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彻、叶小翠免费读全文_重回八零:科研大佬崛起之路小说大结局

重回八零:科研大佬崛起之路 是畅销小说家佚名的作品,它的主角是 田彻、叶小翠 ,这本书气贯长虹,构思新颖,本文主要讲述的是:第1章“有请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获得者国家科学院院士、国家工程院院士......田哲!”掌声雷动。电视机前,全国民众面带崇敬,看着一个中年人神色激动的上台领奖,腰杆挺的笔直。经由领导的宣言,数本鲜红的证书与奖章,合着亿万人的敬重,挂在他胸口。他脸色涨红,满面的皱纹都盈满喜悦,对准话筒,准备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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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八零:科研大佬崛起之路》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有请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获得者

国家科学院院士、国家工程院院士......田哲!”

掌声雷动。

电视机前,全国民众面带崇敬,看着一个中年人神色激动的上台领奖,腰杆挺的笔直。

经由领导的宣言,数本鲜红的证书与奖章,合着亿万人的敬重,挂在他胸口。

他脸色涨红,满面的皱纹都盈满喜悦,对准话筒,准备发言。

台下,却冲出一人。

那人身躯枯槁佝偻,头发糟乱,衣衫褴褛,看起来异常激动。

满脸的血污,似是毁了容,看不清五官,只有那双沧桑却明亮的眼睛,含着愤怒与斥骂,与台上之人对比鲜明。

“他就是头畜生,根本不配站在这里!”

“他骗了我几十年,抢了我所有成果,那些荣誉不是他的,是我的!!”

田彻嘶哑的嗓音,回荡在整个会场。

他说着,想冲上去,却被人拦在台下。

台上那无耻的东西,是他的堂哥。

什么双院院士?

别他妈开玩笑了!

他这堂哥从小就不学无术,大字都不识几个,他凭什么能成院士?!

那些科研成果,原本都是自己的!

是那畜生囚禁关押他十几年,用他病重的奶奶威胁,逼迫他将所有的成果全部交出,还威胁他,如果不交出研究成果,就放着重病在床的奶奶不管。

他在暗无天日,潮湿腥臭的地下室卖命多年。

直到不久前,他才知道,奶奶早在得知他失踪后,就因为忧虑过度病发而亡!

是田哲一直在骗自己!

得知真相后,他拼死逃出来冲进会场,决然要揭发对方,让世人知道这畜生的真面目。

田哲,老子就算是死,也不会便宜你这王八蛋!

随着他的出现,一时间,现场哗然。

没人注意到,台上田哲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朝众人一笑:“应该是精神病的患者,请各位不要骚乱,先将人控制住,避免刺激到病人。”

所有人都被‘田院士’的高风亮节所折服,心里对那个闹事者更加愤恨。

“哪里来的疯子,保安干什么吃的!”

“敢耽误田院士授勋,抓下去,必须严惩!”

不论是众多院士学子,还是机关高层,俱是脸色铁青。

这可是全国科学技术奖励大会,也是国家两院院士的颁奖现场,是授予科研元勋最高荣誉的殿堂。

更别提台上领奖的人,是是举国的顶梁,世人敬仰!

这位历史上最年轻的双院院士,创下的非凡成就,前无古人。

光谱相关实验研究、小卫星基础理论与工程应用、建筑和城市规划领域......

同时获得双院院士,拿到最高规格学术称号,历史上不过十位数。

不夸张的说,正是他以一人之力,将国家的科研进度,生生推进二十年。

被疯子大摇大摆的冲进会场,这已经是亵渎!

大队军方组成的安保人员,蜂拥而至。

“他是假的,你们信我,他是假的!!”

田彻被死死按住,只能绝望的看着对方,站在台上,沐浴荣光。

而自己,却被当成一场闹剧,一个笑话。

几天后,田彻已经被移送到精神病院。

镇静药物,电击,拘禁,他已经被各种控制手段折磨的不像人样,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甚至思维出现混乱,连他自己也开始怀疑,田彻的身份只是他的幻想。

直到他的堂兄,那个顶替他所有荣誉的人,大摇大摆出现在病房。

“田老先生,那天就是他耽误了您的颁奖,您还过来看他。”

医生面色不忿。

“只是个可怜的病人,不是他的错。”田哲假惺惺道:“你先离开吧,我和他单独聊聊。”

“如果这疯子对您不利,请您及时呼叫,您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注视着医生离开,还特意带上门,田哲这才阴狠的笑起来。

他俯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想不到,你竟然能自己跑出来,命可真够硬的!”

“只可惜,能逃出来有什么用,还不是没人信你?”田哲笑的讽刺:“看来连老天爷都认为,这些成就应该归我。”

“你看,老子跟以前不同了,原来那些瞧不起我的,骂我混球的,哪个现在见我不得巴结讨好?这些可都多亏了你啊,我的好堂弟,哈哈!”

田彻双眼圆睁,裹在拘束服里的身躯拼命挣扎。

可此时的他,已经没力气叫骂,只能目眦欲裂的盯着他,剧烈咳嗽起来。

“只可惜,美中不足,弟妹死的早,不然,我不光能抢你的成果,还能抢你的老婆玩儿玩儿。”

“哎,其实这事也怪我。”田哲装模作样,扼腕叹息:“实在是当年弟妹太漂亮,我按耐不住,就想趁你不在家,尝尝味道。”

“想起来我就生气,老子想睡她,那是她八辈子的福分,结果她呢?碰都不给碰,怀着孩子都要跳窗,真他妈不识抬举......”

“堂弟,你评评理,弟妹她是不是糊涂?”

田哲说的义愤填膺,仿佛受了多大委屈。

田彻崩裂的眼角,流下两行血泪。

原来,他妻子当年,不是意外身亡,而是被他的堂哥,被这头畜生逼死!

狂怒之下,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生生扑到田哲身上,牙齿死咬住对方的耳朵!

