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生意失败后,老公开始贬低我。
唯一有好脸色的那次是通知我替我找了个保姆的工作。
怀孕的女雇主脾气恶劣,我不断忍让。
直到那天我发现了她和我老公的秘密。
温欣欣是我的雇主,怀孕五个月,说她脖子不舒服睡不好,给了我一袋荞麦让我必须用手一个一个把荞麦壳剥下来做枕头。
下班的时候我将这袋荞麦拿回了家,准备今晚通宵剥完。
婆婆正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看电视,瓜子皮吐了一地,还有水果皮和擦完鼻涕的卫生纸。
明明垃圾桶就在一伸手就够得着的地方。
收拾完地上的垃圾我就进了厨房给他们做饭,四菜一汤有菜有肉还要被婆婆挑挑拣拣。
吃完饭老公宋城在沙发上盯着手机。
表情陌生又熟悉。
曾经,他说爱我要照顾我一辈子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我感到莫名心慌,剥着荞麦的手仿佛不听使唤,终于在他去洗澡的时候,悄悄拿起了他的手机。
指甲的疼痛提醒着我每天的辛劳,我看向梳妆台上的镜子,里面的人头发随意扎着,素面朝天,眼睛暗淡无神。
就好像萧瑟秋风中不断摇摆的枯草,一点生机也无。
这样的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输入手机以前的密码,是我的生日。
但是系统提示密码错误。
又输入宋城的生日,还是不对。
希望渺茫中,女人的第六感让我输入了刚刚面前忽然闪过的一串数字。
“手机已解锁。”
看着正确打开的界面,我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大脑,茫然、震惊、不知所措的情绪全部冲击着我的神经。
刚刚输入的是温欣欣的生日。
颤抖的手点开微信,置顶就是熟悉的头像。
温欣欣抱着一大束玫瑰,对着镜头笑得开心。
我带回家的剥了一半的荞麦仿佛也在嘲笑我的愚蠢。
麻木的翻着他们的聊天记录,里面“老公”“老婆”叫得亲热,我则是他们口中没用的老女人。
去给温欣欣做保姆也是他们商量好的,宋城每个月给温欣欣钱,温欣欣拿这个钱给我发工资,回到家我再把工资交给宋城打理。
对于让我做免费保姆把我玩弄在鼓掌里我却不知道这件事让他们很得意。
直到我看见温欣欣发了一句:“亲爱的太好了,她果然流产了,不枉费我们花大价钱买的藏红花。你赶紧跟她离婚,我们的宝宝需要爸爸。”
七月的天气,我突然觉得很冷,一股从心脏迸发出来的寒意,顺着血肉骨骼侵袭出来。
孩子......
我一直以为流产是因为爸妈生意出问题那段时间我太劳累情绪也不好导致的。
结果竟然是因为宋城每天给我泡的水......
而且他们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因为失去孩子在紧急手术。
当我躺在手术室生死未卜,我亲爱的丈夫却在跟别的女人庆祝。
宋城,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我用力咬住了自己的胳膊,泪水肆无忌惮流下来,为我失去的孩子,也为我这么多年的有眼无珠。
我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趁宋城洗澡出来之前,我将他和温欣欣的聊天记录全都拍照取证,特别是涉及到出轨字眼的“老公老婆”以及他们合谋商量害死宝宝的记录。
然后将手机放回原来的地方。
宋城擦着头发出来,让我去把卫生间的脏衣服洗好熨好。
我忍住想要上去厮打质问的冲动,装作不经意的问:“阿城,前几个月你经常给我泡的水是拿什么泡的,我想给郁晴买点。”
宋城的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心虚。
那双眼睛可真好看啊,大学的时候里面全是清澈善良,所以即使父母反对我也毅然决然和他结了婚。
可现在时过境迁,当初隐藏在善良表面下的算计和恶毒全都浮现出来。
宋城“啪”的一下摔了毛巾,朝我发起了脾气。
“沈昭,我天天在外面累死累活赚钱养家,你倒好,花起钱来那么大手大脚,早就跟你说了那个很贵。”
“郁晴是你闺蜜,你俩关系那么好,随便送点什么不行?”
