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是场漫长的雨 的主角是离别是场漫长的雨,这是一部非常好看的角色小说,由作者佚名编写,这本书文情并茂,深深的打动人心,离别是场漫长的雨的简介是:第一章【祝大家元旦快乐。】这条简单的微博在发布1小时后,便收获了一千万的点赞。苏南溪看着照片里的人,心里有开心,也有苦涩。陆盛年现在是火遍大江南北的巨星了,前途未来一片光明。下一秒,她就接到了陆盛年的电话。“今天要和剧组的人吃饭,就不回家了。”他的声音有些冰冷,听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好。
《离别是场漫长的雨》精彩章节试读
第一章
【祝大家元旦快乐。】
这条简单的微博在发布1小时后,便收获了一千万的点赞。
苏南溪看着照片里的人,心里有开心,也有苦涩。
陆盛年现在是火遍大江南北的巨星了,前途未来一片光明。
下一秒,她就接到了陆盛年的电话。
“今天要和剧组的人吃饭,就不回家了。”
他的声音有些冰冷,听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
“好。”
苏南溪躲在角落挂断电话后,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今天的晚风,刺骨的冷。
随后她将目光望向了餐厅内的两道身影。
这时的她,像个偷窥别人幸福的小偷。
陆盛年笑意盈盈,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
明明是单独和另一个女人出来吃饭,却要骗她剧组聚餐。
那女人她也是认识的,现在炙手可热的女星-江心屿,随着电视剧的上映,众多网友纷纷嗑起了CP,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苏南溪自嘲地摇摇头,起身打车准备回家。
她看着车外的风景,很多大屏幕都有陆盛年的身影,女孩子围在周围不停地拍照。
他们之间的差距,似乎越来越大了。
苏南溪永远记得,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她的父亲因为过失杀人坐牢,所以同学们都叫她杀人犯女儿。
在课桌上刻字、将垃圾扔进她的书包。
是陆盛年挺身而出,保护了她高中三年。
对苏南溪来说,陆盛年的出现就像一道光,照亮了她黯淡无光的世界。
后来他们考上同一所大学。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早上,陆盛年盯着她的眼睛发问,“要不要让我保护你一辈子。”
苏南溪只觉得心跳都漏了一拍,满眼都是错愕和不可置信。
她不敢相信,这样的自己也会有人爱。
她怔愣着摇头又点头,最后以一个吻开始了两人长达7年的爱恋。
相恋七年,苏南溪一步一步陪着他走到如今的位置。
从郊区不足10平米的出租屋,到现在市中心300平米的大平层。
终于熬出头来,又到了陆盛年事业的上升期,他说现在还不是公开恋情的最好时机,让她再等等。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好像变了。
变得没那么爱她,也好像变心了。
刚到家,她就发现另一条微博也登上了热搜。
#陆盛年江心屿共进晚餐,眼神暧昧,疑似即将公布恋情。
苏南溪深呼一口气,呆呆地坐在落地窗前。
两个小时后,陆盛年才回到家。
他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不开灯?”
苏南溪语气有些苦涩,“热搜我看到了。”
他怔愣在原地,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可转瞬即逝。
随后,他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着,“炒作而已,怕你多想,才没告诉你,你看你现在不就是在多想吗?”
不等苏南溪回话,他便径直走进了浴室洗澡。
听着哗啦啦的水声,苏南溪心中烦躁不已,几分钟后,她看到了茶几上的手机。
当她刚拿起手机时,就被陆盛年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有偷看别人手机的毛病了?”
苏南溪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偷看?
曾经的陆盛年不是这样的,他举着手指对天发誓,说这辈子都不会背叛苏南溪,任何东西,她想看就看。
可现在,他却表情严肃地质问她,为什么要偷看。
不等苏南溪反应过来,陆盛年就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剧组突然有事,我先走了。”
伴随着砰的一声,屋内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寂寥冷清。
苏南溪开始慢慢回想起他的改变。
越来越晚回家、和女演员炒CP,被拍到大街上手牵手、不再和她分享工作上的趣事。
她知道爱一个人的模样,所以更加确定现在的陆盛年,已经变心了。
她不懂,既然变心了,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呢,她不是那种纠缠的人。
正想着,突然门铃响了,门口摆着一束鲜花。
外卖员笑意吟吟地问道,“是江小姐吧,这是您先生给您订的花。”
那一刻,苏南溪的心头突然涌上一股悲戚。
她像落荒而逃的败将一样,抬不起头来。
“不是,你们送错地方了。”
说着,不管外卖员诧异的眼神,颤抖而又慌张地关上了门。
他现在是红遍大江南北的明星,而自己只是一个杀人犯的女儿。
他们中间早就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既然如此,不如就放手吧。
她看向桌上的日历,一个月后就是他们的七周年纪念日,她小心翼翼地在1月31号的日期上画了个圈。
就用她的离开,来当纪念日礼物吧。
第二章
直到第二天晚上,陆盛年才拖着一身的酒气回来。
不仅有酒气,还有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苏南溪眉头一皱,从前的陆盛年从来不喝酒,今天怎么会醉成这样。
她刚想上前搀扶,让他站稳,却被他不经意地躲开了。
“我有点累,先去睡觉了。”
声音冷漠且充满了疏离。
趁苏南溪还在愣神的时候,他已经晃晃悠悠地走回了卧室。
骤然,手机突然响起,又是一条微博推送。
#饭桌起哄,陆盛年为江心屿挡酒,真情侣就是甜。
怪不得滴酒不沾的他会喝成这样,怪不得他会打破自己的原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她无力地垂下手,怎么都想不通为何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正当她走神的时候,卧室里传来呕吐的声音。
苏南溪急忙进屋,想为他简单擦拭一下。
见苏南溪进来,他的眼神有些迷离,轻声地招呼着,“快来。”
就是这一句,让苏南溪好不容易建起来的防线出现了裂痕。
她走到他的身边,轻柔地为他擦拭。
可陆盛年却突然抓住她的手,眼眸一眨不眨。
“我是真的爱你。”
听见这话,苏南溪低下头,也许他真的有苦衷,毕竟娱乐圈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可下一秒,她就如雷劈般待在原地。
“她是杀人犯的女儿,我是大明星,我们早就不般配了。心屿,给我点时间。”
话音刚落,陆盛年便头一歪,沉沉地睡去。
苏南溪觉得脸上滚烫,眼眶也有些酸涩。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无论她怎么擦都无济于事。
她哽咽地小声呢喃,像是问自己,也像是问陆盛年。
“那我算什么呢?”
