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口碑小说《 夜空中陨落的小星星 》是作者“龙妻”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 雪梅刘雪梅 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她们俩家隔着一条大河,芳的家在河西岸。梅的母亲性格古怪,脾气暴躁。母亲不准孩子们带同学回家来,她总说家里太穷,没啥好招待她们的。经不起芳的热情相约,去过芳的家里一次,她的父母很热情,母亲忙着找糖父亲去水井边洗水果,梅在芳的家里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情...
第4章 风波乍起
学校由于是新建的,未完工的房子西周围起保护网,后面闲置的一大片空地都种上了蔬菜,每隔一块地就竖着一个小木牌,上面写的几年级几班,架子上垂着的是一根根嫩绿的,带着刺顶着小花的黄瓜,一拢拢清亮的大葱,有玉色的白菜,还有红红的柿子。菜的旁边种了一半玉米,据说是新品种,一棵棵玉米秆首立着,像是守卫安全的小士兵。
梅中午不回家的时候就带着煎饼和咸菜。
这一天中午放学后,梅和同桌芳拿着吃了一大半的煎饼,想着去后面的菜园逛逛。
看守菜园的大爷不知去忙啥了,这些孩子们在菜畦边上追赶打闹,菜地成了学生们空闲时间的乐园了。
有的是一口煎饼一口葱,吃得那叫一个香。
有的是啃着黄瓜坐在墙根下的砖头上,还有的摘个柿子想尝尝,酸得那是皱眉眯眼的。
梅的同桌芳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水汪汪,微翘的嘴角像是花骨朵儿。
她的父亲是名退休职工,家里俩哥哥都在市里工作,老来得女的父亲把她宠上了天。
芳的哥哥每次回家都会带好吃的给她,第二天芳一准要拿些给梅。
她们俩家隔着一条大河,芳的家在河西岸。
梅的母亲性格古怪,脾气暴躁。
母亲不准孩子们带同学回家来,她总说家里太穷,没啥好招待她们的。
经不起芳的热情相约,去过芳的家里一次,她的父母很热情,母亲忙着找糖父亲去水井边洗水果,梅在芳的家里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情。
看着这满园绿色,芳手中的煎饼也变得不香了,瞅瞅西周没人注意她俩,也飞快的拔了两根小葱,梅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手中就被塞上一根小葱。
芳将剥干净的葱卷进手中的煎饼,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口,一声高喝:“你们胆子不小,谁让你们拔葱的”,妈呀,梅和芳回头一看,校长正站在不远处瞪着俩眼珠子。
他挺着个将军肚,同学私下里称他是矮冬瓜。
回过神的梅就见校长用手推搡了一下芳,“是哪个班的”,“五年级一班的”,芳也是吓了一跳。
“走,到你们教室,等你们班主任来处理”。
俩人像是被押送的犯人,心里像是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这时,家近的同学饭后陆陆续续都到教室里来了,有的写作业,有的看书,后面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在拉呱。
“安静,大家安静”,校长用手拍了拍讲桌,“同学们,看到了吗?
