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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琼英郦骅 》大结局提前知晓,甘琼英郦骅是最近热书甘琼英郦骅中的主要人物。这本书的作者妙语连珠,妙笔生花,实力推荐。小说章节内容介绍:这是他自踏入这颐年殿之后,唯一的强硬。他站在甘琼英与太后之间,是阻隔也是保护,他手上的青筋暴起,死死地盯着太后的脸。“母后,”皇帝的声音不再颤栗,而是带上了帝王该有的低沉坚毅,“汤喝尽了。”太后闻言微微一笑,垂眸淡定整理袖口,护甲在洇湿的深红色水圈上摩擦,温声软语道,“皇帝冒失了,本宫的衣袖都沾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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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琼英郦骅》精彩章节试读

这是他自踏入这颐年殿之后,唯一的强硬。

他站在甘琼英与太后之间,是阻隔也是保护,他手上的青筋暴起,死死地盯着太后的脸。

“母后,”皇帝的声音不再颤栗,而是带上了帝王该有的低沉坚毅,“汤喝尽了。”

太后闻言微微一笑,垂眸淡定整理袖口,护甲在洇湿的深红色水圈上摩擦,温声软语道,“皇帝冒失了,本宫的衣袖都沾湿了。”

见皇帝没有如她所料露出畏惧神色,太后惋惜般叹口气,道:“这身今日才穿了一次呢。”

她抬头与皇帝对视,而后展开温和的笑颜,语气像是哄人,却在越过皇帝,看着甘琼英说:“罢了,一件衣服而已,不值一提。”

桌上的菜肴早已冷却,香气早就淡了,只有浓重的药味久久不散。

两人无声对视,一个面色苍白身体不稳,似乎站立都用尽了力气,一个从容淡定眉眼带笑,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皇帝微微倾身,声音嘶哑如鸦,“儿臣与公主,这便告退了。”

他没有等到太后的允准,径直拉着甘琼英的手腕不管不顾地朝外走。

胡姑姑似早有预料,已在门口阻拦,她一言不发,却不惧天子之威,直视着皇帝的眼睛。

甘琼英感受到手腕上的手又收了几分力,再看胡姑姑拦路,猜测皇帝是想带着自己硬闯出去,就在她也做好准备向外冲时,太后的声音在身后慢悠悠地响起。

“本宫累了。”

太后声音清丽,伴随着一声慵懒的哈欠,“让陛下回去好好休息吧。

公主身体不适,请傅太医过府诊脉开方。”

她像是体贴入微的长辈,每一句都在为小辈着想考虑。

胡姑姑目不斜视,直盯着皇帝的眼睛,“是。”

说完,她便低头退到一旁,这时,殿内的人似乎原地复活,再次有了生机,纷纷跪下行礼,“恭送陛下、公主。”

皇帝拉着甘琼英快步走出殿门后,太后缓步走出,随手掀开珠帘,珠子碰撞叮当作响,此刻她面上的笑意消失殆尽,厚重脂粉也盖不住她的怒气。

一众宫人大气不敢喘,个个抖如筛糠,刚才的大礼还未得到起身的指令,他们再次化为死物在原地伏地。

胡姑姑立刻上前搀扶太后,吩咐道“来人,把午膳撤了,重新为太后更衣。”

这一声令下,众人像是被解了禁令迅速爬起,几人手脚麻利地整理桌面,两人前去拿干净的衣物,一人点燃熏香。

片刻后桌上洁净,药味被冲淡,殿内恢复清新,她们动作快速,却始终没有发出瓷器碰撞的声响,甚至连脚步声都没有。

而颐年殿外,与其说皇帝是拉着甘琼英,不如说是拽着,他身高腿长疾步匆匆,甘琼英勉强才能跟上。

“陛...李公公和一众人正在殿门口的台阶下方等候,见皇帝出来后一拥而上,有个小太监跑得太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众人的面上满是担忧。

李公公上前搀扶,看见了龙袍上的汤渍后双眼突然泛红,声音已然带上哭腔,“陛下。”

皇帝没有应答,只顾拽着甘琼英逃离颐年殿,好像怕慢了一步,便会被重新召回那个地狱。

宫人们紧跟在身后,他们顺利乘上步辇,落座后皇帝松开了甘琼英的手腕。

甘琼英肩膀酸疼,感觉手腕上粘腻,低头一看不禁一惊,手腕竟然已经有红紫色的痕迹,还有皇帝的血。

龙袍上残留着不少药汤,车厢内药味浓重,皇帝的额角与脖子汗湿,他浑身不受控地发抖,侧脸绷出凌厉的弧度,他在咬牙强忍。

“陛下,怎么了?”

