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 邢涛 是现代言情《我是传奇》中的主要人物,梗概:我拿命挣的一些家底,都败在女人身上咯。”邢涛想起自己争风吃醋的妻妾们,心情瞬间变得不那么好。“你别招惹那么多女人不就得了。”季远凝接过扣花,丢了一句...
第2章
邢涛掏出珍珠扣花递给他,道,除了傅石应该还有别人来过,还是个女人。
女人?季远凝的眼睛转向邢涛。“两个月前手下人在这条路上捡到的,我一直派人盯着,还以为会有人来找,没想到没人来。喏,这东西给你送人。”邢涛笑道,“你这又是家里又是家外的,啧啧实在不容易。邢大哥又开我玩笑。”季远凝悠悠瞥了邢涛一眼。“也不是玩笑,娘们儿对亮晶晶的首饰之类就是敏感,倘若我拿着被家里人发现,总是按了葫芦起了瓢,摆不平烦死了。我拿命挣的一些家底,都败在女人身上咯。”邢涛想起自己争风吃醋的妻妾们,心情瞬间变得不那么好。
“你别招惹那么多女人不就得了。”季远凝接过扣花,丢了一句。
“那我这个男人做得还有啥子乐趣。本来干的就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事,还不赶紧今朝有酒今朝醉,还真等明日愁来明日愁?有酒喝有肉吃,有女人陪就够了。我邢涛女人虽多,但没有你季先生情情爱爱的纠葛,累。”邢涛爽朗道。
“邢大哥你可谓性情中人。”季远凝道,“这一点上我不如你。我请你去岑记酒馆喝酒吧,一醉解千愁,你就像我这样洒脱了。”邢涛打了哈哈,也是接过了他的话头。“好。不过自然得我请,邢大哥你就不要推辞了。择人不如撞日,我们今晚就去!”季远凝道,和邢涛缓步从小道走着。
“今天几号。”邢涛想起了什么,问道。
“十一月底了,三十号了。”
“今天虽是莫五爷夫人的忌日,他应该不会再来岑记喝闷酒了,今天这个酒去得,喝得!”邢涛道,“我陪他喝了这么多年的闷酒,没想你能短短一年内都解决了。还是你的主意出得好。用上驷换中驷的策略换了收会费的地盘,套进了贪利的池三爷,让莫五爷得机会了解到薛家一直在闵舵主庇护下少交我们天门山的会费的事实,最终为莫五爷成功报仇。多亏你运筹帷幄步步计算,我再也不用在今天听莫五爷翻来覆去唠叨了,我解放了真痛快,你不知道我有多感谢你。”
“这不正说明莫五爷对你的信任么?”季远凝和邢涛这么插科打诨的聊天,他自己因林宁而起的纷繁心绪淡了不少,语气轻松道。“来来来,再有这福气下次换你来感受下。”邢涛苦笑摇头。
第十章猜忌(2)
“我还但愿真有。”季远凝叹道,“只怕我就是我想,莫五爷也不一定给我机会了,自从我取代池三爷的位置,就算莫五爷没有想法,我也会注意行事分寸。总之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唯有向前,再不是从前那个季远凝,多少都有我的无可奈何。”
“我明白,你实在不容易。你可知,我们收到消息,说闵舵主很有可能让你暂代五爷管理金兵部,也就是说五爷也得让权给你。为何?池三爷不甘心被我们这样算计,因此费力找到了负责收薛家会费的丁大全,丁大全说是我们用计套了他的话。闵舵主夫人薛大小姐的枕头风吹得那叫个好,闵舵主也憋口气,肯定要发在五爷身上,两天后就要处置五爷。”
“为什么我不知道。”季远凝问道。“五爷不让说,他说这件事不想牵累你,他打算一力承担,到他这里为止。而且闵舵主他是私下处置,没有通过帮里,不属于公开事务,你自然不会知道。”
