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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推新书)《杜窈窈沈阶》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畅读_杜窈窈沈阶全文免费阅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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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

《不易为春》精彩章节试读

宋麟调皮地吐吐小舌头,“爹爹只能喂我和娘亲。”说完迈着小短腿跑开。

阮氏娇羞笑道:“孩子调皮,让沈大人和表妹见笑了。”

杜窈窈想强夸一句,“挺可爱的”。想想宋麟之前骂自己,话到嘴边改口,“我吃饱了。”

沈阶意味深长地盯她。

杜窈窈当看不见,起身飞快地说:“谢谢表哥表嫂的款待,我们下午还有事,先告辞了。”

拉着沈阶往外走,幸好他配合,不紧不慢地出府,一路无话。

上了马车,两人各坐各的。

良久,沈阶才问:“爽吗?让夫君看着你对表哥一副余情未了的样子,杜窈窈你觉得爽吗?”

语气温和中带着讥讽,嘴角勾着一丝笑。

杜窈窈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

她把头埋得极低,不敢看他,不知怎么解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原主表哥和她心底白月光长同一张脸,甚至,表哥本身就是白月光,他已经娶妻生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杜窈窈心里难受至极,又悔恨自己失态,惹沈阶生气。之前好感全白刷了!

眼泪滴答落下来。

“哭什么?”沈阶抬起她的下巴,打量一番,收紧,冷笑,“既然念念不忘,这副梨花带雨,应该哭给你表哥看,说不定他一心软,上了你纳做平妻呢!”

“不……我没有……”杜窈窈被他捏得生疼,拉着哭腔从喉中挤出反驳的话。

温热的泪砸在他手上,沈阶松开,冷声嗤笑,“杜窈窈,你最好管住你的身子,再有这种丑闻,不用叫我,我沈阶丢不起这个脸!”

杜窈窈缩成一团,低声道歉。

沈阶不愿理会,翻身下车。

……

回到院中,六儿没注意主子神色,喜滋滋地迎上前,“大人,新的床褥和衾被送来了,今晚要换吗?”

大人看也没看,“滚!”

