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后再次遇见了肖维卿,他忘了一切只是厌恶的看着我,
他对着我一拜到底说道:「公主天潢贵胄,小臣担待不起。」
他以为是我派人推了他未婚妻落水……可是这样的事我这辈子再不会做。
前一刻我刚炸了黑帮老窝,后一刻我就赶上了一场宫廷大戏。
没错,我赵荣华穿越了。
我醒来的时候,皇帝被一箭射倒,刺客呼啦啦地扑过去四五个。
我跌倒在地,人有点麻。
正打算摆烂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旁边冲了过来。
肖维卿……
我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眼泪模糊了我的眼睛。
肖维卿是我疯狂爱着的人,可是他死了。
我天天想他,就算前面的人一身古装,就算刚刚只是一个刹那,也足够我认出来了。
不,不对!
他冲过去,是要去救那个皇帝!
该死!
我想跑过去,却软到在地,动不了。
而肖维卿被砍了一刀,趴在一片血泊里。
侍卫冲出来一片,场面十分混乱。
最后太医们赶了过来,狗皇帝坐了起来,他怀里的玉佩替他挡了一箭,他鸟事没有。
而我确诊中毒。
这无所谓,我眼巴巴瞅着肖维卿那边,所幸,他没伤着要害。
我终于冷静。
侍女把我扶上软塌,送回了寝宫。
然后我被一群美的各有千秋的少女伺候着吃药。
一人几句,我收集了不少信息。
我是庆国公主,我外公是镇国公云毅,长年驻守北疆。我妈云毓是他唯一的女儿,只是在生我时挂了。
今天是天子千秋节,我在大鼓上舞剑作为献给皇帝的生辰礼。鼓面有毒,所以原身挂了,我穿来了。
而那些刺客就藏在我舞剑时所踩的大鼓中,他们杀死了不少嫔妃大臣,就连二皇子也重伤了。
最重要的消息是这一世的肖维卿……他是新科探花郎,翰林院编修。
我全身还在发痒,但手脚一能动,就爬起来去看他。
他才是救赎我的药!
肖维卿看着我的目光陌生而恭敬。
他不认识我。
他忘了前世也好。
自从我囚禁了他,他就不肯理我了。
现在一切可以重新开始了。
肖维卿背后挨了一刀,趴在塌上。
我掀开棉被检查他的伤口。
肖维卿急地直扯被子,我一把按住他:「别动,扯着伤口。」
「公主不可,微臣惶恐。」
我眨眨眼,「本宫看了你,自然会负责的,不必紧张。」
「咳咳,臣失礼,公主……这玩笑开不得……」
肖维卿脸色爆红、语无伦次,我松了口气,他是真的把一切都忘了。
他最后一次跟我好好说话,是在我生日时,我泪眼婆娑的恳求肖维卿再陪我吃一顿饭,他犹豫半天最后同意了。
我下了药。
他睡着之后,我把他铐在了地下室。
我亲吻他紧皱的眉毛。
他在燥热中醒来了。
我卑微的取悦他,他却只是狠烈的撕扯着手铐,鲜血顺着他的手腕蔓延,我给他止血,他却骂我下贱,让我滚……
他曾经那么地痛恨厌恶我,如今都过去了。
我抓住他的手,「我不开玩笑,我前日做了一个梦,梦中是维卿救了我,我……」
不等我说完,肖维卿抽出手急道,「梦中之事怎能相信,而且臣已有婚约。」
我沉默了一下。有婚约又怎样呢?谁能比我爱你?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传来敲云板的声音。
侍女雪兔探了探头,「殿下,奴听说二皇子伤重不治,刚刚殁了。」
肖维卿一震,他欠身道:
「殿下节哀,夜深了,殿下还是早点回去吧。」
春夜微风徐徐,宫灯点点,前路模糊。
雪兔挽住我臂膀,语气埋怨。
「殿下,你怎么突然喜欢上探花郎了?」
她的丰盈摩擦着我,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
我靠,这个公主原来好这一口吗?