,甘琼英的询问没有得到回应。

“陛下!”

皇帝还是未应声,但他突然像是无法忍耐疼痛紧闭眼睛,将受伤的手缩在袖口中,头不断磕着步辇的内侧。

甘琼英想去抓他却被躲开,于是开口询问,“那益补汤是怎么回事?”

她并不想印证自己的疑虑,但这一切太过诡异,“陛下每次见太后都要喝吗?”

这时皇帝突然转头看向她,双眼已然猩红,“停下!”

他有气无力,声如蚊蝇,这一句宫人们并未听见,步辇还在行进。

行了几步路后,皇帝伸手掀开布帘,另一手指紧攥成拳,还是气弱声嘶,“停下!”

步辇被叫停,宫人们守在周围虽有疑虑,却不敢吭声,李公公焦急地在原地踱步,侧耳等待着里面的传音,半晌,却听见啪的一声,他大惊失色。

“下去,”皇帝盯着甘琼英,语气冰冷,“立刻下去。”

第37章彻底失去了意识

甘琼英的手背泛红,神情错愕,她刚刚想去扶皇帝却被狠狠甩开。

皇帝的过激反应让她怔住,午膳前明明还情浓于水,此刻急转的态度让她不知所措,可皇帝眼中的情绪分明不是厌恶。

“立即送公主回府,”皇帝对着步辇外说。

他为了克制自己不露出药力发作的状态,咬伤了舌尖,“以后没有朕的传召,不得入宫。”

甘琼英:“陛下......”后面的话甘琼英生生咽下,她看到皇帝的嘴角有血,是吐血了吗?她慌张凑近,可容不得她说什么,皇帝竟然上手直接拉她下车。

挣扎间,皇帝握住她的肩膀,双眼中满是浓化不开的悲痛隐忍,那一眼,甘琼英便不再挣扎了,任由着被推出步辇。

步辇外的宫人见车帘翻动,李公公立刻上前,正好扶住了被推出来的甘琼英,在她落地的那一刻,抬着步辇的宫人们便立刻继续前行。

夕阳西下,暖色的柔和日光洒在宫墙上,盛夏的热风拂过,可甘琼英只觉得浑身发冷,后脊的潮湿还未干,闷痛再次从心口传来,她不由得蹙起眉。

李公公一直跟在甘琼英身侧,几次想要搀扶都被她抬手制止。

甘琼英强忍着疼痛,面色越发苍白,她想到皇帝不顾一切也要替她喝下那碗有问题的补汤,想到李全在看到皇帝出太后寝殿后的慌张神情,顾不得什么谨小慎微,必要问出个结果。

“李公公,”,甘琼英脚步未停,“益补汤是什么汤?”

李公公显然一顿,自以为掩饰过去,说出提前准备好的答案,“补气安神。”

“你是当本宫是个傻的?”

,甘琼英不再向前,转身回头问他。

李公公自然也不敢前进,弯腰候着,再次重复了一遍,“益补汤有补气安神的效用。”

甘琼英被敷衍,眸光凌厉起来,可她现在宛若一个病人,双唇失去颜色,她又问了一遍,“益补汤是什么汤?”

李公公嘴唇狠狠抖了抖,却不再吭声了。

两人僵持不下,突然他扑通跪地,头重重磕了几下,再抬头时甘琼英看见了他额头泛红和满脸的泪痕。

“公主,别再问了.....“李公公哭求着。

“陛下......”李公公不断摇头,泪如雨下,“公主得空,定要常进宫,公主来是陛下最欢喜的事了。”

“至亲血肉啊,公主万万不要同陛下生分了,”李公公呜咽着,眼泪簌簌滚落。

终于他忍不住冒出了一句:“陛下他在公主举步维艰,若是连公主都要疏远......”陛下怕是连活下去的念想都没了。

甘琼英看着李公公,等他再说下去,他却嘴犹如蚌一般死死闭起来,再不肯多说什么了。

钻心的疼加重,甘琼英忍不住捂住心口,呼吸时都觉得心在抽着疼。

今日的一切让甘琼英身心俱疲,她甚至无力去扶跪在地上的李公公,“公公起身吧,本宫清楚了。”