她转身走出卧室,却没看到陆盛年眼角滑落的一滴泪。
夜幕正深,窗外刮过凛冽的寒风,今年的冬天,好像来得格外早。
苏南溪起身收拾自己的衣物,是时候先寄出去一点了,到时候也不会大包小包走得太狼狈。
她孑然一身地来到他身边,也会孑然一身地离去。
七年来留下的痕迹,真的很多。
她的目光落在一个小熊玩偶上。
高中时她全身上下加一起也没有5块钱。
当她在路边看到这只小熊时,就动了心。
当初她妈妈也送给过她一模一样的,可惜被她爸爸扔掉了,那是妈妈在世时,留给她的最后一件东西。
她自嘲地摇摇头,小熊以后还会再有的,现在解决温饱才是最重要。
陆盛年看穿了她的情绪。
40度的天去商场门口穿上厚厚的玩偶服,拿出所有的钱给她买了这只小熊。
所以她一直留到现在,那上面不仅有妈妈的痕迹,也满载陆盛年对她的爱。
可现在她想明白了,这不过是替代品,妈妈送她的那只小熊永远不会回来了。
而陆盛年对她的爱,也早就变了质。
她将小熊扔进垃圾桶,有些东西,留着不过是对自己的折磨。
疲惫的情绪和纷飞的记忆相互交织,很快她就意识模糊,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卧室的床上。
陆盛年正在挑选衣柜的衣服。
见她睡醒,只是毫无波澜地问了句,“你醒了。”
苏南溪意识到,应该是他把自己抱到床上的。
“谢谢。”
陆盛年微蹙眉头转过身,“你以前从来不会对我说谢谢。”
苏南溪不知该如何接话,只是低头沉默着。
陆盛年见状,主动扯开了话题,“怎么在1月31号上面打了个圈?你生日也不是那天。”
苏南溪极力压制住上涌的眼泪,他果然不记得了,在这段感情中走不出来的,好像只有她自己。
“不记得了,可能当初随手一画吧。”
哪怕她努力掩饰,颤抖的声线还是出卖了她。
陆盛年头一撇,下意识地就想将她抱入怀中,问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可他没有这么做,他放下悬在半空中的手,淡淡说道,“晚上我有个商务聚餐,就不回来了。”
顿了一下,他才继续说道,“你照顾好自己。”
苏南溪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每次他都用这样的借口,已经用烂了。
第三章
当天晚上,苏南溪收到了他的短信。
【恒悦酒店305,帮我把衣柜里那条蓝色领带送过来,尽快。】
苏南溪有些不解,以前他从来不会让自己出现在人群面前,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但看到尽快两个字,她还是过去了。
到楼下后,她仍然担心这样出现会为他带来困扰。
于是不停地打着电话,希望他下来拿,可始终无人接听。
无奈,她只好亲自上去。
推开门的一刹那,她看到陆盛年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
不等他说话,周围便有人疑惑地问道,“你找谁?”
还有眼尖的人,已经认出来苏南溪手上拿的就是陆盛年的领带。
那是品牌方送的限量款领带,很少会看到同款。
陆盛年的目光要喷出火来。
在气氛很焦灼的时候,江心屿出来打了圆场。
“这是盛年家的保姆,我见过几次,应该是来送东西的~”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露出了八卦的眼神。
“看来心屿没少去盛年家里住啊,准备什么时候公开恋情?”
江心屿娇柔地看了一眼陆盛年,然后轻轻倚靠在他的肩膀,“那要看盛年了。”
苏南溪再也待不下去,只是将领带放到桌子上,便逃一般地离开了。
原来,让她来就是为了羞辱她吗?
陆盛年,你的心未免也太狠了。
当她回到家收拾行李时,却被突然回来的陆盛年狠狠抓住手腕。
“谁让你过来的,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我不是说过你不能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吗?!”
苏南溪被他握得生疼。不自觉地倒吸一口凉气。
“你弄疼我了!”
闻言,陆盛年才略显慌张地将手松开。
“不是你让我给你送去的吗?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你都没接。”
说着,还拿出手机想要自证。
可陆盛年在拿出自己的手机翻看后,却是冷哼一声。
“我这从来就没有短信和电话记录,你说谎也要编个像样点的借口吧。”
苏南溪想调出记录给他看,可他根本不在意,只是烦躁地摆摆手便将目光移开。
那一刻,她醒悟了。
他不相信自己,哪怕自己拿出再多证据也是没用的。
而后,她又想起了当初江心屿略带挑衅的眼神,难道这短信,真的不是他发的。
见她不说话,陆盛年更加坐实了心里的想法。
“不要再出现这种擅作主张的事!”