“这样不行,不通过帮里,以闵舵主的性子,只怕五爷凶多吉少,上次我们查过了,丁大全给的证据一定有问题,你赶紧去找韩四爷,无论如何把莫五爷的事情做成公案。”
“韩四爷有用吗?”邢涛有些犹疑。“韩四爷这个人对事不对人,而且他在江城颇有根基,你尽管试试。”季远凝道,“时候不早了,邢大哥你快些去。我们在岑记酒馆碰面再细谈。”邢涛快速去了。季远凝最后遥望一眼玉溪庵的后门,他没有再回头。晚上岑记酒馆的会面邢涛带来了话,韩四爷告诫邢涛,他可以介入,但是若想莫五爷免受处罚,只能尽力完善证据。
“书证上次我们扳倒池三爷都展示过了,最好这次能找到人证,直接证明丁大全说言不实。”季远凝道,“闵舵主只想欲加之罪,悄悄摸摸给莫五爷加罪罢了,其他的并不是重点。倘若我们有证人,直观上堵悠悠众口。”季远凝想了想。“人证是吧?我去想办法找。”邢涛道。季远凝点点头,莫五爷的事情唯有邢涛出面最好。莫五爷对自己处处维护,自己也不能拂了他回护的美意,因此不能贸然莽撞。
两个人喝了很多酒,聊了些旧事新事家事帮中事,都有八分醉意了。
季远凝回了季园,下车时晃悠悠郑管家忙来扶他。到了东苑,安茹乖顺伶俐送上醒酒汤,用勺子慢慢喂,瘫坐椅子上的他。
现在的安茹早不是西苑那个洒扫庭院打理花草的丫鬟,季远凝把她调到自己身边伺候,郑管家宣布时,安茹自己大吃一惊,继而心中窃喜,居然能有幸到心心念念的季爷身边。季远凝朦胧着眼睛望了眼她:“阿宁……先生,我是安茹。”安茹纠正道。“哦。你很乖巧,这个……赏你了。”季远凝摸出那枚珍珠扣花,起身扔过去复又顺势靠在沙发上。
“谢谢先生。”安茹拿起扣花,脸上露出惊异之色,“这个……”
“你认识这东西?”季远凝虽然醉,但他本能得保持着敏锐的观察力。他听出安茹迟疑,不由问道。
“我……先生,我之前曾在鸣凤班跑过龙套,我见过这枚珍珠扣花,是张老板的东西,这个我不能收。”安茹道。“张老板?张慧清?”季远凝的神思凝重起来,也许醒酒汤起了作用,他的醉意散了好几分。“嗯。”安茹肯定点头,“这枚扣花是她首次作为角儿登台大获成功后,出席宴会特意定制的,本城独一份。”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安茹。”季远凝用手加额,脑子思虑飞快,但没忘谢谢安茹。“先生,没事我下去了。”安茹见他想事,自己聪明地出了门。
看来自己的话能帮助到季先生,安茹对生活很是满意,她在花园里嗅嗅桂花的余香,沁入心脾。
季远凝此时才觉得事情不寻常。张慧清出现,必然得知林宁没死就在玉溪庵。满城都是她和陶正礼的桃色新闻,不说陶正礼和她必有关系,虽然她不排除张慧清不让陶正礼知道林宁活在世上的可能性,但她也可能会想办法把林宁送去江城,尤其是林宁恳求她以后。现在节骨眼上他不可能再跑去云城火车站拦人,倒是自己骑虎难下了。
他越想越恐慌,越想越急切,此时不当机立断只怕后悔莫及!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把她放哪里都不安全,思来想去,还是得早日带回季园,安置身边才行。季远凝再见到邢涛,邢涛为了莫五爷的事情一筹莫展,让季远凝不得不先处理迫在眉睫的莫五爷事情。
季远凝避嫌没有参加帮里处置莫五爷的讨论,韩四爷果然坚定要求开执法香堂。他说,于公于私都需要把这件事拿出来公开讨论,只有公之于众才能让服众人之心。