警报声响起,耳边是田哲的惨嚎,和病院众人的喝骂。

电棒击打在身上,可田彻已经逐渐没了知觉。

胸中吊着的最后一口气,不甘的散去。

......

“老田,老田!”

“快回神儿,你小子升职了!”

田彻猛然睁眼,大口呼吸。

他楞眼端详跟前的人。

这是他年轻那会儿,搁军工厂里的好友,小李子。

此刻,年轻版的小李子正朝他摇头晃脑,嘬着牙花子:“老田,你小子点儿可真好,给分质检部门去了,现在厂里不少人眼红哩!”

升职?质检部门?

重生了?

看了眼熟悉的厂子,又瞧了瞧四周落后的设备,田彻呼吸渐渐急促。

他忙抓住小李子,急切问道:“小李子,这是哪年?”

小李子无语看他:“一九八二,六月十五......咋着,高兴的昏了头?”

八二年,六月十五......

他默念完,心尖儿跟着一颤。

他的老婆叶小翠,就在今天出事!

想到这里,田彻顾不上小李子的追问,撒丫子往家跑。

田哲!那头该死的畜生!

他现在肯定在自己家,正在要对小翠下手!

如果这一世,小翠再出什么事,他发誓,绝对要生生扒了他的皮!!

好在工厂坐立在三谷村不远处,离家二十分钟的脚程。

田彻全程狂奔,家里的破土房很快进入视野。

草顶土墙,柴木栅栏,院里围着几排蔫巴青菜,脏水洼子里头还有两只脏兮兮的大鹅扑腾。

心急火燎的冲进院子,直愣愣扒开门口绳杆上晾着的衣物,田哲的奸笑传出门缝。

“弟妹,你长的俏,男人又不着家,成天被外人惦记,倒不如给我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叶小翠厉声回应:“田哲,你想干什么!你敢碰我,我就告诉田彻和妈!”

“说呗,反正妈向着我,到时就说你这骚婆娘主动勾引我,看邻里乡亲信谁?”

“你这样对得起你弟弟吗?以前你闯了祸,都是你弟弟帮你擦屁股,你在外喝酒赌博的钱,也都是找田彻拿的......”

“少他妈跟我说这些,我是他哥,他帮我是应该的,再说了,既然钱能借,那老婆给我又怎么了?”

田哲,我去你妈的!

第2章

田彻听得怒极,一脚将门踹开。

屋内,叶小翠纤细的身躯已经被逼到墙角,手里举着熨斗,防着对方靠近。

她气的眼角带泪,胸口剧烈起伏,艳丽的俏脸泛着白,几缕发丝粘在脸颊,显得柔弱万分,神情却无比倔强。

万幸的是,她衣衫凌乱,却都规整穿着,显然没被那畜生碰过。

而田哲则是邪笑着逼近,猪爪子不停试探。

田彻脸色犯狠,两步上前,直接从背后拽住他的脖领子,把人提溜着转过来。

田哲好事被打断,刚想骂嚷,一见是他,愣了愣。

田彻才不管这孙子啥反应,当即抡圆了胳膊,一拳砸到对方脸上。

砰!

田哲整个人掀翻在地,嘴里腥甜,下意识吐了吐,唾沫带血,竟然掺了几颗好牙。

他又惊又怒,捂着脸叫嚷:“田彻,你他妈抽什么风!”

“你在厂里上班,家里的活儿放着不管,现在秋收,我好心过来帮忙,你不谢我就算了,居然动手打我?!”

帮忙秋收?

帮到我老婆身上了是吧?!

要不是有前世记忆,及时赶回来,自己的老婆又他妈要被这牲口糟蹋!

想到这里,田彻怒极反笑,索性将他拎起,新仇旧怨一起算。

“我去!老子今天就是要打死你!”

他抬脚将田哲放倒,骑到对方身上,一拳接一拳的招呼。

等到对方彻底不敢反抗,田彻就从他身上站起来,抬脚狠狠踩向田哲的胯。

“嗷!!!”

“田彻,你给我等着!老子要弄死你,你等着!!”

杀猪似的嚎叫,回荡在破土房里。

叶小翠吓得掩起小嘴,险些没叫出声。

田哲已经疼的有气进没气出,嘴里半个字蹦不出来,只有一双三角眼迸发着无比怨毒的光芒,显然已经恨极了他。

还是不长记性!

和上辈子一个德行!

上辈子害他家破人亡还不够,后来更是将他囚禁一生,骗走他所有成果,取代他的成就!得寸进尺,天生坏种!

这一刻,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田彻是真动了要他命的念头。

天杀的畜生,留着就是祸害!

热血直冲脑门,他什么都不顾,伸手夺过小翠手里的熨斗,举得老高,就要下死手。

田哲再不敢瞪他,吓得蜷缩大叫,嘴里不停讨饶。

眼看真要见血,叶小翠拼命抱住男人的胳膊,哀声祈求:“老公,你别打了,死了人要坐牢的!”

“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老公……”

下砸的动作,终于还是顿住。

田彻保持着高举的姿势,布满血丝的眼白,逐渐浸润。

孩子……

是啊,老婆前世走的时候,还怀着他的孩子。

要是自己真犯浑,那这辈子,她跟孩子咋办。

一声闷响,熨斗被扔在一旁。

田彻别过头,凝望着叶小翠。

上辈子魂牵梦绕的妻子,仍然年轻姣好,田彻心头五味杂陈,颤着手,摸向女人的脸颊。

叶小翠却害怕的身子一缩。

妻子的反应,让田彻动作僵住,心中泛起苦涩的悔意。

刚结婚时,他是个浑人。

苦于一身抱负无处施展,郁郁不得志,成日酗酒。

稍有不顺心,就对老婆动手打骂。

堂哥和他妈,更是有事没事就上门为难她,把没人干的活甩给她,还连偷带抢的,从她手里赖走米柴。

他们是包办婚姻,自己是难得出来的大学生,总嫌弃老婆没文化,说不上话,就一直冷落,从来不管。

叶小翠默默受着,没抱怨过半句,依旧几年如一日的为他洗衣烧饭,在家中操劳,温柔的仿佛没有脾气。

甚至连家里的粮票油票,也是她自己去卖血换的,没冲田彻要过半分。

当时她才怀了孕啊,正要补身子的时候。

直到老婆死后,田彻才意识到,这个女人待他到底多好,悔的肝肠寸断。

他实在欠小翠的,几辈子也还不完。

这时,田哲总算才缓过劲儿来。

来不及查看自己是不是彻底废了,他惊魂未定的爬起来,边后退边放狠话:“田彻,你可真他妈出息了,在军工厂弄了个活儿,回来就牛逼的不行,连你哥都敢打!”