“公主明白陛下一切都是为了公主就好。”

李公公再次磕头,抬袖抹去眼泪,想要搀扶甘琼英却再次被拒。

“不必送了,”,甘琼英抬手制止,而后转头,手心已经渗出一片潮湿,“接下来的路,我记得怎么走。”

“公主若是心痛再发作,”李公公说,“可随时召太医去公主府,但是傅太医开的方子,公主切莫服用。”

李公公不敢违逆皇帝的命令,却也不能忤逆公主,他远远跟在甘琼英身后。

甘琼英脚下飘忽,一头雾水。

她一手捂紧心口,另一手紧握成拳,鞋底踩在石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可她内心却十分烦乱,她想不通这一切。

她第一次意识到,在这深宫院墙内,自己是如此渺小。

宫门口有几道人影闪过,甘琼英并未注意,她盯着脚下的石板路,缓慢地前行。

李公公在此时停下脚步,默默行礼,而后一直目送甘琼英出了宫门,被公主府的人扶住,他才转过身抹了把眼泪,快步朝着静安殿的方向走。

“公主!”

满月看出甘琼英的不对劲,立刻上前,一手搀扶,一手架住甘琼英的腰,“这是又心口疼?”

身体有了些许支撑,甘琼英似乎也撑不住了,疼痛更加剧烈,她眼前忽明忽暗,眼皮也越来越沉。

一众侍婢见状纷纷上前,取下小凳,撩开车帘,三两人合力搀着甘琼英上马车。

甘琼英的额角渗出汗,钻心的疼痛却不肯停止,她顶着满头冷汗爬进车中,然后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甘琼英突然看见在车内端坐的骊骅,她明显一愣,骊骅看她面色惨白,也有短暂的一怔。

两人相看无言,甘琼英坐下后靠在车壁上,不断抚着心口缓解疼痛,...“发生什么事了?”

骊骅跳过问题,看到她手腕的血迹眉头紧皱,接着又问,“身体不适?”

只那一瞬间,甘琼英有种想哭诉的冲动,受委屈时就怕别人是一句询问,可她忍住倾诉的欲望,不是她不想说,而是不知从何说起。

她想说她差点喝下毒药,想说皇帝多变的态度,想说自己完全没料到今日的一切,想说今日后悔来到宫中。

可是她要怎么说?她甚至自己都不明白这一切。

她现在只想回家躺下睡一觉。

剧烈痛感让甘琼英忍不住弯下腰,她感觉眼前一黑,“心口好疼......”她面无血色,无力再说一个字,马车的摇晃在她看来是天旋地转,她甚至无法抬起头看向骊骅,便径直倒下去。

骊骅忙接住甘琼英,声音急切,朝着车外喊,“立刻回府,快!”

甘琼英努力强睁开眼,可却什么也看不清。

她脑中纷乱,皇帝崩溃痛苦的样子,李公公那番奇怪的话,画面重叠快速切换,几乎要冲破脑袋。

马车加快速度,骊骅扶着浑身瘫软无力的甘琼英,看出她状态极差,他稍一松手甘琼英便会立刻倒地,只能将人护在怀里。

他以手背试甘琼英额头的温度,后又查看甘琼英手腕上的血迹,发现并无伤口后,明显松了口气。

“三九,”骊骅对着窗外道,“公主身体不适,你速速赶回宅邸,让人去庄子摘果子,请钟柳山的神医进府。”

周遭的声音含混不清,眼前的影子晃动不停,甘琼英感觉耳朵像是注了水,那水漫过了她全身,将她淹没,她只感觉浑身冰冷,如坠寒窟。

她双手摸索寻找身边的热源,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抱住骊骅的胳膊,朝着他怀中蜷缩,渴求汲取一点温暖,缓解一二。

声音越来越远,视线渐渐模糊,甘琼英眼皮如坠着千斤重,唯一能感受到的是身后传来的温度,竟莫名觉得有些心安。

可心口的疼痛仍然强烈,她昏昏沉沉,再也无力睁眼,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38章咬她!狠狠地咬她!

甘琼英做了一个梦。

她之前也做过几次类似的梦,但是都很短暂,而这一次的梦境格外的长,也更加的真实。

真实到她哪怕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也无法挣脱,并且犹如身临其境,化身为梦中人。

“阿姊!”

