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被门派囚禁磋磨,日夜凌辱。
只因她是千年一遇的极阴体。
她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我恨得痛不欲生,可我只是个废物。
师尊为了羞辱我,扔给了我一摞老祖宗的修炼秘籍,只说练成了就能救小师妹。
我绝望地翻开那本从未有人看懂的秘籍。
前人秘籍:int a,b,x;
我:…?
不是,没人告诉我老祖宗飞升靠的是C语言啊!
我被关在问过堂七天,水米未进。
窗前两人路过,笑得稀松平常。
可他们说的话听得我骨血发冷。
「听说了吗,昨晚后山闹了一整宿,差点把小师妹玩废了!」
「可不是呢,幸好极阴体都是天生的妓子,换了别人准死透了!」
我一拳砸在墙上,生生把墙…砸得纹丝不动。
收回殷出了血痕的手,我重新跪到了问过牌下,一句话磕一个头。
「弟子知错。」——咚。
「弟子知错。」——咚。
我磕了九百九十九次,额头的血流下来糊住了眼。
磕完抬眼,问过堂的门已经开了。
莫大的惊惶淹没了我,走路时身子都在打颤,一路上路过的人指指点点地笑我。
「哎,那个废物出来了!」
「嗤,当时不是挺硬吗,拒不认错,这不还是磕了头?」
我头一次觉得,到后山的路这么远。
踉踉跄跄地重进后山,拨开掩映竹林,跨过清泉石上。
有一个伶仃少女躺在地上。
我的,小师妹。
她身上都是青紫的痕迹,有几处牙印都咬出了血,成了暗红色的血痂。
衣裳被撕成了布片,衣不蔽体地挂在身上。
更不用说那处的混沌,已经堪堪被磨下了一层皮,粉嫩的血肉混着液体,这伤没处理已经黏连成了一片。
她紧闭着眼,呼吸清浅。
许是听见我来了,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师姐。」
「…哎。」
我哽咽着应了一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伸手给她擦了擦脸。
我该带她去治伤,可这身上体无完肤,我竟不知道该怎么抱她起来。
「没事,师姐,」她睁开眼来看我,眼里是零星碎裂的光点,「我不疼了。」
…怎么会不疼啊。
我伸手把她抱了起来,血和着痛楚顺着她的腿往下流。
一滴、两滴。
落在了我们前行的路上。
「师姐,放下来吧,我怪脏的。」
小师妹的声音分明压抑着啜泣,可她不敢哭。
她太疼了,一哭就牵连着五脏六腑都被刀割。
「你不脏。」
脏的不是你,脏的不是你啊!
我的小师妹,她的贞节不在双腿之间,脏的是那些人面兽心把她囚禁于此的畜生!
我俩一路无言,参与了昨夜荒唐的师兄呸了一声,嗤笑谩骂:「废物和娼妇,真是会抱团!」
可我连不让小师妹听见都做不到,我不会神行纵云梯,亦不会御剑九霄。
只因她不是娼妇,我却是真的废物。
我把小师妹放在了床上。
烧水磨药,屋里被淡淡的血腥和药味充斥。
忽地一阵风吹散了屋里旖旎的安心,我抬头看去,两个人坐在桌案前。
师尊和掌门。
他俩身后还跟着四个弟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表情是不屑一顾的冷淡。
见我看过去,刘安轻蔑地勾了下嘴角。
我握着药壶的手都在抖。
气血止不住地翻涌,我恨不得冲上去撕了他们。
可我做不到。
「怎不见礼,好没规矩。」
八个字从我师尊口中脱出,打翻了我引以为傲的理智。
「我他娘的见你妈!」
我把手里的药壶摔过去,无形的屏障撑开,滚开的药汤洒了一地,还有一片反弹回来烫在了我的肩上。
我提剑而上,师尊身后的刘安瞬身而出,在我膝窝一踹,我就跪倒在地。
他踩着我的背狠狠撵了一下。
「放开我…放开我啊啊啊啊啊,我他娘的要杀了你们这群畜生!」
我伸手去够,又一人慢慢悠悠地走来,将我的手狠狠踩下。
钻心的疼袭来我觉得眼前发黑,却咬着牙去瞪他们。
师尊摆了摆手:「不必如此。」
「昭雪年岁轻,冲动也是有的。」
我在他眼里不过是蝼蚁,冲动也只是可笑罢了,自然不会生气。
可他偏偏接着开口:「你既然把南意如这个罪徒带回来了,本座也不愿追究,念在你俩关系好,许她在你这儿养伤,天灯会后就将她关回后山。」
「罪徒?」