“信不信我把这事儿捅到公社去,等你被踢出厂子,我看你上哪弄钱给老太太治病!”

田彻听后,压下的怒气又腾了上来。

他妈当初喜欢的就是他大伯,但是大伯连堂哥都生了,他妈没办法才嫁给了他爹。他妈一直瞧不上他爹,对他也不上心,一心扑在堂哥身上。

整个家里,奶奶是唯一对他好的人。

要不是有奶奶护着,就凭他妈的偏心,只怕自己进厂的工作也要让田哲赖走。

这畜生,现在就开始拿奶奶的命威胁他了,显然有了作恶的苗头!

田彻咬牙猛地转身,险些将小翠甩开,就准备跟他拼命。

谁知道田哲立马像个受惊的兔子,连滚带爬跑了。

碍事的人离开,田彻平复了好久,才压住愤怒。

这次放缓动作,神色温柔中带着几分小心,慢慢靠近,疼惜的将妻子揽在怀中。

叶小翠身体紧绷一瞬,又慢慢放松了下来,软软窝在男人怀里。

“老公?”

她觉得田彻今天有些反常,有些过分的温柔。

而且,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似庆幸,又似愧疚。

她犹豫着伸出手,怯怯的仍有些害怕,却还是拍着男人的背,柔声问:“怎么了?工作不顺心?”

田彻身躯颤了颤。

这个自己亏欠良多,又刚受惊吓的女人,现在却反过来安慰自己。

相比之下,他更加觉得,自己年轻那会儿,真真儿不是个东西!

心中羞愧难当,他将妻子搂得更紧:“老婆,我之前梦见你出事,奶奶也没了……”

“我以前不是人,是我对不起你,老婆,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你再信我一回,成吗?”

叶小翠安静听着,俏脸却没有明亮多少。

以前,田彻喝了酒,打骂过后,也总是信誓旦旦保证没有下次。

希望过后,就是更大的失望。

她已经不敢信了。

下定决心,田彻牵起叶小翠的手,连拖带拽把她按在椅子上。

“老婆,你怀着娃,往后就别碰家里的活儿了。”

也不管她应不应,直接跑到院里,扛起斧头挥舞起来。

劈柴,翻地,喂牲口,烧水……

一个下午,风卷残云的将活干完。

叶小翠几次犹豫着出来帮忙,都被他赶了回去。

他终于亲身领会,原来老婆每天都要承受如此繁重的劳动,揪心不已。

不行,不能再让老婆吃苦了!

现在奶奶也还和妈住在一块,身体虽然差了点,但只要及时治疗还有很大的机会。

只要能摆脱家里几个烂人,搬去县城,再把奶奶接过去,就能避免前世的悲剧。

县城的生活成本高,但田彻心里早有谱,只要利用好前世那些科研成果,绝对能吃满时代红利,闯出新的天地来,让老婆过上好日子。

说干就干。

到了晚间,田彻坐在椅子上,已经画好一张军工图纸,满脸兴奋。

叶小翠刚好打好热水过来,见状好奇道:老公,这是什么?”

“让咱安身立命的东西。”

地空导弹解构图纸。

前世的田哲,就是靠他在核弹领域相关的研究成果,才成了历史上最年轻的院士,拿到了两弹一星的功勋成就。

当然,80年代的军工还处于落后,田彻知道科技不能攀的太快,过于惊世骇俗,所以只改进了一二级发动机,和级间分离保险的部分。

如果真拿出十成本事,只怕三天就能看着大部队下乡……

仅凭这些,已够他在这个时代洋流里,撕出条宽阔大道!

第3章

叶小翠其实没懂男人说的啥,懵懵懂懂点头。

“老公,歇会儿,今天累坏了吧。”

说话间,女人已经乖顺的把水盆放在田彻脚边。

尽管常年做活儿,她的肌肤仍然白里透红。

也不知是溅着了水,还是被温气蒸熏,俏丽的面孔润着一层水亮,几缕发丝粘在脸颊,又被她抬手屡开,动作间说不出的温婉妩媚。

那双动人的眸子,比平时更要柔切几分,像有水波晕开似的,不安分的偷瞧,活脱脱含羞带怯的小媳妇。

观察丈夫一天,她心里还是有些雀跃的。

哪怕田彻只是三分钟热血,明天就变回原样,起码今天,是她结婚以来,第一次切实感受到呵护。

“快把袜子脱了,我帮你洗脚。”

“这哪成,你怀着孕呢!”

田彻连忙放下图纸,起身拽她:“你坐下,我给你洗。”

叶小翠有些受宠若惊,又架不住田彻硬将她抱上椅子,挣扎不动,只能由着对方。

男人轻轻捏住妻子柔弱无骨的小脚,刚接触,白玉般的脚趾就微微一缩。

感受到妻子的无措,田彻不由暗骂自己当年猪脑袋。

虽然结婚几年,可二人除了要个孩子外,从没有过这样亲密暧昧的举措,叶小翠显然不太习惯。

他抬手,将蜷缩的脚趾抚开,示意她没事,叶小翠的俏脸也随着男人温柔的动作渐渐泛红。

可惜现在没有美甲,不然给老婆涂上,妥妥的好看。

田彻心里想着,用细嫩足尖小心碰了碰水面。

“烫吗?”