“阿姊!”

有个稚嫩的孩童声音响起,音量越来越大,直至响在耳边。

甘琼英猛地睁眼,便发现自己的眼前站着个奶团子娃娃。

睫毛扑闪着,一双大眼惹人怜爱,小脸蛋上还有些脏污的泥土,他嘴巴一张一合,露出不全的乳牙,嘴里叫着“阿姊阿姊。”

阳光强烈到晃眼,甘琼英抬手遮了下,她盯着小娃娃看了片刻,环顾四周后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破败的庭院中。

这梦境真的好真实……甘琼英起身想四处看看,奶娃娃追在她后面,拉住了她的手。

甘琼英低头一看,发现她自己的手上都是红色印子,大大小小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划到了,更让她震惊的是,这双手分明是小孩子的手。

甘琼英几步凑到院中的水缸前,看见了一张稚嫩的脸,最多不过十岁。

她轻微晃头,倒影也跟着晃动,她张了张嘴巴,倒影也是同样动作。

“阿姊,这个给你吃……”

奶娃娃手里拿着一截脏脏的,植物根茎一样的东西,递给甘琼英,对她笑着说,“酸酸的,好吃。”

甘琼英盯着他嘴角的梨涡,一阵头晕目眩,然后就失去了身体的支配能力。

她仿佛被什么东西挤压了一下,不是肉身的那种挤压,反倒像是灵魂被挤压,视角发生了转变,她变成了旁观者,但是却被困囿在一个小小的身体里。

甘琼英看到自己接过了那根茎,塞在嘴里咀嚼了一下,酸涩的滋味霎时间充斥了口腔,涩得她几乎落泪。

“好吃吗?阿姊?”

小奶团子问。

甘琼英听到自己回答:“好吃,长生真乖。”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甘琼英都在用这种诡异的旁观视角,看着这对姐弟生活在这个破败的庭院之内。

他们找尽了一切能入口的东西,包括水缸里面偷水喝淹死的老鼠。

而随着某天夜里,一恶嬷嬷闯入院子,要将小奶团子抱走,甘琼英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大姑娘,老奴劝你,将六郎给老奴。”

那恶嬷嬷生得膀大腰圆,满脸横肉,带着两个丫头,叉着腰堵在门口,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甘琼英跟着两个孩子的视角,看着她时是仰着头的。

“你放肆!”

甘琼英听到“自己”说,“我乃慧娴公主之女!六郎乃是惠王幼子!将来若有一天,待惠王,待我王叔登上那贵不可言之位,必将你等背主的恶仆尽数车裂,凌迟!”

少女娇嫩的声音带着绝路兽类的声嘶力竭,她手中攥着一截被削尖的木棍,护着身后的奶团子,以孱弱单薄的身体,对抗对他们来说,犹如大山一般的恶仆。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凌厉,似旷野无羁的孤狼,那恶嬷嬷竟是一时未敢上前,口中却毫不客气。

“惠王?你王叔?”

恶嬷嬷嗤笑一声,啐了一口道,“慧娴公主骨头渣子都烂没了,死得那么不体面,怀的还是野种,是皇族之耻,皇城之中谁还记得你这个公主之女?”

“你当真金贵,怎会被扔到这鸟不拉屎的行宫?”

“至于六郎,惠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子嗣绵长,怎会记得同行宫贱婢一夜欢愉所生的贱种?”

“再说了,你怕是还不知道吧,惠王出征北疆,在混战之中坠马失踪,你竟还指望惠王御极登天?哈哈哈哈……”

“把那小崽子给我,你这女娃娃还能继续在这里混着,我们几个人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你只消日后认清自己的身份,好生伺候着我们便是了!”

老嬷嬷说着不再废话,对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便立刻冲上来抢人。

甘琼英一生从未如此愤怒无助过,她看着“自己”抓着一截树枝,同这些恶仆拼命,听着身后的幼弟猫崽子一样嘤嘤哭泣。

她恨不得自己化身为野兽,甚至一条狗也好,死也要将这些妄图抓走她弟弟的恶仆撕烂!但是她到底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比起她护着的奶团子,一样孱弱得像是风中摇曳的小草。

她被迎面撞翻,手中紧攥的树枝扎了一下其中一个人,便不慎在被推翻的时候,插入了自己的腰腹。

奶团子被抓住,不住地踢打,拼命地叫喊。

“阿姊!阿姊!阿姊救我!”