撂下这句话后,陆盛年再次摔门而出。
苏南溪站在原地,已经记不清看了多少次陆盛年的背影。
次次都是他无情离开,将她一人留在原地。
可以前,他明明说过会永远陪在自己身边的。
看来承诺只有在说出口的一瞬间才算数。
她再次看向桌上的日历,经历了这么多事,怎么才过去一天呢。
她无数次设想过,如果自己真的走了,陆盛年会是什么情绪呢。
可很快她就不想了,这种自取其辱的事,没必要深究。
两小时后,陆盛年提着一份晚饭回来,是她最爱的城西的泡椒牛肉面。
然后冷冰冰地说出关心的话,“晚上还没来得及吃饭吧。”
苏南溪望着牛肉面发呆,她有点看不懂陆盛年了。
为什么要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呢,自己在他心底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不等苏南溪说话,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她以为是自己点的外卖到了,便起身去拿。
可打开门,看见的不是外卖员而是江心屿。
第四章
她愣在原地,陆盛年也发现了门口的不对劲,出来便看到两个女人对立站着。
他眼睛微微眯起,让人看不懂在想什么。
江心屿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说道,“盛年,我可以进来吗?”
陆盛年点了点头,然后江心屿就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进了屋。
进屋后,还不忘阴阳一下苏南溪。
“你怎么还没下班呀,都这么晚了。你走吧,盛年哥哥我来照顾就行。”
陆盛年却微微凝眉看向江心屿,眼神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意味,“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江心屿不答话,软弱无骨地倚靠在他身上,双手环绕颈肩柔媚地说道,“怎么,我不能来吗?”
陆盛年无可奈何地摇头一笑,“等我一会儿,我们马上就走。”
当陆盛年回到卧室的时候,江心屿却不停打量着苏南溪。
“你怎么还不走?”
苏南溪心里明白,她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份,因为她们从没见过。
可那次饭局上,她却为自己解释,说自己是陆盛年的保姆。
明面上为自己开脱,背地里却是实打实地将自己算计了进去。
如果辩解,那就会让陆盛年陷入感情风波,如果不辩解,那就是确认了这个身份。
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牌。
见她不说话,江心屿又继续说道。
“我和盛年的恋情很快就会公布,我们很快就会订婚,然后结婚。我才是大众视野里他的官配。如果你有自知之明的话,就不该待在这里。”
说着,她话锋一转,
“当然,如果你愿意伺候我们两个人的话,我也是不介意,只要你能承受就行。”
看着苏南溪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江心屿笑出了声来。
陆盛年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
“怎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江心屿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什么,看这小保姆挺有意思的,随意逗弄了两句。”
陆盛年瞥了一眼苏南溪,终归是什么都没说。
可江心屿仍是不依不饶。
“你怎么还不走,难道今晚准备住在这吗?”
说着,她托着下巴沉思道,“我后悔了,今晚不想走了。盛年,我们今晚就在家里吧,今天出席活动我脚好痛,已经走不动路了。”
苏南溪有些尴尬,她在这个城市唯一的亲人就是陆盛年,现在离开,她该何去何从呢。
她将目光望向陆盛年,希望他能帮她说说话。
谁知陆盛年眼眸一垂,语气冷漠地说道,“你先走吧,现在不需要你了。”
苏南溪使劲地咬着唇,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原来,他真的会这样狠心对自己。
她无声地点点头,拿起包下了楼。
站在楼下,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城市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除了这里,她竟然想不出自己可以去哪。
正想着,好朋友娇娇的电话打了过来,问她准备什么时候过来。
这是她儿时大院最好的玩伴,后来搬家便再也没见过,只是一直在手机上联络。
这次离开,苏南溪便准备去娇娇那里。
“快啦,我买好票会告诉你的。”
话音刚落,苏南溪便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压迫感。
转头一看,陆盛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
他眼神有不解,也有探寻。
“买什么票?你要去哪?”