叶小翠燥着小脸晃头。

随着脚没,入盆中,她眸子微眯,有些舒坦的呼了口气。

结婚以来,这还是老公第一次为她洗脚。

漂亮的大眼睛,在昏黄的煤油灯下,闪着光。

她不由自主偷瞄起来。

自家的男人,是大学生,有张白净的脸,还算结实的身体,和份体面的工作。

实际上,同村的姑娘都挺眼红她。

所以,即便对方不算完美,有些缺点,叶小翠还是很知足。

可今天田彻的突然转性,让她产生几分不真实感,同时又患得患失。

脚上传来温柔的触感,她不禁看向男人的手,粗糙的大手上,有几块淤青,应该是今天与田哲起冲突时留下的。

她有些心疼,想把脚抽走自己洗,却被田彻捉住,力道不大,又不容置疑。

“老婆,田哲那一家子,没啥好人,你以后避着点。”

“他们再敢上门,你就找我,我马上回来,晓得不?”

叶小翠定定看他,听话点头。

“你再委屈几天,等咱们搬到县城租好房子,以后就不用分开了。”

叶小翠听后,先是一喜,却又犹豫道:“要不算了,县城开销太大,在村里住也挺好的,这么多年都住惯了......”

田彻听出对方是怕花钱,说不出的心疼。

这样懂事的老婆,天底下只怕找不到二家了。

压下心头的不是滋味,田彻朝她嘿嘿一笑:“放心吧老婆,以后这些事我,操心,你在家忙着数钱就行。”

说着,还不停挤眉弄眼。

叶小翠撇了撇嘴,最终还是没忍住,噗嗤乐了。

这一夜,夫妻相拥而眠。

不管是叶小翠还是田彻,都睡得异常甜美。

田彻早早爬起,出了趟门。

回来时,叶小翠问他做了什么,他神神秘秘的不说,只是撸袖子闷头做早饭。

叶小翠则是帮着挑菜烧水,经过昨晚,她整个人明艳了不少,小两口有说有笑。

然而,温馨的氛围,很快被人搅合。

“全村的人过来看呀,来评评理呀!治安队的快来管管吧!老田家出了头小畜生!”

“没天理啦!他哥昨天去他家帮忙秋收,这小畜生到家就撒酒疯,把他哥打个半死!”

尖锐刻薄的叫喊穿透房门。

田彻丝毫不慌,看起来早有预料,淡定将做好的早饭推给叶小翠,嘱咐她不用管趁热吃,连围裙也不摘,直接推门出去。

叶小翠没跟着,却也没碰饭菜,而是趴在窗口,担忧的观望。

院子门口,一个尖鼻薄唇,满脸痘疤的泼妇,坐在院子门口,鬼哭狼嚎。

她是田彻的老婆陈凤娟,村里出了名的母夜叉。

田彻身旁,那拄着拐棍,穿着花袄的眯眼老太太,正是他那偏心的妈,张珍。

“二娃子,咋敢打伤你哥!我真是养了头狼崽子!”

见人出来,张珍一脸兴师问罪,好似被打的才是她亲儿子。

陈凤娟也马上站起来:“田老,二,你自己看看,给我家男人打成啥样了!今天不给个说法,我就赖这不走!”

两个女人一唱一和,嗓门颇大,不少人赶着上早工挣点工分,都被她们惹了过来。

田彻心里冷笑。

如果换做前世,他肯定瞻前顾后,怕邻里指指点点,又得顾念家人情分,选择息事宁人。

这辈子,他要再惯着几个烂人,他就不姓田!

他没打算揭穿田哲骚扰他老婆,虽然这个时代流氓罪判的很重,但事情一旦传出去,叶小翠难免也要被好事的指指点点。

报仇的法子有的是,田彻打算慢慢来。

“帮忙?咋不给大伙说说,你们帮着收田,回回拉走一半收成?这田是我家的还是你们家的?”

田彻直接回怼:“三天两头来我家闹腾,说白了,不还是惦记我家那几块地吗?”

田哲几人被戳中心思,当场哑火。

的确,田彻那块地他们眼馋许久,为此闹过不少笑话。

看热闹的越来越多,正合了田彻的心思。

他就是要把事情闹大。

他干脆回屋,摸了把柴刀,上去就递给田哲:“来,你现在就砍回来,给你刀,冲这儿砍,吭一声都算我没带把的!来啊!”

田哲哪见过这么光棍儿的,吓得往婆娘身后钻。

张珍跟陈凤娟也再没了嚣张,脸色都有些发怵。

环顾一周,田彻大声喊道:“大伙都瞧瞧啊,这家人为了几块地,把我往死里逼!”

第4章

“怎么回事?”

这时候,姗姗来迟的村长钱六叔,总算挤嚷开周围的人群。

他扫了眼旁边正撒泼的田家几人,头疼的抹了把脸。

“田家大姐,你又闹啥闹,你没事村干部还没事吗?”

不用想,那老田家的几口,又来跟二娃子抢地了。

三天两头把他折腾过来,全他妈为了那点狗屁倒灶的破事。

陈凤娟见到来人,反倒先告起了状:“村长,你快看那田老,二,把他哥打了不说,现在还吵着要砍人!你赶紧管管!”

村长马上撇见田彻手里的柴刀,顿时更来气了:“二娃子!快放下!你咋也跟着犯浑!”

都是村儿里看着长大的,钱六叔晓得田彻的性子。

毕竟是大学生,脑袋聪明,毛病是有些,可也知道轻重。

今天这是咋回事?

田彻看见村长过来,目的也就达到了,听话的撂下刀。

毕竟他总给人家女儿补课,钱六叔对他还算关照的,不然这块田也不至于到今天都没被抢走。

“六叔,我不闹,但您得给做个公证。”

“啥公证?”

“老田家我待不下去了,我要分家。”

哗!

