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善蛊。
而我的老公,是云贵川内一所苗寨里的大巫蛊师,寨子里的人尊称他为祖巫。
最近,我怀疑他偷偷跟踪我。
我质问他。他死死地盯着我,沉默了良久道,“苏苏,你发过誓,永远不会离开我。”
“走……走……快离开这儿!”
熟悉房间,熟悉的床,那是我的婚房,婚床。
此刻,床上躺了一个女人。
红色的被子和乌黑的秀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我看不清她的模样。
但我能听见她的声音,能看清她的眼睛。
她的眼眶凹陷,大大的眼珠正死死地盯着我。
她执拗地想让我离开这儿。
但这是我的房间,我为什么要走。我站在原地没动。
我的行为似乎激怒了女人,她疯疯癫癫地朝我一遍遍道,“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我开口问她后悔什么,却发现我的声音无法传播。我像是处在了一处真空地带,声音被隔绝了。
女人听不见我的声音,依旧不断地重复着,“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用手比划着,试图问清女人让我离开的缘由。
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房门外传来一阵门把锁扭动的声音。
女人的眼神瞬间变了,里面有恨,有悔,有恐惧,最后又都化作了虚无。
她看向我,目光空洞无神,没再出声。
可能是女人一系列的反应吓到了我,我条件反射地躲进了旁边的衣柜里。
机灵的我偷偷留了一条缝。
我以为进来的会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没想推门进来的是我的老公祁祗,他手里端着一碗肉粥。
我松了口气,刚想推开柜门走出去质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却瞧见——
床的四脚都固定着金色的链子,每条链子都顺着床沿,掩没在血红的被子里。
一股寒气直窜我脑门,我僵直身体,没敢再动。
祁祗将肉粥放在梳妆台上,从怀里掏出钥匙,掀开被子,打开了锁着女人四肢的金链子。
只着一件黑色真丝睡裙的女人被他弯腰抱起,最后抱坐在祁祗的大腿上。
祁祗端起碗,舀了勺肉粥喂到女人嘴边。
女人避开肉粥,偏头看向了我所在的方向。
我顿时一惊,冷汗直冒,生怕祁祗发现我。
祁祗果真顺着她的视线朝我的方向看来。
我的心砰砰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我的牙齿止不住地打颤。
我想捂住嘴巴,但却一动也不敢动。
好在祁祗最终只是扫了几眼就收回了目光。
祁祗没发现我。
他朝嘴里舀了一勺肉粥,吻上了女人的唇。
原本我应该愤怒的。但祁祗平日里那令我着迷的冷白皮在此刻让我汗毛倒竖,周身止不住地战栗。
他让我觉得阴冷无比,更让我觉得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行为。
我看见女人拼命挣扎,却被他硬生生按住了脖子。
祁祗逼迫女人将嘴里的肉粥完全吞下了肚。
良久,他才放开女人的唇,深深地看了眼她道,“乖,今天别惹我。”
女人闻言,不再挣扎,顺从地吃完了整碗肉粥。
然后,女人吐了,吐了祁祗一身。
祁祗没嫌恶心,更没将女人推开,反而将手伸进了女人裙底。
女人本能地夹了夹腿,当她看清祁祗不悦的神情后,她又面带恐惧地缓缓放松了身体。
祁祗的手一路向上,最后停在了她的腰上,他捏了捏她腰上的肉。
“你又瘦了。”
祁祗低沉的话语,令女人薄弱的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苏苏,不听话的人,是需要受到惩罚的。”
苏苏?
我瞳孔猛地一震,开始仔细打量起被黑发遮掩住的女人的大半张脸。
祁祗将女人重新放回床上,慢慢覆了上去。
就在女人被扑倒的瞬间,我看清了——
那是我的脸!
“啊……”
我从梦中惊醒。
“苏苏?”
听见从远处传来的熟悉的声音,我打了个激灵。
我躲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偷偷打量四周的环境。
发现我不在梦中江市所居住的别墅后,我重重地吐了口气,从床上坐起。
此刻,我身处祁祗所属的苗寨的竹屋内。
祁祗推开竹门,端着一碗肉粥朝我走来。
他白皙冷峻的脸和修长提拔的身躯逐渐与我梦境中的场景重合,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下。
“怎么了,苏苏?”
