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顺风顺水,逮谁旺谁,
偏偏太子是我平生最大的滑铁卢。
我给太子加油,他输球,
我不信邪继续给他加油,结果太子的腿摔断了……
我做了深刻的总结:
我是小福星,走哪哪就行,偏偏克太子,你说灵不灵!
我叫郝运,是太子顾子煜的未婚妻。
只不过太子不喜欢我,我虽住进了东宫,却没和太子正经相处过。
我爹郝远和当今陛下是八拜之交,为皇帝的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受封镇远大将军。
我是他唯一的女儿。
我娘死得早,只留下我们父女二人相依为命,所以我从小就跟爹爹在军营长大。
别误会,我可不会打仗。
虽然我爹从小就让我看人杀头锻炼我的意志,把兵书搬到我的床前让我日夜学习,可我对打仗一事实在没有天赋。
不过,既然上天为你关上一扇门,那必然会为你留个洞。
我虽不会打仗,但我是个王牌辅助。
新景七年,我爹奉命进军呼兰,两军对峙了三天三夜,久攻不下。
我那时看我爹忧心忡忡,随口说了一句:“听说川渝多地震,若是呼兰也有地震,我们就不用费劲了。”
没想到,一语成谶。
当晚呼兰城内就发生了地震,死伤惨重。
而我军毫发无伤,不费一兵一卒占领了呼兰城。
当然,被地震吓到没穿衣服跑出去冻感冒的士兵不算。
后来,陛下为表仁厚,亲临呼兰城主持赈灾事宜。
上代呼兰王奢靡浪费,如今又遭天灾,惹得民怨沸腾。
可连年征战国库也不宽裕,老百姓吃不上饭,急得我爹上蹿下跳。
我那时正在呼兰王宫里玩,玩着玩着不知怎么打开了一间密室,里面的金银财宝数不胜数,珍宝古玩堆得像小山那样高。
据统计,这件密室的财富要比整个大齐的国库还多。
天灾虽解决了,可呼兰城常年干旱,若是今天不降雨,那明年这里还会遭旱灾。
陛下开始组织祈雨,一推人求了好几天都没下雨。
陛下求雨,我就要在台下跪着。那天的太阳实在太大了,我就随口说了句“怎么还不下雨呀?”
下一秒,乌云密布,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永远也忘不了当时我爹和陛下看我那炙热的眼神,他们把我拉上祭台,让我在上面求了好久,直到呼兰的水源彻底充足才罢休。
从那之后,陛下就封我为太子妃,让我入住东宫,等太子及冠之后完婚。
说到我的未婚夫,额,我也不了解,除了重大宴会我们一般见不到。
不过,我还是很开心的,毕竟东宫的膳食可比将军府好多了。
我平时没什么爱好,也许是从小的习惯,每当菜市场有人砍头时,我都会去凑凑热闹。
这不,今天又有人要被砍头了。
我嗑着瓜子,听宣旨太监细细描述他的罪过。
贪污枉法、欺占民田,该杀该杀。
等等,这人怎么眼熟呀。那人披头散发,显得十分灰败落魄。
我细细分辨,惊道:“王叔叔,你怎么落到这般田地了?”
王钦抬起头,憔悴道:“老臣见过太子妃。”
我点点头,旁边的刽子手正在磨刀,嘎吱嘎吱嘎吱......非常有规律。
我嫌离得太远了,干脆爬上台子,评论起来,“我说,你这个磨刀姿势不对呀,应该扎着马步,左手推进、右手用力,这刀才能磨得利。”
那刽子手是个有络腮胡的壮汉,他露着膀子、瞪着眼睛,叫道:“哪里来得女娃娃,老子往上数三代都是干这个的,老子还不如你懂了,速速离去。”
他摆着手,想要把我推下台去,我的倔脾气一下子上来了。
我撸起袖子,摆好姿势,一点一点给他做示范。
这场面有些诡异,满菜场的人都看着一个小姑娘教一个壮汉怎样砍头。
“必须这样磨,刀锋才能锐利,砍头的时候才能干净利落,一下搞定。”
他点点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通常都要砍两三下呢。”
我讲得口渴,顺便喝了口他的送行酒,和他坐在断头台上拉得热火朝天。
忽然有人扒拉我,“太子妃,太子妃。”
我一看,原来是太子的近侍常德,“你怎么在这?”