全场议论。

张珍仨人怔愣两秒,终于是变了脸。

田哲成天又是喝又是赌的,他们家根本没啥经济来源,全靠从田彻这刮油水。

要是家分了,几口子人还咋活?

张珍气的直敲拐棍儿:“分啥分?二娃子,我拉扯你这么大,送你进了厂子,给你找了媳妇,就想自己过,家里死活你不管了?”

“狼崽子啊,六亲不认!”

“就是!老太太还等着你拿钱治病呢,你倒甩手掌柜了,端屎端尿的活儿就得可着我们来呗?!”

陈凤娟也赶紧接话。

田彻等的就是这句。

“那行,把老太太送过来,我自己伺候。”

几个人不吱声了。

田彻很早就提过想把奶奶接过来。

对方当然不同意。

他每个月给奶奶的生活费可不少,一家子都指着这点钱生活,真送走老太太,他们吃什么?

田彻心明,镜似的,这几个烂人憋不出什么好屁,不下点本钱,他们肯定不会撒口。

于是他顿了顿说道:“这样吧,你们不是想要我那块田吗?把老太太送来,田我就让给你们。”

“你说话算话?”

田哲眼睛都亮了。

有了那块地,他们就不用指望那老不死了。

两全其美!

村长却是犹豫着劝道:“二娃子,你可想好了。”

“六叔,没事儿,我有数。”

见田彻铁了心思要分家,村长也不再多说。

田哲三口人那头,已经叽叽喳喳的商量好了。

张珍挪了出来,喊道:“行,就按你说的办,咱们分,那块地你现在就得给你哥!”

“没见着老太太,就别想要地。”

田彻油盐不进。

程凤娟立马拉着田哲离开,显然去接老太太了。

大伙都闲着没事,田彻才看向村长:“六叔,您稍坐会儿,我去给您倒杯水。”

说完刚进屋,就被叶小翠拦住。

“老公,你真要分家?”

“嗯,等把奶奶接回来,咱就去县城里住。”

听着田彻笃定的话,叶小翠不光不喜,俏脸反而忧心忡忡。

昨晚说搬县城,叶小翠还当对方是画大饼哄自己开心。

可今天见自家男人当真,她终于有些慌了。

“那、那家里的田咋办?还有县城花销那么大,咱们家住不起的。”

女人急的眼眶都红了。

她也早就受够了田家的那些人,也偷摸摸的幻想过自己的男人忽然硬气的拉住她的手,告诉她以后不用受委屈。

可过日子,哪有这么简单。

连住在村里,都要靠她一个人操持,要是真去了县城,田彻没两天再变回那副混账模样,以后的日子她想都不敢想。

田彻清楚老婆的担心,耐心的搂住她安抚道:“老婆,你看你又不信我,昨晚咱不是说好好的?”

“可是......”

“你就信我一回,我在厂里刚升了职,钱的事儿好办,那块地我也不会给他们的。”

叶小翠还想问下去,可田彻却冲她卖起了关子不说,只是捧着她额头猛亲几口,就匆匆忙忙给村长倒水去了。

就田家那几口人的脑子,他重活一世,要是再让对方占了便宜,可就真白活了。

端着茶缸出去,刚好见田哲两口扶着奶奶慢悠悠过来。

脸上都是掩不住的嫌弃跟不耐烦,似乎连碰都不想碰。

就光看这幅态度,奶奶在他家过得日子可想而知。

老太太面色蜡黄,满是皱纹的脸上却挤着笑,遥遥望向田彻。

田彻的眼睛当即就红了。

想到上辈子因为惦记自己,导致奶奶重病不治,他就满心的羞愧与愤恨。

他一把将茶缸推到村长怀里,几步奔过去,扒拉开田哲夫妇,伸手小心的扶住老人:“奶奶,这几年让你受苦了。”

“咳咳......不苦,奶奶高兴。”老太太摸着田彻的脸,满眼的慈爱:“让奶好好瞧瞧我大孙子,是不是瘦了......”

她的眼睛已经昏花,田彻的模样她看不真切。

只能抬起枯槁的手,一遍又一遍,细细在他脸上摸索着,期间还不住咳嗽。

田彻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又被他自己狠狠抹干。

“奶,不说了,咱先回屋。”

叶小翠也早就从屋里跑出来,帮忙搀扶。

旁边的陈凤娟见状,翻了个大白眼儿:“装的这么孝顺,也不知道给谁看的。”

“少跟这腻歪,赶紧把家分了,别忘了那块地。”

眼神示意老婆先将奶奶扶回屋,田彻终于看向几人。

尤其是盯着田哲,面色狰狞。

“你答应过照顾好老太太,就是这么个照顾法?”

在他家住了几年,老太太已经瘦的皮包骨,脸上半点血色没有。

他每月给的钱跟粮油不少,显然全进了这几人肚里。

田哲吓得身子往后一缩。

还是陈凤娟挡在他身前,满脸横肉的嚷嚷:“咋,老太太给你送来了,你还想说话不算话?”

“告诉你,村长和大伙儿都看着呢,这家今天必须分!”

田彻压下火气,转头看向村长,点头示意。

几个人围起来,开始算计家产怎么分。

依然是陈凤娟抢先开口。

“我们帮你伺候老太太好几年,光给块地说不过去吧?”

“你等着,我这都记好账了,这是每年在她身上花的钱,你得给我们填上!”

她掏出个账本,直接扔给村长。

田彻冷笑着看她。

得寸进尺是吧?

行,那老子今天就让你把裤衩子都赔干净!

第5章

“你要想算账,那我就陪你算!”

“我每个月都给你们家送去十块钱的生活费,半斤鸡蛋和豆油,还有粮票和棉花票,这些咋算?”

陈凤娟似乎早有预备,想也不想就回道:“你说给了就给了?你咋证明!”

“那你们说给老太太花了钱,你们咋证明?”

田彻预判了她的预判。

陈凤娟立马被噎住。

田哲这时又跳了出来:“那是你给老太太的钱,又不是给我们!”

