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窈窈沈阶 是《 不易为春 》中的主要角色,由杜窈窈所创作,它的内容情节合理,描写生动,推荐给大家。《不易为春》完整版小说精彩概述:入夜,乌桓可汗派人送来男女参宴的衣裳。本着入乡随俗,沈阶命众人换衣,却发现婢女衣服少了一件。杜窈窈对清晨三王子的窥视心有余悸,推脱道:“要不我不去了?你留几个人在帐外守着就行。”沈阶迟疑。严谨赛马没去,参宴得去,光护卫守着杜窈窈,他不放心。今晚要商谈边地来往之事,他又不能缺席。
《不易为春》精彩章节试读
入夜,乌桓可汗派人送来男女参宴的衣裳。
本着入乡随俗,沈阶命众人换衣,却发现婢女衣服少了一件。
杜窈窈对清晨三王子的窥视心有余悸,推脱道:“要不我不去了?你留几个人在帐外守着就行。”
沈阶迟疑。严谨赛马没去,参宴得去,光护卫守着杜窈窈,他不放心。
今晚要商谈边地来往之事,他又不能缺席。
踌躇之间,帐外一人来补送女裳,并叮嘱,可汗初次为使臣举办篝火晚会,请一众务必到场,否则视作礼数不周。
沈阶叫人检查过衣物,杜窈窈饰容穿上。
她把脸蛋涂得厚黄,眉毛描得粗黑,套一身粗麻布衣,瞧着平庸丑陋。
沈阶嘱咐,“宴上的食水尽量别动,和其他几婢待在一起,若有事找我和严谨,一个人不要乱跑。”
“好。”杜窈窈乖巧地应,手指抠弄裙上的一串红色挂珠。
宴会在草原上的一片广场,中心篝火旺旺地烧着,上首是可汗与王后座位,两侧列着王子嫔妃及臣子案几。
沈阶向可汗见礼后,在使臣位子坐下,杜窈窈跟几个婢女紧随其后。
烤肉的香味混入夜色,在火光的映照下滋滋沁油。
红萼用刀尖削了一块羊腿肉片,抵在舌尖细嚼慢咽。她的目中燃起两簇爱慕的火焰,熊熊地包围左侧首列。
沈阶穿着异服,掩不住风貌神俊,和三王子努海谈话,时而扬眉,时而抿唇,谦逊有礼又意气轩昂。
红萼吞下嚼烂的肉片,像把他一同咽下。
很快,她的视线往后,定格在五婢中裙缀正红挂珠、不停拭汗的那个。
婢女们衣裙都悬挂珠,前面四套珠子呈艳红,最后一套是正红。
不仔细观察,看不出来,但借着火光,尤为清晰。
红萼揣摩杜窈窈的心思。
一早杜窈窈在努海面前露相,肯定害怕赴宴,偏婢女的衣裳少一件,她许想心存侥幸留下。后来有人补送衣裳,嘱告众人到场,她不得不来,穿得自是最后送去的那套。
这套衣服内里撒了无色无味的催情香粉,遇热挥发,起初令人发汗滚烫,而后致幻渴望,谅她贞洁烈女也得变成青楼浪妇。
红萼扫过努海端正的面容、健壮的身躯,这样的大好男儿未免太便宜杜窈窈。
她斟了一樽葡萄酒,递给可汗,娇声软语私聊一会儿,可汗借口离席,她唇角露一丝得逞笑意。
大楚有句诗词说得好,“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枝梨花压海棠。”
她承受过的,何该给杜窈窈尝尝。
–
杜窈窈正在承受燥热苦楚。
不知穿得太厚,还是饮酒原因,她汗流浃背,腹内如烧。
刚刚热得干渴,沈阶和努海一处,她偷偷求助严谨给她寻一杯清水。
谁知严谨大意,把酒壶当作水壶,清澈见底的烈酒,她一口气闷完。
此刻又热又烧,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
“严大人,姑娘错喝了酒,好像醉了。”一婢女轻声在严谨耳边禀道。
严谨正和乌桓大王子交谈,闻言皱眉挥手,“你再找个婢女,一起送她回去。”
“是。”
杜窈窈由两个婢女搀着回帐。
她额汗如雨,冲刷脸上覆盖的黄粉,侧颊露出若隐若现的白腻肌肤。
设宴广场离居住帐篷有段距离,杜窈窈走一小段,两腿发软,身体拂扭。
肌肤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噬咬,钻心的痒!