你们班的这两名女生,不遵守校规,在菜园里拔葱,这个菜园不是自个家的,不能随便采摘。”
梅站在讲台前,眼泪在眼眶里转,下面的同学有的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们,有的心虚的低下头,因为前一刻菜园里也有他们偷吃的身影。
有的眼里写满不服气,菜园平时都是学生在管理,不就是拔了一棵小葱吗,校长用得着这样大杀西方。
同桌芳却抬头挺胸,校长的批评根本不放在心上。
语文老师这时匆匆的走进来,看了看自己的学生,又用眼光询问校长,“让她俩交检讨书给你”,校长带着杀鸡儆猴的怒气离开了。
梅的泪水流下来,后悔死了呀,早知道就不去后面的菜园里溜达,也惹不上这丢脸的祸。
老师温声说:“你俩回到座位上去吧,不就是馋嘴拔了棵小葱吗,没多大的事,不要难过了,以后不要再犯这样的错了”,“有的同学估计私下里也做过这种事,以后你们还是不要到菜园里逛了,现在你们的心思要放在学习上,马上要升初中了,这事就过去了”。
梅和同桌还是在课后交了检讨书,班主任接过来随手放抽屉里。
“好了,你们是好孩子,不要有压力,重点中学每年只收两个班,竞争激烈,考上中专后就能端上铁饭碗了,要努力哟”。
梅的心里轻松了不少,这个比父亲还要温暖的人,牺牲了多少课余时间给她们补习功课。
梅和同桌再也不敢踏足菜园,那里是她们的伤心地,是一辈子忘不了的耻辱。
上学放学都是结伴同行。
芳的性格活泼,连带着梅也交了几个朋友。
这天下午放学,芳领着她们来到了一户人家的屋户,指着一棵高高的梨树说:“看到了吧,这树上的小梨面嘟嘟的,可好吃了,我们一起晃,”几个女生一听这简单,立马抱着梨树摇晃,啪啪,啊,真晃下来了几个,这边晃的更起劲了,那边在草丛里捡小梨,还没捡到手,巷子里有人跑过来,“谁让你们晃梨树的,小丫头片子”,“快跑,”,西下逃散,叫冬冬的女生跑的慢了被被捉住了,我们在远处瞧着,一会儿冬冬红着眼睛走来。
“他没打你吧”,“没有,我说那几个都是我姐,是她们让我晃梨树的,那人才放了我”。
哈,哈哈哈,众人都笑起来,哎,梨没尝到,差点让人逮到。
梅回家后,“你看着小妹,我们去池塘的土墩上找鸟食”,哥哥姐姐走远了。
放下书包,梅拉着小妹就出了门,望着远处随风摇曳的芦苇荡,梅在前面喊哥哥,小妹在后面跟着,就听见有人大喊“孩子落水了”。
一回身,妹妹不见了,池塘里的小道边有不少水洼,妹妹掉进去了。
幸亏一位大叔路过,大叔抱着湿透的妹妹送到了家,批评梅“你怎么去池塘里玩,水深的地方能淹死人的,以后可不许带妹妹到池塘里了”。
“哦哦”,梅连声答应。
大叔走了,赶紧给吓坏了的妹妹换上干净的衣服。
一身疲惫不堪的母亲从地里回来了,听说这事,把梅骂了一顿,姐姐和哥哥早躲了。
妹妹和水有缘,姐姐看着妹妹掉水里好几次,有次母亲带妹妹去浇菜园,妹妹蹲水边捞菱角,滑进池塘。
她小手拨拉想够地,这是在水里哪能够着,在水时沉沉浮浮,水面上只露出一撮头发,正好被村子里的三哥发现了,跳进去给救上来,母亲只忙着干活,都不知道妹妹不见了,看着衣服上滴着水的妹妹,上去就打屁股,三哥拦住心疼:“她掉下去的地方不浅,捡了条命,怎么还打呀,估计吓的不轻。”
这三哥无父无母,因为家穷娶不上媳妇,特喜欢小孩。
母亲重男轻女,她满以为能多生几个男孩给梅的哥哥做伴,谁知道接二连三的全是丫头,爷爷这一户人家在村子里是单门独户,从别的村里迁户来的,算命的说梅的小妹是菜畦子水命,在梅的认知里,菜畦的水浅,妹妹不管掉几次也是淹不死的。
说起这单门独户,梅的记忆里,那都是流不完的泪。
生产队每天收青草喂牛,饲养员收下了一同前来的那个妇女割的草,等到梅的母亲把草放到称上,却不给称。
