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强迫我嫁给一个曾经校园霸凌我的人,
我不愿意,多次逃跑没有成功。
我的姐姐,闺蜜都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只有我知道这都是他们的阴谋。
他们把我推入魔窟,自己享幸福人生。
这是不知道第几次逃跑被抓回来了。
昨晚痛苦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初阳透过窗子洒进房间时,我动了下酸痛的身子。
拴住手腕的铁链叮铃作响。
坐在床边的男人有了反应,他坐上床头抚摸我的头顶,声音带着熬夜的低沉沙哑:【宝宝,你有点不乖哦。】
铁链桎梏了我的四肢,让我无法动弹。
谢敬铭低头吻我额头:【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
我身子僵滞,违心地摇了摇头。
如果是从前,我可能会反抗,唱反调与他作对,但是经历了十几次类似昨晚猫捉老鼠的游戏,我已经学会了妥协。
他握住我的手腕仔细摩挲,指尖摸上我中指的戒指,俯在我耳边饶有兴致地提醒:【我们今天要回妈家吃饭,你还记得的吧?】
我看着手上的戒指,是昨晚他把我折磨得五迷三道时,硬给我套上的。
好几次摘下戒指想逃离有他的世界,但每次都被他抓回来,他说我再逃一次,他就绑我一次,折磨我一次。
不仅如此,我的朋友,亲人都站在他那边,他们都迫不及待地想让我嫁给他,一个我曾经最害怕的人。
今天他就要带我回我妈家,商量婚礼细节。
我泡在浴缸里短暂地逃避一切。
可是浴缸边上镜子里自己满身的痕迹提醒我,曾经的自己的遭遇有多么难堪。
我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恨自己不敢再反抗,也恨自己没有去死的勇气。
浴室门突然被打开,谢敬铭大剌剌地走进来,蹲在浴缸前看着我:【洗太久了宝贝。】
眼里的恨意还未来得及收回,我转头看他,捧起一捧水泼向他,猛地走出浴缸披上浴袍:【我不喜欢你一声不吭地就进来。】
早餐已经放在桌子上,他给我抹好面包,剥好鸡蛋,放到我面前,又把豆浆和药递到我手边,看着我吃完才开始吃自己的。
他慢条斯理地吃着,骨节分明的手让人想到斯文败类四个字。
他看我一直盯着他,低笑了下问我:【怎么?你也想吃我的?】
我甩了个白眼别过脸去。
谁家好人大早上吃三分熟的牛排。
他低笑了一下。
端起我喝过的豆浆喝完。
然后准备出门上班,出门之前不忘警告我别想着逃跑,今晚带我回家吃饭。
我听见车子启动缓缓驶出院子。
盯着桌上的碗碟,它们洁白得刺眼,我发疯地将他们扫下餐桌,瞬间碎得四分五裂。
犹如我这破碎的人生。
我蹲在这个牢笼里,放声大哭。
谢敬铭是个热衷折磨我的魔鬼。
高中时,他为了讨他喜欢的女孩开心,在班里面捉弄,霸凌我是最凶狠的。
那个女孩嫉妒我成绩比她好,谢敬铭就把我的课本作业等等都撕碎丢掉,甚至陷害我作弊。
那个女孩喜欢我参加写作大赛获得的奖品,他强硬地抢过去借花献佛。
那个女孩不喜欢我的一切,我呼吸都是错误的,他带头打骂我,唆使女同学把我拉到厕所脱我衣服,拍我裸照,蹬踢打骂扇我耳光。
甚至没人敢为我说话,所有人都孤立我。
就因为谢敬铭是本地知名企业的太子爷,他的父亲是学校的校董,连老师都不敢轻易惹他。
他为了讨好那个女孩,肆意嘲笑辱骂我,班里的同学为了讨好他,不断地欺辱打压我。
他是所有男同学都追随的仗义大哥,是所有女同学倾慕的少年。
却是我一辈子的阴影。
这种人,却在我好不容易考上大学,离开这座城市开始新的学习,工作生活时,突然找上我。
说要和我结婚。
我妈为了她的宝贝女儿和谢家的权财也助纣为虐,不顾我的痛苦和挣扎把我丢进魔窟。
我妈知道谢敬铭是我曾经的,也是现在的噩梦。
但是她在知道谢敬铭这样的富二代,集团太子爷要娶我时,恨不得马上将我打包扔出去,不顾我已经害怕到浑身发抖。
她曾经不解地说道:【敬铭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犯点小错误是正常的,你就不能包容点吗?】