马二爷一向和莫五爷交好,自然知道万一用私刑,恐怕莫五爷受不住,亦是一口赞同。
闵舵主只能改口,定下的执法香堂时间就在一日后。
开执法香堂那天,邢涛和季远凝早早预备,点齐弟子们,往天门山分舵执法院而去。
季远凝还记得当初刚入帮里时,开小香堂拜师都曾来过中和堂。不想此次竟是为莫五爷的执法香堂而来,望着院子前早发的树树长青玉兰,不禁微有感慨,“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执法香堂仪式是有严格的规矩和程序的,由执法院将犯规弟子莫五爷引进侧边,几院弟子按各院站定,香堂上除了要摆放祖师们的牌位外,还需要将香板等行刑工具放置于香案上,然后闵培元率众上香、点烛、请祖、参祖等。这一系列的仪式完毕后,莫五爷才能被带到香堂上站定。季远凝沉稳地注视着昂首的莫五爷,余光把邢涛的紧张不安尽收眼底,对他做了个宽心的表情。
季远凝和帮里其他几位大爷紫檀木太师椅按秩序坐稳,他坐在闵舵主的旁边,莫五爷昂然立于阶下,脸面似对向闵培元,眼神却聚焦在远处。听了丁大全描述事情经过,如何套路池三爷,如何骗得薛家资料,最后私自报仇,害死薛少爷云云。
“跪下。”执法师对莫五爷喝道。
执法师开口,有弟子摁住莫五爷就往地上跪。
“放开!”莫五爷横眉冷对,晃了晃身子,“我自己来。”
第十章猜忌(3)
于是莫五爷就跪在祖先牌位前,双手举在头上,高捧家法。聆听韩四爷执卷宣读对自己的处罚词。
“弟子莫五因私怨设计本帮同仁,不与舵主通气,擅自骚扰商号,并致薛少爷死命,有违帮规家法,按家法理受三刀之刑,以示惩戒。”
三刀之刑,是自戳三刀,生死由命。同废了腿的池三爷所受刑罚相同。执法院的韩四爷宣读着决定,便有执法师把匕首送到莫五爷面前。
执法师向莫五爷道:“我与你,一无仇,二无冤,今日你违反了祖师爷的帮规,我在此接受执法堂的命令要对你进行处罚,你自己犯了错误家法不容,不要怪我,不要说是你,不管男女老幼,只要违反帮规,都会被家法所惩治。你是否心服,是否情愿?”
“等等,我有话待五爷说。”邢涛道。“说。”执法师自然会给申辩的机会。“莫五爷虽然设计池三爷,害他受三刀之刑。但是他为帮里要回了薛家积欠多年的大笔会费,功大于过。我认为应该重新定罪。此事确实可以重新裁量。可即便如此,即便减轻处罚,打五十以上的板子不可避免。莫五你可否心服?”莫五爷刚要开口说“我心服情愿”,不想莫五爷“我”字刚出口,邢涛再次前一步,恭请道:“舵主和四位大爷,五爷还有下情让我代为回禀。禀报过了再定罪不迟,否则莫五爷是不能按规矩心服口服的,自然不能行刑。”
他中气十足,话语掷地有声,话音响彻堂中甚至余音绕梁似的。此言一出,堂下弟子们都有些躁动,窃窃私语不断。不止闵培元和几位大爷面面相觑,连五爷自己都错愕不已。
韩四爷问道:“有何下情?”
邢涛道声容秉,便把如何换地,如何取得丁大权的私人账本,如何同薛老爷谈了还款保证等仔仔细细滴水不漏讲出来,听得闵培元一阵阵冷笑。
“你这些事可有凭据?”韩四爷倒是满脸凝重,询问道,“你可知口说无凭,若没有凭据,我也只能对你按照出伪证处理,你可知同样理当杖责。”
“完全知晓。我当然有凭据,这就拿上来给四爷。”邢涛对手下人做个手势,把丁大全的自述悔过信,捧了出来,放在韩四爷面前。“至于人证,我这里倒也有一个。”邢涛拍了拍手言道,和季远凝不经意交换下目光。门外慢吞吞转进来一个弟子,此人为丁大全手下,原本属于池三爷的礼户院。丁大全出事被抓,此人和他几个喝酒,他尿急先走一步,看情形不对躲藏在柴垛里才逃过一劫,因此害怕追杀,隐姓埋名重新投入了莫五爷金兵部的麾下。他本是个无关紧要刚刚入门的弟子,手下报知池三爷时草草带过,谁知就此出了纰漏。