月光下走过两个乌桓士兵,她眼前甚至出现幻觉,看作是沈阶和宋行楷的脸。
若不是两个婢女拉着,她恐怕要冲上前去。
酒能催情,绝不会这样来势猛烈,杜窈窈强迫自己清醒,吩咐一婢,“去叫沈阶回来。”
她又问另一个,“哪里有水,我想洗把脸。”
对抗春药,只能靠冷水了吧。
茫茫草原,水源稀缺。婢女找几人打听,才知附近两百米开外有一溪河。
“扶我过去。”杜窈窈实在坚持不住,欲求难忍的滋味极为难受。
她强撑着挪到河边,俯身埋进冰凉的溪水。
水流冲去黄粉和眉黛,再抬起,露出一张清丽干净的素脸。
身后传来“砰”的一声,杜窈窈回头,婢女被魁梧的大汉劈倒。
一阵苍老粗嘎的笑声传来,“果然天生丽质的美人,王后诚不欺我。”
杜窈窈定睛,半人高的草丛里,满脸沟壑的乌桓可汗大步踏来。
–
沈阶喝酒喝得烦躁,明明谈好两地通商,如何以物换物。努海和几个乌桓大臣,东扯一句,西敬一盏,不放他走。
男人酒桌上劝酒是常事,沈阶惦记杜窈窈,总静不下心。
借醒酒的空隙,他偷问带来的小婢子,“姑娘呢?”
姑娘是那个貌若天仙故意扮丑的女子,婢子回道:“姑娘饮错了酒,身子不舒服,回帐歇息了。”
沈阶暗道不好。
“可有护卫跟着?”
“奴婢不清楚,严大人安排的。”
沈阶赶忙询问严谨,严谨醉意微醺,不以为然,“唯一见过她的三王子不在这儿嘛,她乔装打扮,没人认得出。我叫两个婢子送她回去了。”
沈阶不仅防努海,还防红萼,没经过女人争斗追逐的男人,不知妇人心有多恶毒。
他命严谨陪努海等人,带几个护卫匆匆回帐。
月光如银,照得草丛一片清明。
护卫持着火把,在路旁发现一个晕厥的婢女,揭下面纱,是右脸生大红胎记的那个。
沈阶命令众人在附近搜索,终于在前方半里处瞧见一片乌压压的人影。
他带人过去。
–
杜窈窈正和乌桓可汗对峙。
她自称使臣婢女,可汗不放眼里,犹疑要不要自爆身份。
远处遥遥穿来一道清越男声:“月下赏景,可汗好兴致!”
众人循声望去,沈阶带人大步过来。他走到杜窈窈近前,脱下外衣披她身上。
而后双手交叉胸前,端正地行个乌桓礼,“臣见过可汗。”
语气、礼仪挑不出错,对身后女子的占有欲表得真切。
乌桓可汗笑,“使臣不必多礼。”锐利的视线穿过沈阶,定格在杜窈窈低垂的脸上,奇道,“使臣这个婢女,本王倒从未见过。”
这是对杜窈窈表现莫大的兴趣了。
沈阶局促地笑了笑,面皮浮一抹赧然的红,“此女是臣的珍爱之人,出门在外,轻易不叫她以真面目示人,请可汗恕臣之前的欺瞒之罪。”
“无碍。”乌桓可汗抬袖。男人重色,有此娇娇,金屋藏之、白纱蒙之说得过去。
草原民风开放,他饶有兴致地提道:“使臣可对我乌桓女儿感兴趣,若是有意,本王送你几个美婢,不枉使臣乌桓此行。”
国与国,无利不来往。人与人,无功不受禄。
明着是送美婢,沈阶若收,势必要把杜窈窈送出去。
如两地商谈的以物换物。
他告饶,“可汗饶了臣吧。”拉过杜窈窈,坦言道,“此女不是寻常婢子,乃臣发妻。内子仰慕乌桓风采、可汗英姿,央求臣带她一行。但携妻出使,易遭人诟病,臣不得不让内子扮作婢女随侍,请可汗谅解。”
乌桓可汗语塞,心中将红萼骂得半死。
消息一点不灵通,使他一把年纪当人妻子的面,给人夫君送女子,还索求使臣发妻。
丢脸丢到草原边了!