“最后不都到了你们兜里。”

“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扣屎盆子!”

眼见两头又快要打起来,村长连忙上来拉住。

田彻冷冷看着几口人,嘴上丝毫不停:“去年你们家非凑钱买台二手彩电,我掏了五百,够不够抵这些年的花销?”

众多人都变了脸色。

五百块,在这个年代是什么概念?

这么说吧,他在军工厂工作,算中上薪人士了,一个月才四十,分到质检部升职也才五十出头。

关键那时他还没进军工,这五百几乎掏空了家底。

不为别的,只想平时出不了门的奶奶有个解闷的事情。

为此还把叶小翠气的偷偷哭了三天。

然而,上辈子做的蠢事还远不止这些。

“田哲俩月前赌输了钱,又找我拿二十块。”

“妈三天前还跑到我家,从我婆娘那抢了五块七的粮票。”

“还有你陈凤娟,前段时间跟人撒泼,差点给人眼睛挠瞎,连托关系送礼带赔钱的,花了我四十三块二毛六,就算你四十......”

“就先算这些吧,你们家还倒欠我三百零八块六,准备什么时候还?”

数是他胡诌的。

其实远不止这么多,只是田彻懒得算罢了。

一来,现在的他确实看不上这点钱。

二来,真要计较,这仨人估计把命赔了也还不上。

田彻越往下说,田家几口人的脸色就越是发青。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本打算再从田二傻子身上扣出点汤水,结果反被对方拿住要害。

怎么一夜之间,这小子跟换了个人是的?

原来也没见他这么精明啊?

周围邻居的议论声开始不客气了。

“这田家几口子,也忒没脸没皮了。”

“花了人田老,二那么多钱,还腆着脸算账呢?不知道害臊!”

“一个混球,一个泼妇,一个老偏心眼,全家就没一个好东西,我呸!”

“薅羊毛还知道不可着一头薅呢,我看老田家是穷疯了,掉钱眼里上不来。”

形势几乎是一面倒。

怪不得别人,着实是田哲几口人品太差,邻里邻居早看不惯了。

刚才一直沉默的张珍,这时候却换了副嘴脸,走上前满眼失望:“二娃子,怎么说也是我把你养大,和家里人犯得上算这么清吗?你难道心里就没有一点亲情?”

田彻才懒得听她的屁话。

“剩下的我替你说了,你们拿不出钱,现在想赖账,是吗?”

“你......”

田彻突然笑了,笑的尤为畅快。

“我不逼你们,这些钱就用那块田抵了,以后咱们就算彻底分家,各过各的,滚吧。”

他又转头瞧向村长:“六叔,作数吗?”

“作数。”

钱六叔毫不犹豫点头。

傻小子总算开窍了。

田哲几人哪肯罢休,可刚才几句话下来,不少街坊都义愤填膺,帮着轰人。

“田彻,你给老子等着,今天这事儿没完!”

一家子只能撂下句狠话,咬牙灰溜溜的离开

分家的事情算是拍了板,人群见没啥热闹看,也渐渐散去。

只留下还笑呵呵端着茶缸,杵在原地的村长。

田彻从兜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两包烟,不由分说塞到对方手里。

“六叔,您受累帮我看看,这块地能不能赶紧包出去,今年的收成也便宜让喽。”

村长乐了:“还得是大学生,书没白念,我刚还怕你吃亏。”

他低头一看,好嘛,小中华。

倒是会来事。

他当即拍着胸脯:“二娃子,你算找对人了,我有个朋友刚巧想包块地,等我回去帮你联系,晚上就有准信儿。”

又客套几句,顺嘴先敲定大概价钱,村长就哼着小曲儿回去了。

不得不说,他办事的效率很快。

当天傍晚,就来了电话,表示已经谈妥。

也不知谁传的信,田彻把地租出去的事情,被田哲听到了风声。

他显然还不死心。

从小到大,只要是自己想要,就没有不给的!

别的他现在也顾不上,总之得先把今年的收成划拉走,不能便宜别人。

于是,第二天大清早,他就扛着镰刀跑到地里,准备先下手收走庄稼。

结果却见到,田彻领着乌泱泱十几号人,开着拖拉机赶来,到地里就开始收庄稼。

摆明了是带着承包方过来的。

田哲气的后牙槽都快咬碎了,一把摔下镰刀:“草!你们不准收,这地是我家的!”

田彻扫他一眼,转头就对承包队说道:“不用管他,村里的神经病。”

“田彻你他妈......”

骂到一半,队伍里一个高个儿的汉子就抬手给他拨到了一边。

“滚犊子,别耽误俺们收地。”

“你收一个试试?这地是我们家的,小心我找生产队的抓你!”

那汉子讲话也是糙的不行:“你说是你家的就是?我还说你老母是俺家的呢,今晚上就拿把镰刀给她收走!”

地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笑。

田哲啥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当场就眼睛血红的扑上去,和对方扭打到一起。

田彻在旁边忍着笑:“哎哎!误会!都是误会!别动手啊......大哥,他小时候撞过头落下的病,你可千万别打脑袋,再打就打傻啦!”

那大汉听了,直叫一个茅塞顿开啊。

砂锅大的拳头专往后脑勺招呼,比他当初下手都狠。

空旷的田地里,死了娘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等见到鼻青脸肿的田哲爬起来,走路都一瘸一拐,田彻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到家时,叶小翠正给老太太揉着肩膀。

只住了一晚,奶奶脸上就多出不少血色,看着忙前忙后的叶小翠,垂老的眼里尽是满意之色,整个人笑的容光焕发。

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孙媳妇相当满意。

第6章

“老婆你休息一下,让我来。”

到家的田彻,打开房门看着屋内喜气洋洋的景象,这番场面是重生之前从未得过温暖。

尤其是看着奶奶慈祥的笑容,在这一刻内心泪水翻涌。

在前生。

奶奶重病在床,却不能在身边尽孝。

直到去世之前都无缘再见一面,那究竟承受了怎样的绝望和失望让人无法回想。

“哎呀,行了,你们两个也是忙了一天,好好地休息吧。”

“田彻,其实我今天最高兴的并不是回到家里,而是看到你能娶这么好一个媳妇。”

“话说,都回家了,还在这门口干什么?你怎么不进来?”