6

杜窈窈得罪沈阶了。

是那种送几天甜汤,连他院子门进不去的得罪。

杜窈窈没勇气去,叫金枝送过几次,只有小厮六儿公事公办的冷漠,“大人在忙”。

关系降至冰点,恐怕不如她穿书前,好歹从前形式夫妻。

现在,不是顾着名声和身份,恐怕沈阶想掐死她。

杜窈窈努力回忆原文剧情,寻求补救的办法。

文中这个时候,金枝还是沈阶的暗中舔狗,但沈阶已迎来生命中除表妹外的第二个重要的女人——叶莹。

沈阶生于江南吴兴,少年时在吴兴书院做工,因超常的学习和记忆能力,得书院院长赏识,允他工钱抵挡学费,和众学子一同学习考试。

若说沈阶是千里马,那院长便是伯乐,而叶莹,是伯乐的千金,沈阶少年的小青梅。

不出意外,叶莹这几天会从吴兴赶来京城,请沈阶为她做主,惩治杀父凶手。

原文说叶莹纤细美丽,腹有才华,而吴兴太守的外甥喜欢才女。

太守外甥向院长提亲想纳叶莹为妾,院长清流名士,看不上这等好色草包之徒,狠狠拒绝。

太守外甥恼羞成怒,竟欲抢人,院长在维护女儿时不小心被人推倒在地,磕破额头当场断气。

那好色外甥见出事慌忙逃走,叶莹这边申冤无门,太守为包庇亲人,想把叶莹软禁。

叶莹聪明,一路扮作乞丐逃来京城,守在沈府门口等着沈阶,最后如愿以偿为父伸冤,入得竹马后宫。

那会沈夫人——原主还没死,沈阶把叶莹安置在外边,原主一度怀疑叶莹是他养的外室,与他争吵过几次。

杜窈窈不会像原主那么傻,如果帮助叶莹,能缓和她与沈阶的关系,她愿意给叶莹做顺水人情。

想好就干,杜窈窈交代银叶留意府外可疑人物,不过两天,果然发现蹲守在外苦等沈阶的叶莹。

被人发现,叶莹道出实情。杜窈窈毫不介怀,以“回报夫君少时恩人”为由接叶莹入府。

清洗干净,叶莹是位佳人,弯眉杏眼,有着江南女儿的柔美风情。因饱读诗书,又添一股清华气韵。

杜窈窈不禁羡慕沈阶的好艳福。

她请六儿转告沈阶,吴兴有客,叶氏来访,麻烦他有空来她院里一趟。

沈阶早已收到叶莹的消息,没等去问杜窈窈,杜窈窈这边派人安排上了。

不知道这姑娘葫芦里又卖什么药,想一出是一出。沈阶实在怕她整事。

得知沈阶会来,杜窈窈精心准备一桌酒席,并帮叶莹梳妆打扮,励志使沈阶眼前一亮,把她和“白月光”的事情统统忘光。

不仅如此,杜窈窈一心自损,为撮合叶莹和沈阶竭尽全力。

“叶姑娘,我真羡慕你,读书人有才华,不像我,肚子空空,想给夫君两袖添香也做不到啊。”

房间内,杜窈窈一脸艳羡地望着素雅动人的叶莹。

白底红梅的襦裙,显出女子修长细颈,淡妆薄施,点点珠钗,如雪中寒梅,纤美中透着坚韧。

“是红袖添香,杜姑娘。”叶莹开口纠正。

早知沈阶娶商户女,杜窈窈依然令叶莹大吃一惊,大失所望。

她不知道沈阶作为一甲状元,是怎么忍受这样一个浅薄无知的妻子。

“哎,我不会添香,我从小什么事情都是下人做的。”杜窈装作理直气壮,“我娘说,像我长成这样,肚子争气,给夫君生个大胖儿子就行了!”

“生男生女一样。”叶莹蹙眉,对杜窈窈这传统观念不太认同。

她是独女,母亲早逝,父亲长情未娶,常教育:巾帼不让须眉,女儿当自强。再者,以色侍人者,能得几时好。

“可我就想给夫君生儿子!”杜窈窈大声,微一仰脸,似乎带着沾沾自喜。

“我生不出儿子,心里难受,会去找别的男人过夜喝酒。夫君是个好人,从不管我,每月发月俸随便我出去玩!”

“是嘛?”叶莹看向杜窈窈的眼神略一言难尽,见她沉浸其中的样子,心道原来如此。

沈阶自小骄傲,对自己的东西有强烈占有欲,只有不在意,才能容忍如同花瓶摆设一般的妻子。

“是!”杜窈窈斩钉截铁,掰着手指叙道:

“夫君对我可好了,说我身子弱,基本从来不碰我……”

“帮我戒奢侈挥霍,库房钥匙没给过我……”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想让我养好身体生个大胖儿子,以后把家中财产留给我们的孩子……”

叶莹扶额,确定是对你好,不是想休了你?

她黄花闺女也知,夫妻间没有不碰,府上主母执掌中馈,管库房理所应当。

“愚昧自恋”的杜家窈窈仍在絮叨,叶莹抬手制止,“杜姑娘,麻烦您看看晚膳好了没,我有些饿了。”

“好,”杜窈窈似回神,欢喜地拍手道:“今天我叫厨房做了一桌的麻辣菜,想必夫君一定喜欢!”

她高兴的太认真,叶莹不忍拆穿,沈阶喜甜不喜麻,喜清淡不喜辛辣!

沈阶看到一桌麻辣菜色,不动声色地皱眉。

叶莹也有些难以下咽。

只有杜窈窈,一盘夹个几筷,吃得不亦乐乎。

边吃边催,“吃啊,你们快吃啊,这个兔肉好辣好好吃呀!”