他抚须强笑,“原来如此,竟是本王唐突了。使臣与佳人伉俪情深,难得难得!”
沈阶恭维,“多谢可汗深明大义。”
乌桓可汗戎马半生,年轻时亦是一代伟岸豪杰,老年虽风流些,可从没干过觊觎臣妻的事来。一时面子上颇为挂不住,寒暄几句离开了。
杜窈窈隐忍许久,见人离去,再支撑不住,软软地倒在沈阶怀中。
“怎么了,窈窈?”沈阶瞧她香汗涔涔,面色酡红,一副不胜酒力模样。“喝了酒,不舒服吗?”
“谢谢老公。”杜窈窈闻他衣上清凉的皂角香醒神,没直接说中药,委婉地求,“回去,我们回去……”
沈阶好笑,“喝酒助兴,窈窈这么想?”
杜窈窈哼唧两声,手探进他的胸膛,沈阶被她撩得心猿意马,哑着声,“你再摸,我们在草堆里行事得了。”
“我难受……”杜窈窈溢出哭腔,全身颤抖似的扭动。
“怎么了,窈窈?”沈阶感觉不对劲。酒后动情没这么热烈急迫。
“呜呜……”杜窈窈嘤咛不已。
“被下药了?”沈阶问。
“嗯……”杜窈窈拽他的腰,“老公……”
“窈窈冷静,这在路上。”沈阶阻止。
“呜啊……”杜窈窈难受地咬唇,唇下一痕失血的青。
沈阶看着心疼,叫身后的下人退开几步,小声地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杜窈窈呜咽着“嗯嗯”。
沈阶放下杜窈窈,用匕首划破衣裤,以面对面的姿势抱起她。
杜窈窈如在荒漠中干渴了几天,忽地久旱逢甘霖。
……
一阵疾雨汩汩滑向草地。
“怎么了,大人?”一婢女上前问。沈阶停下,护卫和婢女们跟着收步。
杜窈窈闻声紧张。
沈阶一本正色,清了清嗓,声音仍是喑哑,“无事,酒喝多了有点晕。”
听来字正腔圆,可无端带着一股欲味。婢女刷得脸红。
沈阶没注意,杜窈窈听他说话难受,跟故意勾引女人似的。她想开口,怕出声漏了底细,不满地隔衣咬他肩头一口。
婢女躬身告退,沈阶嘱咐,“我和姑娘说些体己话,你叫他们离远点。”
“是。”
沈阶重新迈起步子,垂目睨着杜窈窈,“怎么突然咬我,调皮。”
杜窈窈嘟嘴,哪好意思说她吃他和婢女的醋,哼哼道:“以后不在外面了。”
“那我可得抓住机会。”沈阶搂着杜窈窈,她身上的外衫像由夜风吹动。
杜窈窈借着月光,凝视他清隽眉目,在他唇上亲一口,“我的。”
好似宣告主权。
“你的,”沈阶含住杜窈窈的唇瓣,“都是你的。”
走到帐篷,不等守卫掀帘禀报,沈阶径直走入。
杜窈窈小声啜泣,柔细的嗓音娇媚入骨。
地毯上泅开一片水花。
沈阶抬眼,烛光中一人挺拔地立在帐中,神色从惊诧转为尴尬,遂侧开脸,不敢直视搂抱的二人。
没想到是严谨,沈阶有些窘迫。杜窈窈还在娇气地哭,怕她羞愤欲死,他没出声。
“怎么了?”杜窈窈泪眼朦胧,奇怪沈阶忽然停顿。
“没事。”沈阶以下颌抵她头顶,给严谨使个眼色,挪到别处让他出门。
严谨身形一闪,蹿出帐外。
特意避开地毯那一处濡湿。
沈阶在心中懊恼地叹气。
“去床上,老公我们去睡觉啊……”杜窈窈药性没解,腻着声催促。
“你呀。”沈阶好气又好笑。
他拥她倒在床上,闷闷地道:“以后不在外面了。”尤其男人在的地方,要把门窗关严。
杜窈窈不解,“不符合你的性子呀。”她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别撩我!”沈阶眉目阴沉,不知为何而气,“那要去没人的地方。”
“莫名其妙。”杜窈窈纳闷,他又喜怒无常了。
沈阶抚她柔顺长发,转移话题问道:“如果我今晚没及时赶来,窈窈将怎么应对可汗?”
