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沈沛若冉 中的主角人物有沈沛若冉,这是一本古代言情风格的小说,由作者沈沛编写,这本书寓意深刻,发人深思,沈沛若冉讲述了:“奴婢知道,王爷今日辛苦了……”沈沛:“……”沈沛和若冉俩个旁若无人的对话,画舫里的其他人那是大气不敢出,宛如一个个鹌鹑似的待着,一个个只希望自己不存在。
《沈沛若冉》精彩章节试读
“奴婢知道,王爷今日辛苦了……”
沈沛:“……”
沈沛和若冉俩个旁若无人的对话,画舫里的其他人那是大气不敢出,宛如一个个鹌鹑似的待着,一个个只希望自己不存在。
瞧着沈沛这宠妻的架势,怕是不会拦着郡王妃撒泼的,都当着他的面掀桌了,居然都能忍得下?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直郡王惧内?
没听说直郡王妃娘家多显赫啊……
“乌老板,你怎么不说话了?”若冉咄咄逼人,乌宝林根本无从解释,他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一个女人解释,何为女宠,一个不当心就要被责难,按照沈沛宠妻的架势,怕是不会替他说一句话。
“郡王妃……这些姑娘们不过是过来助兴的,就是一般的歌舞表演……”乌宝林额头上汗涔涔的,只能歪曲事实。
若冉的眼神轻轻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每个被她看到的富商们都有无尽的压力,他们深怕这把火烧到他们的头上,只能顺着乌宝林的话往下接,“是,是……就是一般助兴的歌舞表演。”
“呵,一般的舞姬,还需要陪酒呀?”若冉轻飘飘一句话,在场所有人都尴尬的不行,全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方才给沈沛敬酒的那一位。
一时间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沈沛乐得看戏,他看着若冉张牙舞爪的欺负人,没有生出任何的反感,反而想纵着她,继续横行霸道。
眼看若冉把所有人都欺负的说不出话来,沈沛总算开了口,他忍着笑,过去扯了扯若冉的袖子,“夫人,本王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本王可以发誓…”
若冉见好就收,周身的戾气少了许多,可心中还是不满,“你日后不准见他们了。”
这个他们,指的是许玉春和乌宝林,两人因为沈沛变得水火不容,如今这郡王妃的一句话,就把他们两个一杆子打死,许玉春和乌宝林的脸色都不怎么好,就怕沈沛毫无原则的应下。
好在沈沛还分得清轻重缓急,“本王又不是过来玩的,见许大人和乌老板是有别的事情要商议,今儿个这事,完全就是个意外,这几个就是一般的舞姬,夫人是知道本王的,从不爱看这些。”
若冉满脸哀怨的看着沈沛,明明是深闺怨妇的表现,可在若冉的脸上却显出一些娇嗔,“你觉得我信吗?”
那些个女孩子们全部跪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就怕贵人发现她们了当中责难,等贵人一走,她们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
沈沛自是见不得若冉委屈的,明知道是假的却依旧费心思的哄着她,哄着画舫上一干人麻木不已,只觉得今儿个是大开眼界,完全不知道夫妻相处还能这般黏黏糊糊的。
不过众人转念一想,若家里的婆娘也长得如同天仙一般,他们估摸着哄的比沈沛还要起劲。
若冉把人欺负够了,在沈沛的安抚下,总算是没有继续找茬,半推半就的随着沈沛离开。
这两人一走,画舫里所有人的压力骤减,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说话,乌宝林更是在旁人的搀扶下慢吞吞的站起来,“泼妇!这简直就是个泼妇!”
同乌宝林一处的富商们对这句话可是不怎么赞同的,郡王妃那模样哪里像个泼妇了?全程可是连碰都没有碰到那个女人一下,也不过就是掀了张案桌,扔了几个杯子,说了些阴阳怪气的话把所有人都刺了一遍。
最辛苦的难道不是直郡王?