若不是看她吃得额头沁汗,小嘴红通,沈阶和叶莹简直怀疑杜窈窈在整他俩。

江南饮食清淡,鲜少吃辣。六儿觑着沈阶脸色,和杜窈窈提醒道:“夫人,大人和叶姑娘是吴兴那边的……”

“怎么了?”杜窈窈喝口清茶,吞下一块香辣鱼片。

“叶姑娘吃不了辣。”六儿委婉地只提叶莹一人。

杜窈窈作恍然大悟,一捂小嘴,“啊,我给忘了。”向叶莹抱歉起身,“那我现在去交代厨房,做几个江南小菜。”

叶莹点头,“麻烦杜姑娘了。”

杜窈窈又喝一口茶,吐吐舌头,笑,“不麻烦、不麻烦。”

这样粗俗的动作,在她做来,俏皮可爱。甚至有种天真不自知的诱惑。

叶莹下意识地望向沈阶,沈阶面色未改。她却隐约觉得,今晚的杜窈窈,十分朴素,却无比好看。

美人在骨不在皮。杜窈窈一身素白,雪肤乌发,挺翘鼻尖缀着细汗,嫣红小嘴微张喘气,知她是被辣的,可容易让人联想到欲望。

叶莹的目光从沈阶身上移开,没注意,他的喉头微动了动。

叶莹觉得,自己一番精心打扮,比起杜窈窈素面朝天,有种与明珠争辉、反落下乘之嫌。

她自我安慰,沈阶不是爱重外貌之人。

当初在吴兴,他过院试、乡试,成为头等的秀才和解元,多少大家小姐想招他为婿,甚有青楼花魁投怀送抱,他从来无动于衷。

一个言行粗鄙的杜窈窈,他怎会放在心上。

这样想着,她挺背抬头,努力展现自己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雅韵。

沈阶如瞎子,他在回想杜窈窈的表情举止。

杜窈窈能发现他吃甜习惯,怎会不知他不吃辣食。叶莹从江南过来,婢女厨娘会提醒主子客人口味,显然杜窈窈故意装不知。

交代厨房做几道小菜,需要她一个府上夫人亲自过去?望着杜窈窈匆匆的背影,旁边坐着贞静贤淑的叶莹,沈阶心下明白几分。

沈阶第一次觉得,他需要对杜窈窈认真表态:不要再给他送女人,他生气还想“吃”她,暂时不可能腻。

“阶哥哥。”叶莹用起少时的称呼,沈阶冷眼,她改口,“沈大人。”

沈阶这才表现出有耐心听她说话。

叶莹把吴兴发生的事情来龙去脉讲清楚,说到动情处,泪光盈盈,风致楚楚。

沈阶点头,其中夹杂一字简短的“嗯”或“好”,多一句安慰的话没有。

厨房上菜,杜窈窈久久不来。六儿进门时看不过眼,偷塞给叶莹一块白帕,让她擦擦泪。

叶莹对沈阶的漠视感到心凉,一想他是有妇之夫,理应避嫌,自我说服地原谅沈阶这会儿的不体贴。

“大人,我父亲不在了,莹莹只能靠你了。”叶莹手握绢帕,泪眼朦胧。

“老师对我有知遇之恩,沈某自当报答。”沈阶客气而疏离。

“只想报答我爹的知遇之恩吗?”叶莹反问,盯着他的冷隽眉目,一字一字道:“阿莹与大人,也有自小青梅竹马的情谊。”

早在沈阶进京赶考前,叶莹曾向他表明心迹,沈阶以“没有功名不谈儿女情长”拒绝。

如今,叶莹孤身一人,漂泊无依。但沈阶并不想成为落魄青梅的归宿,他撇清关系,“我只把叶姑娘当妹妹。”

“可我不止把沈大人当哥哥。”叶莹痴痴地望着沈阶,不甘心地道:“你连杜窈窈那样的女人都能接受,身边怎么会容不下一个阿莹?”

“杜窈窈,哪样的女人?”沈阶挑眉,答非所问。

叶莹凭着杜窈窈下午那番话,总结道:“毫无学识,愚昧无知,连两袖添香的成语能说出来!”

“倚仗美貌,不思进取,想着替男人生儿子立足!”

“你不碰她,库房钥匙不给她,她找别的男人也不管她!”