苏南溪被他问得发愣,下意识地回答着,“我约了个朋友一起去看话剧。”
如果陆盛年的心在她身上,就会发现这句话漏洞百出。
苏南溪从不看话剧,在这个城市也没朋友。
可他还是点了点头,“我和心屿出去走走,你也快离开这儿吧。”
他满眼复杂地看了眼苏南溪,又加了句“注意安全。”
说完,再次留给苏南溪一个背影。
她随手打了一辆车,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绕着圈。
苏南溪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陆盛年已经变心了,不要再奢求什么。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还是感觉有千斤重的石头在镇压,让她几乎无法喘息。
她将车窗打开,凛冽的风吹得人脸生疼,她默默流下泪水,分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哭。
第五章
也不知道在外面住了多久,陆盛年才给苏南溪打来了电话。
“回家吧。”
简短的三个字,便挂断了电话。
苏南溪本不想回,又想起来家里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收拾。
终归还是要回去一趟。
到家时,陆盛年不在,她看着桌子上的日历,在已经过去的日期上打了叉号。
还有15天,就可以和这里的一切彻底告别了。
突然,她的目光放在了垃圾桶上。
垃圾桶没有被清理过,里面还有几张残留的包装盒。
可那只被丢掉的小熊,却不见了。
苏南溪开始在家里重新翻找,最后在衣柜的夹层里找到了它。
她意识有些恍惚,明明记得当初把小熊丢掉了,怎么又会出现在这儿。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根本没有扔吗。
该不会是陆盛年将小熊捡回来的吧。
这个念头一出,便被苏南溪迅速给否了。
他现在应该巴不得自己赶快离开,给他和江心屿腾地方,怎么还会做这些呢。
不过两个小时,苏南溪就将所有衣服都打包收纳好。
她坐在沙发上放空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手上的戒指。
那是确认恋爱关系时,陆盛年送给她的。
并不贵重,可是七年了,她从未摘下过。
现在也是时候斩断过去的一切了。
她将戒指摘下,扔进了垃圾桶里,这次她确认,戒指一定是被自己扔掉了。
苏南溪就这样在家待了几天,门外响起了开锁声,是陆盛年回来了。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她居然在陆盛年的眼神中看到了惊喜。
可不过一瞬间,这惊喜便消失不见,让苏南溪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神出了问题。
二人相顾无言,苏南溪想打破这种沉默,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几天在外面没有睡好吧,南溪,我也是身不由己,你别怪我。”
苏南溪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她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是从陆盛年口里说出来的。
但现在的她已经对陆盛年不抱有幻想了。
那句话像刺一样一直埋在苏南溪的心里:她是杀人犯的女儿,我们早就不般配了。
见苏南溪不说话,陆盛年有些烦躁地抓抓头。
突然,他注意到了桌子上的被打了叉号的日历。
他眉头紧锁,慌乱的情绪迅速涌上心头,他感觉有什么事情要超出自己的控制。
“在日历上打叉干什么?”
苏南溪随口一应,“无聊罢了,随便画画。”
“柜子里的衣服都打包了,是要送出去洗吗?”
“嗯,换季的衣物,收拾起来避免落灰。”
其实这也是谎话,如果陆盛年肯仔细看看,就会发现冬季的衣服也没有几件了。
但是他的注意力不在这儿,所以没发现也正常。
陆盛年紧抿着嘴唇,一分钟后才缓缓开口,“南溪,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我们好像很久没单独相处过了。”
苏南溪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毕竟这样的饭,吃一顿少一顿。
第六章
二人心照不宣地吃完这顿晚饭。
收拾碗筷时,陆盛年注意到了苏南溪空荡荡的手指。
他试探性地开口问道,“你手上的戒指呢?”
苏南溪也望向自己的手指,戴了七年被摘下的戒指,手上有圈白白的痕迹,看起来格外显眼。
她头也没抬地说道,“太久没清洗了,摘下来清理下。”
理由合情合理,可陆盛年却总觉得不对劲。
他总有种感觉,仿佛下一秒苏南溪就会消失不见。
这明明已经达到了他最开始的目的,可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疼呢。
在气氛有些微妙的时候,陆盛年的手机响了。
不知道是谁的电话,只能看见陆盛年的眉头紧皱,拳头也紧握起来,因为太过用力,手上的青筋暴起。
挂断电话后,苏南溪刚想问他怎么了,另一道电话声便又响了起来。
陆盛年转身下楼,回来时身边就又多了一个人,是江心屿。
江心屿揽着陆盛年的手臂走进了屋子,对上她挑衅的眼神,苏南溪只觉得内心毫无波澜。
她有些奇怪,自己不是应该难受、哭泣吗?
怎么现在心里如此平静。
“心屿有点低血糖,还没吃晚饭,我去给她做点饭。”
可江心屿却娇嗔着说道,“让保姆做就好了,何必你亲自动手呢。”
陆盛年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别人做,我怕不符合你的口味。”
说完,陆盛年便进了厨房忙碌。
苏南溪呆呆地望着陆盛年的身影,意识有些恍惚。
在一起七年,从来都是自己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原来他也会这样照顾别人吗?
看来,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趁苏南溪愣神的时候,江心屿坐到了她身边悄声说道。
“我知道你的身份了,一个杀人犯的女儿,还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吗?我要是你,早就没脸待在这儿了。”
苏南溪只觉得自己心跳逐渐加快,仿佛即将冲破胸腔。
杀人犯这三个字一直是她生命中的痛,现在却被另一个人当作玩笑般地提起。
她是怎么知道的呢?一定是陆盛年告诉她的吧。
苏南溪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讨好别的女人。
难道是想证明她是个多么卑劣失败的人吗?
当苏南溪情绪崩溃的时候,陆盛年从厨房走了出来。
他看到了苏南溪眼角的泪,有些不知所措,急忙上前一步想要安抚。
却被江心屿的轻咳一声给打断了。
他定了定神,语气平淡地问道,“怎么了?”
江心屿娇笑着,“没什么,可能是你厨房的油烟太大,呛到了吧。”
然后她转头看向苏南溪,“很晚了,你差不多该走了吧,不要耽误我和盛年处理事情。”
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了,他们有什么事要晚上处理呢。
苏南溪心里如明镜般清亮。
反正她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她拿起包起身想走,却被陆盛年拽住了手臂。
“太晚了,我送你。”
苏南溪强忍眼中的泪,轻轻甩开了他的手。
她现在脆弱极了,仿佛一碰就会碎掉,语气也轻到快要听不见。
“不用了。”
“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不等苏南溪说话,江心屿便开了口。
“现在是法治社会了,出门就可以打车,有什么危险的。盛年,我劝你不要对一个保姆这么上心。”
她刻意加重了保姆这两个字。
听到这句话,陆盛年迅速转变了态度,对着苏南溪说道,“也是,那我就不送你了。”
苏南溪想,还以为他有多坚持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临走前,她当着陆盛年的面在日历上划了叉号。
只剩最后一周了。
对上陆盛年不解的眼神,苏南溪只是一笑,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第七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苏南溪发现自己竟然登上了微博热搜。
不知道被谁放出了自己和陆盛年的合照,举止亲密,俨然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而评论区也是吵翻了天。
“这是谁啊?长得比我们心屿姐姐差远了!”