【你没看他现在对你多好吗?你就别作了。】
我不禁讽刺地笑出声:【他这么好,怎么不见你把你大女儿嫁过去?】
她不说话了。
知道谢敬铭今天会带我回家吃饭,她早早地就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
我们一进门,殷勤地张罗我们上桌吃饭。
这待遇,那热情亲切的笑是我之前没有见过的。
她殷勤地给谢敬铭夹菜,把大菜都移到他面前。
我主动拿起他的碗,给他盛汤。
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了下,倏尔,热烈的视线在我身上没有移开。
我盛好,慢慢把汤递给他,他高兴地准备伸手接过。
在他准备碰到碗的时候,我手一翻,整碗滚烫的汤洒在了他手上腿上。
场面一时混乱,我妈去给他拿湿巾擦拭。
他凝视着我不说话。
我淡淡回视他:【很疼吗?】
撸起袖子抬起手臂给他看。
白嫩手臂上有一块深色的斑块,中间有一些或凸起或凹陷的疤痕。
突兀又难看。
【你看,你用开水烫的。】
这是高中时期,我躲在学校小卖店里吃泡面,那个女孩后脚过来说了句真看不惯她。
谢敬铭直接一碗100度的开水泼到我手上,让我滚。
手非常疼,疼到我已经忘了怎么离开那个环境的。
我又看向妈妈:【还有你,你明知道他们对我做过这些破事,你还让我嫁给他?】
【你还袒护你的大女儿。】
【你觉得这是小错误吗?】
我妈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
谢敬铭盯着我冷凝半晌,弯腰扶着我肩膀,我的身子开始无法克制地颤抖。
我不敢看他,还是害怕他会报复我。
他捏着我下巴抬起,让我看着他。
不可否认,他的脸真的很精致,像是女娲的毕设作品。
可这样的人却长着一颗罪恶的心。
他随手拿起一个杯子,我以为他要砸我,身子下意识一抖。
他却拉开我,去饮水机里装了满杯开水,我抖得更厉害了。
可是下一瞬,他当着我的面,将满杯的开水从自己手臂上倒了下去。
他平静地看着我:【这样够了吗?瑶瑶。】
他手臂烧红一片,中间起了密密麻麻的小水泡。
【这才哪到哪啊,谢敬铭。】
【你知道你带给我的伤痛远不止这些。】
他拥我入怀,抱得很紧很紧,怕我再一次跑掉:【那我用一辈子来还你,好不好?】
【你别再跑了。】
谢敬铭出门上班前,盯着我把药吃了。
我却在他出门后,将藏在下颚的药全部吐出来。
他们都说我生病了要吃药。
在我看来他们是想精神控制我,将我锁在这个巨大的牢笼里,哪也去不了。
刚好谢敬铭的助理来家里拿文件,是阿姨给他开的门。
我自告奋勇帮他去书房拿文件。
随意将文件拿在手上,确认是一份价值千万的合同之后,我毫不犹豫地将它撕碎。
助理脸色瞬间苍白,眼神慌乱,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惊恐。
我并不想把无辜的人拉下水,打算当面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谢敬铭。
我跟着助理来到谢氏。
我一路畅通无阻,推开说谢总在会客的秘书,直接闯进谢敬铭办公室。
扬着那份破烂的合同。
毫无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哦,合同我不小心撕碎了。】
四双眼睛直直得看着我,像在看一个疯子
或许真如他们所说,我真的是有病。
我疯狂地想捣乱他的正常生活,让他不得好过。
然后受不了我的无理取闹,放我离开牢笼,让我自生自灭。
谢敬铭抱歉笑着送客。
关上门下一秒,笑意全无。
让我有一瞬间笼罩在高中时代被人围堵的恐慌里。
他一把将我抱起来,坐在沙发上,让我坐在他腿上。
他将头埋进我脖颈叹息:【瑶瑶......】
语气是无可奈何。
他刚刚跟客户聊时还是淡定从容又自信的,现在却像霜打的茄子。
【几千万的合同说没就没了,很无望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