因为过于激动,田彻的双眼早就已经红润,这才想起来有些失态。

急忙换上鞋子走进屋内。

身体刚刚有所起色的老太太,一把抓住田彻的手臂,说话间语重心长。

“你这孩子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和奶奶说,现在日子过得越来越好,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血脉之亲最为关心。

老太太一眼看出田彻神态的异样,每一句询问的话都充满了关爱。

“奶奶,能有什么事,我是看你老人家回来心情激动。”

“今天开心,我在街上特意买了两瓶酒庆祝一下。”

说话间,田彻拿出了两瓶啤酒放在了桌上。

而伴随着砰的一声。

原本站在旁边的叶小翠,脸色微微一变。

田彻虽然比那个堂哥好上百倍。

但是酗酒成性,一不顺心对自己非打即骂,已成常态。

近日来虽然有所改变,可提到酒这个字足够让叶小翠谈虎色变。

妻子的楚楚可怜的眼神,又一次勾起田彻前生的回忆。

看着手中刚刚买好的两瓶酒。

咔嚓一声。

毫不留情,瞬间摔在庭院。

“老婆,今天奶奶回来,我一时高兴,有些得意忘形。”

“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绝不酗酒。”

田彻说话期间伸出双手对着天空发誓。

旁边的奶奶看到这一幕也同样微笑点头劝说几句。

“孙媳妇,你能够嫁到田家,算是我们家里的福气。”

“田家那老大就不用说了,全都因为父母的溺爱,成就这个小畜生。”

“但是我跟你担保,我这孙子,肯定说到做到。”

通过这两天的朝夕相处,叶小翠对这位慈祥的奶奶也是无比的敬爱。

“奶奶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跟您孙子的日子肯定会过得越来越好。”

拨开浓云便见日。

隐藏在叶小翠心中的阴霾终于全部烟消云散,推开厨房的房门将早就已经做好的饭菜端上桌来。

一张古铜色的四方桌,上面摆了两块腐ru,还有几碟小咸菜。

主食稀粥看上去实在是清汤寡水。

饭刚刚端上桌,老太太便笑容满面,刚想伸手拿碗去接,却被田彻突然打住。

“老婆,奶奶今天回来,虽然不能说是大鱼大肉,但是咱们吃得也起码应该喜庆一些。”

“这些饭菜是不是......”

乡下的人虽然早就已经习惯粗茶淡饭,但是田彻依旧没想到今天的晚饭这么简朴。

声音当中略带着几分责怪,让叶小翠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哎呀,这些饭菜不是挺好的吗,我年纪大了不喜欢说坏话,但是你大哥这一家人真不是东西。”

“我这把老子骨头病了,不管就罢了,就连平日一个人吃的也是残汤剩饭,这孙媳妇一回家又是做饭,又是给我按摩,还有什么可挑的?”

之前受到堂哥的欺负,每当有钱便是一顿搜刮,而家里的开支全部靠叶小翠一个人支撑。

因此每一顿饭的支出都要经过精打细算。在田彻眼中,这些清汤寡水,早就已经是她们堪称佳肴。

“快吃啊,好不容易做好的趁热吃。”

奶奶说话间拿起了一碗稀粥,在嘴边喝起来津津有味。

而旁边的叶小翠却是低头沉默不语。

那原本酗酒成性好赌如命的田彻能够有了今天的改变,对于叶小翠来说已经是一大喜事。

家里贫困,是丈夫之前的不良嗜好导致。

可是今日看到爱人浪子回头,又岂能忍心大声责怪?

“我明白了,老婆,是我之前对不住你,还有奶奶,也是我不孝顺,让您到了晚年还没有吃香喝辣。”

“家里面还有一些钱财,我这就出去买些肉来吃。”

田彻凭着记忆来到厨房的柜子里,打开一个储钱罐,那里装了十几块钱,也是家里面剩下的积蓄。

随手抓出一把的同时,叶小翠看在旁边,心中一惊,却究竟欲言又止。

那十几块钱可是整个家一个月的伙食费。

看着握在田彻手中的那几张票子,叶小翠心中滴血。

“孩子,你这是干什么,我岁数大了,吃不了那么荤腥的东西,不都说了吗?这挺好的。”

奶奶放下碗筷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一把扶住田彻手臂。

可还是晚了一步。

咔嚓一声。

田彻猛然间摔碎了储钱罐,里面的几毛硬币在对面不断地滚动,显得极为刺眼。

“如今咱家田地已经承包了出去,之前种植的粮食除了留下一部分外,剩下的还卖了不少钱,多吃几顿好的足够。”

“生产队的明天一早就来结账,今晚不差这一顿。”

“趁着现在供销社还没关门,我这就去买菜去。”

生产队白日里在田地上热热闹闹的场面叶小翠也算是历历在目。

自从把田地承包给大集体之后,这日子也蒸蒸日上,叶小翠想到这里也不再拦截。

抹干了原本暗含在眼中的眼泪,笑着说道:“你瞧瞧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呢?那快去快回吧,可别饿了奶奶。”

打铁趁热。

夕阳未落,田彻立刻走出家门,从供销社买了几斤牛肉,还有老婆最爱吃的水果。

为了能够让家人享受这顿晚餐,田彻也算是快去换回,可刚刚来到家门口的时候,整个人的脚步却突然间在庭院外驻足。

这不对劲儿。

家里面怎么有个外人?

田彻半眯着眼睛顺着庭院望去,只见在西门的角落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蹑手蹑脚蹲在窗前。

第7章

“谁?”