我追问:“所以那是什么呢?”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说完他就一头扎进了房间,重重甩上了们。
声音惊动了婆婆王丽春,掐着腰站在她房间门口,瘦削的脸上满是刻薄。
“大晚上吵什么?阿城上班那么累你没事别烦他!”
对啊,还有我这好婆婆,她知道宋城跟温欣欣的事情,亲切的称温欣欣肚子里的孩子是乖孙。
在沙发上坐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好好整理了自己的头发,换上很久不曾穿过的漂亮裙子。
宋城却暴躁得推开门,眉头紧得能夹死苍蝇。
“我和妈的早饭呢?你不做早饭瞎折腾什么?”
“楼下就是早点摊,想吃自己去买,我有事。”
“外面买的能比得上家里自己做的吗?你快点做,我们等着吃。”
我没理他的话,拿着包径直出了门。
宋城说他上班需要一辆好车充门面,让我去跟我爸妈要钱,爸妈不同意我就讲自己的车卖了给他换好车。
现在想想,真是蠢透了。
打车来到市中心的写字楼,已是知名律师的郁晴下来接我,看着多年好友举手投足间都是自信飞扬,一种自卑涌上心头。
办公室里,郁晴使劲一拍桌子:“太过分了!一对狗男女!”
“我要起诉离婚,”我坚定地看着郁晴,“我要让他净身出户,还要他和温欣欣为他们的行为负责!”
“就该这么办,我来当你的辩护律师。”
我大学的时候也念了四年法律,大四参加法考,第二年就拿到了证书,知道这种情况下保存证据的重要性。
合法手段获取的亲密照片、录音、录像,他和温欣欣的聊天记录和短信等都可以作为宋城婚外情的证据。
但是,我要的不仅仅是离婚,还要把他们都送进监狱。
和郁晴商量好后面的事情,我依旧回到温欣欣家做我的保姆工作。
走进温青青所住的小区,我却转了个弯儿,直奔物业。
物业主任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大姐,我刚来做保姆的时候跟她打过交道,慢慢小区里碰到也能聊上几句。
我将老公欺骗我来给小三做保姆的事告诉了她,女人总是更能同情女人。
除了温欣欣那样的女人。
谢大姐义愤填膺,麻利地找出了温欣欣那栋房子的租房合同。
我翻到最后一页,果然是宋城的名字。
房租打款账号也是他名下的银行卡。
我将这些都拍了照,谢大姐又带我去了监控室。
这里的监控只能保存一个月,我心里计算着宋城这个月没回家的几个日子,在监控里发现了她的身影。
深夜进入温欣欣家,直到早上才出来。
谢大姐将监控视频拷了下来,U盘塞进我手里,眼神示意我加油。
我回了一个浅笑。
在宋城和温欣欣的聊天记录里,之所以到现在为止宋城还没有向我提出离婚,是因为舍不得我们现在住的那套房子。
那是婚前我爸妈不忍心看我结婚以后还要租房子住,才掏钱给我买的,只是结婚以后他们也只来过一次。
没想到宋城和王丽春住得久了,要离婚还要打房子的主意。
想的倒挺美。
到了温欣欣家,我趁她敷面膜的时候摆好买来的摄像头。
“沈昭,我的荞麦枕头做好没,怎么那么慢!”
尖锐的女声夹杂着拖鞋踩在地砖上的嗒啦声传了过来,温欣欣甩着一头大波浪,见到我先是翻了个白眼。
涂着大红指甲的手指头使劲戳到我头上,还不解气,又一脚踢翻了我挑好的荞麦壳。
荞麦壳撒了一地,我用手将它们拢在一起,一点一点装起来,还剩最后一小搓的时候,一只脚重重踩上了我的手。
“哎呀,对不起。”
温欣欣装作不小心的样子,面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我突然站起来,瞪着温欣欣一步步逼近她,她一下慌了神,护着肚子不断后退,直到身体抵在柜子上。
温欣欣吓得闭上了眼睛,以为我要打她。
我伸手拿过柜子上的塑料袋,在她面前晃了晃。
“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打你。”
温欣欣觉得刚刚在我面前失了面子,嚣张的气焰又全回来了。
“我是孕妇,你敢打我?信不信我让你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