“大人,阿莹知道你有苦衷,我愿意陪你等你,直到你……”

“大业功成,位极人臣”,这句,叶莹没能直白地说出来。

当今太子与宸王争权,沈阶作为坚定的太子党,妻子的姑母——永宁侯府却是宸王的拥护者。一山不容二虎,若宸王势败,杜窈窈被休弃,时间早晚而已。

何况,杜窈窈还是个空有美貌的草包,并不得沈阶心意。

叶莹内心有几分自信,自古男人在权势和女人中间,选择总是现实,更注重利益。

“杜……窈窈这么跟你说的?”沈阶顿了下,略吃惊地问道。

叶莹迟疑点头。

“原来如此。”沈阶豁然。怪不得叶莹死灰复燃毛遂自荐,原来杜窈窈一早在里面推波助澜。

再打量叶莹装扮,对比杜窈窈方才的清汤寡水,她可真是费尽心思,把叶莹往自己身边送。

“成婚几年,杜姑娘连你不吃辣都不知道,可见有没有把你在心上。”

叶莹用眼角余光扫过案上红艳的菜色,意有所指地希望,沈阶别被杜窈窈美色迷惑。

可沈阶偏作色令智昏,纠正道:“窈窈不是杜姑娘,她是名副其实的沈夫人。”

“名副其实”四字,咬得特别的重。

7

一顿晚膳用完,沈阶没等到杜窈窈出现,快要结束,来个小婢通禀:“夫人体乏,回房先歇,大人和叶姑娘自便。”

叶莹眼里含着殷殷期待,沈阶恍若未见,径直离开,去往杜窈窈院中。婚后他极少过来,银叶正给杜窈窈用棉巾绞着湿漉长发,惊得手中动作微微一滞。

“怎么了?”杜窈窈躺在小榻上,闭眼小憩。

沈阶做个以食指抵唇的手势,银叶不得不听,颤声,“没……没事。”

沈阶走过去,半俯身,接过银叶手中的棉巾,替杜窈窈绞发。

银叶识趣退下。

似没经验,绞了几下,杜窈窈蹙起眉头,有发丝被扯到,她疼得睁眼,抬手制止,“银叶,轻点,好疼呀!”

她抓到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捏了捏,肌肤紧实,不如女子柔软细腻。

是男人的手!

杜窈窈慌忙跳起来。

沈阶好整以暇地把棉巾丢在小榻上。

“你、你怎么来了?”杜窈窈吓得有些结巴。

此际月黑风高夜,不该是青梅竹马干柴烈火你侬我侬时?这凶神来她这儿干嘛!

沈阶缓步巡视房中,绕过屏风,穿过珠帘,盯着金猊小炉升起的青烟,饶有兴致地笑道:“春宵良夜,想请夫人两袖添香。”

杜窈窈脸红,她胡诌的成语怎么传到沈阶耳朵里了?小青梅嘴不严实,这么快跟沈竹马汇报了!

杜窈窈装死不答。

沈阶轻一拍手,继续调侃,“忘了,窈窈不会添香,像窈窈长成这样,肚子争气,给我生个大胖儿子就行了!”

杜窈窈捂脸。他是不是放暗卫在她身边监听。

“以后沈府的家产都是你和儿子的。”沈阶笑着走过来,拉下她捂脸的手。

“别说了……”杜窈窈羞耻到极点。

“身子弱,我也不会放过你。”沈阶虚搂杜窈窈僵直的腰背,俯在她耳边轻道。

真大型社死现场!她和叶莹说过的话,沈阶这厮全听说的一清二楚。

杜窈窈脚趾扣地,紧闭双眼,磕巴道:“我、我不行。”

男子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鬓脖颈,她莹白的耳垂染上两抹红晕。

呼吸加快,心跳砰砰。

沈阶瞧着她迅速泛粉的耳珠,舔了舔嘴唇,凑近一点,“是身子弱不行,还是生儿子不行?”说着手牢牢圈住她的腰。

想要的暗示意味明显,杜窈窈咬唇强拒都不行!

沈阶将她温软的身子往怀里带,追问道:“你想继续出去做杜夫人?”