怪不得她的侍女,颜值都高的离谱……
「放肆!本宫喜欢谁与你何干?」我一把甩开她。
她跌倒在地,不住地磕头。
我突然意识到,这一世我是公主,我要肖维卿做我的驸马,应该不难。
可是我很快就被打脸。第二天,我一大早再去时,发现肖维卿带着伤连夜出宫了。
看着他空荡荡的床榻,我当即就要追出宫。
结果却发现出不去,因为谋刺皇帝,宫里进行大排查,严禁出入。
一耽搁就是好多天,等我再出宫,找到肖维卿时就撞见一个女孩偎在他跟前。
我一把扯开了她。
然后我就看见了肖维卿眼圈青紫。
「你脸怎么啦?」
肖维卿把女孩护住身后,「公主有什么不满冲着微臣,不要为难白白。」
丁白白是他的未婚妻,御史大夫丁武独女。
我打量了一下,女孩大约十三四岁,长得清汤寡水,细豆芽一样。
很好,不足为虑。
她愣了一下,随后福了福,「公主容禀,肖哥哥今天出门就被人打了,如今天子脚下真是没王法了……」
「别说了!」肖维卿拦着她。
被人打了?
我把丁白白拎过来,「怎么回事?你说!」
「是崔宗嗣!」丁白白一脸愤怒。
「本宫会去处理,你以后离肖郎远点。男女授受不亲!」
我要教训那个姓崔的。
打听一番,才知道肖维卿挨打还是我的锅。
崔宗嗣是吏部侍郎的儿子,丽妃崔敏的弟弟,三皇子的舅舅。
他喜欢原公主,但一直被原主拒绝。
我吸了口气,决定亲自了结。
原身会武功,我很容易就打断了崔宗嗣一只手。
很爽!
不愧是将门血脉。
我派了几个侍卫保护肖维卿,随后回宫。
第二天,我去找肖维卿,他看了我一眼,一拜到底:
「公主天潢贵胄,小臣担待不起。」
我赶紧扶他起来,他迅速甩开了我。
?
我再说什么,他不是沉默就是敷衍。
折腾半天,还是侍卫告诉我,丁白白失踪了,据说是被个宫女推到河里的。
所以,肖维卿阴阳怪气是因为他怀疑我。
我有动机,可是我没做。我不是个受委屈的性子,当即跟他发了一顿火。
「微臣可没说是公主做的,公主急什么?」
肖维卿不信。
可是,没等我找到证据。丁武就死在了家里。
京兆府说是歹人入室抢劫杀人。四品官员的府上,什么贼人会乱来?
肖维卿当然不信,他一身素服一边操持丧事,一边申冤不断。
丁武是肖维卿的师父,教他学识,又将独女许配于他,可谓恩重如山。
我安慰他,他却躲我远远的,眼神压着怒火,一脸厌恶……
我实在害怕他这样看我,他再离开我一次,我会疯的。
我知道他以为是我派人杀的丁武。
毕竟原主嚣张跋扈名满京城,而我……我表现的比较急躁。可是这的确不是我干的,上辈子我追他的手段太过暴烈。这一世,我不会再那样了。
我请了旨意,从京兆尹手中接过案子,把肖维卿从翰林院借了过来,让他总揽稽查。
我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有些恍惚。
前世,他是刑警,我每次去骚扰他的时候,他都忙的四脚朝天,我给他泡的咖啡他都顾不上喝……
如今我身为公主,天天跟着肖维卿追查疑犯,他再无法拒绝。
四月的长安,处处都是我俩的足迹。
也许是我太过坦荡,他消除了一些怀疑,慢慢的肯跟我正常说话了。
他本打算劝我,他以为我对他只是一时兴起,可我一直捧哏附身,他不由得越说越多。
他说,他生于西北边陲,父母死于边乱,幼时全凭亲戚接济过活。后来有幸遇到丁武,不光教他学识,还让他知道何为仁人君子,何为家国天下。
他平生所愿和所有儒家学子一样,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他的声音清朗,如山泉流淌。
他的眉眼明亮,满是踌躇志向。
他说完有些怅然,叹了口气。
肖维卿以为我不懂,但其实没人比我明白他。
在现代时,他是孤儿,我是财团千金。对手不讲武德绑架了我,要挟父亲把一个项目让给他。
父亲只看重儿子,怎么会为了我放弃近百亿的大项目。
他由我自生自灭,于是我成了对手泄愤的对象。
肖维卿本来在度假,听见隔壁房间不对劲,他破门而入,救了我。
他救了我的命,于是我爱上了他。
回家之前,我向他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