我再次打量眼前的人。
他虽面无表情,但眼神里却写满了温柔。
是我所熟悉的祁祗,不是梦中那个偏执的祁祗。
我忍不住感到委屈,将梦境告诉了他,并问他我会不会噩梦成真。
祁祗听后,伸出手环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颈肩道,“可是苏苏,你发过誓,永远不会离开我。”
我一把将他推开,警告他,即使我选择离开他,他也绝对不能这样做,要不然我会恨他。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错开视线,答应我不会这样做。
我这才放下心来,重新投入他的怀抱。
他抱着我,偏头吻了吻我的唇,又摸了摸我的腰。
“苏苏,你又瘦了。”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
“怎么了?”
祁祗想继续吻我,却被我推开了。
我光着脚,走下床,踩在木板上。
“我饿了。”
我这才注意到我的左脚上多出了一个玉镯,上面坠着个银铃铛。
我晃了晃脚,铃铛没响。
“老公,你给我戴上的?铃铛怎么不响?”
祁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不是铃铛,是合欢铃,里面是同心蛊,族里的规矩,婚后送给伴侣,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我感到疑惑:我与祁祗结婚已有半年,为何他现在才给我。
可能是我脸上的诧异太过明显,祁祗抿了抿唇,似有些不好意思,偏头瞥了眼别处又转过头来,盯着我的眼睛,笑着说,“因为……现在的我想把你拴住啊……”
我看痴了。
祁祗长着倾国倾城的颜,目光却一直不悲不喜。
而此刻,他的眼里仿佛有了整个世界。
等我回过神来,祁祗已离开了竹屋。
由于梦境的影响,我看着碗里的肉粥,确实没有食欲。倒了我又觉得浪费了祁祗的一番心意。
于是我打算出门瞧瞧有没有饿了的小朋友愿意给它一个归处。
我刚出门,就有人跟我打招呼,“大巫,又去投喂那群小崽子们呀!”
祁祗是寨子里的大巫蛊师,大家都叫他祖巫。经过我的观察,我觉得他更像是寨子里的医生。
寨子里人都很尊敬他,我与他结婚后,寨子里的人为表达尊敬,都叫我大巫。
即使我并不会蛊术,也不会医术。
我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大巫既然这么喜欢小孩,怎么不自己生一个?”
我摇了摇头,“我还不想要个小灯泡。”
那人闻言,捂着嘴笑道,“你与祖巫都结婚五年了,二人世界还没过够喃!”
我想问她怎会是五年。但祁祗却突然出现带走了我。
他搂着我往前走,我掏出兜里的手机,看了眼日期:2022年6月26日。
时间没问题,我也没失忆。
我是A大考古系的研究生。
去年十一月份,寨子附近的林子里出现了一处古迹。
我跟随我的导师,来到了这里。
寨子被分为内外两寨,我们被安排居住在外寨。
据寨民说,只有指定的外寨人才能进出内寨,内寨人不被允许走出寨子,更不允许与外族人通婚,因为里面的人,擅蛊。
初见祁祗,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
一名学妹失踪,学校师生全员出动,但没找到。
导师让我去求寨里人帮忙。
起初外寨人不愿,后来不知怎的又答应帮我一起找。
一天一夜过去了,我们始终没找到学妹。
导师打算报警。
从学妹室友口中得知此事,特意从外地赶来的学妹的男友,非说内寨没找,并认定学妹是被寨里人藏进了内寨。
外寨人一口咬定不可能。
但一群气血方刚的少年,怎会认命。
一群人就这样吵了起来,甚至动起手来。
这时,祁祗从内寨里走了出来。
外寨人停下,纷纷为他让路,恭敬道,“祖巫。”
他的出现,令现场鸦雀无声——阳光洒在他身上,宛若一位神明降世。
后来,学妹找到了,原来是学妹脚踏两只船,瞒着人偷会小三,结果手机丢了。
才闹出了这番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