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听竹》小说完整版阅读,此书的主要人物有 谢春山陈听竹薛致 ,是由陈听竹倾力编写。这本书的作者文笔极佳,寓意深刻,深深的打动人心。全文主要讲的内容是:许是这多年她无人可倾诉。嘉华长公主看向谢春山的眼神和那些男子的没什么不同,黏腻又充满侵略性。所以谢春山才对她反应这么大。几日后,谢春山醒了过来。而他醒来时,我已经跟着云和长公主走了。是为了让他不必尴尬,更是为了我的前途。跟着秦国最有权势的女人之一,我会学到很多。
《春山听竹》精彩章节试读
许是这多年她无人可倾诉。
嘉华长公主看向谢春山的眼神和那些男子的没什么不同,黏腻又充满侵略性。
所以谢春山才对她反应这么大。
几日后,谢春山醒了过来。
而他醒来时,我已经跟着云和长公主走了。
是为了让他不必尴尬,更是为了我的前途。
跟着秦国最有权势的女人之一,我会学到很多。
至于嘉华长公主,云和长公主那日给她也下了药,以牙还牙。
她与她的男人们交缠了一天一夜,最后血流不止。
被我作为亲子养大的薛长思,这辈子竟连出生都没有出生。
我花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接受了薛长思就这么没了的消息。
我对他的爱早就在以魂魄姿态飘荡的那几年,消失得一干二净,此刻感受不到一点伤怀。
只叹世事多变,一息定生死。
而嘉华长公主的丑事,秦国自然不会替她瞒着,不出几日就宣扬得五国皆知。
但我觉得,这并不会影响她太多。
真正影响她的是小产后,秦国太医去得很慢,让她数日不得动弹,落下了病根。
齐国派人来接她,新使臣是年轻有为的薛家少主,齐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丞相。
这对薛致来说,倒是个英雄救美的好机会,祝愿他能把握住。
可惜我不能见到这有情人千里相会的场景了。
薛致到秦国时,我已跟着云和长公主去了魏国经商。
当然不是单纯的经商,她还要负责传递情报,培养暗探,很多很多。
这一别,再见谢春山,竟是五年后。
草长莺飞。
我又回到了我的出生与埋骨之地——齐国。
这些年间,我周游列国,片刻不曾停歇,云和曾邀我回秦,我都有事耽搁了。
如今,我已被秦授封三品,此次以秦国使臣的身份出使齐国。
曾经,齐秦相当,但随着嘉华长公主病退,齐国开始屡屡败给魏国,不得不求到秦国,如今对秦国再恭敬不过。
我于齐秦边界处,与其他秦国来使会合。
队伍里有人听过我的名声对我心悦诚服,有人质疑我的能力,更有人觉得我是被云和长公主强捧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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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我都不在意。
我走的不是文官清流的路线,无论是夸赞还是贬低,都不会提升我的官职,增加我的财富,强健我的体魄。
但这队伍里似乎总有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齐国大设宴席,我坐在齐国国君之左,与右侧的薛致相对,他眼神复杂。
而我的父亲和哥哥,因坐得太远,实在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有人突然道:「据说陈大人和薛大人曾经有过婚约?」
一道道目光汇聚到我身上。
齐国国君打着马虎眼:「这是哪来的谣言啊,但陈大人好像确实是我们齐国人,难道……」
我抿了一口酒,淡淡道:「确实有过。」
薛致猛地瞪大眼睛,似不敢相信我会轻易承认。
齐国国君畅快笑道:「真是缘分!薛卿还未娶妻,陈大人也未嫁作人妇,这难道不是天意?」
薛致的目光热切起来。
秦国使臣队伍里有人摔了酒杯,但无人在意。
我微微一笑:「女子当先立业后成家,如今我功业未成,在外漂泊,怎好再拖累哪家男子跟了我守活鳏?」
齐国国君许是失了为他打仗的妹妹,急得脑子也不清楚了,竟不顾及秦国使臣在场便道:「陈大人何不舍了秦国的苦差事,回到故土!
「齐国虽无女官的先例,但孤愿为陈卿开这先例!」
父亲急切地小跑上前道:「女儿婚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当年早就将她许给了薛大人!」
我的哥哥们也连忙跟着上前表态。
这回我看清了。
父亲脸上是迫不及待摘桃的兴奋,哥哥们脸上是嫉妒和幸灾乐祸。
齐国国君拍手称好,竟还请上了薛母的信,看来是早有准备。
「薛老太君早就听闻陈家有女才华横溢,与孤所想一拍即合,特写了此信给陈大人!」
信被呈到了我面前,通篇都是我上一辈子都没在薛母口中听到过的赞许。
她殷切期盼我嫁给薛致,相信我是最有资格做薛家妇的人选。
我但笑不语。
薛致怎么看不出来我笑中的嘲弄?
他唇边溢出一抹苦笑,双眸也黯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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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人乃至纯至孝之人,定然不会违逆父母之言,孤看不如今日就……」
几人穷追不舍,非要将我强嫁薛致。
我正欲开口,却见对面之人突然上前跪下道:「臣不愿。」
薛致背脊笔直,跪得不卑不亢。
齐国国君黑了脸:「薛卿何意?」
「臣……配不上陈大人。」
这一刻,恍惚间,他的背影同那个与我做了一世夫君的人重合到了一起。
满堂肃静。
我离开齐国前一夜,薛致来了。
他站在院子里。
夜风习习,他身影微躬。
「阿竹。」
两字缱绻悠长,道尽凄凉。
似在他唇间念过千万遍,唯有见到我,才能倾吐出来。
他说:「你走后,我的梦永远停在了那个背影。」
我们相伴过一世,他等我死了,方才知道舍不得。
他用眼神描摹着我的眉眼,贪恋无比。
可惜,我并不感动。
薛致爱的不是真正的我。
他爱的是为了他奉献一生,安分懂事的贤妻良母陈氏,并非陈听竹。
「薛致,你还记得我的女儿吗?」
他身躯一僵,脸色一寸寸白了下去。
「你杀了她对吗?
「也是,她不是你的女儿,你下手当然不会手软。」
他的面容扭曲起来,悔恨和痛苦爬上他的双颊,他结结巴巴道:「不是、不是,我本来只想把她送去庄子里养着,但没想到路上她、她……」
她是我早产的女儿,本就弱小得可怜,狗都碾得死她。
可薛致,为了给心上人的私生子铺路,让她死在了颠簸的路上,然后把她抛在乱葬岗。
「你该梦到的不是我,是她。」
薛致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我不再看他,转身离开,与他交错的那一刻,他拉住了我的衣袖。
「所以,你再也不会原谅我了,是吗?
「孩子,我们还可以再有……
「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等待着早已知晓答案的回答,手颤抖得厉害。
可我道:「你若去和她好好道歉,我说不定会原谅你。」
薛致骤然抬眸,对上我冰冷的双眸。
我拂开了他的手。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他永远得不到我的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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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来一次,不是他的赎罪,是我的涅槃,而这一切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