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悠悠不孤行 》这部小说的主角是 青茂青悠 ,《悠悠不孤行》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古代言情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宁无咎默默感受着这种以前从未感受过的生死离别之苦,很奇怪,明明只是一个认识几天的人的家事,自己却毫无道理地与她产生了共鸣之情,兴许是内心知道了自己以后也会承受和青悠一样的伤痛,在提前预演这份悲伤,也可能是看着这样天真聪慧的女孩遭受成人也难以承受的苦难时,心疼却又无可奈何桌上的茶已经凉透,他不自主的端起青悠用过的茶杯,用手指抚摸着光滑的杯面,眼睛则静静的盯着杯里的茶水,仿佛透过茶水可以看到青悠泫然...
悠悠不孤行第5章 寄人篱下在线免费阅读
宁无咎默默感受着这种以前从未感受过的生死离别之苦,很奇怪,明明只是一个认识几天的人的家事,自己却毫无道理地与她产生了共鸣之情,兴许是内心知道了自己以后也会承受和青悠一样的伤痛,在提前预演这份悲伤,也可能是看着这样天真聪慧的女孩遭受成人也难以承受的苦难时,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桌上的茶已经凉透,他不自主的端起青悠用过的茶杯,用手指抚摸着光滑的杯面,眼睛则静静的盯着杯里的茶水,仿佛透过茶水可以看到青悠泫然欲泣的脸。
“旁人之事,自有天定缘法,不可强求。”
他想起了舅舅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不可强求,可天下这么多悲惨之事,不强求就真的不存在了吗?”
“我帮不了她一生,她的一生终归要她自己去闯。”
宁无咎强迫自己切断这些胡思乱想,放下茶杯离去。
翌日,村长带着青悠来到了丰村陈远安家。
“你说青茂死了,以后要我养着她?”
陈远安无法接受地用手指指着青悠,仿佛她是个货物。
村长青成道:“事情太过突然,没有提前通知你是我不对,可现在情况就是如此,青悠阿娘失踪,阿爹又刚去世,她在这个世上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按我朝律法,应当由你抚养。”
陈远安的妻子崔四妹在旁边听了事情原委,满脸愤恨道:“当初是陈水没羞没臊硬要和青茂过,我们家老两口在世的时候都说了,陈水不孝,对不起陈家,现在出了事,还想让我们给她养孩子?”
崔四妹语气颇为狠辣,一脸恶意,仿佛自己家承受了天大的委屈。
陈远安也气道:“这天下还有王法不成?我们早就和陈水断绝关系了,现在却要硬塞给我们一个孩子,今年收成不好,怎么养得起她?”
崔四妹很配合地坐在了地上,哭天抹泪。
村长青成看陈家如此态度,怒道:“你们与陈水断绝关系时可曾到县衙做过公证?若不是青悠不符合慈幼院条件,我也不会将她送来你们这!”
陈远安瞥了眼青悠,道:“就劳烦你去和慈幼院的人说,她亲戚也死绝了,都没了!”
村长不可置信地看着陈远安,世上竟然有这样的泼皮无赖,宁肯咒自己死,也不肯吃一点亏。
村长青成皱眉:“你还敢诓骗公家不成?若被发现,可是要杖刑的。”
陈远安讥讽地对青成说道:“你这么上心,怎么不自己养她?无非就是扔包袱呢,逮到谁扔给谁!”
这话就太道德绑架了,村长家并不富裕,也没有要养青悠的责任。
此刻,“包袱”青悠低着头,一双手紧紧捏着包袱。
村长和舅舅的争吵,还有村民对自己的指指点点让她羞耻到了极点。
围观的丰村村民看不过去,插话道:“陈远安,你这小气抠门样,连自己亲侄女都不想养了?”
陈远安朝四周吼道:“去去去,你们插什么嘴!我家的事哪里轮得到你们说话?我早就说过了,陈水已经和我们陈家没有关系了,这女孩自然也和我们家没有一点关系!感情不是你们出油出米的养她,站着说话不腰疼!”