“难道这才是正牌女友,那我嗑的CP算什么?!”
“我是恒悦酒店的工作人员,上次见过这个女生,听说她是陆盛年家里的保姆。”
“保姆?保姆还离得这么近,不会是想上位吧。”
一时之间,网络上都是讨伐苏南溪的留言。
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她为了少走弯路不择手段。
甚至还有人说她是小三。
深呼一口气,苏南溪将手机关机。
她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看着这些充满恶意的言语,心里难免失落。
明明她才是陪了陆盛年七年的人,怎么现在成了别人口中人人喊打的小三呢。
可她心中还残留着一丝希望,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陆盛年应该会为自己辟谣吧。
他真的舍得自己活在这些污言秽语下吗?
苏南溪刚把手机开机,就收到了陆盛年的电话。
“苏南溪!你要干什么!那些照片是不是你放出去的!你知道这会对我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苏南溪被他吼得一愣,小声为自己辩解着。
“不是我......”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还在狡辩!你现在赶快回家,不要出门!也不要被记者拍到。”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苏南溪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很快就会被大众遗忘。
可谁知三天过去了,谣言愈演愈烈。
甚至已经有人扒出了她的过去。
“这不是苏强的女儿吗?那个杀人犯的女儿。”
“我也说看得好眼熟,她好像是我高中同学。听说他爸爸因为过失杀了她妈妈,她是个孤儿。”
“当初的确是陆盛年保护了她,她不会以为是人家对她有意思,开始死缠烂打吧。”
“杀人犯的女儿能是什么好人。”
......
眼看着被扒出的越来越多自己的信息,苏南溪痛苦地捂住头。
那些致命而又难堪的回忆再次席卷而来。
她爸爸有很严重的家暴倾向,家暴后又拼了命地忏悔。
她妈妈为了让她有个完整的家,一直隐忍着没有报警。
一次考试,她没有考到满分,便被喝醉了的爸爸拿出皮带、衣架抽打。
打到最后不过瘾,甚至还去厨房拿出了菜刀。
是她妈妈拼命护着了她。
临死前还告诉她要离开这个家,好好活下去。
她拼了命地跑出去报警,可一切还是来不及了。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这些过往,可现在又有人将她结了痂的伤疤残忍扒开,袒露在众人面前。
她有些撑不住了。
很快,江心屿便出来发声,并晒出了自己的钻戒。
“我和盛年很好,不会被有心人破坏感情,还请大家不要再过度关注这件事。”
苏南溪看着图片上的那枚戒指,更是心痛到无法呼吸。
那戒指,是她看中了很久的。
当初陆盛年答应她,会亲手为她戴上钻戒,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现在戒指有了,却戴在别人的手上。
她不配得到亲情,也不配得到爱情。
苏南溪想不通,为什么越是努力,越是与幸福失之交臂呢。
都说吃苦的人有福,吃亏的人有福,都是骗人的。
她心里还有最后一丝的幻想,陆盛年应该快要发声了吧。
告诉大家她不是小三,他们有过长达七年的感情。
可当她看到陆盛年工作室的声明后,一颗心瞬间跌到了谷底。
“她追求陆盛年先生七年,陆盛年先生没有同意。被拍到的照片都是她找角度摆拍,希望大家不要被带乱了节奏。”
苏南溪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陆盛年,这些都是你默许的吗?
几分钟后,电话声响起。
是陆盛年打来的。
第八章
“晚上我们谈谈。”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留给苏南溪的只有嘟嘟嘟的忙音。
苏南溪看了眼手机,真是造化弄人,今天正好是他们的恋爱七周年纪念日。
也是她该离开的日子。
到家后,陆盛年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他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苏南溪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要谈什么?”
听到苏南溪淡定的语气,陆盛年瞬间暴起。
“你为什么要去招惹江心屿呢?!你想干什么不好,非要去招惹她?!现在她进了医院,你满意了?”
苏南溪被他说得摸不着头脑,什么医院,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见苏南溪这副模样,陆盛年拿出一沓照片摔在桌子上。
“这是你吧,你把她推下水,要不是周围有人,她就死了。”
苏南溪拿过照片,照片里的人确实很像她,无论身形还是穿着。
但不是她。
因为这几天,她在酒店根本就没出门。
“不是我,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陆盛年冷笑一声,“误会?我看你就是爱说谎,当时送领带你说谎,现在还在说谎。怪不得你爸爸不爱你,你上学的时候也没少撒谎吧,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你妈妈如果知道自己保护的孩子是个撒谎精,也会后悔吧。”
苏南溪下意识地倒退了几步,眼前的男人像恶魔一样,肆无忌惮地说着最恶毒的话攻击她。
眼泪在那一刻彻底决堤,眼中的所有光都在此刻湮灭。
她曾经认为可以无条件信任的人,如今却对她恶语相加。
他说过会永远保护她,说过当她永远的依靠。
可打脸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苏南溪后悔极了当初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曾经付出的真心,在这一刻都化成了刀子捅向自己。
她想,不如死了算了,这样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呢。
可是她想起了妈妈临终前的话,妈妈让她好好活下去。
她狼狈地擦掉脸上的眼泪,面容苍白地说道,“陆盛年,我们分手吧。”
分手是她提的,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段感情是谁最想先离开。
陆盛年艰难回过头去,不再看她支离破碎的表情。
“我走了,你就待在这儿,哪也别去,到时候我会送你离开。”
说完,陆盛年便走了。
他走后不过三十分钟,另几条微博便再次冲向热搜。
#陆盛年家中保姆心生嫉妒,陷害江心屿落水,生命垂危
#陆盛年大发雷霆,怒气冲冲斥责保姆
配图就是刚才他们吵架的偷拍。
评论区也纷纷是讨伐苏南溪的言论。
“真是恶毒,我算是见识到了,这样的人就该把她抓起来送去警察局。”
“好贱的女人,能不能早点去S啊。”
“真是无语,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差点以为他们是地下情侣呢,看陆盛年这副模样,应该不像,估计就是单纯的雇佣关系。”
苏南溪将手机关掉,不看这些刺眼的评论。
她想,既然有专门的狗仔来拍,是不是证明这一切都是陆盛年设计好的。
就是为了给江心屿一个说法呢。
自己到底算什么,被人利用的垫脚石吗?