杜夫人是之前那俩小倌对她的称呼,杜窈窈哪敢认下,只好顺他,“不,是沈夫人。”

“好。”沈阶满意,抬起她的下巴,重重吻了上去。

杜窈窈吃辣后喝过薄荷水,口中清凉,沈阶在其中攻城掠地,直把人亲得直泛泪光,娇柔喘气。

沈阶从不自诩正人君子,顶着一张衣冠楚楚,朗月清风的脸,行背道而驰之事。

……

房里燃着暖炭,温和如春,并不感觉冷。

杜窈窈睁着迷蒙双眼,人在他手上,魂不知何处。

大脑一片空白,听不见周遭的声音。

门外有动静,轻微的脚步声和女子的低语声。

沈阶低下头询问她的感受。

杜窈窈怔怔地回答。

他不满她的小声,蓄了力地命令着。

杜窈窈在乱挣中叫喊。

外面的人影声音不见,沈阶亲她睫毛沾上的泪珠,“窈窈很乖。”

案几终归不舒服,他抱着她陷入绵软的床铺。

……

吃得太饱,杜窈窈瘫成一坨烂泥,动也不动地趴在床上。

想沐浴,沈阶不让,他给她擦身,拿个枕头垫在她腰下。

“干什么,这样睡不舒服。”杜窈窈抱怨,谁愿意垫着枕头睡觉。

“不是你说想生儿子?”沈阶旧话重提,貌似好心,“我不得满足你?”

“我……”杜窈窈语塞,故作泄气煞风景,“万一是个女儿呢?”

“女儿也好。”沈阶眉眼竟带几分难得的温柔。

“有病。”杜窈窈嘟囔,心里白眼乱翻。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事后诸葛亮,光干马后炮,有个屁的用!这副身子根本生不出。

有一瞬间甚至想和他撕破脸,做了再弥补,原主不需要,她杜窈窈更不需要。

沈阶在旁思忖半天,认真道:“明天请个太医给你看看。”

“不用,”杜窈窈拒绝,“我讨厌吃药。”

沈阶板正她的脸,带点哄,“你身子骨差,调理一下。”

多说无益,他向来主意大,杜窈窈不再多说,“随便你。”

沈阶洗完澡,当晚歇在她房里。

睡到后半夜,杜窈窈被一阵尖锐的疼痛惊醒,她脸色煞白,冷汗淋漓,捂着左腹呻吟。

“窈窈,怎么了?”沈阶掌灯,扶她起来。

“疼……”仿佛有数根针在胃里扎,杜窈窈揪着他的衣领,眼泪哗地流下来。

沈阶第一时间想到中毒,但府里管制森严,没人敢对她下手。

怔忡一瞬,沈阶命护卫去请郎中。

“我……该不会死吧?”杜窈窈真的哭了,不仅疼,更是怕。原书她是坠崖车毁人亡,死无全尸,难道穿来要换个死法?

至今为止,除得罪过沈阶,谁会想她死?刚刚温柔缱绻,这会儿身体却不由瑟瑟发冷。

“我不想死……我还没有生孩子……”杜窈窈近乎讨好地贴着他,眼泪抹在他胸前。

“不会,”沈阶接过银叶奉上的热茶,哄道,“乖,喝口热水。”

杜窈窈抽噎几下,就着他的手饮下几口茶,胃里的疼痛稍稍得到缓解。

眼角的余光瞥见银叶,只见银叶挤眉弄眼,似有话想跟她说。

杜窈窈怕耽误什么机密大事,连忙想法支开沈阶。

她推他,“我疼,你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候在门边的六儿接口,“夫人,郎中在路上了。”

杜窈窈侧头瞪六儿一眼,偏催沈阶,“就要你去,疼死了……”

她仰脸,一双大眼睛娇憨又稚气,盛满盈盈水雾,看得人心都酥了。

沈阶抹过她眼下的泪,低声道:“好,你别哭了。”

他出门,六儿跟上。

银叶慌忙凑到主子床边,半跪着递上一盏茶,犹豫道:“夫人,奴婢看您,不像中毒……应该是胃病犯了。”

杜窈窈:“……?”