这方才下船的时候都还没把人给哄好呢,瞧那架势指不定还要折腾多久,乌宝林这般的愤怒,只怕是因为刚才郡王妃让他跪着的缘故。
“乌老板,慎言,慎言呐,那可不是旁人,是郡王妃啊……”
同行的一个商人劝解道。
乌宝林也知道自己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反应过来之后便道了谢,而后看向了许玉春,半句话没跟他多说,就冷笑着离开。
许玉春方才和乌宝林一样,被若冉数落了一通,这会儿还没回过神来。
若是个正常父亲,瞧见沈沛和若冉这般恩爱,只怕是会担心女儿日后过得好不好,可许玉春不是一般人,见到这一幕只担心婚事会不会黄了,回府之后便让许梦娇想办法笼络沈沛的心,最好是能成其好事,勾的沈沛放不下她。
言语之中多有暗示,许梦娇原本还想忍耐一二,到最后着实忍无可忍。
许梦娇只觉得许玉春简直离谱到家了,她都已经不去奢求许玉春能有什么正常人的表现,可也没想到许玉春能够无耻到这个地步,“父亲,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您当真是为了荣华富贵,连脸面都不要了?”
许玉春一听这话,只觉得脸上无光,恼羞成怒起来,“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如今还不是郡王侧妃,就想着要教训为父?”
许梦娇是一个字都不想再多说,客客气气的请许玉春离开,说自己要开始绣嫁衣,许玉春想要发火,却又无处发,最后只能狠狠的拂袖离去。
许梦娇见许玉春一走,便让小翠通知赵姨娘找机会下手,许玉春不是要把她送出去换取荣华富贵吗?
那她就亲手,送许玉春上路吧。
让许玉春少做些孽。
也算是她身为女儿,报答了生父的养育之恩了。
另一边,沈沛和若冉离开画舫之后,本着做戏要做全套的精神,她全程冷着一张脸,无论沈沛怎么哄都没有用。
最后回到了住处,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等到笑够了,若冉才开口请罪,让沈沛原谅她的以下犯上,沈沛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只觉得方才的若冉有趣极了,沈沛多希望她可以肆意一些,骄纵一些,如今见到若冉的冷静自持,心里有些不大好受。
沈沛只是含糊的应下,他深知自己再多说一句,若冉便会告诉他,她只是个侍女,而这些话,沈沛近来是愈发不爱听了。
“奴婢今儿个可是费了许多的心神,七两银子不太够。”
沈沛:“……”
他在伤感什么?
“今日奴婢得罪了许玉春和乌宝林,相信他们两个一定对奴婢颇有微词,指不定在背后如何咒骂奴婢,奴婢可是要日日夜夜担心受怕,这可是持续的伤害……”若冉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话,句句不离银子。
沈沛听得头有点疼,可又觉得她今天说的这些话和以往同自己要银子有些不同,按住自己的额头烦躁道:“说重点,你想干什么。”
“不如,您给奴婢涨涨月钱?”
“你是有多缺银子?”沈沛只觉得离谱,若冉的月钱虽是固定的,因为秦王府的侍从都有规定份例,可沈沛在赏赐上从未亏待她。
“这是持续伤害……”
“多一两。”沈沛无奈至极,又想到了俞长胜和四喜等人,觉得自己不能厚此薄彼,索性一起涨了月钱。
所有人都心满意足。
倒是沈沛又开始给自己找起了不自在,“你今日,倒是凶悍的很。”
“那是因为王爷教得好。”若冉狡黠的笑着,等着沈沛询问她,沈沛一时没反应过来,果真入了套,“什么?”
“奴婢这都是跟您学的呀,什么掀桌子啦,砸东西呀……要不是奴婢的裙子太过碍事,还能把人给踹上两脚。”若冉笑的宛如一只偷腥的猫,说完这句话就一溜烟的跑了。
沈沛瞬间傻眼,反应过来之后便是暴跳如雷,“你给本王滚回来!银子没了!没了!”
沈沛气急败坏的抓起手里的茶杯就想扔,又想起若冉说的话,硬生生的给忍住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
第44章沈沛给了她一文钱
乌宝林回府之后,便把那美妾柳姨娘喊过来,狠狠的责骂了一顿,“你说你亲耳听见那丫头自称奴婢的?”
柳姨娘点了点头,“是,妾身亲耳听见的,怎会有假?”
柳姨娘的神情不似作假,乌宝林也不觉得她有这个胆子,敢用这种话来骗自己,可今天在画舫上发生的一切,让乌宝林非常的疑惑。
就若冉那骄横跋扈和沈沛那纵容到底的态度,怎么可能是侍女?说出去谁能相信?