甘琼英倒在地上,心如火焚,五脏俱裂,她咬着牙,撑着肮脏的地面站起来,将肚子里的树枝拔出来,失心疯一样朝着那些人身上戳。

“放了长生!”

“放了我弟弟!”

“放...她在这一刻仿佛真的化为疯狗,腰腹涌出的血浸透了她破旧的衣裙,她把抢夺她相依为命的弟弟的恶仆,戳得哀哀痛叫。

“甘霖!咬她!狠狠地咬她!”被夹在腋下的小奶团子,那个笑起来像个小猫儿一样,眼睛弯弯,还长着酒窝的无害小孩儿,闻言闭合了哇哇大哭的嘴,一口狠狠咬在抱着他的人身上。

整个行宫似乎在这一刻化为了炼狱,尖叫声和哭喊划破夜空,三个大人,竟没能制得住两个小孩。

恶嬷嬷受不了,只好一把将怀里的小孩扔在地上。

那小孩儿哪里会躲,“砰”地一声,跌在了地上,撞上了门口的石墩子,顷刻间就没了声音。

“啊——”甘琼英觉得自己的喉咙都已经撕裂了,快速冲上去,抱住了小孩。

将他翻过来的时候,他头顶已经鲜血淋漓,活活被撞出了一个洞。

“我杀了你们——”甘琼英这一刻的心情正如一个被扔入滚油的活兽,她抓着那截沾满鲜血的树枝,当作利爪,摇摇晃晃朝着那三个人扑了过去。

那三个人俱是被吓破了胆子,一边嚷嚷着疯了,一边后退,飞快地将院门给关死了。

甘琼英撞在了门上,哐哐拍动,喉咙之中尽是嘶哑的叫喊,犹如地狱爬上人间的厉鬼。

而门外三个人却惊疑不定地在按着伤口嘀咕,“死了吧?死了就好,死了就能交差了,不一定要把人送出去……”

“这样死在里面,正好也算不到我们头上,我们只说他们是自行伤到的就好了!”

“对,对,把门关死,反正上头交代也就是弄死小的……”

“关死!”

最后传来老嬷嬷恶毒的声音,“把那个死丫头也一起关死!”