他苦着脸,指了指台上,“太子殿下看了你好久了。”
我冲远处摇了摇爪子,“哟太子,好久不见呀。”
顾子煜脸色不好,并未搭理我。
我以为是离得太远,他没听清,便走到他旁边大声喊道:“太子殿下,好久不见呀。”
他皱着眉把我推得远远的,责怪道:“你这么大声干嘛?”
我一脸真诚,“我怕你耳朵不好使。”
太子不听我狡辩,吩咐道:“常德,把太子妃带下去。”
我拽着太子的衣服,耍赖道:“我不走,我不走,我没看到高潮呢。”
话音刚落,我只觉手上一松,太子的腰带就在我手上了。
我看着太子散开的外袍和里面雪白的里衣,咽了咽口水。
幸好常德反应及时挡住了下面几千双八卦的眼睛,终止了这场社死。
太子提着裤子,眼里冒火,怒喊道:“郝运!”
在太子要杀人之前,我及时逃回了东宫,等待我的是第十次禁足。
这就是我和太子很少见面的原因:我克他。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还是奶娃娃,因为娘亲早逝,父亲又在外征战,皇后娘娘就把我抱到坤宁宫抚养了一阵。
那时,我谁抱我都笑得嘎嘎的,唯独太子,他一抱我,我就拉了出生以来量最大的一泡屎。
据常德的一线报导,太子当时脸色铁青,想把我扔掉又没法扔,只能眼见金黄的粑粑在他手上流动。
啧啧,想想就恶心。
不过,太子殿下还是个心胸宽广的人的,没有和我一个小奶娃计较,还常常来看我。
可是我又给了他新的惊喜,也可以说是惊吓。
那年上巳节,宫里举办烟火大会。
许多贵族子弟入宫,我们抽签放烟花,我一如既往地稳定发挥抽到了最大的最绚丽的烟花。
可毕竟年纪小,放烟花的时候不懂看位置和风向。
烟花是挺美的,太子的书斋也被烧得一点也不剩了。
偏偏我的烟花最大,是最先放的,想狡辩也不行。
还有那年赛马,各位运动小将整装待发,打算在球场上展现自己的风姿。
我给谁加油就会进球。太子作为最尊贵的人,我不能太不放在眼里,就象征性地说了句“太子加油。”
结果,对面成功进球,扳回了比分。
我从小顺风顺水,逮谁旺谁,太子可是我平生最大的滑铁卢。
我不信这个邪,举起旗子疯狂地给太子加油,结果太子的腿摔断了。
对此,我做了深刻的总结:我是小福星,走哪哪就行,偏偏克太子,你说灵不灵。
从此以后,太子就躲我躲得远远的了,一般绝不和我见面,除非是那种重大节日。
自我们有了婚约,作为东宫的主人自然要坐在一起。
可顾子煜每次宴会前,都会派常德再三确认我的位置,力求越远越好。
看着我和太子水火不容的样子,陛下和我爹也愁得很,特意找了相国寺的云迹大师算命。
云迹大师看了我们俩的八字,说了一句:“天作之合。”这也为后面的赐婚埋下伏笔。
我严重怀疑那大师是江湖骗子。
唉,其实想想太子也不容易,毕竟连着倒霉这么多年,要换别人早就扛不住了。
我托着腮,望向远方假装惆怅。
“娘娘,郝将军来看您了。”
我转头一看,就看见我五大三粗的爹走了进来,“听说你又把太子害了?”
我连忙摆手,“哪能呀,我顶多就是让他丢了点人。”
我爹惊奇道:“你都让太子裸奔了,还不算害他?”
我大惊,难道我走后又发生了什么劲爆的事?
我爹说:“今早有御史上奏,说太子妃当街想对太子行不轨之事,让我好好管教你。”
我小心翼翼地问:“那陛下怎么说?”
我爹摸着胡子,若有所思道:“陛下以为是你们小两口的情趣,以为你们终于两情相悦,并准备了一揽子计划助你们感情更上一层楼。”
“你答应了?”
“这是好事,有什么不答应的?”
我顿了顿,问:“爹,太子是陛下亲生的吧?”
我爹重重地拍了我的头,“你瞎想什么呢?太子当然是陛下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