“老爷,这是发生了何事?”柳姨娘轻声软语的问了句,倒了一杯茶端到乌宝林的手里,那小心讨好的模样大大的取悦了乌宝林,女人,还是乖顺些好。
“今日……”乌宝林简略的把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几句,忽略掉若冉对他的发难,柳姨娘听完之后若有所思……
“那女人长得极美……莫不是恃宠而骄?”柳姨娘其实也不太确定起来,原本觉得只是个受宠的婢女,可按照乌宝林的描述,这哪里是个受宠的婢女……
这……正室夫人都没有的待遇吧?
“侍女?侍女?”乌宝林冷笑连连,让柳姨娘把府中年轻貌美的侍女全部喊过来,特意挑选了几个胆大心细的,让她们学着若冉的模样撒泼。
乌宝林此语一出,莫说是这些侍女,就连柳姨娘都没搞清楚乌宝林这是要闹得哪一出。
“老爷……要不还是算了吧?”柳姨娘有些于心不忍,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一个不当心就是要丢了命的,无论这些侍女做的好还是不好,乌宝林都容不下她们。
“你闭嘴。”乌宝林没理会柳姨娘,让其中一个丫鬟上前,学着若冉的模样砸杯子。
一个个看过去,只觉得侍女就是侍女,哪有侍女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乌宝林认定这件事,就是沈沛和若冉夫妻两个在玩情·趣,偏偏还被人当了真。
他虽然恼恨柳姨娘自作聪明,却也知道柳姨娘的出发点是好的,故而没有过多的计较什么,只是一连几日都没有宿在柳姨娘房中,想要借此冷她一冷。
谁曾想柳姨娘乐得清闲,巴不得乌宝林不过去,若非是逼不得已,谁愿意伺候乌宝林啊?
手段频出,花样繁多,能把人给折腾死,偏偏也不是真·刀·真·枪,就是个绣花枕头,何必呢?
柳姨娘这日子照着往常一样的过,只不过在遇到外人的时候,总要挤出几滴泪,让乌宝林见了,以为她是伤心的。
乌宝林自从确认那是沈沛和若冉的夫妻情·趣之后,便歇了心思,把派出去盯着若冉的人给喊了回来,暗三回来禀告事情的经过,沈沛听说这事之后只是一阵阵的恶寒。
乌宝林这是什么脑子?
喊主子奴婢是夫妻之间的情·趣?这算是哪门子的见鬼情·趣?
暗三见沈沛皱眉,又把自己在乌府的所见所闻全部说了出来,听得沈沛直犯恶心,“行了行了,这种事情也需要过来跟爷说?你堂堂一个皇家暗卫,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听这些勾当?”
暗三面无表情,心说自己堂堂一个皇家暗卫,也不是非要自己愿意去听这些的,还不是主子要求的?
“证据查的如何?”沈沛话锋一转,便把这件事抛诸脑后,开始询问起正事来。
“乌宝林很谨慎,小四小五追了很久,发现他每一次收到的信笺全部都会焚毁,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障眼法,后来观察过后确定了,乌宝林真的没有任何留底。”暗三觉得乌宝林是个狠人,这是不给自己留一点点后路。
“倒真是一条很忠心的狗。”沈沛面无表情的评价,心狠手辣,世故圆滑,能屈能伸,忍辱负重。
如果不是坏事做尽,倒也算是个人物。
“今日那些女宠呢?”
“送回去之后,被教坊的嬷嬷们责罚了。理由是不能讨贵人开心。”暗三语气平淡的陈诉着。
沈沛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不要告诉阿冉。”
暗三领命离去,沈沛从书房离开,走到正院进屋,发现若冉正在打板做衣裳,看见沈沛就高兴走过去在他身上比划着,“您瞧瞧这个颜色喜欢吗?”
沈沛低头一看,是烟青色,很适合做春衫。
“好看。”沈沛认真点头,若冉听见这话眼里的笑意更深,拿起剪子就要裁布,可衣衫袖子太大,若冉有些不太习惯,毕竟从前,她穿的全是窄袖。
若冉只得放下剪子去找袖绳,找到之后捏着一头自己绑起来,只是袖绳有些滑怎么都绑不好,沈沛见状就上前去帮忙,在若冉的指挥下,万分艰难的绑好了。
“多谢王爷。”
“一两银子。”沈沛面无表情的开口,“一只袖子,一两银子,另一只还要绑吗?”
