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很火的 小七许某 的书籍正在火热连载中,此书名字是谢谋小五,作者小七写文通俗易懂,将两位主角的感情线描述的细腻绝佳。许慎之仰头看他的父亲,眨巴着一对忽闪闪的大眼睛,清脆脆道,“父亲,这便是慎之要说的话。兰台是大公子的,王宫是大公子的,就连整个燕国也是大公子的,龙榻还能是谁的?自然也是大公子的!”真是一颗聪明又机警的黑子。良原君笑着拉住了许慎之的小手,“远瞩,可不要再逗慎之了,一个黄口小儿,能懂什么。
《谢谋小五》精彩章节试读
许慎之仰头看他的父亲,眨巴着一对忽闪闪的大眼睛,清脆脆道,“父亲,这便是慎之要说的话。兰台是大公子的,王宫是大公子的,就连整个燕国也是大公子的,龙榻还能是谁的?自然也是大公子的!”
真是一颗聪明又机警的黑子。
良原君笑着拉住了许慎之的小手,“远瞩,可不要再逗慎之了,一个黄口小儿,能懂什么。”(黄口小儿,即年幼无知的孩童,出自《孔子家语·六本》,唐代许碏亦在《题南岳招仙观壁上》中写道,“黄口小儿初学行,唯知日月东西生。”)
许瞻起身笑道,“王叔不要小瞧,听得多了,自然懂得就多了。”
狼与狐到底谁能争得天下,鹿又将死在谁的手里,兰台与扶风棋逢对手,势均力敌,就似这年关前白茫茫的雪瀑一样,把前路遮挡得严严实实,立在当时当地,谁都看不分明。
小七心中兀自感慨,前朝的针锋相对,远比宫闱之内要凶险许多。
宫闱内宅也许博的只是君王恩宠,而前朝呢,前朝不要什么恩宠,前朝要的是权,是身家性命。
良原君肃然回道,“远瞩,叔父不过是个闲人,莫要再开叔父的玩笑。”
许瞻一双凤目俯睨着,眉峰冷着,“扶风宾客近千人,不知超出兰台多少。”
继而微微逼近,“算闲人么?”
良原君面上波澜不惊,只是微笑,“叔父素无大志,不过是喜好结交义士罢了。”
转头又望着小七,温雅笑道,“听平阳说嘉福有了身孕,如今几月了?竟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你瞧,这便把祸水引开了。
小七轻轻挽住公子的手臂,盈盈笑道,“君侯挂心了,医官说才有,还要数月才能看出来呢。”
许慎之便上前来摸小七的肚子,“慎之摸摸小七姐姐的孩子!”
许瞻只是笑,伸手钳住了许慎之的小爪子,“叫什么小七姐姐。”
许慎之歪着脑袋,“可不叫小七姐姐,又该叫什么?”
许瞻笑道,“叫嫂嫂。”
许慎之不肯,振振有词地说起自己的理由来,“堂兄恕罪,慎之已有两位大嫂嫂。何况小七姐姐并不是兰台的人,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因而慎之不能称小七姐姐为‘嫂嫂’。”
良原君拽回了许慎之,轻斥一声,“慎之,又胡言!”
许慎之撅着嘴巴仰头叫道,“慎之没有胡言,小七无名无分,堂兄不娶,等慎之长大了娶!”
自从这一日在九重台外与良原君父子相遇,小七的心便没有一刻是安安稳稳的,许慎之这话无疑又是在公子的底线上蹦跶,不知最后还要闹到什么地步去。
果然见许瞻轻笑一声,抬手便扣住许慎之的脑袋往下按去,从唇齿间迸出几个字来,“我的人,你也敢惦记。”
那人力道多大呀,他只需用一两分的力气便将许慎之压得抬不起头来。
许慎之梗梗着脖子与他拼命对抗,不过也只对抗了一下便嗷得一声哭了起来,“父亲!大公子按我脑袋!”
“父亲!呜呜......我脑袋抬不起来!呜呜.....我脖子要断了!”
良原君心疼却又不能动手,只是皱眉斥道,“竖子,还不赶紧向大公子告罪!”
许慎之嗷嗷地哭,两只小爪子拼命刨蹬着,要去扒拉开头顶那只大手,两条小腿儿支棱在雪里,前后左右地逡巡着,没了办法才求饶起来,“慎......慎之不敢胡言了......呜呜......大公子恕罪!”
许瞻笑道,“闭上嘴巴不许再哭,告诉堂兄,什么是‘慎’?”
此时又下起了小雪来,那小孩儿抽抽搭搭地不敢再哭,但仍旧对答如流,“慎也......乃克己慎独,明善诚身,要......要慎言......慎行......慎微......慎独......”(克己慎独,明善诚身,出自《中庸》)
许瞻又问,“你可做到了一点?”
