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主动把她和我男友的床照发过来,我才知道她俩的事情。
前男友还要找我复合?呵。
我想了想,把前男友徐洛约我的地点,发给了闺蜜乔安。
乔安牙尖嘴利,纤纤细手指着徐洛骂:「狗男人,跟我完了就想抽身?没那么容易!」
啪——手掌落在脸上,发出的声音清脆响亮。
徐洛转过头,红色的掌印在那张白皙的脸上显得愈加明显。
「你疯了吗?」看清来人之后,他站起身来,怒吼一声。
身后的椅子被带倒一片,周围的目光不约而同全部聚集到我们这边。
乔安怒目而视,毫不退让:「我要是真疯了,那罪魁祸首也只会是你!」
说完,红着眼睛朝我看来。
我们之间的交情从她背着我爬上徐洛床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消弭殆尽,所以当时我也只是冷眼相待。
「好久不见,乔总监。」我微笑,端起茶饮递到嘴边。
浅啜一口,我缓缓起身,眼睛在两人脸上扫了一圈,提包准备离开。
男女争端,能避则避。
虽然这场争端是我故意挑起的。
错身的瞬间,乔安拉住我的手腕。:「你故意让我过来,怎么我来了以后又急吼吼的要走?」
我回过头,却不是看她。
「这就是你说的诚意?」我皱眉,望向几分钟之前还捧着戒指期盼着跟我复合的男人。
像是魂魄突然回体一般,徐洛向前跨步,插进我和乔安中间,用身体挡在我前面。
「该说的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你最好识趣一点。」他把身体逼近乔安,嘴巴凑在她的耳边。
说完,拉着我的手作势要走。
「识趣,怎么算识趣?」乔安向右一步,挡住我们的去路,「气都不吭一声让你拍拍屁股走就叫识趣?」
她高高昂起下巴,眼底嘲笑意味明显:「还说识趣,我看你根本是在放屁!」
说到后面,她的语调尤为尖利。
「白嫖完了就想抽身?没那么容易!」乔安咬着牙齿,一字一句。
不等她继续往下说,徐洛神情一变,动作也不含糊,捏住她的手臂就拖着她往外走。
「怎么?怕了?」乔安眉尾高高扬起,朝我扫了一眼,怒目瞪着徐洛:「当初背着这个女人跟我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你不是还一个劲直呼刺激?」
她梗着脖子,面红耳涨,手上还在不断拉扯。
高高束起的马尾已经松散,变得鸡窝一样,零落的发丝贴在脸上。
哪里还见「缪斯第一女神」的动人风华。
徐洛的衣服已经被她扯得凌乱不堪,看她情绪越来越激动,也彻底没了耐性。
他扬起手揪住她的后脖领,提小鸡一样拎着她往外走去。
乔安身高体力无一能敌,整个身体扭动起来,手脚并用开始对他拳打脚踢。
又是一掌抓在脸上之后,徐洛彻底没了脾气,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打横把乔安抱起。
「希希,我…… 」他狼狈不堪,表情为难。
我明白他的意思,也没有阻拦的心思。
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体面告别。
他第一次当着我的面把她带走,可我竟然感觉内心毫无波澜。
仿佛就真的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眼看两人已经走远,我回头朝烧烤摊角落里的男人点头示意,提步离去。
「希希姐,有你的花。」酒吧服务员趴在化妆间门口喊我。
烧烤摊那场闹剧之后的第三束花,每天一束。
我停住手,随意朝角落一指:「放那边就可以。」
半晌没有动静,我狐疑,转过脸看她。
服务员扶着门槛,笑容怪异,嘴里喊着让我收花,两手却是空空。
看我满脸问号,她嘿嘿一笑,侧头朝走栏那边看。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入目是一大束的白色郁金香。
捧花的人被花束挡住,只看得到腿。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我走过去接过花束,徐洛几近毁容的脸随之显露。
伤口结了红褐色的痂,错落在那张白皙无暇的脸上,触目惊心。
一切是他咎由自取,我不觉得心疼。
「这是你最喜欢的花,我知道的。」他笑起来,牵动到伤口吗,疼得两眼含泪。
我看着他,不发一语。
确实也是无话可说。
毕竟这个男人已经背着我跟乔安睡了一年。
那个女人曾经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俗称——闺蜜。
其实这段关系到了后期已经让我精疲力竭,也生了些动摇的心思。
我察觉出他不对头,却没有想到他会跟乔安有所牵扯。
周遭莺莺燕燕那么多,他偏偏选她,是铁了心要让我感受最深的屈辱和不堪。
眼前的惺惺作态挽回不了什么,我面无表情,接过花束:「我先工作。」
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说,我收回目光,转身。
手臂被扯住也全在意料之内。
低头一看,徐洛手腕上带着她去年生日时,我用半年工资给他买的手表。
也不知道他和乔安鬼混的时候有没有盯着这枚手表上的指针来计算两人还能翻滚多久。
又或者,他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看着这枚手表来协调安排我和乔安的「排班表」。
我盯着那枚手表,心生厌恶。
想想我为了买它节衣缩食的那段日子,当真不值。
那些我苦苦计算每日花销门都不敢出的日子里,他跟我闹完脾气之后,应该都背着我去找和乔安纵情狂欢了吧?
