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可怜我下岗后快要要饭,给我介绍了一份保姆的工作,雇主听说还是当红顶流,我这么如花似玉,怎么可能当保姆!可那月薪,个十百千万!我干!挡我者死!
可我看着我的雇主,怎么那么像我的冤种前男友?
在濒临饿死的边缘,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份保姆的工作,我整理好笑容迎接我的衣食父母,衣食父母穿着简单的白衬衣,姿态英挺而闲适。
客厅的灯光下,他每一个轮廓都显得慵懒沉静,愈发衬得容颜明朗如玉、棱角分明。
可……打死我也没想到,我的雇主,我的衣食父母,居然是我那杀千刀的前男友!
看到是许嘉焰的时候,我恨不得直接从十六楼一跃而下。
许嘉焰看到我愣了好久,久到我以为他对我贼心不死,希望破镜重圆的时候,这货带着打量的口吻问,“这是新来的阿姨?”
啥时候瞎的,老娘花容月貌的,哪是阿姨了?
“挺年轻的。”他敷衍道。
我咬着后槽牙,“谢谢,你看着也不老。”
许嘉焰还是一如既往的高贵,举手投足都是说不出的矜贵,我就像个丫鬟,这种前任见面的落差感,让我恨不得咬死他,但我知道我不能,因为我还有一家老小要照顾,我必须“向钱看”。
见面不过一分钟,他就走了,我回到屋子里,窗帘家居都是我喜欢的淡蓝色,床垫软到了我的心坎上,而且还有个大阳台,悄悄把米妮放出来,米妮由俭入奢的特别容易,姿势妖娆的在阳台上走猫步,我看着比我出租屋都要大的卧室,和脚下寸土寸金的外滩景色,激动的拍大腿。
“我何德何能!”
美美的睡了一觉,刚打开门就看到许嘉焰坐在餐桌旁喝水,好看又修长的手指环握着水杯,下颌骨带动着脖颈喉结轻轻地动,骂人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嗓子里,大早上的就美色杀人。
走近才看到他穿一身纯白色的运动服,清新脱俗,少年气十足,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十八岁的许嘉焰,芝兰玉树一般的谪仙人儿。
可下一秒,我就严重怀疑许嘉焰在整我,一连煎了八个太阳蛋煎了都不符合他的要求,失败的太阳蛋都进了我的肚子,打嗝都是鸡蛋味,终于体会到了那时他当我黑暗料理小白鼠的感觉。
如果说早餐只是个意外的话,可看着满满三筐脏衣篓的时候,我确定,他在整我,因为大学的时候,我百分之八十的衣服都是许嘉焰洗的,没人相信,那么不可一世的拽哥居然会蹲在洗漱间,一本正经的洗女朋友的粉红小袜子,偶尔洗串色了,还会被我骂。
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可我宋棠棠天生反骨,怎么可能屈服,一股脑丢洗衣机,可看着缩水的羊毛衫,扎染的毛衣,我的嘴角不由得一抽。
旁边的许嘉焰双手抱臂看了一会儿,“一会儿王琳会整理好赔偿,从你工资里面扣。”
这是这么多天,许嘉焰对我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能不能给个友情价,好歹我们是……校友。”
许嘉焰忽然就变了脸色,“校友?”
他的眼神看得我发慌,我投降,“好好,我原价赔偿。”他没多看我一眼,转身去了阳台抽烟,什么时候染上的陋习!
来之前王琳也就是许嘉焰的经纪人告诉我,许嘉焰很忙去,要飞到全国各地演出,可我怎么感觉他像个无业游民,三天不带出门的,可怜我的一把老骨头已经熬的稀碎,听到阿姨两个字就哆嗦。
“阿姨,把我的浴袍拿进来。”
我僵硬地起身,去他的衣帽间拿出刚洗好的浴袍送进去,可谁能告诉我,他的浴室为什么是透明的!
“啊!!许嘉焰!”
我迅速转过身,脸腾的一下变红,想到那一幕,玻璃后那精壮的身体,结实健美的胸膛和紧绷的小腹……
咔哒一声,是玻璃门打开的声音,清新的薄荷香味越来越近,脚步声在我的身后停住,我吞了吞口水。
“转过来。”
我吃惊到说不出话,“干嘛啊你!”