许慎之哭得一脸泪,瘪着嘴巴呜咽,“父亲......”
良原君顿口无言,只是劝道,“远瞩,何必与这竖子计较,当心惊扰了嘉福腹中的孩子。”
“是。”许瞻笑,“王叔教子无方,我替王叔好好管管。”
他笑得和容悦色,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与那孩子十分亲热。
见大殿里出来个内官,此时正躬身朝这边走来,小七悄悄去扯许瞻的袍袖,“公子,下雪了,我们进殿罢。”
许瞻这才放开了那小孩儿的脑袋,但仍免不了教训一句,“五岁便做五岁的事,在我面前耍小聪明,你想讨什么便宜?”
不知是在说许慎之,还是在说良原君。
良原君又是一番告罪,还拉那小孩儿叫他磕头,这才算脱了身。
那内官恭恭敬敬道,“天儿冷,公子快进殿暖和,大王已等公子好一会儿了。”
第255章吾儿有福,寡人高兴
那人浅浅应了,拉住她的手便往大殿里去。
方才在雪里待了许久,他的手冰凉。小七想给他好好暖一暖,但在宫里又不敢举止无状,再平白给他惹出什么闲话来。
好在大殿十分暖和,一进殿门便立时驱走了七八分的寒意,宫人侍奉着解了大氅,引公子与她往内殿去了。
宫婢剥开珠帘,卧在榻上的白发老者便是燕庄王了。
庄王缠绵病榻将近一年,又不理朝事,大多在九重台闭门不出,故而小七只在四月魏使觐见时见过他一次。
眼下与那一回比起来,老者虽仍旧枯瘦,但面色倒是好看了不少。
小七如今跟在公子身边久了,又在宫里小住过一段日子,不管是周王后还是卫太后,良原君还是平阳公主,该见过的人都见过了,因而再见燕庄王时已不再那么矜矜拘束。
就似看见一位生了病的老先生般,甚至觉得他远比周王后与卫太后和善许多。
是了,再尊贵的人,也不过是人。他们除了手中有至高的权力,与寻常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一样会生老病死,一样会喜怒哀乐,他们甚至比寻常人多了同室操戈和勾心斗角。
就连温情都是少有的。
如此看来,所谓的尊贵也并没有什么好的。
许瞻方才在殿外的愠恼已经不见了,携她在庄王面前恭恭敬敬地施了礼,“儿臣携嘉福来给父亲磕头。”
庄王轻轻拍了拍榻旁,“远瞩,来父亲身边坐。”
公子牵她在庄王身边跪坐下来,宫娥已奉上了热茶与几样肉脯点心,三只角觞各自斟满,随后躬身退至珠帘外静立侍奉了。
许瞻问起,“父亲近日可好一些了?”
庄王慈蔼点头,“有吾儿处理国事,寡人已好了许多,不必挂心。”
继而又道,“方才殿外吵吵闹闹的,那孩子哭得寡人头疼。”
许瞻歉然低头,“扰了父亲静养了。”
“寡人无妨,只是若叫有心人看见,再去坊间谣传,说大公子殿前欺负稚子,终归对你清誉不好。”
许瞻不以为然,“坊间一向爱谣传,父亲不必理会。”
庄王便叹起气来,“这是寡人唯一忧你之处。坊间有什么?坊间有人,人又是什么?是人心,民心!不要民心,终究不是长久之道。远瞩,你太年轻了,沉得住气才能斗得过良原君那只老狐狸啊!”