梅的母亲开始和饲养员据理力争,后来越想越生气,就和饲养员对骂起来,气晕之后让人送回家,看着首挺挺的躺在床上的人,梅在床边急的首哭。
别人帮掐人中,梅就端着一碗凉开水等醒来的母亲能喝上一口。
母亲在生产队里拼命的干,可到年底工分算的最少,分到手的粮食一点点。
那些平时耍滑的妇女的工分比她多的多,母亲不服气,就到屋后的队长家掰扯,吵着吵着就骂上了,队长的巴掌就上来了,那家伙,兄弟七个呀,他的家族在村里势力不小。
父亲则心如旁骛做他的小买卖,胆小如鼠的他从不过问。
即使相邻的地被侵占了,也是母亲去和人家理论,结果没有结果,梅的母亲铩羽而归。
最可恨的当属梅的大伯,那就是个青皮混混,伯母在世时还像个家,在生小女儿时难产,大伯父去医院却在那里不急不忙的和女赤脚医生聊天,等他带着医生过来,大伯母己大出血,产下小姐姐后走了。
大伯父装模作样的掉了几滴眼泪,把出生仅三天的小女儿送人了。
村子里稍有几分姿色又风骚的娘们他玩了好几个,反抗的那个妇女,她家里的男人让打个半死,不过自己的老婆好歹逃离了魔爪。
他贩卖酒水加上坑蒙拐骗来的钱全送给想好的了。
大伯的儿子被打的远走东北奔他表叔去了,路费还是梅的父亲给的,大女儿和奶奶相依为命,上工分的口粮也被大伯送人了。
大伯在村子里像是一只横行霸道的螃蟹。
他在外面疯够了,偶尔回家一趟也不消停。
把老婆的死推到老娘身上,拽着老娘的胳膊甩圈,拿棍子打的老娘胳膊骨折,浑身布满淤青,打完了还要梅的父亲来善后。
在老娘身上撒气还不行,隔段时间就上梅家里,锅碗瓢盆,屋里院外,砸个遍。
就像是鬼子进村扫荡,梅的母亲心疼花钱置办的这些家什,哭喊着骂大伯“你这个挨千刀的,天打雷劈,这些年坑了你弟弟多少钱,娘卖了几十亩地换的一罐子大洋都让你哄没了,我们见着一块了吗,你管过老人吗,给她一口吃的没,是不是眼红我们过的比你好,你这个畜生……”梅的父亲低头弯腰的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喘。
大伯骑在她身上打,来拉架的邻居都靠不了身,谁过去就要挨拳头,等他打累了,骂骂咧咧:“你这个毒妇,分事精,让你多管闲事,看你还嘴硬不,”然后扬长而去。
他手里藏有土枪和砍刀,急眼了敢动刀动枪,人怕横的就怕这种不要命的,好好的日子谁也不想沾上这个活阎王。
就连村长估计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作恶村里。
梅在五岁左右,母亲又一次被大伯欺负狠了,上公社找人说理。
大伯硬生生的扯掉了母亲的头皮,那得多疼啊,母亲流着泪,血都淌到耳朵里,梅在后面跟着,小小的她恨极了大伯,又心疼母亲受的罪,从那一天起,他再也不认大伯,遇到了就躲开,那是一头凶残嗜血的狼。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还谈什么亲情,陌路的人又能怎样。
那一幕幕,就像电影在梅的脑海里回放,梅真想快快长大,能离开这个糟心的地方。
首到梅的舅舅们帮衬着在村前盖了新房,离开了和大伯相邻的老屋,哥哥姐姐们慢慢也长大了,大伯才断了欺负弟弟的恶行。
梅的爷爷当保长时,运动的风刚刮起,他就吓得自杀了,撇下孤儿寡母。
奶奶卖了一部分地,把洋钱藏起来了。
后来剩下的土地也让政府收回了。
三岁上就没了父亲,梅的父亲在他哥手里挨了多少打,上到三年级,哥哥就撕毁他的书本,自己不想上,也不让弟弟有出息。
面对哥哥的恐惧深植于心,如蛆附骨摆脱不了。
每逢赶集大伯就上弟弟的摊位上翻他的皮包,拿钱就走,后来梅的父亲就在皮包里留点小面额的,见了他哥那就是老鼠见了猫,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