甘琼英此刻却已经脱力,浑身颤抖着爬向生死不知的奶团子。

外面的大门被堵上,落锁上的声音响在午夜破败的宫殿之中,她们要将两个孩子,活生生关死在这院子里。

甘琼英捂着腹部,抱着奶团子昏死过去了。

梦境到这里扭曲变化,像是一副被消音的画。

甘琼英终于能够恢复被迫感受一切的状态,恢复旁观。

她看到女孩和男孩像两只可怜的,还没断奶的小狼崽,没有了成狼的庇护,即便是遍体鳞伤地胜了一次侵略者,却终究还是要死的。

而甘琼英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两个孩子,正是少时的端容和皇帝。

第39章剧情没有写的真相

很快画面又重新开始流动,老天似是怜悯这对幼崽,开始下起了大雨。

甘琼英又被拉入了被迫感受的状态,她感觉自己被雨点砸醒,然后艰难睁开眼睛,张开嘴,接雨水喝。

雨腥味伴着口腔的血腥冲进喉咙,她积蓄了一点力气,开始爬起来,把生死不明的弟弟背在背上,艰难地朝着屋子的方向挪动。

他们在这个院子里,度过最艰难的一段日子,发热、感染、饥饿、相互抱着取暖。

在他们几乎要死在这院子里的时候,一行人撞开了院子的门,冲进来,把他们带出了院子。

只是他们一时间并未能够将两个人分开,赶来救人的人们发现,他们两个被紧紧捆在一起,用破旧的衣裳当成绳子,连接在腰上、手臂上。

甘琼英最后被迫感受的,是已经开始腐烂的腰上伤口传来的疼痛和臭味儿。

接着画面变幻,他们都得救了,惠王凯旋,斩杀敌军将领,烧掉敌军粮仓,以一己之力,将持续多年的战争生生逼停。

带着当时皇子之中无人能出其右的军功,风光回朝,一朝被封为太子,身边一群人跟着鸡犬升天。

而他之所以想起了自己扔在行宫多年的孩子,是因为他失踪的这段时间,他的孩子几乎被戕害殆尽。

而从行宫找回来的这个,也是九死一生。

但好在,救回来了。

甘琼英看着梦境里面,那个真正的年幼端容,也因为拼死保护惠王的第六子甘霖,本为皇族耻辱的她,也跟着逆风翻盘。

画面开始变得非常快,一切都顺理成章,岁月如流水,有了成为太子的惠王庇佑,端容一招扬眉吐气,桀骜恣睢的性情也开始逐渐显露。

加之老皇帝薨逝,惠王这个太子登基,称惠成帝。

更是善用谣言,将曾经的皇族之耻,端容那未婚生子的生母,改写成了一段与当朝大将军可歌可泣生死相随的忠贞爱情。

而端容被破格封为公主,惠成帝感念她保住了自己仅存的血脉,对她恩宠过盛到遭人非议的程度。

而被封为端容的公主,与太子之间更是亲如亲生的姐弟,整日混在一处,嬉笑怒骂,甚至同吃同睡。

有一样的喜好,相依为命长大的两个孩子,更是有着旁人绝对没有的默契。

只是日久天长,端容公主渐渐察觉到自己看着弟弟时,想的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

谁能阻止少年情动?一次醉酒后混不吝的试探,让姐弟两个人的关系变得疏远。

因为动心的只有端容一个,身为太子的甘霖,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是吏部尚书之女,秀外慧中,才情无双,已经快要被皇帝赐婚为太子妃了。

端容发疯恼怒,故意约那尚书之女赏花游湖,然后设计让她跌落湖中。

虽然她最终还是将人救上来,并未将其杀死,但是姐弟两人因此生了隔阂,许久不曾往来。

而未等时间冲淡他们之间不敢产生的扭曲情愫,惠成帝突然重病,已经到了难以起身的地步。

本就风雨飘摇的权势迎来新一轮的震荡和倾轧,当时皇帝为了巩固地位娶的寇丞相之女,惠成帝自认为与他举案齐眉的梓潼,将他推入了地狱。

寇氏如同大树,多年扎根地下,虬结的权势犹如树根,已然无人能够撼动。

而正是那时的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寇氏凝安,用经年累月亲手熬制的益补汤,一点点断送了惠成帝的性命。

大厦已倾,太子甘霖羽翼未丰无人可用,登上皇位也是被处处被掣肘,成了寇氏手中玩偶。

风光无两的国之帝姬端容,也一夕间成为了可笑的落毛凤凰。

朝臣联合弹劾,数罪并列,嚣张多时的端容,成了众矢之的,眼见着便要被斩落云端。

而甘琼英这冗长的梦境之中,最后一个画面,是太后寇凝安,再度熬制起了益补汤。

她带着令人牙酸的虚假微笑,将这汤药递给了当今皇帝,甘霖。

甘琼英在梦中被迫感受一切,双眼的泪水几乎将灵魂流干。

她只觉得自己的灵魂被强行缝补在一具残破的躯壳之中,而那躯壳里面,显然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爱憎悲痛,一生不甘。

甘琼英猛地抽了一口气惊醒,梦境崩塌的那一刻,她听到自己声嘶力竭喊道:“长生奴!”

她乱挥的双手被一双有力的手握住,她睁开眼,神不附体,好似还漂浮在幻境,又好似化身为了端容。

长生奴是甘霖的小名。

是他先前在皇宫之中,唯唯诺诺问甘琼英是不是还怪他,为什么叫他皇帝的时候,想要甘琼英叫的小名。

颐年殿里,那碗皇帝抢着喝掉的汤药,正是令惠成帝消瘦致死的穿肠毒药。

而这一切,是当时甘霖...而当初的端容,如今的甘琼英,便是太子被太后紧紧攥在手中的软肋。

让那向来软弱的孩子,用消瘦的肩背扛起不属于他的重担,日日服用穿肠毒药,熬着一眼能够望到头的生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甘琼英泪如泉涌,头疼欲裂。

“公主,没事了,再忍一忍,太医很快就行针结束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安抚。

甘琼英努力眨了眨眼,竭力想要把心中的痛苦驱散。

模糊的视线很快被帕子擦干,她看到了骊骅看她的担忧眼神,。

甘琼英闭上眼,总算是明白了一部分剧情没有写的真相。

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皇帝会那样消瘦。

为什么见了皇帝,她会心脏闷痛。

因为她……是端容啊。

或者说,她这重生的身体之中,还残留着端容的一切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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