杜窈窈蹙眉,回想这位可汗原文的情况。笔墨着实少,却记载他风流而不下流,明智豁达,算一代明君。
远的她不知道,近的由红萼一事看出。
红萼在大楚追求沈阶先不提,光和楚洵通奸被宸王妃逮到,这桩丑闻闹得沸沸扬扬。可汗迎娶红萼做王后,想来应调查过。
纵边陲小国民风开放,男人不在乎女人婚前是否贞洁。可汗作为这片草原的王,无论于公于私,如此不计前嫌,足以证明,这是个心胸宽广的男人。
他或许会强要一个婢女,但夺臣妻,需斟酌一二。
她表明身份即可。
杜窈窈把想法一一说出。
沈阶抱着她亲了又亲,连连夸赞,“我的窈窈,机智又勇敢。”
杜窈窈哝哝地笑,“你的夫人不好当,没点脑子,我怕早尸骨无存了。”
撇开政敌,还有好些女人窥伺,明争暗斗。
他老婆不沦为炮灰都难。
她含糊小声,沈阶没听清,“你说什么?”
“说你少给我招烂桃花。”
沈阶委屈,“我没招,我很忠贞。”
杜窈窈一口咬他下颌,细白的牙齿摩挲,“脸招人。”
“净说我,你呢?”沈阶与她掰扯,“姓楚的、姓宋的、姓林的、乌桓三王子,还有严……”
“嗯?”杜窈窈惊讶,“姓林的,和严……是谁?”
沈阶住口。
估摸杜窈窈根本不知道,她之前在青楼无意撩了林书彦,表弟谈起她面红支吾,令人牙酸。
至于严谨,沈阶一个字不想多说,夫人娇柔的媚态被他听到看到……气不打一处来。
“没什么,拿来凑数的。”他搪塞。
杜窈窈头晕着,没有深究,顺话道:“好吧好吧……反正你一向看别的男人不顺眼。”
“我吃醋长大的,你不知道?”这人振振有词。
“哎呦喂,”杜窈窈叫起来,凑近笑,“闻见了,好大一股酸味哦!”
“要哄哄才能变甜。”喝醉酒的男人总像个孩子。
“怎么哄啊?”杜窈窈故作迷惑地眨眼。
沈阶在她臀上拍了一掌,“漫漫长夜,你说呢?”
38
次日一早,乌桓可汗为弥补昨晚的过失,爽快地答应与大楚边城互通商贸一事,并赠送不少宝石、马匹。
塞雅公主和楚太子的婚期定下,阮护坐镇的剑南经探子查访,并无异动。
沈阶又在乌桓停留两日后,决定返程。
自始至终,沈阶没提报复红萼的事,哪怕太医已经验出杜窈窈那天穿的衣裳内里,附有南诏产地一种罕见的曼陀罗无香花粉,遇火挥发而致催情。
他不为她做主,杜窈窈没强求,好在有惊无险。
红萼是乌桓王后,可汗送礼示好,便是不想沈阶追根究底。为着两国邦交,这口委屈吞下算了。
默默地,总是心潮难平。
杜窈窈恶劣地想:沈阶是不是梦到什么原文剧情,对红萼旧情难忘?要么畏惧可汗权势,当缩头乌龟,对红萼没一句警告,对自己没一字安慰。
心里藏事,表现出来,即是无意识地疏远。
行驶的马车里,沈阶泡了壶新茶,倒一盏轻抿,味道鲜醇甘美。他递到杜窈窈嘴边,“尝尝?”