田彻将刚买好的肉在门前,随手拿几根棍棒大喝一声。

那男子远远望去就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绝对不是什么贵客。

呼喊的声音刚刚落下,那男子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双脚一蹬顺着墙壁唰的一下翻了过去。

乡下的庭院虽然并不算太高,但是在没有梯子的情况下,要想随便地搬过去也绝对不易。

很明显眼前的男子身手矫健。

仅仅是眨眼的工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嘎吱的一声,卧室的房门缓缓地打开,房间内部的叶小翠听到了声音,也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向着庭院中看去,四周寂静无人,只有田彻一个人手中拿着棍子,脸上露出几分凶气。

“你大晚上出门买肉,怎么还带一根棍子?怪吓人的。”

“你这个样子让治安大队抓到的话可就麻烦了。”

不知真相的叶小翠走了过去,把挂在门上的猪肉拿了下来。

一个细微的动作却让田彻的神经突然间一紧一把抓住妻子的手臂,更是无比警觉地看向四周。

叶小翠是个聪明的女人。

看到田彻警觉的样子也发现了问题不对。

正准备继续开口。

田彻摇头回应道:“没事,我刚刚在墙角好像看到了黄鼠狼,被我一吼吓跑了。”

在乡下,见到这些畜生非常常见。

听到对方的解释,叶小翠轻轻地拍了拍胸口长松一口气。

脸上舒缓,微笑说道:“吓我一跳,不过听老一辈说,在乡下黄鼠狼这种东西可不能得罪。”

什么不能得罪?

田彻清了清嗓子。

“老婆,我们应该相信科技,至于什么黄鼠狼,黄大仙在我们乡下可以当作民俗传说,但不能完全信以为真。”

“要说追溯渊源......”

似乎是为了打消叶小翠的顾忌,田彻开口就是夸夸其谈。

重生之前为了学习科技,田彻也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讲起书本里的内容便是没完没了,直到一顿晚餐过后,要不是奶奶在旁边打断,说不定要促膝长谈。

“好了,今天晚上就属你话最多,看孙媳妇儿多好,以后有这些话,还不如多帮你媳妇儿干干活。”

伴随着哈哈一笑,今天晚上的事情一闪而过。

可是当到了夜色深处,灯光一关,田彻却是深夜无眠。

“到底怎么回事?咱家里面进贼了,这不对啊。”

“乡里乡村的都知道,咱们家除了那一亩三分地,穷得叮当响,就连晚饭都清汤寡水。”

“什么样的小偷盯上咱们家?”

正在田彻胡思乱想期间,一双纤纤玉手撑成了自己的胸膛。

家里面突然间进了贼,让田彻的精神格外警觉。

如今突然间受到这股刺激,让田彻浑身一抖。

“怎么了老公?干吗突然间一惊一乍的你整天夜不归宿,这么晚上和我睡在一床床上,反而不习惯了?”

温柔的话语打消了田彻的顾虑,在月色之下叶小翠的面孔格外的秀丽。

在这个时代没有过多的化妆品,何况乡下的女人本身就不会浓妆艳抹。

但是这并不妨碍透露着叶小翠的美。

在那个年代,最淳朴的姿态反而更加勾起人最原始的欲,望。

“哪有的事?”

“这两天经历的时间比较多,所以我晚上也睡不着,你先睡吧。”

田彻说完这句话刚刚扭,动身躯。

旁边的叶小翠反而趁热打铁一把搂住后背。

肌肤传来的温柔触感,让田彻感觉浑身上下一阵燥热。

而他的每一次喘,息都勾起心中的欲,望。

“老婆,你白天不是说有了身孕吗?”

“你可不能太过火。”

为了回馈妻子的热情,田彻重新转过身体,轻轻地抚摸着妻子刚刚隆起的肚皮。

“孩子几个月?”

重生之前,田彻从未听说自己还有儿女留在人世。

相比妻子怀孕之前不堪其辱,自杀身亡,连同腹中子。

这一次无论如何要保护家人平安,让那还未出生的孩子好好地看看世界。

“才不到两个月,不用担心,我身子骨好得很,做饭洗衣都不耽误。”

“话说回来,今天晚上你怎么一直都心不在焉,尤其是刚回家的时候,你是不是有事?”

“你在家里面可不像是讲大道理的人,你在院子里到底看到了啥?”

叶小翠虽然没有上过正规的大学,但绝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过妻子,也只能实话实说。

“老婆我说实话,你别害怕,咱们家里面进了贼。”

“......”

午夜当空,明月高照。

西南苞米地。

本应该是万家熟睡时一名男子却是深夜无眠,点了一根香烟,在苞米地中来回踱步。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男子看到远方的一个身影,这才大声呼喊。

“老王,情况怎么样?”

“他们家真的收到了生产队的钱?”

被叫做老王的人,全名王强,在村子里一直都属于偷鸡摸狗之辈。

和眼前苞米这个张扬一直同流合污。

不过平日里胆小如鼠,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顶多就是平时好吃懒做,深夜小偷小摸换口吃的。

“张大哥,田家兄弟的事情,今天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听说土地承包给大集体,一年下来的收成可不少,尤其现在是秋收的时候,也正是田家最肥的时候。”

“今天晚上我特意在他们家门前蹲了好几个小时,他们家一向是粗茶淡饭,结果今晚田彻去了供销社,买了好几斤猪肉,这不是有钱了是什么?”

“咱们要是能够趁这个机会大干一笔就远走他乡,何必在这穷山恶水待着?”

土地承包,满村皆知。

田哲白天上门闹事的时候,这两个小偷早就已经在背后虎视眈眈。

当听到这片土地分给田彻的时候,更是心中一片窃喜,毕竟谁人不知,在村子里面田彻最为憨厚。

对付田彻可要比对付田哲简单得多。

可是张扬听到这里,摇了摇头。

“白天看热闹的时候你没有看全,你是不知道,那田彻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差点把人给活活打死。”

“就算你去也是白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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