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将军府任人欺辱的庶女,嫡姐未婚夫出事,双腿残疾,我成了替嫁。
三年后沈阔腿好了,嫡姐按捺不住,想再次顶替我的身份。
其实我没有告诉他们,我不仅是将军府的庶女,还是当今皇上的亲生女儿。
既然苏柔那么喜欢顶替我,那这个公主就让给她好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被眼前的一抹暗红拦住了视线,我抬手轻轻撩开眼前的遮挡物,这才看清,我又惊又喜。
这里的一切我都太过熟悉了,这是我生活了六年的侯府。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我此时却穿着嫁衣,我急忙起身想要证实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脚步声突然传来,我迅速地回到床上,端正地坐着,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放下了红色的盖头。
我无比确信,这是我和沈阔成婚那日。
接着门被打开,木头挤压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边,我知道是沈阔,他坐在轮椅上。
跟前世一样,沈阔进门的第一时间,就是掀开我的盖头。
盖头被沈阔掀开,我突然有些紧张了,双手紧紧地拽着衣袖,缓缓抬头看向沈阔。
沈阔看见我的那一刻,眼底闪过一丝惊艳,接着就消失不见,转变得有些阴郁,眉头微微一皱,低沉的嗓音,「苏将军的女儿,何时换了个模样?」
我没有惊慌,因为前世沈阔说了一样的话,只是那个时候的我,很是胆小,直接被吓哭了。
我定定地看着沈阔,眼睛移到他的腿上,有些心疼,不知不觉双手就摸上了他的双腿,我明显感觉到了沈阔的不自然,还有那微微一怔的身躯。
我迅速地把手拿开,想要说些什么,沈阔冰冷的声音却传来,「这位姑娘是嫌弃我是个废人?」
我看着沈阔阴沉的脸,还有那狠厉的眼神,不由得一颤,眼神真诚地看着他,「夫君误会了,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腿,要是我嫌弃,我怎会嫁给夫君?」
沈阔此时面色柔和了许多,饶有兴致地说着,「你叫什么名字?」
我眼神没有闪躲,而是盯着沈阔,一字一句,「我叫苏晚,夫君叫我晚晚就行。」
沈阔被我盯得有些不自然,手扶着轮椅就想往外走,我见他要走,顺势拉住了他的衣袖。
「夫君要去哪里?」我焦急地看着他。
前世沈阔是被我哭得心烦后,才离开的,这次我都没哭,他怎么还要走?
沈阔眉眼微微一愣,紧闭的双唇开启,「自然是回书房,难不成你以为我还有兴致和你洞房?」
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绝对不能让沈阔走。
我不等沈阔再说什么,抬手就扯起他的一只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上,不过沈阔震惊的眼神,费尽力气直接把沈阔扶到了床上。
沈阔这才回过神,眼神很是疑惑地看着我,我看了他一眼,直接给他按到了床上。
沈阔突然大声训斥,「你这是做什么?」
我狐疑地看了看沈阔,叹了一口气,神情温和地说,「我给夫君按摩一下腿部,有利益恢复。」
我没在说话,也没在看沈阔,也开始了手上的动作,一点点地给沈阔按摩着。
这个场景,我经历过无数次,每次睡前,我都会给沈阔按摩一番腿部。
沈阔刚开始还有些警惕,随着我手部的动作,他也慢慢放松了下来,淡然开口,「你觉得我的腿还会好?」
我不以为然,手上的动作不停,认真点头,「自然会好,夫君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沈阔也完全卸下了防备,身体听话地躺下,任由我给他按摩。
不知何时,我手有些发酸,抬头看了看沈阔,才发觉他已经睡着了。
我这才安心地停下,看着沈阔的睡颜,我内心感激,前世我死时,沈阔为我找到了毒害我的凶手,毫不犹豫给凶手灌下了毒药,让她给我陪葬。
我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沈阔是爱我的。