银叶补充,“今儿傍晚时,奴婢劝过您,身子不好,不能吃那么多辣。”

似乎有这么一回事,杜窈窈接茶,松一口气。

那会儿她一心让厨房做麻辣菜食膈应沈阶,谁知自个身子更金贵,吃东西不适先发病。

总之,不是被下毒就好。

或许因看过书,她已成惊弓之鸟,床笫之间再欢愉缠绵,她心里始终防他、怕他。

沈阶领郎中过来,把脉询问过后,与银叶所说一般无二。

她过去爱美如命,常年节食,以致脾胃虚弱,不能吃辛辣刺激膳食,否则易引发胃痛旧病。

郎中开了方子,银叶熬好烫药,杜窈窈一碗下肚,疼痛减轻很多。

沈阶给她伤处涂好药膏,侧身躺下,手指摩挲她发丝,唤,“窈窈。”

杜窈窈装死。

颤抖的睫毛泄露她尚未睡着的心思。

沈阶仿若自言自语,“窈窈,不管我和永宁侯府如何不对付,但我保证,朝党之争不会牵连到你,我沈阶,也绝不会因此向你下手。”

杜窈窈说不出话。沈阶何等人物,心细如发,从她言行,果真揣测出她想法。

又听他继续,一只腿压在她身上,贴近道:“就算窈窈要死,那也得死在我……”手指不安分地挑弄她下巴。

杜窈窈忍不住破防,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佯作嗔怒,“你还睡不睡觉了?!”

“睡,”沈阶应,嘱咐她,“你以后不准再吃辣。”

杜窈窈不答。

他又往她腰上揉,“听到没?”

“嗯,”小小声的回话,软软催他,“快睡吧……”

第二天,杜窈窈还没睡醒,叶莹那边派人过来请辞。

好端端的,小青梅怎么要走?她不解,沈阶昨晚他们聊了什么?

杜窈窈去到厢房,叶莹已收拾好行囊。见她来,冷冰冰的脸上含着淡淡讥诮。

“叶姑娘,府里住着不舒服吗?”杜窈窈关心道,“你这是准备去哪?”

叶莹毫不领情,语气疏离,“偌大京城,总有叶莹容身之处,不劳沈夫人操心。”

之前一直叫她杜姑娘,怎么突然变成沈夫人了?

杜窈窈不知其中发生什么,好意劝道:“吴兴那边的事尚未解决,叶姑娘一人在外怕是有风险,不如等事情过了再走不迟。”

“不了,叶莹就不留在府里碍沈夫人的眼了!”

杜窈窈反省,纳闷,“叶姑娘,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当然有误会!”叶莹定定注视她,讥笑道。

“沈夫人好深的心机!先是误导我,你和阶哥哥关系不好,接着晚上再请我去听场活春宫……呵,给人希望,再叫人知难而退,这是你沈夫人在变着法子宣示主权耀武扬威吗?”

杜窈窈惊讶,“我……”

关键她昨晚没请人去她院里呀!

沈阶一去,可劲威逼撩拨,两人乱七八糟闹成一团。

努力回想:他为什么命令她大声,为什么夸“窈窈很乖”?

昨晚的动静,是不是被叶莹听到了?

叶莹谁叫来的,除沈阶,别无他人!

狗男人,原来他的报复在这儿等着她呢!

知道她有意撮合叶莹和他,故意用这种方法表明:他不接受她明里暗里给他送女人。

自己与叶莹的和谐关系,被他一把子破坏了!

“叶姑娘,这其中有误会……”杜窈窈诚实道。

“呵!”叶莹嗤笑,“什么误会?不是你叫我去你院里?房里的男人不是沈阶?还是那无耻的叫声不是出自你?”

杜窈窈无言以对。

如果告诉叶莹,是沈阶让她过去听春宫,估计她会更气吧。

终是自己大意,被沈阶反将一军。

“对不起。”杜窈窈向叶莹道歉。

“行了,沈夫人一介官夫人,别搁民女这儿惺惺作态了。”

叶莹拾起包袱,见杜窈窈面色苍白,风致柔弱,一副劳累过度模样,心下更是厌烦。

“沈夫人昨晚累了一宿,早点回去歇息吧,是民女不识时务,打扰您了!”

