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相亲,我妈准备将我用两万块钱卖给家暴残疾且离异的瘸子。
给我堂妹介绍了一个父母有退休工资,自己开公司的优秀男人。
我要死了,她不肯借钱给我治病,却愿意拿钱给堂妹添嫁妆。
妈妈一直以为堂妹才是她的女儿,没想到她却错而不自知。
抽油烟机呼呼作响的快餐店内,坐在对面的男人不断用打量货物的目光上下扫视着我。
"胸太小,屁股也不大,给俺生不了儿子,俺最多给你两万块钱彩礼。"
此情此景,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的亲生母亲打着早日成家为我好的名义想将我卖给对面这臭瘸子。
我妈脸上露出市侩的笑容。
"两万也行啊,这人你今天就可以带走。"
嘭地一声,我将面前的桌子掀翻。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我带着落在脚背上的菜叶子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我妈反应过来后破口大骂。
"你个赔钱货,还敢给老娘脸色看了,老娘供你吃供你喝,你不该报答老娘吗?你给老娘站住,你要是敢不答应从今天起你别想再叫老娘一声妈!"
她以为还能像以前一样用"妈妈"二字将我捆绑,却不想……
我背对着她停住了脚步,此刻我甚至能想象到刘女士脸上得逞的笑容。
"那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吧,反正你不是一直把沈如雪看作亲生女儿吗?"
反正…我也没多久可活了,刘女士,我不要你的爱了。
身后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断刺激着我的耳膜,我捂着发痒的喉咙拖着行李箱慢吞吞走开。
坐公交车回到老旧的小区,摸索出钥匙后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门。
旁边买菜回来的邻居告诉我这家住户早已搬了家。
多可笑啊,父母搬家却没有一个人告诉我。
电话铃声响起,妈妈二字不断闪烁在破碎的屏幕上。
我接起电话,心里抱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侥幸。
"死丫头,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吃饭,是真想死在外面吗?哦,对了,我们搬到了人民路125号这里。"
我的心脏激动得直跳,口袋里的确诊单此刻似乎在微微发烫。
要不,等会问问爸爸妈妈能不能借点钱给我吧?医生说只要积极配合治疗还能多活几年。
如果可以,我好想活着。
我循着地址找到地方,不隔音的门里传来讨论声。
"我给如雪说的那户人家条件好得嘞,不得了,爸妈都有退休工资的,本人也在市里有个公司!我们如雪这么有福气的人合该嫁去享福。"
刘女士乐呵呵的声音随着炒菜声从门缝里飘出来。
原来她也知道什么是好人家啊…
我无意识敲响了门,来开门的是我爸,他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帮我把箱子提了进去。
沙发上嗑瓜子的人转头朝我看了一眼,嗤笑一声。
"还以为多有骨气呢。"
爸爸看看我又看看刘女士,尴尬的笑了笑,打着圆场。
"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就别…"
"沈建国,你饭做好了是吧就在这里叨叨,你知不知道这个逆女刚刚当着我的面都敢掀桌,那她以后是不是都敢打我了?"
我爸像个鹌鹑似的缩着头回到了那个逼仄狭小的厨房。
我打量着这个不大的二居室,比以前那个只有一个房间的房子好太多了。
鞋柜里有一双粉色的拖鞋,我轻轻拿出来穿在脚上,走到那间紧闭的房门前,转动把手打开了它。
里面的粉色几乎晃花了我的眼睛,虽然不是我喜欢的颜色,但……
一声尖叫传来,刘女士急得拖鞋都来不及穿就朝我跑来将我推倒在地。
她将我脚上的拖鞋拿走,轻轻吹了吹,仿佛上面有什么脏东西。
"你怎么随便穿我给如雪准备的鞋子?你不会打赤脚吗?"
没关系,打赤脚就打赤脚…
"那这屋子?"
我怀着希冀看向刘女士,她却头也没回将房门重新关上,一同关上还有我那颗麻木的心。
"你想啥呢?当然是给你如雪妹妹准备的,她以后要是来我们家玩没地方睡怎么办?沙发不够你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