本来以为可以在七周年纪念日这天,过得体面一点。
却闹成今天这副模样。
她拿起笔,在日历的最后一天,划上了叉号。
一切,都在此刻彻底结束。
苏南溪在心里默念:陆盛年,你再也伤害不到我了。
第九章
第二天陆盛年起了个大早,他必须尽快送苏南溪离开这里。
车上,他给苏南溪打去了电话,想先让她收拾东西。
他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可以往秒接的电话,现在却始终无人接听,嘟嘟嘟的忙音让人心烦意乱。
陆盛年懊恼地砸了下方向盘,心底也有着说不出的焦躁。
在他分神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可来电人却不是苏南溪,而是江心屿。
“盛年,能不能来接我一起吃个早餐~”
听着江心屿矫揉造作的语气,一股无名之火从他的内心升起。
陆盛年没心思理她这些需求,只是语气冰冷地说道,“我会彻底和苏南溪断绝关系,你也要答应我,那些热搜赶快处理掉,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一个相关字眼!”
他不是没想过花钱撤掉热搜,可投资方的势力太过强大,远远不是他所能抗衡的。
几番交锋后,他也终于认清了现实。
江心屿的语气充满了不以为然,“只要你和她断了联系,我自然会说到做到。”
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所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吃早餐?”
陆盛年心里的怒火不停翻涌着,他们高高在上,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一个人碾碎。
他们让另一个无辜的人卷进这场纷争,饱受网络暴力。
现在却风轻云淡地问他要不要吃早餐。
“我还有事要处理,失陪了。”
说完,他毫不留情地将电话挂断,当初若不是为了保护苏南溪,这样的人,他多相处一分钟都觉得恶心。
忽然,陆盛年在另一辆出租车上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正想追上前查看时,红灯却不合时宜地亮起。
无奈,他只能停在原地,眼睛不停盯着倒计时的秒数。
当重新起步时,那辆出租车早就没了影子。
陆盛年的心中有根弦在紧紧绷着,一天不送苏南溪离开,他就一天不能放下心来。
可刚才那道身影,像极了苏南溪。
想着想着,他又摇起了头。
苏南溪从不会在白天出门,刚才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她。
可下一秒,他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为了不被狗仔拍到蛛丝马迹,苏南溪已经三年没有在白天出过门了。
他曾经心疼地问她,后不后悔。
可苏南溪总是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说为了他,不管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
他欠她的,实在太多太多。
想着,他再次给苏南溪打去电话。
可电话提示音却从刚才的无人接听变成了已关机。
而微信消息,更是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有回过了。
一股莫名的恐慌迅速席卷了陆盛年的全身,他觉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他而去。
看了看导航,最快也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到家。
但他已经等不及了。
他迅速给物业打电话,希望物业进屋查看苏南溪是否在家。
10分钟后,物业小心翼翼地拨回了电话。
他知道陆盛年的脾气,如果没什么大事,是不会让物业上门的。
“陆先生,家里没人。”
陆盛年紧紧握着方向盘,才没有让自己失控。
没人?!
这么说,刚才那道身影,果然是苏南溪,她要去哪?怎么自己从不知情。
七年来,无论苏南溪去哪,都会提前和他打招呼,甚至还会发送自己的定位,就是怕他找不到担心,她一直这样善解人意,从不给陆盛年带来一丝一毫的麻烦。
所以陆盛年才能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自己的事业中。
但现在苏南溪竟然一声不响地离开了,这让陆盛年有些愤怒。
而隐藏在愤怒情绪下的,则是浓浓的担忧。
但物业接下来的话,才是真正将他打入深渊。
“陆先生,家里几乎没什么东西了,您是准备搬家吗?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陆盛年猛踩了一下刹车,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细细想来,苏南溪最近确实有些反常。
冷静过后,他将油门踩到最大,1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被他缩减到30分钟。
一路上,他的脑子都是苏南溪,过往对她的伤害通通涌入脑海。
他有些后悔,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
下车后,他踉踉跄跄地上了楼,深呼吸几次后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的手不停颤抖着,甚至熟记于心的密码都输错了三次。
当房门被打开时,没有闻到最熟悉的花香味道,屋内冷冷清清,似是从来没有人居住过。
第十章
陆盛年第一时间看到了桌上画满叉号的日历,红红的印记,看起来触目惊心。
甚至有几天,还被加重了痕迹。
他来不及细细追究日历的含义,立马朝着卧室冲了进去。
拉开衣柜的一瞬间,他发现苏南溪曾经打包好的衣物不翼而飞,柜子里只剩几件他的西装,看起来孤零零的。
所有情侣物品都消失不见,连同他的那份,也都被处理掉了。
陆盛年瞬间瘫坐在地上,无法接受眼前的现状。
他再次给物业打去了电话。
“给我调出最近几天的监控!”