杜窈窈在心中叹气。

她的出现,一直在改变剧情,先是金枝,再是叶莹,最担心的是:

现在一切黄粱一梦,哪怕努力,最后人物仍会回归原书正轨,而自己,始终逃脱不了惨死的命运!

8

杜窈窈想找沈阶质问叶莹的事情,可沈阶一走几天不见人。

过后才听说,将近年关,周边小国前来大楚朝贺,他与太子一起接待南诏来使。

南诏此次不仅有使者,同行来的,还有一位南诏国主的小女儿——红萼公主。

若说表妹林书琬是书中沈阶求而不得的白月光,那红萼公主便是伴他终身的朱砂痣。

原主死后,红萼以公主之尊入沈阶后院,虽无嫡妻之名,却有掌家之实。

女人千千万,红萼的宠爱算头一份。

按原书走向,收金枝是成全,纳叶莹是报恩,那红萼估计是真爱了。

毕竟,那句话怎么说,一个男人一生总会遇到两个重要的女人,情窦初开白月光,相懦以沫朱砂痣。

杜窈窈面对这两位,心里特别特别的没自信没底气。

非常害怕自己的命运因她们而改变——早夭之命,逝去更快。

沈阶派人通知杜窈窈与他一起参加宫宴,她找各种理由推辞,他回府,出门几天,格外粘她。

“身体不适?”房内,沈阶捏着怀中人粉白的脸颊,“我看窈窈的气色挺好的。”

不施粉黛,面若桃花。

前几天胃疾复发,吃药的同时,沈阶派厨房一天三顿地送滋养脾胃的膳粥、膳汤,早晚勒令她喝一碗燕窝牛奶。

直把人补得面色红润,肌肤晶莹。

她身子纤弱的借口显得这么蹩脚。

杜窈窈刚想张嘴,沈阶又搂紧她的腰先道:“想说不懂规矩?你是一品大臣的夫人,除了皇后公主,并不需要与旁人多作揖行礼。”

“你以前从没带过我,今年怎么想起了?”杜窈窈轻挣了挣,不习惯这样的亲近。

成婚三年,宫中逢年过节不少设宴,沈阶没带过自家夫人参过宴会。

他一怔,转瞬调笑反问,“窈窈从前娇蛮任性,近来怎么这么温顺乖巧?”

双方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改变,或许因性情,或许因性。杜窈窈换了芯子,不想戳穿,更怕他起疑,趴在他怀里搪塞道:“你不就喜欢乖的。”

“上下都乖。”沈阶别有深意地摸上她的唇。

“少不正经。”杜窈窈推他的手。

腻歪半天,杜窈窈终被沈阶哄去宫宴。

沈阶似有意似无意的一些话题试探,被她插科打诨混过去,但杜窈窈心里清楚,沈阶觉得她不正常,他对她已经起疑。

女人对不对劲重要吗,重要的是用着顺手就行了!

沈阶的态度,暂时不想深究。杜窈窈希望他能为着这副好用的身子,一直不深究。

她在他身边,不禁越加小心了。

去往皇宫的路上,杜窈窈在马车里逮着机会向他询问叶莹。

她很聪明地没有问,他为什么叫叶莹过来听春宫。

如他很识趣,没有问,她为什么暗暗撮合他和叶莹。

上床关系,不谈感情,彼此心照不宣地粉饰太平。

杜窈窈问吴兴太守,问叶莹去处。

原来吴兴太守是宸王一手提拔的官员,他外甥强抢叶莹,也是宸王私下默许。只为针对沈阶,膈应太子。

而叶院长,是政治斗争里意外的牺牲品。

如今太子与宸王对峙,沈阶不好光明正大动宸王的人,只能把恩怨暂时压下,往后寻机会徐徐图之。

“叶莹呢?”

感叹完院长遭遇,杜窈窈问。

沈阶淡道:“女扮男装,在京城一所书院做夫子。”

“你安排的?”

“嗯。”

“真羡慕啊!”杜窈窈眼里含着几分对自由的向往。

沈阶逗弄拈她睫毛,“羡慕什么,在我身边不好嘛?”