周围村民叽叽喳喳,有的知情人在和旁人解释陈家这段恩怨,有的在骂陈远安无赖,有的则可能是以前受过陈远安的气,见他如今被围,幸灾乐祸地单纯在起哄。
村长见和陈远安说不清道理,一时语塞,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青悠从一开始就站在村长身后,一言不发,她早已料想到了这个结局,之前就听阿娘说过,外祖父和外祖母自从生了这个弟弟,把他当成心肝宝贝似的疼,家里事情无不惯着他,把他宠成了“家大王“,导致这个弟弟好吃懒做,整天没个正行。
青悠见村长为难,只好走上前,跪在舅舅舅妈面前,磕头求道:
“舅舅舅妈行行好,以前是我阿娘年轻不懂事,她在家总惦记着你们。”
“我会烧火做饭,也会打扫种菜,不会白吃你们家的,你们就当多了一个干活的帮手,给我一口吃的就行了。”
青悠说得诚恳意切、可怜兮兮,可陈远安压根不吃这套,“你说得轻松,陈水本来应该许给镇里的富户,结果偏要和你爹这个穷小子在一起,你知道我损失了多少彩礼钱吗?陈水不管我死活,我现在还欠着我家婆娘娘家半成彩礼钱呢!”
“哎呦呦,陈远安你自己没本事,还怪你姐不帮你?要不是你勾搭崔四妹让她未婚怀了种,崔家能闹上门狮子大开口要双倍彩礼?”周围村民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起哄。
崔四妹见自己陈年旧事被大伙翻起,连忙哭嚎,说是陈远安对不起她,让她受这么多苦还要被别人戳脊梁骨,见状还要进屋抱娃,扬言要和孩子一起跳河自尽,屋里五岁的孩子不明就里,被吓得和母亲一起嚎啕大哭。
村民见事情闹大,赶紧拉住崔四妹。
青悠见这闹剧越来越不可控制,内心有些慌乱,她察觉到了最近自己家门口多了一些村里的光棍在游走,知道独自留在家里生活将要面对着什么。留在舅舅家,等待自己的虽然是冷眼和克扣,但好歹可以稍微有尊严地活着,青悠只恨自己太小太弱,没有本事一个人好好的活着,权衡利弊之下,她只得大声说道:“舅舅舅妈莫恼,我今年十二岁,过几年就可以出嫁了,到时候彩礼自然是舅舅舅妈的。”
陈远安夫妇一听有钱,顿时安静了下来,打量着青悠的脸,虽然还年幼,但是可以看出比陈水还要美貌,以后定是个难得的大美人。
夫妇俩一个对视,用眼神默契地商量好了一切。
十二岁,离能出嫁的年龄也没几年了,到时候用青悠换取高额彩礼,倒是个不错的买卖。
陈远安瞬间变了脸,惺惺作态道:“算你有点良心,不像你阿娘那般铁石心肠,以后你就住进来,吃穿少不了你的。”
青悠忙再磕了几个头,连声说谢谢。
围观的众人见陈远安快速换了一副面孔,一阵无语,心中对他更加不屑,见事情差不多到了结尾,就慢慢散了去。
村长青成见青悠能留在舅舅家了,松了一口气,拉青悠到了旁边,小声说道:“你且先在舅舅家过着,我会帮你守好泊水村的房子和田地,等你出嫁的时候给你做嫁妆。”
按村里习俗,女子没有本村的房产田地继承权,这也是为了防止女子嫁外村人后,外村人占领本村田地,但是村长却肯为了青悠顶住压力破例一次。
青悠心怀感恩地看着村长,这个在阿爹死后尽力为自己善后的中年男子,有着不同常人地责任和担当,也从未想过占自己一丝便宜。
“村长,谢谢你,我知道按乡规,待我出嫁后家里房子田地就不属于我了,但是我家还有阿娘。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劳烦您帮我照看好房子田地,我一定得留着它们等我阿娘回家。”
村长安慰道:“你是个好孩子,等你年纪到了,我就在泊水村帮你物色个好男子,到时候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嫁回村里,继承你阿爹的一切了。”
“嗯嗯,全凭村长做主。”青悠满怀热泪地抱住青成,两人相拥而泣。
“你们两说完没?说完的话赶紧走吧!”陈远安不合时宜地说。
村长只好擦了擦眼泪,松开青悠,离开了丰村。
青悠背着个大包袱走进舅舅家,只见里面生活用具摆放凌乱,灶台的碗筷也还没有收拾,还有个五岁的男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疑惑地看着自己。
陈远安在旁冷漠道:“你以后也别说我亏待你,我们家就是这么个情况,不富裕,以后少吃多做,记住了吗?”