物业被这冷漠的语气吓到了,这种客户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
不过20分钟,便将监控记录送到了陆盛年手上。
监控里,陆盛年看见了苏南溪小小的身影,她费力地将行李拖上车,然后毫不犹豫地关上车门,没有再看小区一眼。
他想,那一刻的苏南溪,一定是失望到了极点。
才会对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毫无留念。
物业管家见他情绪不对,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陆先生,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陆盛年不耐烦地摆摆手,没有多看他一眼。
而管家则是得到了大赦一般,匆忙离场,生怕会迁怒到自己。
陆盛年呆呆地望着监控录像,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转身将垃圾桶翻了个遍,果然在里面看到了那枚被丢掉的戒指。
陆盛年呆呆地举着那枚戒指,而后不停地在手里摩挲。
七年,整整七年苏南溪都不曾将这枚戒指摘下过,哪怕后来给她买了更贵重的首饰,她仍是不舍得换掉。
她说,这代表了他们的初心,对她而言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可现在,却被她丢进了垃圾桶。
陆盛年有些生气,她就这样狠心吗,居然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丢掉。
等他找到她,一定会严厉地教训她,问她还敢不敢这样做。
不过几秒钟,他又颓败了下来,该去哪里找苏南溪呢?
随后,他又安慰自己。
以前的苏南溪也离家出走过,不过都是小打小闹。
要不了几个小时,就会自己回来。
这次虽然严重了点,但最后的结果应该都是一样的。
她倒是长本事了,还知道把行李拿走,自己出去租房子住。
陆盛年将拳头握得吱吱作响,心想一定要尽快找到她,然后告诉她以后都不许这样悄悄走掉。
他站起身来,想找找苏南溪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她曾经那么爱他,怎么舍得一走了之呢。
只要自己找到苏南溪留下的线索,就能顺着痕迹找到她。
可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他里里外外地翻了几遍,都没有看到什么特殊的地方。
此时,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那本日历上。
他凑近了看,才发现日历的最下面有一行小字。
【再见,再也不见。】
陆盛年用尽全部力气捏着日历,使得纸张变得褶皱不堪。
可那几个字,却还是明晃晃地出现在他眼前,看起来刺眼极了。
他双目猩红,情绪看起来极其不稳定。
低吼的声音从他喉咙里传出,“苏南溪,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再次拨通苏南溪的电话,仍然是关机状态。
陆盛年的身体紧绷着,焦虑迅速蔓延全身,这时的他,是彻底慌了。
小区的监控有限,无法得知苏南溪的具体去向。
想着想着,他给自己的老朋友打去了一个电话。
问他能不能帮忙调取东川街的所有监控,并给了他一个车牌号,希望他能帮忙查一下这辆车曾经去过哪些地方。
在等消息的这段时间,陆盛年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踱步。
三十分钟而已,对他来说像是过去了三十年,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苏南溪的隐忍和付出。
电话打过来时,陆盛年焦急地问道,“怎么样,查到了没?!”
对方有些沉默,陆盛年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语气也带了一丝颤抖“没找到吗?”
“查到了,这辆车最后去的地方是国际机场。”
国际机场......
手机应声落地,陆盛年也恍惚得差点站不稳。
她没有出去租房子住,而是要彻底地离开自己。
第十一章
陆盛年痛苦地蹲下捂住头,几滴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到地板,啪嗒几声格外刺耳。
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不停在脑海检索后,他想起来了。
昨天是他们恋爱七周年的纪念日。
他曾经承诺过,最晚不会超过七年,就娶她回家。
可他做了什么,他用最恶毒的话语刺激她,让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再次撕开,甚至还在上面撒了盐。
陆盛年不敢想象,当时的苏南溪承受了多么大的痛楚。
他低着头痛苦地低吼着,“难道真是我做错了吗?南溪,这不是我本意,为什么会发展成今天这种地步呢,是不是我用错了方法。”
当初投资方以苏南溪的身世要挟他,如果不肯和江心屿炒CP,就会曝光苏南溪的身份。
这个投资方,是江心屿的亲舅舅。
他没办法,只能选择妥协,并在心里暗暗发誓,等合同时间一到,他立马就会选择退出娱乐圈,然后带着苏南溪远走高飞。
可江心屿看出了他对苏南溪的爱,开始让投资方不停地对他施压,让他们尽快断绝关系。
他不舍得也不忍心说出口,于是想逼苏南溪说分手。
他想,苏南溪一定不舍得和他彻底断了联系,只要还能保持联络,那他就可以解决好一切后重新找回苏南溪。
可是,怎么就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了呢。
他一下一下地用拳头砸着桌子,已经渗出了殷殷血迹,可他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只是自顾自地砸着。
他自以为做的决定是为了她好,殊不知正一步步把她往绝路上逼。
当陆盛年抬起头时,双眼早就被眼泪所模糊,他望向日历,一遍又一遍地埋怨自己。
为什么自己反应这么迟钝呢?如果他可以早一点发现苏南溪的不对劲,是不是就能阻止这一切。
他想打电话给苏南溪的朋友,却在拿起手机的那一刻愣住了。
他不知道该打给谁,在这个城市,她孤身一人无依仗。
突然,他想到一个办法,重新办一个电话号码打给苏南溪。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陆盛年控制不住情绪地大喊道,“南溪,你听我说,一切我都可以给你解释的,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接你!”