杜窈窈不张口,眼神落到茶壶上,“给我重倒一杯。”
“怎么,嫌我啊?”沈阶打趣,转而托着瓷盏慢慢喝。
平常亲吻唇,交缠的人,这会儿连共用一盏都不愿。
“哪敢呀。”杜窈窈拖着长腔敷衍,掀起帘子,看窗外的风景。
沈阶放下茶,正色问,“窈窈,你是不是在生气?”
“生什么气,你想多了。”杜窈窈淡淡地。
“你生气红萼给你下药,我没为你出头?”沈阶揣摩她的心事。
“没有。”杜窈窈嘴硬,微微一笑,看似善解人意,“红萼是乌桓王后,你一个楚国臣子,哪能光明正大地追她责任,为我出头?两国建立结盟不容易,没必要为我一个妇人破裂关系。我什么都懂的,不会怪你。”
沈阶倾身吻她的唇,杜窈窈本能地别过脸。
“不怪我,怎么不给我亲?”他问。
杜窈窈对视他的眼睛,片刻,双目盈水,泪雾迷蒙,她难堪地垂首咬唇。
“哎,委屈地哭了?还说不怪我。”沈阶伸手抚她眼下。
杜窈窈后退躲过,“别碰我。”
沈阶把人强横地拉到怀里,“有什么事,直接问我不就好了,非要自个憋着。”
“你放开!”杜窈窈挣扎。
“红萼的事,结果没出来,我不知怎么和你讲。”沈阶抱紧她,坦白道,“我留了暗卫,今晚放火烧红萼的帐篷,我担心红萼死不了,没能替你报仇。又害怕红萼死了,你嫌弃我心狠手辣。”毕竟杜窈窈是连政敌对家都能求情的“大善人”。
杜窈窈为这事替沈阶找了不少理由,没料他想以绝后患,杀了红萼。
她是讨厌红萼为个男人屡次针对她,可并不想置红萼于死地。
杜窈窈怔忡,怯声问,“你要烧死她?”
“不必替她求情!”沈阶斩钉截铁,“上次在大楚她溜得快,我不好下手,这回她故技重施,那别怪我不留情面。”
杜窈窈哑然。
沈阶箍紧她的腰,百般怜爱地道:“我不管她是什么公主王后,动了我的人,就是不行。”
杜窈窈心中那团不适烟消云散,果然如沈阶所想,同情起红萼。“略施惩戒就可,不必真要人性命。”
“乌桓与大楚结盟,红萼这个德性,将来少不得在可汗耳边挑唆煽惑,她死了也好。”沈阶从长远方向分析。
“好吧。”杜窈窈不再干涉,挠挠他的手心,“若非必要,能饶人性命就饶人性命,滥杀不好。”
沈阶握紧她指尖,调笑道:“你是怕我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身后之事杜窈窈没想过,不过是本着现代社会“和平友爱”的思想观念。她不方便解释,接口取笑,“怕你下辈子,沦为畜生道。”
“好啊,”沈阶笑道,“原来你是怕下辈子做畜生的夫人。”
杜窈窈杏眼圆睁,张大嘴巴,“我要做畜生的主人,把你养肥了吃掉。”
“哪用下辈子,今生就能吃。”沈阶眼光意味深长,拉她的手探到衣下。
–
那边小夫妻浓情蜜意,红萼一人孤枕难眠。
可汗顾着王后颜面,劝服沈阶不追究她给杜窈窈下药的责任,但仍是生气地痛斥她一番。
甚至怀疑她对沈阶心存私情,故意陷害使臣妻子。
红萼有口难辩。
睡到半夜,帐篷内热烫燎人,红萼睁眼,朦胧间瞅见一点昏黄光亮。
定睛,门帘处不知何时燃起了火。
火势蔓延飞快,呼啦啦围着帐篷烧了一圈,屋里的桌椅妆台,跟着燃烧起来。
红萼披衣大喊,“来人呀,快救火啊!”