“好。”

好的时刻担惊受怕,永远做不了真正的杜窈窈。

宫宴设在太和殿,沈阶携杜窈窈踏过白玉台阶,行到殿门,碰上楚得和其皇妃陈氏。

“沈兄近来好艳福!”人未至,语先来,楚得老远看见两人身影,从身后嘻笑道。

沈阶回头,楚得领着一个高挑秀丽的女子,缓步登阶。

他客气颌首,“五皇子,五皇子妃。”

杜窈窈紧跟浅浅一礼。

陈氏看见杜窈窈,眼中闪过惊艳之色,“这位是?”

“御史夫人!”楚得接道。

陈氏的目光由惊艳转为惊讶。

眼前女子乌发雪肤,粉唇香腮,素青长裙衬得人窈窕而矜持。实在难与传闻中浓艳张扬的杜窈窈联想一起。

“夫人真美。”陈氏由衷夸赞。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莫过于此。

“那可不是,”楚得打趣沈阶,“认不出来的,还以为是我们御史大人休妻另娶,从哪找的新仙女儿呢。”

杜窈窈装羞赧低头,沈阶拱手,“五皇子说笑。”

陈氏听“休妻另娶”,望杜窈窈的眼神多几分耐人寻味。

沈阶陪同太子接待南诏来使,南诏小公主看上年轻御史,朝中不少人知情。

杜窈窈是商户女,身份地位不能与南诏公主相比,在外又声名狼藉,传闻与沈阶关系不好。

最主要,太子有意让沈阶娶南诏公主,从而与南诏建立姻亲结盟,将来太子一派在争夺帝位时,对上宸王也能多一份胜算。

而杜窈窈,一旨诏令,宣告她自请下堂便是。

“夫君,依你看,沈大人会同意休妻吗?”

入殿落座后,陈氏好奇问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杜窈窈是女子中少见的美丽纤柔。

“放在从前,那肯定。”楚得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太子和沈阶同是这样的人。

但他寻思,前两日太子试探提出这法,沈阶并未听从应下。想到近来杜窈窈的惊人改变,沈阶的不同寻常,楚得笑了笑,“搁现在啊,那可不好说了!”

陈氏点头,对面入座的沈阶握上杜窈窈的手,像在试冷暖,又唤来宫女交代什么,宫女端来一壶热茶,他倒茶喂给她喝。

陈氏捂紧笼在袖中的手炉,头一回感到,传闻不可尽信,谣言都是人说。

“好了,不喝了。”杜窈窈摇头,在小几下推沈阶的胳膊。

今日来的多是朝臣命妇,他们这样亲昵的举止,引来不少人有意无意的窥望。

“往后不带你出门了,宫宴这是今年最后一回。”沈阶把杜窈窈散落的一缕发丝勾到耳后,声音略带自责。

杜窈窈也觉得自己这几天身子养得不错,谁知从宫门到太和殿这一小段路,她冻得手脚冰凉,几声咳嗽。

身娇体弱的林妹妹体质真不是盖的,她披得可是放现代几万一件的貂裘。

杜窈窈嘟嘴,带着撒娇的埋怨,“早说了,我身体不适,你非说我气色好。”

“我错了,晚上回去任夫人处置。”沈阶贴近与她咬耳朵。

杜窈窈侧头避开,娇哼道:“没心情!”

她是真没心情,刚才听见楚得无意说“休妻另娶”,不止陈氏看她的眼神慢慢透出怜悯同情,杜窈窈心里,也是一下警觉。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书中剧情走向:太子楚政向沈阶提出休妻娶红萼公主,沈阶当即没答应,等炮灰老婆死后,他迎公主入府你侬我侬。

不管真心喜欢,还是假意利用,沈阶这人,向来以大局为重。

他选择扶持太子,便不会轻易拒绝太子的请求和命令。

红萼身上有太子一派能借到的势,而联姻,是最简单不计成本的方式——不过男人多了个女人。

自己只有好用的身子和沈阶半真半假的温情。

两权相利取其重,沈阶将来会如何选择,显而易明。

陆陆续续,殿内众人到齐,帝后驾临。各国使者纷纷出列,说着恭祝大楚的优美华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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