若冉:“……”
“这,要不还是算了吧,奴婢自己来?”
“不行。”沈沛粗鲁的抓过她的手,非要帮她绑袖绳,若冉不愿意付银子也没有关系,可以从每日的七两银子里面扣。
若冉白白损失了二两银子,只觉得心都要疼死了,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免得到时候损失的更多。
只是盯着眼前的布料,失去了所有的动力,沈沛见她迟迟不动手,还有些疑惑,“你方才不是还兴致勃勃的,如今是怎么了?”
“奴婢损失了二两银子,没有心情做衣裳了呢。”
沈沛:“……”
“奴婢家贫……家中还有幼弟要抚养……”若冉握着剪子迟迟下不去手,说一句,便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沈沛,看的沈沛只觉得自己要的不是二两银子,而是她的二两肉。
“行了行了,还你还你。”沈沛听到她这凄凄哀哀的语气就觉得头疼,“做你的衣裳去。”
“那您做什么呀?”
“看书。”沈沛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本书来,躺在软榻上随意的翻起,若冉见沈沛看的认真也再没多话,专心致志的裁剪起布料来,屋子里很是安静,只有书页翻动和布料翻转的声音。
沈沛闲暇之余,总是会偷偷的看一眼若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沈沛总觉得,过来江南之后,若冉的性子都比以前开朗了许多。
“阿冉。”
“嗯?”
“江南好玩吗?”不会觉得这里是什么痛苦的回忆了吗?
“四季如春,风景如画,吃的也多,布料也很便宜,是个很不错的地方,一直待着也不错。”若冉唇边噙着笑,如数家珍,当然缺点也还是有很多的,就是冷……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这些个才子佳人们不要动不动就去凉亭底下吹风就更好了。”
沈沛:“……你说的挺有道理。”
沈沛真的已经不想去画舫上吹风了。
“只是本王的封地,怕是没有那么好的景色。”沈沛略略的有些苦恼,“地方好像也不是特别好。”
“这个…您还有封地呀?”若冉还从不知道沈沛是有封地的,惊讶的问了出来。
沈沛听到这话脸都黑了,“本王看起来不配有封地是吗?”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是因为若冉从来就没有听说过,皇子和公主都有封地,按照沈沛的受宠程度,封地应当是很好的,可若冉也没见过王府的进项里头有封地的税收和产出……
“本王没去过,也不清楚,听说那地方人挺穷,每年的税收也不高,还没本王赏你的多,所以本王免了地方的税收,皇兄应该派人去管辖了……回京之后一问便知。”沈沛的封地的确不好,每年苍玄帝和皇后,还有太子都会变着法的补贴他。
苍玄帝虽然偏心小儿子,可其他儿子也是儿子,做不到一碗水端平,就给了个好封地,让他们自己想法子去。
至于沈沛,常年住在京城,还时不时被留宿皇宫,封地就是挂了个名号,他连具体位置在哪儿都不清楚。
“这,太子殿下委实疼爱王爷……王爷您当真是心地善良。”毕竟地方赋税也是很高的。
沈沛没在意若冉夸他什么,只是在想封地到底在哪儿,是不是真的那么糟糕?
但是可以肯定……地方不在江南。
“等回京之后,本王就请旨带你去封地,你若是再想来江南,到时候再过来便是。”沈沛只想着春日或者夏季过来,冬天还是不要了。
若冉眼里的笑意淡了一些,却没有让沈沛觉察出来,她低声说好,心中却觉得有些惆怅……
可这情绪却只是一瞬间,很快就被她抛诸脑后,“哪里都好,只是不知我们何时回京?如今已经三月,回去怕是要四五月了吧?”
如今天气渐渐的回暖,至少沈沛也不会动不动的就嚷嚷太冷,可早上的时候依旧不愿起。
“证据不足,乌宝林老奸巨猾,总要多费些时日,若是不能将其一次扳倒,只怕后患无穷。”沈沛也没瞒着若冉,若冉只当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听众,若冉这一次亲眼所见,那些女宠们的日子,当真是艰难。
“本王倒是希望快些结束,能够快些回京城。”
“爷是不喜欢江南吗?如今已经不怎么冷了呢。”若冉裁好了布,开始着手缝合,一边随意的应着沈沛的话。
沈沛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和江南没关系,爷有重要的事情要回京城。”
再不回去,只怕是要赶不上春猎,若冉不是说想要鹿皮靴吗?