电话那头的苏南溪一愣,她没想到陆盛年这么快就回家了。
她本来想挂断电话,却又临时改变了主意。
苏南溪轻声问道,“你现在在哪?”
就是这一句话,让陆盛年的眼里再次燃起希望的光。
“我在家,你发个地址给我,我马上就去找你!”
苏南溪看了看时间,应该刚刚好。
她将机场位置发给了陆盛年。
当陆盛年赶到机场时,远远地便看到了苏南溪的身影,她正准备安检。
他急忙打电话给苏南溪,想阻止她下一步的行动。
很快,电话就被接起,但苏南溪却并没有停下步伐。
只是语气轻柔地说道,“以前都是我看你的背影,这次,也该让你看看我的了。”
说着,她无视了陆盛年拼命的呼喊,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陆盛年的视线中。
她将时间算的很好,安检后刚好到登机的时间,陆盛年是来不及拦下她的。
陆盛年痛苦地蹲在角落,眼角再次滑过一滴泪。
苏南溪,这就是你惩罚我的方式吗。
第十二章
当苏南溪下了飞机后,娇娇早就等在了出口处,手里还捧着一大束鲜花。
她鼻子一酸,险些没落下泪来,十几年没见,她们还是能一瞬间认出彼此。
一见面,娇娇便给了苏南溪一个大大的拥抱,嘴里还不停地安抚着,“南溪,你受苦了,以后我就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苏南溪笑起来,可笑着笑着就哭了。娇娇手忙脚乱地为她擦掉眼泪,然后带她回了家。
进屋后,苏南溪再次愣在原地。
屋内的布置和儿时大院的家一模一样,床头摆着一只和妈妈送给她的一模一样的小熊。
她不敢想象,娇娇花费了多大的心思才能做到这样。
娇娇看出了她的情绪,故作轻松地调整着情绪,“好啦,不要这么矫情了,这不都是应该的吗?当初让你来你不来,现在你终于肯来找我了。咱俩是天下第一好!”
见娇娇这副模样,苏南溪才终于露出了笑容。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舟车劳顿,她刚躺下便沉沉地睡去。
娇娇也悄悄关上了门,没有打扰她休息。
刚退出去准备做饭,娇娇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她疑惑地看着这个陌生来电,没有接。
可那号码还是锲而不舍地一直打着。
也许是认识的人,又或许是有什么急事?
在打第五通电话的时候,娇娇接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耳边就传来了陆盛年欣喜而又焦急的声音。
“是娇娇吗?!”
“你哪位。”
陆盛年没有回答,“南溪在你那对吧,你能不能发个地址给我。”
此话一出,娇娇顿时警惕起来,“你是陆盛年?”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娇娇眉头紧锁并握紧了手机。
她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猜得出来这个男人对南溪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不然南溪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电话我就先挂了。”
陆盛年慌张地阻止,“别挂,别挂!我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南溪,我不要求太多,只要你给我一个能收到货的地址就可以。算我求你。”
娇娇仍然保持着警惕的语气。
“什么东西?”
“是她妈妈的遗物......”
听到这几个字,娇娇的手颤抖了一下。
她知道,这几个字对苏南溪的分量。
想了几秒钟,她留下一个信息不全的地址。
陆盛年连连道谢后,挂断了电话。
娇娇思来想去,这件事还是要和苏南溪说一声,她应该有知情权。
南溪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安抚地拍了拍娇娇的肩。
“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没关系的,反正也是个模糊的地址,他找不到我的,到时候就要辛苦你去帮我拿快递了。”
娇娇重重点头,“包在我身上!”
在一片打闹声中,苏南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心底却也升起隐隐的疑惑,妈妈还留有什么遗物,她怎么不知道。
而电话那头的陆盛年也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只要知道地址,那后面的事就好办多了。
正想着,门铃突然被按响。当他打开门后,便看到了江心屿那张脸。
她扭动着腰肢走到陆盛年身边坐下,手指还若有若无地撩拨着他的胸膛。
“盛年,那个拖油瓶已经不在了吧,你准备什么时候和媒体曝光我们的恋情呢。”
陆盛年不动声色地朝着旁边挪动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整理着上衣。
“我们本来就是炒作,你最好自重一点,以后不要来这儿找我!”
可江心屿却冷哼一声,又凑了上来“炒作又怎样?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舅舅什么,天价违约金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陆盛年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就是这个狗屁合约,让他推走了苏南溪。
如果给他重来的机会,什么名利光环他都不要了,他只想让苏南溪陪伴在他身边。
他猛地一甩手,江心屿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险些从沙发上滑落。
“陆盛年,你干什么?!”
“什么狗屁合约,我还就不要了!你舅舅不是有本事吗?!我看看他究竟能把我怎么样!”
江心屿一愣,她从没见过这样暴怒的陆盛年。
她有些害怕,害怕陆盛年真的会撕破脸皮。她心里是有陆盛年的,不想让二人的关系太僵硬。
定了定神,她缓缓地吐出一句话,“你现在不太冷静,我再给你几天的考虑时间。”
说着,就扭头离开了房间。
但陆盛年心里明白,他现在冷静得很,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追回苏南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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