小七心想,是啊,若是没有民心,便是城高池深,兵革坚利,米粟广聚,亦要使人委而去之,使得众叛亲离。
她见公子垂眉不言。
他出生即在高位,加冠便有兵权,他一向不怎么把民心放在眼里。
想来也是,在他看来,这燕国的黔首无一不是他的,他管那些闾阎庶民到底在想什么、说什么,管那些干什么。(闾阎,[lǘyán]即里巷,泛指民间、平民)
哦,他还有一句至理名言。他说,“有人便够了,要心干什么,多余。”
这便是公子治国的弱处了。
但她的公子此时并没有说他的名言,他点头应道,“是,父亲。”
庄王握住许瞻的手,“燕国需要霸主,但你要懂得平衡之道。霸主不是仁君,亦不是暴君,你要长久,就要懂得君王之术。”
君王之术是什么,小七不知道,但公子必然知道。
他亦是应了下来,“是,父亲,远瞩记住了。”
这时宫婢端来了汤药,小心侍奉庄王饮下。
趁这个工夫,许瞻别过脸来冲她笑了笑,温声道,“饮口茶罢。”
想不到,他在庄王面前受训亦能记得提醒她饮茶,小七亦冲他一笑,端起角觞来轻啜了几口。
他甚至还给了她一块肉脯。
不知是什么肉,腌制得十分入味,嚼起来很香,还有几分微甜。
他垂眸看着她吃,眉眼清润,扬着笑意,她抬袖掩唇嚼着,亦偷偷去瞧他。
这小动作哪里逃得过庄王的眼睛,他是病了,却没有瞎。宫婢一退下,庄王便看了过来,“这便是嘉福?我记得这孩子。”
小七忙将肉脯咽下,跪伏在地回道,“大王。”
庄王笑着冲她伸出手来,“嘉福,你来。”
小七起身上前,朝庄王伸出手去。
有许多人握过小七的手,却唯这双手瘦骨嶙峋,竟使她想起了临终前的外祖母来。
临终前的外祖母,亦是一双这般瘦骨嶙峋的手。
庄王叹道,“你是魏人,寡人不知该不该留你在远瞩身边,如今寡人有一句话要问你。”
庄王问,小七便认真听着。
“但若燕魏开战,你要站在哪一边呐?”
这便是从前始终困扰在她与公子之间的问题。
公子要做霸主,北地终究是要一统,因而不管魏燕之间如今究竟如何盟好,早晚必有一场灭国之战。
也因此,这个问题便不只是从前的问题,是当下、也是将来不得不直面回答的问题。
从前她不知如何抉择,如今却没有什么犹疑。
不必转眸去看公子,便知她的当路君此时必也是殷切望来。
她是公子的,公子也是他的。合二为一的人,实在不必做什么抉择。
小七温静答道,“大王,小七是公子的人啊。”
是公子的人,自然站在公子身边。
庄王大笑,连连道,“好啊!好!吾儿有福,寡人高兴!”
小七心里一动,只知自己的封号是永受嘉福,未细想过,这个“福”,竟是公子的“福”。
她去瞧公子,见公子目光缱绻,眸中似有水光。
手上一热,庄王已将她与公子的手握在了一起,殷殷叮嘱道,“寡人的话,你要记得。”
“远瞩太年轻了,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要及时规劝,要劝他厚修德行,正道宽仁,要劝他克己复礼,明善诚身,这才是君王正道啊!”
小七正色应道,“大王的话,小七一定牢记心里。”
庄王这才放心点头。
许瞻便问起来,“王叔来见父亲,到底是什么事?”
庄王道,“他说寻到了几个术士,能炼仙丹,那仙丹能医百病,吃了还能叫人死而复生。”
说着拾起案上的一只小匣子递来,“你瞧,这就是仙丹。”
许瞻伸手接来,打开匣子,见内里盛放了两颗红彤彤的大药丸。
许瞻便道,“这世上哪有什么仙丹,父亲岂能信些术士的话。”
庄王一叹,“扶风门客诸多,有不少能人异士,倒不妨试上一试。”
许瞻阖上了匣子,“来路不明的东西,父亲可吃过了?”
庄王点头,“寡人只盼着多活几年,有寡人在,你叔父不敢动,魏楚也总要顾忌着寡人这把老骨头,小打小闹的会有,但总不敢灭我社稷。”
“寡人就含着仙丹在这九重台里躺着,躺也要躺到吾儿缔成大业那一日。”
许瞻愀然,“父亲......”
继而抬头,“扶风居心叵测,门客太多,不能再留了。”
第256章下手要快
既已提到扶风,便不能再留外人了。
庄王抬手屏退了宫人婢子,独留他们三人在内殿之中,一时击着卧榻扶手,仰头长长地一叹,“寡人呐!”
这一声叹,到底在叹什么呢?
小七不知道。
也许在叹亲族杀戮,叹兄弟阋墙,也许也在叹他那一辈的父子反目。
似燕庄王这样的大国雄主,在位已是十六年整,这十六年,必是踩着无数人的尸骨、也趟着无数人的血一步步走过来的。
敌人的,亲族的,什么人的血都有。
可人已在这高位之上,要想活下去,就只能杀人。
杀个干净,便活得清净。
要不怎么都叫“寡人”呐!