沈沛原是等着若冉问他原因的,结果若冉之后就再没别的话了,安安心心的开始缝衣裳,惹得沈沛郁闷不已,咬了咬牙,“你就不问问爷,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吗?”
在沈沛的强烈要求下,若冉总算是停下了手里的针线,敷衍的问道,“那,您急着回京是要做什么?”
沈沛:“……”
还有什么好说的?!
“呵。”沈沛气呼呼的,只觉得若冉近日来愈发的过分,时常不把他说的话放在眼里,“没事。”
这气呼呼的语气,显然是又生气了……
若冉放下手中的针线,开始绞尽脑汁的想着要怎么哄沈沛,“您今日想吃什么,奴婢给您做?”
“不吃。”沈沛才不会被这小恩小惠打动,“又不是没有厨娘,你抢厨娘的活干什么?”
“听说扬州的桃花开了,您想不想吃桃花酥?”若冉继续说着诱·惑的话。
沈沛的心可·耻的动了,可他觉得自己不能那么轻而易举的原谅若冉,“唔……”
若冉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江南这边的桃花如何……”
沈沛:“……那个……”
“江南春天来得早,也许桃花更好呢?”
沈沛干脆利落的把书本合起来,把她手里的衣服随便一扔就带着人出门,“去摘桃花。”
沈沛虽然说了去摘桃花,却也不是他和若冉两个人的事情,除了派出去干活的几个暗卫之外,其余的都被他带着一起去找桃花。
江南的桃花的确是开了,可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开了,要找桃花,还是得找特定的地方才是。
若冉找了人打听,得知城郊的一处寺庙便有盛开的桃花,距离此地也不是很远,沈沛便让四喜租了马车去城郊的寺庙。
只是一路上,沈沛的脸色都是怪怪的,若冉觉得有些好奇。
沈沛撩开马车帘子往外头看了看,非常认真的问,“什么正经寺庙会在寺院里种桃花?”
若冉:“……”
桃花有什么问题吗?还有,这和寺庙正经不正经的有什么关系?
“您为何要歧视桃花?您不是还吃桃花酥吗?”
“桃花酥和桃花,那是两码事。”沈沛总觉得桃花这种艳丽的话多,不应该在寺庙这种庄严的地方。
沈沛到了目的地之后才知道,这地方是求姻缘的,怪不得会在寺庙里种桃花。
他们同寺庙的小师傅说明了来意之后,小师傅非常大方的带着他们去了后山,漫山遍野的桃林,粉色和白色的桃花渐渐的绽放,非常浓郁的春天气息。
可沈沛还是更喜欢冬日的梅花。
两人闲庭信步的走进桃林,沈沛随意的看了看,掐了两朵扔到了篮子里头。
走走停停,沈沛开始无聊起来,“这里的桃花也不见得有什么不一样,开的还不如京城。”
若冉忍俊不禁,还是继续哄他,“也许是刚开呢,都说江南的桃花漂亮,还有不少桃花盛会呢。”
沈沛没多大兴趣,又随意的看了看,只见一颗桃树下围了许多的人姑娘们,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点什么,沈沛那一窝蜂的人拔腿就想走,快要离开的时候又想起了若冉来。
指了指那一处,“你要不要过去看一看?”
“看什么?”若冉顺着沈沛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不去了吧,奴婢不是什么爱凑热闹的人。”
“万一是什么好玩的呢?”沈沛见那群姑娘们喜欢,心里想着也许若冉也会喜欢,便让四喜去看看前头到底是在干什么。
结果四喜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挤进去,而后一脸菜色的挤了出来,沈沛看他这样倒是来了兴致,“你这是看到了什么?怎么变成这幅德行?”
“那边到底在干什么?”
“是景公子。”四喜只觉得今儿个见到的事情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就像四喜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景浔会在这种地方。
“景浔?”沈沛听见这名儿也觉得惊讶不已,好奇的问道,“他在这里干什么?”
还被这么一群姑娘给围着?