“转过来。”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的心里天人大战,可转念一想,我又不吃亏,我低着头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了他腰间的浴巾,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可惜。
他向前一步,薄荷香味逐渐包裹住了我,那双乌黑深邃的桃花眼死死地把我钉在原地,我闭上眼睛感受他在慢慢的贴过来,然后是薄而优美的唇……
手里忽然一空,我睁开眼睛,看到他利落起身,慢条斯理的拿起浴袍开始解浴巾,声音里带着得逞的笑意,“还不走?没看够?”
一瞬间,我的耳朵尖都是红的。
玛德,被他捉弄了!
许嘉焰的那张脸令无数女生魂牵梦萦,哪怕他有主,狂蜂浪蝶依旧不少,为了把人牢牢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趁着一个月黑风高夜,我就把人办了。
不过这个路数,好像是当初我把人拐跑的招数啊!
从那以后,我在许嘉焰面前更加的抬不起来头,好在第二天许嘉焰就去外地演出,就在我以为将要脱离苦海的时候,这家伙偏偏带上了我,我谢谢他全家。
车子刚开动,我的晕车药就起了作用,整个人昏昏欲睡,许嘉焰和王姐对流程的声音在越来越小,直到一点儿也听不到。
晕车药对我有很大的副作用,每次下车以后,我整个人的七魂八魄都归不了位,为了降低副作用,我只喝了半片,谁知道到半路的时候,我的胃开始翻滚,头晕的不敢睁眼,就在这个时候,我闻到了一股清新的橘子味,很大程度的缓解了我的痛苦。
左手被人抬起,有人在按摩我的合谷穴,力道刚刚好,反胃的感觉在慢慢消失,不知道按摩了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晕车症状已经完全消失了。
“谢谢啊王姐!”
车上就我们几个,许嘉焰肯定不会管我的死活,那就只有王姐了,王姐从平板里抬头看我一眼没有说话,旁边的许嘉焰在闭目养神,我抱着薯片嘎嘎啃,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突兀,司机大哥扭头诧异的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
“要吃吗?”
司机大哥惊恐的摇头。
后来我才明白司机大哥的眼神,许嘉焰不允许任何人在车上吃东西。
下车拿行李的时候,许嘉焰不停的甩动着手臂,我白他一眼,又想偷懒。
晚上我跟王姐一个屋,她去许嘉焰房间对流程到很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忽然闻到了香香的麻辣烫味道。
整个人嗖的一下竖起来。
“看你晚上没吃多少,给你带的麻辣烫。”
我眼含泪花,“我每次晕完车就只想吃麻辣烫!王姐,大恩不言谢,对了这是辣的吗?”
王姐点头,“好像是特辣,你行吗?”
“恩人恩人!可以可以,我平常都是特辣加辣!”
面筋,紫薯球,土豆片,笋片……都是我爱吃的,没有一样是我的雷,吃了一口吸满汤汁的面筋以后,我整个人终于活了过来。
印象里,完完整整知道我喜好的只有许嘉焰一个人,大学的时候我非拉着他去郊外爬山,晕车丢了半条命,我水米不进奄奄一息的躺在民宿里,大晚上的,许嘉焰跑了好远到镇上的超市买了麻辣烫的材料,借用民宿厨房给我做了一碗麻辣烫,我永远忘不了他端着麻辣烫进来的时候,手和脸都冻得通红,可眼睛亮亮的,像个等待被我夸奖的小朋友一样。
“王姐,你怎么会选紫薯球啊!一般人都受不了辣中带甜的味道。”
王姐脱衣服的动作一顿,“随意点的,你吃完早点休息。”
“好!”
第二天是许嘉焰的个人钢琴演奏会,业内评价他是钢琴界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横扫国内外各大奖项,他的个人演奏会门票一票难求,听说那双手上了数千万的保险。
我一想起许嘉焰那几千万的手曾经给我洗衣服,我就觉得要折寿。
我是个没音乐细胞的人,更是坐不住,可看着台上的许嘉焰,我一步都挪不开,他在我眼里会发光,光芒耀眼,惹人追捧。
也是此刻我才明白,当年我错过的并不仅是许嘉焰的第一场演奏会,而是许嘉焰完完整整的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