前世,我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能嫁给身为侯府世子的沈阔,全都要感谢苏柔和我姨娘的谋划。
沈阔是定远侯府唯一的世子,十二岁就被送去了军营,十四岁就随着我父亲上了战场,十六岁就成了赫赫有名的小将军。
人人夸赞他少年英雄,少年视他为榜样,少女视他为择偶的标准。
就是这么一位少年将军,要不是战场上受了伤,导致双腿无法站立,我这样的庶女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嫁他。
沈阔本是我嫡姐的未来夫婿,早年间父亲就看好了沈阔,拉着定远侯定下了这门婚事。
我的嫡姐也是个远近闻名的美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女。
跟沈阔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人人夸赞,他们乃天作之合。
可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嫡姐配不上这样一位少年将军。
世人皆知,苏将军的嫡女,不仅长相貌美,还心地善良,经常会去城外救济灾民,还不辞辛苦地为灾民搭建避难所。
世间美名全让她苏柔占了个全,谁又知道,她背地里会是一个骄纵又心思歹毒之人。
沈阔双腿残废,宫里的太医都说没得治了,以后就是个废人了,绝无站起来的可能。
苏柔那样自命不凡之人,怎么可能坐以待毙,她是不会嫁给这样一个双腿已废之人。
沈阔和苏柔的婚期将近,苏柔本是欢天喜地地筹备着自己的婚事,可惜父亲却带来了沈阔受伤的消息,这对苏柔来说无疑就是晴天霹雳。
苏柔哭得双眼都肿了,接近昏厥,却不是为了沈阔而哭,而是为了自己即将要嫁给一个废人而哭。
苏柔跪在父亲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父亲,女儿不要嫁给沈阔,要不然女儿这辈子就毁了.」
父亲也是满脸愁容,他又如何舍得把自己的爱女嫁给沈阔那样的废人?
我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们,只见我的姨娘,扑通一声跪下了,泪眼婆娑地看着父亲,「夫君,你可要想办法啊,这柔儿是万万不能嫁给沈阔啊……」
我早已习惯姨娘的这般操作,有记忆以来,姨娘都很疼爱嫡姐,尽管我才是她亲生的那个,她还是依旧宠爱心疼嫡姐。
我姨娘只是父亲的一个贵妾,可却是父亲心尖上的人。
父亲宠爱姨娘府上众所周知,就连将军夫人都拿我姨娘没有办法,险些气病好几回,时间久了,将军夫人也认清了事实,也不再过多的纠缠。
就连嫡姐这个亲生的,都经常被姨娘抱来养着,也是父亲默许的,夫人为何舍得把自己的女儿让给我姨娘,完全是因为苏柔从小就和夫人不亲近,反而和姨娘很是亲近。
时间久了,夫人自然是头疼,可却改变不了什么,夫人身体又不好,只能放任姨娘这般操作。
而我,作为姨娘唯一的女儿,却得不到她的半点庇护。
小时候,苏柔最大的乐趣就是欺负我。
我们之间不过相差一个时辰,她却总是什么都比我好。
她有专门教她琴棋书画的人,我却连站在门口看的资格都没有。
六岁那年冬天白雪皑皑,我站在池塘边,看着微微结冰的河面,好奇地看着下面还在游玩的鱼儿。
只是那一瞬间,我觉得背后有人推了我一把,我就这么栽下了池塘,冰冷刺骨的水,一股股地往我衣服里面灌进去,冻得我双腿发颤。
却见苏柔站在岸边指着我无尽地嘲笑,「哈哈,真是个笨蛋.」
那次以后,我生了一场大病,姨娘却没有来看过我一眼,我硬生生地自己熬了过来。
苏柔长相虽美,却不及我半分,也是因为这个,她处处和我作对。
就连下人都不待见我,冬天我还要自己洗衣服,一个人住在破旧的小院里,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
姨娘不管我,父亲也不管我,我就像是这府里的丫鬟,任由人欺辱。
七岁那年,我捡到一条小狗,想养着它,陪我说说话,可惜被苏柔看见了,命人活生生地给打死了。
我哭了很久,也是那一次,我第一次学会了反抗,我上前和苏柔扭打在了一起。
奈何她从小锦衣玉食,娇嫩得不行,却力气比我大,我因为长期饿肚子,根本打不过她,但是却还是用指甲划伤了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