,朕教过你们的话。”
“是,姝宁公主已薨,以后这宫中只有明懿娘娘。”
祁元慎回头看了一眼,魏姝宁站在窗边,眼神有些许茫然。
他将心脏处钝痛压下。
此后,前尘往事尽消,若魏姝宁一辈子都无法恢复记忆,他愿意骗她一辈子。
若是她恢复记忆……
祁元慎眸色一暗,他绝不会允许这事发生。
“药圣南宫无望有消息了吗?”
赵河面色羞惭:“回禀陛下,药圣云游四方,还未寻到。”
祁元慎闭目沉思:“加派人手。”
那边,魏姝宁看着祁元慎远去背影,抬手捂住心口。
为何心脏会痛?真如那人所说是毒侵心脉吗?
身后清秀宫女小心翼翼道:“娘娘,您的药煎好了,陛下离开之前吩咐,得亲眼看着娘娘喝下去。”
魏姝宁转身道:“放下吧,等它凉一会儿。”
那药放下后,魏姝宁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烟雨,娘娘您有什么事尽可以吩咐奴婢。”
“江南烟雨,好名字。”
魏姝宁坐下,看着那药散出的缭绕雾气,她轻轻敲着桌子,漫不经心问:“烟雨,你可知我是如何入宫的?如今可还有亲人?”
烟雨一顿,有些惶然模样。
魏姝宁眉梢轻轻一挑:“怎么?不能说?”
烟雨跪下,欲言又止:“陛下怕我们提起娘娘的伤心事,令我们三缄其口。”
魏姝宁笑了:“我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有什么伤心不伤心可言。”
顿了顿,她笑意淡去:“还是说,我入宫是被强迫的?”
烟雨忙不迭辩驳:“并非如此,娘娘与陛下是在宫外认识的,两情相悦,只是娘娘是个孤女,并无亲人,所以陛下令奴婢们不许提到娘娘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