“孩他爹!”舅妈崔四妹似是有什么担忧,拉过陈远安,丝毫不避讳青悠地说道:“你说她家都死绝了,会不会是她克的?住我们家会不会克到我们?”
陈远安顿时警醒,本来收养青悠就是为了赚她几年后的彩礼钱,要是彩礼钱没要到,反被她克死,就得不偿失了!
村长已经走远,来不及反悔,他显露为难之色,思索了片刻,对青悠道:“我们家也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就给你在牛舍里搭个床,你先在那住着。”
牛舍不在家里,自然也不会被她克到了。
青悠不敢反驳,只得说好。她放下包袱,懂事地去灶台上洗起了碗筷。
舅妈崔四妹看着青悠的包袱,对陈远安小声道:“你说她爹会不会留了钱给她?”
两夫妻又对视一眼,舅妈崔四妹二话不说翻起了青悠的包袱。
青悠早已趁着夜色把剩下的银钱深深埋在了自家院子的大树下,身上只留了几文钱。所以舅妈一阵翻找,除了几件衣服,就只找到一些铜板和两包点心,点心自然就是宁无咎给青悠包好的饴糖和花生酥。
“真是破烂门户!”舅妈没有搜到想要的,忍不住一阵臭骂,仿佛青悠一家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般。
崔四妹虽然不满,却还是将铜板放入怀中,并把点心塞到了自己的儿子手中。
小男孩见难得有点心吃,开心得手舞足蹈,不一会就把点心吃了个精光,吃完还不忘舔舔手指,并将油纸上的残渣也收集起吃了个干净。
青悠收拾完碗筷回来,见到自己敞开的包裹,还有两张干净的油纸,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是宁无咎给自己的点心!
青悠火冒三丈,忍不住瞪了一眼表弟。
表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感受到了青悠的凶气,害怕得哭了起来。
陈家夫妇见状,忙哄起了宝贝儿子,对青悠不屑道:“不就吃你几块糖吗?看把你小气的。”
青悠强忍怒火,一言不发地小心将油纸折叠好,再重新放回了包裹里。
陈远安带青悠来到牛舍。
见到牛舍不是露天的那种栅栏房,而是有门有窗的土房子时,青悠松了一口气。牛舍虽然味道大,但好歹冬天不用吹冷风了。
房子里用木头围了一个栅栏,里面有头老黄牛。说好的搭张床,就是在人可以走动的走道尽头处,靠墙简单地在两条板凳上放了几块木板,再铺了一层薄被。
毕竟自己是来投靠的,青悠也不抱怨,直接把包袱放到了床上。
寄人篱下,更何况人家本就不愿意抚养自己,好不容易劝舅舅舅妈收留下自己,自然人家给什么就用什么,不好再挑剔。
青悠明白没人会喜欢哭丧鬼,因此尽量展现出笑容,机灵地讨好道:“舅舅,今晚的晚饭我会来做。”
陈远安看着青悠如此乖巧懂事,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到自己屋内。
吃晚饭的时候,青悠小心翼翼地看着舅舅舅妈的脸色夹了几次蔬菜,舅舅舅妈见青悠来了之后勤快干活,又是做饭又是洗碗的,便没有多说什么。
晚上干完所有活后,青悠回到了牛舍。
终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她放松地坐在床板上休息着。
被子这么薄,等过了一些日子天气变冷了,怕是得回自己家拿床厚被子来。
可一想到厚被子,青悠又不免一阵担忧,因为她不知道从家拿来的厚被子会不会被舅舅抢走。
在乡下,过冬是大事。南方的冬天又冷又湿,稍不注意就会长出又痒又痛的冻疮,非常难熬。
青悠拿出那两张油纸,用手袖擦干净了油纸后就趴在床上盯着油纸发呆,随即一阵懊恼。
“早知道昨天在家就把点心全吃了!”
这两包点心是青悠现在最珍贵的东西,本来想留着慢慢吃,没想到被表弟囫囵都吞没了。
青悠看着油纸,突然想起了宁无咎给自己倒茶的样子,那完美的侧颜、优雅的动作在她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可过了一会,她又快速从幻想中清醒过来,并强行给自己沸腾的心泼了泼凉水。
“我哪里配得上人家?”
她很有自知之明,这么完美的人不是自己这样的乡下落魄女可以肖想的。
天神只能在云端,给他沾上凡间肮脏的泥巴是对他的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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