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出生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有超能力,能实现三个愿望,像极了阿拉神灯。
按理说我应该在我的青春里所向披靡,不过很可惜,我暗恋七年的人并不喜欢我,甚至可以说,讨厌我。
但这也没什么,毕竟爱而不得才是常态,两情相悦分明是意外。
可我撞上了南墙依旧为他许了愿,愿他所求皆如愿。
他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侧脸,太阳也为他动容,会主动为他打上侧光。
于是他就这样在我的青春中闪耀了好多年。
宁折和他的名字一样,宁折不弯,不知道他的父母是否意识到了这一点。给他取了这样一个不太好听的名字。
不过无所谓,在我心里,他的名字是二字箴言。
我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女生,碰上了一个肆意张扬的他,于是顺理成章地暗恋,顺理成章地被拒绝。
不过我似乎比这俗套故事里的女主角要幸运的多,至少我俩睡过。
没错,睡过。事情还得追溯到上个星期的同学聚会。
凭着我在大学四年苦练化妆技术,我从一个路人甲逆袭为气质女神。
美女加上事业似乎是男人最乐意讨论的话题,我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有些说我卖,有些说我抱人狗腿子,这些话我早就在青春期听过一遍又一遍,早已免疫。
没想到宁折还是没能免疫,他像青春期里一样,冲着那群人挥起了拳头。
一时之间场面有些混乱,尖叫声,怒吼声充斥着会堂。
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我在古惑仔片场。
还好身体先于我的大脑迈了出去,我往前一个箭步抱住了宁折。
我的耳朵似乎听不到任何声音了,不知道是我的大脑自动屏蔽了那些嘈杂的声音,还是他们真的被我的举动吓住了。
宁折是我母校三中的高岭之花,当年可是靠脸吸引了一大批迷妹。
私下甚至有粉丝群,别问我怎么知道,我就是那个粉丝群的群主。
时间向前跑了十年他也依旧耀眼,任我再怎么追赶也始终显得狼狈。
可如今他就在我这样一个仓促的拥抱中放了手,他的神色晦暗不明,以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打量着我。
我看到他抵住了后槽牙似乎在忍着什么,幸好这种对视没有持续太久,否则我一定招架不住。
宁折以一种极其得体的方式挽回了局面,成年人的那些事无非是在酒桌上解决,在觥筹交错间把话说开。
他到底是天之骄子,旁人也不敢真下他面子,顶多灌他几杯酒。
再暗地里揣测一下我和宁折原本清清白白的关系。
好巧不巧,宁折是个一杯倒,我原想护着他点,可他时不时一个眼刀杀过来,我举着杯子的手又放下,身旁坐着的女生无不艳羡地打趣,说是宁折护短。
我才不会当真,宁折护短也不会护我的短。
等到同学聚会散场,宁折谁扶也不走,像个癞皮狗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那群同学各个都是人精,也不知是明白了什么就赶紧撤,路过我时向我投来暧昧的眼光。
平白得到一个和宁折独处的机会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在我面前失控,原本就不算太好的脾气显得更加狰狞。
在出租车上的气氛有些尴尬,其实我和宁折也有过关系不错的时候,毕竟以前当过同桌。
只是如今三年不见多少有些生疏。我能忍受他的臭脾气却受不了他的冷脸。
他的表情就好像我们从未认识过,这个认知让我心里发堵。
于是我开始嘲讽。
“你还是这么不能喝酒啊?”