“好像是在解签,奴才也看的不是很清楚。”
沈沛随意的点了点头,牵着若冉的手就要往外走,本来还打算带她过去瞧瞧,这会儿知道那边的人是景浔之后,那是半点兴趣都没有了。
只想带着若冉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岂料沈沛还没来得及付诸于行动,先前那些和他称兄道弟的江南学子们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见到是沈沛一个个欣喜不已,“沈兄?”
“哪能还叫沈兄?这是直郡王殿下。”
这些学子们虽然和沈沛称兄道弟的,一个个却也是知道分寸,也不敢太过造次,冲着沈沛和若冉行了礼。
沈沛对他们这些个好感都不错,便免了他们的礼,允他们继续喊“沈兄”。
当然,沈沛这么做也有自己的考量,主要是为了方便套话,“景浔在干什么?”
虽然沈沛和景浔的关系降至冰点,可这些学子们并不知道,听到沈沛这么问,三三两两就把人卖了,“赚银子。”
“攒钱。”
沈沛听得云里雾里,“景家破产了?”
“这倒是没有,景兄前些日子怪怪的,问了我们一大堆奇奇怪怪的问题,之后就变成这样了。”其中一个和景浔关系最好的最是无奈。
景浔最近简直就像是掉进了钱眼里头,各种想方设法的赚银子。
景家这般的大家族,景浔还是嫡长子,总不至于短了他吃穿用度。
景浔不仅过来这边解签,还会去卖些字画。
他才华渊博,书画虽算不上千金难求,却也是小有名气的,从前只是随心所欲的写,随心所欲的送,而不像是如今这般,挖空了心思要去赚银子。
若不是他们几个和景浔关系亲密,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只怕也要觉得景家是破产了。
“是吗?”沈沛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大概也知道景浔这转变到底是为什么,可他偏偏什么话都没有说。
若冉的心绪比沈沛还要复杂,因为她当真和景浔说过,自己最喜欢的是银子……
可若冉却不敢想,景浔如今这样是因为自己。
“既然景公子在忙,王爷,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打扰了景公子。”若冉心中虽觉得这事跟她脱不了干系,可景浔没有说,她也不想自作多情,如今见面不过徒增尴尬,不如早早避开。
沈沛自然也是这个意思,只是这边的动静还是被景浔发现,他站起身,礼貌的同那些姑娘们说了什么,只见围在哪儿的姑娘们主动的让出了一条路来。
景浔老远就看见沈沛和若冉,缓缓的朝着他们走过来。脸上洋溢着得体的微笑,纷纷扬扬的桃花落在景浔的身上,被他轻轻的拂了去,景浔行至沈沛跟前,恭恭敬敬的行礼,“直郡王殿下。”
沈沛原本是想走的,只是如今已经被景浔撞见,他若是再想离开,岂不是让人觉得他怕了景浔?
“你在这里做什么?”沈沛直截了当的问道。
岂料景浔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赚银子,替这家寺庙解签,一支签十文钱。”
景浔不仅说出了自己在干什么,还把自己赚了多少收入也说了出来,顺便邀请道:“今日的香客有些多,直郡王殿下要不要一起来?”
沈沛:“……”
一起来什么?这书呆子还真的敢说。
解签文?他哪里会解什么签文?
“本王不会。”沈沛没好气的应声,“你倒是极有闲情逸致,在这儿耽搁时间。”
景浔见状也不再邀请沈沛,只说自己该做的事情都会做完的,不会耽误时间。
几个学子们听着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打哑谜,纷纷觉得听不明白,可这两人也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
景浔打完招呼之后,便又坐了回去,兢兢业业的开始解签文。
全程没有过多的看若冉一眼,隐忍而克制。
若冉如今也不知景浔到底想做什么,可她只能当做无事发生,陪在沈沛的身边,刚想劝沈沛回去,可沈沛却不愿意走了。
同这些个学子们一起,找了张桌子随便坐下,他们几个是来画桃花的,沈沛,原本是过来摘桃花,如今只想盯着景浔,瞧瞧这人要做什么。
若冉没法子,只能坐在一旁开始挑选篮子里的桃花,面前的桌子上还有一套笔墨纸砚,是那些贴心的学子们匀出来给沈沛的,他放着没怎么动。
每个人都各忙各的,只有沈沛最为空闲,不是瞧瞧若冉在做什么,便是去扫一眼景浔。
如此过了大半个时辰,沈沛只觉得有些无趣,也觉得这行为有些可惜,刚要带若冉回去,便有一位老婆婆,摸摸索索的过来,请沈沛写一封家书送到边关。
还从破荷包里面,摸出了一文钱。
沈沛:“……”
若冉:“……”
若冉要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见沈沛已经捏了笔,问老婆婆要写什么,老婆婆看着沈沛,有些忐忑,又有些不安,小声的问他,“一文……够,够吗?”