因着红萼与侍卫不可告人的奸情,她住的帐篷自辟一地,等闲人不得进入。
值夜的守卫看见火光,组队提水泼,装沙灭,可耐不住火势迅猛。
帐篷的入口烧没了,听着王后在里边呜哇大叫,守卫们面面相觑,没人敢挺身营救。
一个黑衣的嬷嬷往身上浇了盆冷水,掩住口鼻,纵身跃进火里。
“这谁啊?”
“王后从南诏带来的忠仆吧?”
“青石……呜呜……”红萼捂着湿帕巾在帐内左逃右蹿地避火。
“公主……”青石恢复缩骨的身体,跨到红萼身边,脱下湿淋的外衣,披在她身上。
“怎么办,我是不是要死在这儿了……”红萼望着茫茫火光,艳丽的脸颊落下两行无助的泪。
“公主,听我说,”青石喘了口气,俊秀的眉眼痴痴地盯着红萼,“我用湿衣服把您蒙住扔出去,外面会有人搭救您。”
红萼一喜,急忙在青石面前站好,“好好好,你快救我出去!”
青石默了一息,红萼瞧他目中的黯然,问,“那你呢?”
青石抱起红萼,用宽大的湿衣蒙住她的头脚,走到门边,用力向上跃起,将红萼高高抛出。
“为公主而死,是奴的荣耀!”
红萼抱头落地,未受重创。
身后的帐篷全部坍塌,熊熊烈火包围了男扮女装的黑衣青年。
红萼目眦欲裂,厉声嘶喊,“青石青石——”
她指着守卫,哭叫令道:“你们快救他、快救他啊……啊啊啊……”
守卫急忙扑火,耗费半刻功夫,终于将火势熄灭。里面名为“青石”的嬷嬷烧得只剩一架黑色的人骨。
“啊啊啊——”红萼心痛难抑,如疯妇般扑上去嚎啕大哭,“青石,青石……我不要沈阶了……”
“我不要阮护去围堵沈阶了,你回来好不好?你回来啊——”
“你不只是他的替身,你是我心里的青石……”
“是公主的青石……”
“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
剑南。
“什么,红萼不想围堵沈阶了?”一个中年男子看完密信拍案而起,“竟想我归还南诏虎符?”
谋士禀道:“据说沈阶出使乌桓,带妻子杜氏,红萼陷害杜氏不成,遭到沈阶纵火报复。她无大碍,但身边忠诚的一个侍卫死了。”
男子身材高大、浓眉厉目,正是阮护。他问,“那个扮作嬷嬷和她私通的侍卫?”
“是。”
阮护冷笑道:“这女人疯了吧?沈阶害死她的小情人,她不上赶着报仇,居然要放过沈阶?”
谋士沉吟。女人心,海底针,谁知这王后对沈阶又有什么新的打算。
阮护腹中斟酌,不以为意地道:“派人传信红萼,她的部属我已发派赶往金都的路上,无法召回。金都太守那边的路子,我花了不少钱财和心思打通,断不可能半途而废,叫她依照诺言,等着收人就是。”
谋士遵命。
阮护阴笑一声。收人是不可能给活人,只能收沈阶的项上人头。
又问,“剑南城里可还有其他两城的探子?”
靠近乌桓边境共有三城,剑南是其中之一。
谋士道:“日日不绝,按将军的吩咐,我们的人装作不知,任由他们探访消息。”
“嗯。”阮护满意地颌首,“本将军就坐在剑南城里,不动一兵一卒,看看沈阶的死,他们怎么把这顶帽子扣我头上。”
谋士恭维,“将军这招借刀杀人用得高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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