我心里火又起来,可偏偏没有一点法子,只能死死地盯着他。
这张脸没有一点愧疚。
「自然是罪徒。」
「身为问心宗弟子,不配合修炼就罢了,还勾引师长行淫乱之事,实在…有失德行。」
「不配合修炼?勾引师长?!」
我气得几乎要笑出来:「不想让你们采阴补阳就是不配合!被你们囚禁磋磨,凌辱强迫叫做勾引!好一出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师尊和掌门被我戳破了心事,脸色冷了下来。
还没等他们说什么,刘安出来状似圆场:「师尊、掌门息怒,您不也说微师姐冲动吗,师姐既然这么不服,不妨请老祖宗证道?」
祖宗证道,我是晓得的。
此间真气凋零,千年来只有老祖宗靠阵法飞升了。
他飞升前留下了一部阵法秘籍,无人看懂。
从那以后就有了祖宗证道这个说法,若有弟子求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就拿出秘籍来,若他能学懂一招半式,就代表祖宗认可。
可我连御剑都不会,修炼这些年了连辟谷都未完全。
他们不过是想羞辱我罢了。
师尊冷笑了一声,点了头。
他把那本秘籍扔在了我面前,起身而去。
走之前只留下一句:「天灯会见分晓。」
我捡起秘籍,沉默了半晌把它放在桌上,先去重新抓药给师妹烧上。
她目光有些涣散,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见我过来了转头看向我的手。
有两根手指不自然地向后扭去。
「啊…没事,不疼。」我忍着眼泪笑了一声。
小师妹伸手过来,微弱的真气在我的断手上划过。
我心中抽痛,两步冲出去,一把抓起秘籍翻开。
开头第一句写着:「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我:…?
啥玩意?
翻过去第二页写:「开玩笑的,痴儿。」
我看了两页又把秘籍合上了。
…我总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
再度翻开我几乎已经不抱希望了,没想到第三页真真儿写了正文。
可…可这正文。
「int x,a,b;
int i;
int m=1;
for(i=…」
「…出事了。」
我呢喃出声:「我怕不是真傻了。」
「怎么了,师姐?」
小师妹听见了我的话,强撑着问了一句。
我匆匆翻了两页,巨大的惊喜压炸我说不出话,平复了许久。
开口时我的嗓子哑着兴奋,哑得不像话:「师妹,咱们有救了。」
「你信师姐吗?」
她眼里划过星光,极轻地点了点头。
她说师姐,我信。
好消息,我穿来前是个计算机生。
更好的消息,老祖宗和我水平差不多都是个半吊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修仙暂停,我去学个C语言。
说真的,没想到老祖宗和我是老乡啊!
怪不得,怪不得没人看懂!
没人看懂我看得懂啊,老祖宗把阵法写进了嵌套循环里,一层层跟着做就好。
起初来这儿,我以为是苍天怜我孤苦。
父亲暴躁、母亲冷漠,年复一年没有半点欢欣。
我受不了了从高楼一跃而下,醒来就到了这里。
这儿可真美啊…柔柔绿草、青青竹林,有瀑布从天上千尺倾泻。
更别提还有个可爱的小师妹。
那会儿…还没人知道小师妹是极阴体。
她柔软又漂亮,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师姐!师姐你看,我抢了三师兄的包子,分你一半,」她怀里抱着个纸袋朝我扑来,身后跟着三师弟一边追一边嗷嗷叫。
三师弟向来看不上我,小师妹却躲在我身后对他吐舌头。
过会儿我俩分着吃了那袋包子。
又软、又香,还有热气。
「师姐师姐,你看我会御剑了!」
她兴冲冲地给我表演御剑,我抬头看去,小师妹竟可与天光争辉。
…可从那以后,这一切都变了。
下山绞魔本来没我的事,可不知谁竟把我的名字加了上去。
果不其然,我受了重伤。
旁的人皆冷眼看过,只有小师妹哭得撕心裂肺。
他们转身欲走,我的经脉伤口却渐渐愈合。
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