一文钱当然不够,可这话沈沛哪里说得出口?
“够,你说,要写什么。”
沈沛给了若冉一个眼神,若冉意会过来,立马站起身扶着老婆婆坐下,让她慢慢的说,从老婆婆的叙述当中,若冉才知晓,老婆婆的独子是个戍边士兵,离开已经八年……
沈沛让她慢慢说,想说什么,都说出来,他会全部写进去。
洋洋洒洒写了足足几页纸,若冉见沈沛时不时的捏一捏手腕,心中不免有些担忧,那字迹到最后,都已经有些颤……
在一旁的学子们倒是有想要替的,却被景浔给拦着了,“老婆婆托付的人是直郡王殿下。”
这封家书里,不仅仅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思念,还有着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托付。
等到这封家书终于写完,沈沛只觉得自己的手都要抬不起来,脸上却是一点儿也没有表露出来,写上了姓名之后,便郑重的告诉老婆婆,一定会将这封家书送到。
老婆婆浑浊的眼睛里涌现出了泪花来,颤抖着双手把一文钱交到沈沛手中不住的呢喃说着谢谢。
沈沛有些尴尬的别开脸,当真是扛不住这般郑重其事,“阿冉,阿冉,快些把她带走。”
若冉只能忍笑把老婆婆劝走……
等老婆婆走了之后,沈沛也带着若冉告辞了,两人携手离去,身旁的好友们纷纷感慨他们夫妻二人感情好,是天作之合,是一对璧人。
景浔怔怔看着他们俩并肩而立的背影,也看见若冉衣衫上落下的朵朵桃花,他瞧着那个不可一世的秦王殿下细心的替面前的姑娘拿走那些花瓣,温柔细致,不带一丁点儿的不耐烦。
心中的某一处像是塌陷了下去……
也许……事情真的如他想的那样也说不定。
沈沛的这一举动得到了许多人的传颂,可沈沛压根不管外头名声如何,坐上马车之后就把右手横在若冉面前嚷嚷着手酸。
“奴婢练字的时候,一练就是几个时辰,也没觉得酸呢。”若冉嘴上虽这么说,却还是上手替他揉了揉。
“你练几个时辰,那字还不如同鬼爬一般?”沈沛嗤之以鼻,最近倒是有些好转了,但还是挺丑的。
沈沛摸出方才那一文钱,拿在手里好奇的看了看,说实在的长这么大,沈沛还是头一回收到一文钱,只觉得颇为新鲜,铜钱的边缘还有诸多磨损,看来这老婆婆的家境也当真一般。
沈沛看了看,便把这一文钱给了若冉,“给你了。”
“这……”
“这可是爷亲手赚的,意义重大。”
若冉自然也觉得这一文钱的意义特别的重大,却没想到沈沛就把这一文钱给了她。
她打开荷包,想把这一文钱放进去,却发现荷包里还有其他的零钱,便打开荷包的夹层,极其自然的把这一枚铜钱放了进去。
“奴婢还以为您会拒绝那位婆婆。”
“爷看起来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沈沛也不知道自个儿在若冉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也懒得去追问,免得说出的话都是自己不爱听的。
少听她说几句,指不定自己还能活的久些。
“她儿子是戍边将士,边关孤苦,这会子江南已经开春,北漠一带可还在下雪,她的骨肉守得是大齐的江山,本王难道还能吝啬替她写一封家书?”
“那您还收她银子?”虽说,只是一文钱。
若冉这话不过是随意问的,却看见了沈沛眼里异样的认真,“阿冉,本王总不能践踏她的自尊。”
老婆婆是请他写家书,可不是求他帮忙。
“行了,回去做桃花糕。”沈沛懒懒的靠在若冉的肩膀上,又开始嘟囔自己手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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