“说吧,我们都能保你万无一失。”邢涛眼望他鼓励着。这个人是季远凝找出来的,他调阅了弟子们的旧档案,又和新入弟子档案比对,他还亲自走访调查新入门弟子们的背景,偏偏发现他醉酒后的真言和自报名姓不符,蔓引株求抽丝剥茧终于搞清楚了来历。他盯着邢涛鼓励的眼色,权衡一会,开了口,从丁大全如何收账、收账的门道、收账后要去店铺赌场逍遥一番,讲丁大全如何在饮酒时被一伙蒙面人抓走,更说道丁大全出事前心有所感,把一封信交给了他。他头次面对如此肃穆的场合,讲话时不时词不达意,但大意清晰,众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韩四爷看过丁大全的自述信,鉴定了确实是他本人所写,他的自证中为了给自己减轻处罚,把责任一股脑推到了池三爷身上,这样一来,莫五爷的行为,反而有惩恶扬善的意味。莫五爷全程瞠目结舌,他打算承认罪过,接受惩罚。今天执法香堂完全是出乎意料的神来之笔,邢涛他是不足以做出筹谋,背后另有他人,这个人会是谁呢,莫五爷心中有了揣度。至此人证物证俱全。如何公断,韩四爷心里有了数。他做出了定夺,裁撤三刀之罚,但和池三爷违规授受,受杖责二十之刑罚。韩四爷宣判既定,闵培元无法违背,或者表示任何异议。执法院是有向总舵汇报的特权,何况韩四这个差事是前任舵主选出,和江城总部是有联系的,闵培元都要对他礼敬三分,开罪不得。
“就这样吧。”闵舵主无奈道。莫五爷再被问了一遍是否心甘,他心头似乎卸去顾虑,口呼愿意,自行卧在铺着红毯的凳子上接受香杖的击打。
韩四爷处事既公道又有分寸,莫五爷年事渐高,执法师下手留了情。等到杖责结束,执法师还有一套说辞:“我们有祖传的十大帮规,只要违反了就不能饶恕,今天在这香堂之上也算是给所有人都提出了警告,若是再犯,小心上铁锚之刑。”
“弟子莫五遵命。”莫五爷被邢涛和手下人一左一右搀扶,同样向舵主和几位大爷叩头谢罪,闵培元心里烦恨,随便招招手,让他下堂休息。
只杖责二十已经是莫五爷意外之喜。执法师把香杖等物归原处,主香人送走祖师爷的牌位,执法香堂才就此结束。
几位大爷先送闵舵主离开,自己准备回自己的堂口去。季远凝正要离开,韩四爷的手下前来行礼道:“韩四爷新得一幅画,说是李可染的,还请季先生停步辨览。”韩四爷虽是不留情面的铜豌豆,素来最喜爱收藏观赏字画,帮里的一应人等,就字画可以和季远凝谈得来,常常就赏字观画一事和季远凝相谈。季远凝被人引到偏堂,字画没见,没想到正是莫五爷所在。
莫五爷不顾身上棒伤,起身一拜:“小季,不,季先生,我想这次一定是你暗中襄助,我莫五能脱身,是你的功劳所致,请受我莫五一拜。”
第十章猜忌(4)
邢涛亦跟着一拜:“没有当初莫五爷从新入门的弟子中挑选我出来,如今就没有我邢涛。季先生你救了五爷,等同于救了我邢涛。我邢涛敬你!”
季远凝连忙把邢涛拉起来,对着五爷拱手:“季远凝蒙五爷提拔才有今天,知遇之恩我没齿不忘,您今天有事,敢不尽力!”
莫五爷望着季远凝,很有些动容,有些感激,还有些别的表情,季远凝觉得那是一种不自在。
莫五爷道:“谢谢你。”
之后他想了想还是压不住好奇低声问道:“证据是究竟怎么回事?”