小七想起前夜公子的话来,那时他说,“我人已在修罗场,非死不能离开。”
庄王所经历的一切,公子也正重蹈前辙。他也许也要像庄王一样,终究要成为一个寡人。
小七悄然去看公子,见公子垂眉,一双眉峰下意识地蹙着。
她心中兀然一叹,公子心里该有多少事啊,她真想伸手去为他抚平眉心啊。
许瞻正襟危坐,肃色说道,“魏国太不安分,才与燕国联姻,又与楚国结盟,只怕过了年就是一场恶战。我若前去督军,独留王叔在蓟城,必生大乱。”
庄王点头叹道,“去罢。还是那句话,要得天下,就要得民心。”
“儿啊,广施恩德的事,以大公子的名义。”
“杀人灭族的事,以寡人的名义。”
小七闻言头皮一麻,声可托于弦管,名可留于竹帛(出自汉·赵晔《吴越春秋·勾践伐吴外传》。
哪个君王不想青史流芳,彪炳千古,留有后人颂德歌功。
他到底是为公子,还是为了未竟的大业,好似已经不重要了。无论是为了什么,他都是好一个好父亲。
他用自己的躯体与名声为公子铺路。
公子就是燕国的将来,庄王与王后对他寄予厚望。大约也正是因此,公子才比寻常家的郎君活得更累,也更压抑罢。
小七见公子缓缓伏地,道了一身,“拜谢父亲。”
那声音饱含了十分复杂的情绪,小七一时辨不分明,唯有随公子一起伏地叩拜。
庄王撑着身子俯身去搀他,那一双瘦骨嶙峋的手用力地扼住了公子的手腕,在他耳边低语,“儿啊,下手要快。”
小七抬头,见庄王神色清明,那一双龙眉凤目里迸着凛冽的杀意,即便病骨支离,依然能见当年的雄姿。
遥想当年,一代雄主燕庄王亦是披坚执锐,以摧枯拉朽之势,亲率燕国铁骑踏平了北地。
那白发老者声音沧桑,却有着十足的力道,“旦一出手,就不能再留活口。”
她的公子点了头,亦在那白发老者的耳畔沉声回道,“父亲安心静养。”
见庄王已经神色疲惫,那人便要起身告辞了,“母亲也病了,我去看看她。”
庄王颔首,朝他微微摆手,“去罢。”
小七随公子起了身,又听庄王笑问,“嘉福,你喜欢吃肉脯吗?”
小七不知庄王的意思,她望了一眼公子,见公子也只是微微笑着,没有别的深意,故而也笑着回道,“喜欢。”
庄王慈蔼地吩咐着,“远瞩,把肉脯带回去给嘉福吃。”
小七心中暖暖的,仿佛这白发老者便是自己的父亲一般。
她想,怎么不是呢?公子的父亲,不也是自己的父亲吗?
小七谢过了庄王,公子已包好了肉脯,携住她的手与榻上的老者拜了别。
临出门前,却听庄王兀自叹了一声,“嘉福,但愿你能永远陪着他,不必叫他做个孤家寡人。”
也不知为何,小七听了这样的话竟鼻尖一酸。
她眼中水波盈盈,抬眸去望公子,见公子神色怃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宫人侍奉着裹好了大氅,殿外仍在下雪,廊下已有宫人撑伞迎了上来,恭敬禀道,“大公子,娘娘说今日雪大,当心受凉,就不要再去万福宫了。”
那人身形一顿,抬眉凝望殿外滔天的风雪,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宫人又道,“娘娘虽在病中,但仍为公子备好了送给嘉福郡主与夫人们的年礼,眼下都放在马车里了。”
“娘娘还多备了郡主爱吃的桃干,娘娘说,郡主身子虽好了许多,但万万不要大意。药方已交给了哑婆子,每五日娘娘自会差医官去兰台为郡主针灸。”
宫人说着自袖中取出了一方丝帕,“唯有这一样,娘娘请大公子务必交给珠珠夫人,好给珠珠夫人压压惊。”
周王后也是用心良苦,知道阿拉珠受惊的事定然会传到北羌。压住了阿拉珠的惊,也就稳住了北羌的人。
你瞧,这便是父母,即便将将闹翻,心中却仍旧挂念。
那人淡淡应了一声,他没有接,小七便替他接了过来。
丝帕合着,不知内里包着的是什么。
宫人已经躬身告退了,那人还立在廊下兀自出神。
小七仰头望他,雪里的公子与小年那夜一样的忧戚。
雪簌簌扑来,将他的发髻眉头染得微微发白。
小七握紧他的手,轻声软语地开口,“公子,我们回家吧。”
那人回过神来,点头笑道,“好,回家。”
周延年撑伞护送他们往高台下去,哑婆子还候在车外,身上亦是披了一层薄薄的白。
上了王青盖车,果然见车内堆了不少精雕细刻的匣子。
那人见状不语,周延年已打马起步。
走了好一会儿,那人才唤了她一声,“小七。”
小七仰头望他,以为他有什么要紧话要说,谁知他顿了良久,只是将肉脯递了过来,温柔笑道,“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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