我不敢抬头,生怕脸上的表情会出卖自己。
徐洛大概以为我是在怀念过去,有模有样地掀起衣袖,好让整个表盘显露出来。
「你送的表,我天天带着的。」他举起手腕,桀然一笑。
我打眼细看,心里却在鄙夷。
就是这样才让我感觉恶心啊……
看我半天没有接话,他眼珠子一转,伸手接过我怀里的花束:「太重了,我帮你抱进去。」
语调温软,双目生光,好一副体贴模样。
我望着他的背影,想他这副样子到底是做给谁看。
「徐总这脸是被家暴了吗?」店长笑着打趣,眼睛在我和徐洛身上来回打量。
我忍住心头的鄙夷,转过头跟他对视一眼。
笑笑,复又低下头急需处理工作。
身边大多数人都知道徐洛背着我和乔安搞在一起,每每打上照面,却总能若无其事地跟我调笑。
哪怕是现在也表现得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余光瞥见徐洛,正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和舞蹈总监侃侃而谈。
集团大股东家小开的身份就是吃香,走到哪里都不乏为其遮掩的人。
收回目光,我的心里寒凉一片。
……
工作结束,时间已经临近半夜两点。
回过头才发现徐洛已经睡着。
那么大的个头,蜷缩在狭小逼仄的劣质皮沙发上,配上一脸抓伤,可怜又凄惨。
心疼吗?
我问自己。
答案是否定的。
甚至于,已经开始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下班了吗?」他醒过来,眼睛眯开一条缝。
动作间还有那么点惹人怜惜的意思。
我状似无意,目光从他脸上一扫而过:「疼不疼?」
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仿佛陡然间生出无限期望一般,顺势把我圈进怀里:「你帮我吹吹就不疼了。」
他的触碰让我感觉无比的恶心,我下意识挣扎起来。
「嘶——」拉扯中他痛呼一声,我最终还是停住了手。
「希希,对不起。」他把头搁在我肩膀上,无需侧头就能感受到他的鼻息,「我不会再三心两意,你信我一次。」
我看着镜子里的倒影,始终无法把眼前这个人跟微信群里信誓旦旦,声称一周之内不能让我回心转意就愿赌服输的人联想到一起。
如果不是那段录屏,我恐怕到死也不会知道自己温柔又帅气的男友竟然也是个十足的渣男。
今天,是第四天了。
我暗暗提醒自己。
「你说句话呀希希。」他在我耳边蹭来蹭去。
耳鬓厮磨,好一个浓情蜜意。
障眼法罢了。
「送我回家吧。」我扫落他的手,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疲惫。
「好呀!我们这就回家!」他抬起头来望向镜子,眼里星光点点。
不知道是因为我终于松口而高兴,还是为他即将到手的赌注而雀跃。
和城区顶流酒吧门面女DJ共度一夜的筹码,确实很难让人不动心。
这么让人心动的赌注面前,挽回一个同样是为了打赌才主动接近的女人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