于是便由邢涛慢慢讲述一遍,以后他想再次拜谢,然而身上疼痛加上被季远凝拉住了才没能如此。
季远凝离开后,邢涛看莫五爷的神情透着一些复杂,见到邢涛望着自己,莫五爷不禁“哎哟”呻吟几声,到底是年纪渐高,比不得年轻人。
邢涛令人打凉水给他冷敷,刚刚想把毛巾搓了贴在莫五爷脊背上,莫五爷抖动一下,悄声道:“我这一伤,金兵部恐怕人心浮动,恐怕闵舵主会把金兵部归于季远凝管理,若果真的是他,你们一定要服从他的管理,不要有异议。”
“是,五爷您说得是,我懂了。”邢涛道。他想莫五爷定然决定小季这个人稳妥靠得住,又心怀感恩,自己是个粗人,细枝末节觉得交给季远凝管理极好。他把毛巾往莫五爷脊背上敷,一边等着帮里的医生来诊治。
莫五爷猜的一点不错,果然下午舵主有令,莫五爷有伤休养,让季远凝管理金兵部任为掌事,邢涛自然欢天喜地,他可以光明正大和季远凝来往,不再偷偷摸摸,亦不怕别人闲言碎语传到莫五爷耳朵里。
金兵部的手下人都季远凝很熟悉,他上手处理事务没有多大的难处,只是他接闵舵主令后,并不大管金兵部的事情,平日没事更不会去金兵部,他把事情都推给了邢涛,邢涛实在犯难时,他只去邢涛的别院咨询。
邢涛道:“你这也太谨慎了吧。”
季远凝笑笑没回答。
过了几天,闵舵主说要来金兵部看一看。养伤的莫五爷得了讯息,亲自带邢涛迎候着闵舵主的大驾。闵舵主为何要来,莫五爷心领神会。邢涛暗暗让心腹去礼户部请季远凝。
闵舵主来了,他从前院一路穿进,莫五爷和邢涛跟在他身后。闵舵主厚实魁梧颇有气势,从前院过的时候,引得人们偷偷窥探。
闵培元轻车熟路穿到后院,到了莫五爷的办公间。莫五爷让手下沏了茶来,闵舵主在正中太师椅上坐定,莫五爷和邢涛立在堂中。
“怎么不见季远凝。”闵培元明知故问,“他可是金兵部的掌事。”
“他礼户部抽不开身,金兵部的事情,如有不决的,就请他的意见;有犯错需要惩罚的,也会知会他。”莫五爷答道。
“混蛋,我的命令你们居然阳奉阴违。只是大事才报知季远凝,而我的意思是让你们事无巨细都报知给他,让他主持日常工作。你们居然违拗我的意思。这是季远凝的意思,还是老五你不愿意放权?”闵培元沉下脸拍了桌子。
“舵主的命令我不敢违。”莫五爷单膝跪下,邢涛忙扶住他,莫五爷受伤的后背还在隐隐作痛,“是老五没有理解透彻,情愿舵主责罚。”
闵培元在上首沉吟,他已预料到会如此,老五的心性他太了解了,更何况他经营金兵部多年岂甘心放手?
“舵主,不知您为了何事要处罚五爷?”此时从后院门处传来了一个声音,是季远凝大步流星走进来,“您要责罚我金兵部的人,肯定要向我这个掌事通个气吧!”
“你来得正好。你还承认自己是金兵部的掌事?你是怎么掌的事?这里的日常情况你了解多少?”见到季远凝,闵培元越发沉下来面庞,针尖对他这个麦芒。
季远凝乌眸微沉,心里立即明白闵舵主的来意,敲山震虎罢了,根本还在于拿捏自己。
他早算到会有这一天。
“五爷他很是尽责,每天都有整理资料给我。既然我是金兵部的掌事,自然有权任用手下人。日常事务我已经委托邢先生负责,并无不妥。”季远凝暗暗深吸口气,上前躬身禀报道,他言辞故意托大,表示自己是金兵部的掌事。
“这么说你很了解金兵部的事情咯,有何证据?”闵培元盯着眼前语气恭谨的季远凝。
“是。”季远凝是有备而来,他拿出一个簿子,打开后,递给了闵培元,“上面是每天金兵部的扼要台账,舵主您看,这里一条条都是五爷整理好告诉我,然后我记录下的。您可以问一问五爷,是不是真实发生过。”
闵培元翻开,随意指着一条向莫五爷核实道,前天是不是安排了黄某去万家店收会费?
莫五爷想了想,确实在那天邢涛和自己讨论过收会费的人选问题,便点了点头。他瞥了低眉顺眼的季远凝一眼,季远凝什么时候起心搜集了这些信息?
他又瞥一眼邢涛。后者好像舒了口气,似乎放下了心。邢涛从来不是仔细人,自然不会多考量太多。
莫五爷最后看向闵培元。季远凝能拿出记录簿,不在他的意料内,他一时之间找不到任何话头,明显沉默下去。
“闵舵主大可放心。季远凝一定不负重望殚精竭虑,把金兵部和礼户部的事情管理好。”季远凝从头至尾都是毕恭毕敬的模样,从事件到行为语言,教人抓不到任何错处。
闵培元就着这句话,下了台阶。他点点头:“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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