也许是我眼花,我似乎看到宁折的脸红了,像高二那年挂在每个傍晚的晚霞。
高二那年大家都有些浮躁,文理开始分科,也有不少人选择了艺考这条路。
于是教室一下显得空旷了起来,青春期的男生大约都有些离经叛道。
某个晚自习班里的一群男生买了青岛啤酒带到教室里来喝,宁折作为大哥大自然不可避免地喝了几杯。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第一次喝酒,不过是想装装大人,谁知道酒量如此之差,起初他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到位子上,后来事情便有些不受控了。
他开始往我肩膀上靠,有一下没一下地蹭,嘴里嘟囔着什么,我那时都觉得自己得心脏病了。
沉寂好久的心突然剧烈跳了起来。
事后宁折耳朵通红地让我保守秘密说是要维护大哥的颜面。
其实我知道,他也许只是觉得难堪,毕竟我那样普通。
登记入住的时候他倒还算配合,不过我清楚地知道这是风暴来临前地假象。
于是我赶在他口吐恶言之前我搭上了他的胳膊,他身子一僵,只是呆呆地看着我,颇有些恶犬变哈士奇的即视感。
大约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他几乎可以说是任我摆布。
像个接受主人命令的机器人,我试探着让他脱掉上衣,他停了一瞬还是从顺地将上衣扯了下来。
动作一气呵成,青年人的肌肉恰到好处,腹肌壁垒分明但也不过分硕大。
我咽了咽口水,看他没露出什么厌恶的神色,我恶从胆边生,直接将他压倒在床跨坐在他两旁凑向他的嘴角。
他反应生涩,喘着粗气,嘴角在壁灯的照射下有些水光,像小时候最喜欢吃的果冻,夜晚的星辰砸进了他眼睛里,搅弄着我心里的一池春水。
我装得纯熟,一通胡乱操作倒也如我所愿,他呼吸更重了,凑上来毫无章法地亲我,喉间偶尔溢出两个字“星星”。
我浑身一僵,也不忍,不轻不重地在他脸上拍了两下,警告他闭嘴。
我暗恋他,但还没卑微到当个替身,我没自以为是地以为他在喊我的名字,他的白月光林心好巧不巧地和我名字有个谐音。
他好看的眉眼一下子皱起,我下意识地抬手想帮他抚平,还没碰上他的脸,他突然委屈地看着我,将头埋进我的颈窝,可怜巴巴地开口:“没喊错!”
那声音固执又低沉,无声诉说着少年心事。
颈窝处似乎有微热的液体落下,我突然就失去了和他计较的决心,本来就是我强求来的,我又何必为难他,干脆自欺欺人地陪他演完这场戏,只是心中还是免不了泛起一阵酸,逼得我差点落泪。
我觉得有些好笑,分明是春宵一刻,可我俩却是相顾泪先流,他像是觉得在我面前落泪丢了脸,别别扭扭地不肯抬头,我只好说:“不抬头星星就没办法亲你了。”
果不其然,他悄悄把脸扬起来,闭着眼睛等我亲他,像是做错了事等主人奖励的小狗。
我如他所愿,在沉沉浮浮中耗尽了我的力气。
我依稀记得最后一句话是我说不要,伴随着往前爬的动作,然后他坚定不移地拖着我的脚腕把我拉回去,咬在我的锁骨上,留下沾水的暧昧痕迹,恶狠狠地开口:“要!”
等第二天醒来,宁折已经换上了一副小媳妇被欺负了的表情,他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手指颤巍巍地指着我,半天也没憋出个话来。
我看着阳光下照耀的美好肉体觉得有些惬意,眯着眼睛欣赏了好一会,可他的神色实在碍眼,我也不饶他:“真喝多了可是支棱不起来的!”
他似乎被我的话噎住了,脸一下子涨红,像是熟透了的番茄,落下一句“谁知道是不是你给我下了什么蛊。”
我忍俊不禁,他似乎被我取笑地有些懊恼,自言自语地说:“我真没出息。”
也对,有出息就应该睡得心上人而不是在我这喊其他人的名字,我心里像被钝刀划过,不致命,确实在是疼,我装作毫不在意地拉开窗帘,他却一下子把我扑在床上,我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砸下一句话,不许给别人看。
他呼出的热气划过我的耳廓,细细麻麻的痒顺着耳朵传到了我心里,倒真给了种我俩在恋爱中的错觉,如此有占有欲的话似乎只存在于热恋中的情侣,我将错就错不肯回头。
听到我假扮情侣的请求他的脸色突然像被打翻的调色盘,忍了又忍终于换上一副“便宜你了”的表情等着我来谢恩。
我心里觉得他可爱死了但也不搭理他,只是换好衣服凑过去牵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