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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异国和亲:公主沦为阶下囚》完整版全文免费阅读_(玉无双穆霆晏)最新章节免费阅读

玉无双穆霆晏 的小说名字是 异国和亲:公主沦为阶下囚 ,这是一本非常精彩的古代言情书籍,由作者玉无双编写,这本书情节合理,跌宕起伏,异国和亲:公主沦为阶下囚主要描写的是:玉无双心里不免有些着急担心,在她的心里,之前在王府的那段日子里,邝勤勤与花影是难得两个没有害过她,并给予过她帮助的人,所以,如今一听到她出事了,玉无双很是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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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国和亲:公主沦为阶下囚》精彩章节试读

玉无双心里不免有些着急担心,在她的心里,之前在王府的那段日子里,邝勤勤与花影是难得两个没有害过她,并给予过她帮助的人,所以,如今一听到她出事了,玉无双很是着急。

不等穆霆晏开口,她已开口着急的向安丽容问道:“邝姨娘出了何事?”

闻言,安丽容抬头看了她一眼,敛下眉目里的怨意,眼睛轻轻打量了四周一眼,仿佛不好开口道:“王妃,此事……还是回府再说吧!”

看着她如此形容,玉无双心里越是担心,但她也知道王府内宅之事,确实不适合在这大庭广众下说的,只得按下心里的担忧,坐上马车,与王府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回去了。

虽然穆霆晏对王府女眷们都没有多少感情,但毕竟是他后宅里的人,听说出事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所以一回到王府前厅,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茶,他已是冷冷的向安丽容问道:“到底出了何事?”

安丽容满脸忧虑道:“本来王府是安夫人管事,这些也轮不到妾身来管,但安夫人自从上月孩子出事后,一直在床上躺着,月子也还没坐足,所以这个月来王府的事都由妾身在管……”她说这些话时,脸上的神情一直是忧虑担心的模样,玉无双与穆霆晏并排坐在上首,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冷冷道:“这王府之事以后就由本公主来管,不必劳烦你了,安侧妃还是说重点吧!”

闻言,安丽容微微一怔——

她本想就着此事向穆霆晏邀功,她想着玉无双如今虽然与殿下有婚约在身,但毕竟还没完婚,不好掌管王府的掌家大权,所以,就着安岚还没出月的机会将掌家大权拿过来。没想到,玉无双竟是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就将掌家大权拿去了,并且半点不适都没有。

她不知道的是,换做之前玉无双确实不会这样做,毕竟还没完婚,还算不得王府的王妃,不好名正言顺的出面管王府,但如今有了谢贵妃的指示,再加上王府已乱了这么久,再不整顿确实也是不行了,所以,玉无双才会毫不客气在进府不到半刻就拿下掌家之权,丝毫余地都不给安丽容。

以穆霆晏对她的宠爱,别说是区区的掌家之权,只怕要他将一颗真心捧出来给玉无双赏着玩都是乐意的,所以,她既然开口,就已是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顿时,希望落空的安丽容脸色一暗,神情僵住了,但却不得不强装出一脸恭顺的样子道:“王府由王妃来管,却是再好不过了。”

说罢,才细细将邝勤勤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来,邝勤勤在六日前竟已不知在何时离开了王府一直没见到过人影,她院子里的小丫头最初还帮她瞒着,到了第三天,花影去她院子里找她聊家常,没见到人,那丫头才瞒不住说了出来。但那丫头也只知道她是悄悄出府了,至于她去了哪里?去干什么却是一问三不知!

花影当时一听就急了,怕邝勤勤失踪这么久会出事,只得带着那丫头来找安丽容,请安丽容帮忙去报官,或是让府上的下人出去寻找。

邝勤勤出身青楼,在东都没有娘家也没有亲人。安丽容不敢擅自报官将事情闹大,只得让府上的下人到城中的客栈住店到处寻她,可两三天时间过去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府里人人都说她凶多吉少了。

安丽容脸上着急,一大早就领着王府的女眷来别苑,口头上说是因为担心邝勤勤来请

穆霆晏回府主持大局,实则她的内心里对邝勤勤的失踪并没放在心上,在她的愿望里,这王府的女人,越少越好——

其实她不过听下人来禀,说穆霆晏带着玉无双在别苑里过二人生活不愿回府,心里着急,就着机会来请他回府罢了。

穆霆晏听了她的话,眉头不觉拧起——

对于这个邝姨娘,穆霆晏虽然平时很不宠她,但对她的印象却不浅。

因为,她不光出身青楼,更是大皇子当太子爷时送给他的侍妾!

因为对大皇子有所戒备,穆霆晏对邝勤勤也是疏离得很,再加上她冷漠的性子,似乎也对争宠之事很不放在心上,所以,在王府倒是一个另类,只关起院门过她自己的生活,平时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进府也有好几年了,一直安安静静,也算安分守己,却是不知道突然离府不见人影是为了何事?

穆霆晏脑子里第一想到此事或许与大皇子有关,毕竟当初她是大皇子送到王府的,在他的心里,一直是将她当成大皇子穆云之的人的。

他冷冷对铜钱吩咐道:“加派人手再去城中四处搜索,拿她的画像去城门打...铜钱得了令,刚走到门口又被穆霆晏叫住,他的声音淡漠道:“找到她,若已死了就将她找个地方安葬了,若是还活着,也不需要再带回来,任由她去吧!”

闻言,不光铜钱全身颤了颤,屋内其他人也是神情一怔。

穆霆晏此话虽然听到起来貌似无情,玉无双却知道,他却已是最大的仁慈。

换做别的王府侍妾一声不响的消失,还是消失这么长时间,再被找回,往往都是直接找死。

因为离府这么长时间,第一她的清白是再也不能保证了,要知道,已有夫家的女子除了回娘家,擅自在外过一夜都已是玷污清白的大事,一般再回夫家要么被休弃,而在规矩严格的官宦大户都是直接处死,何况她还是皇子的侍妾,还一声不响消失五六日,按规矩就算找到没死,最后也是免不了一死的。

因为她清白不保,对王府也是一种侮辱。

但穆霆晏只是吩咐铜钱找到她后,放她走,所以已是最大的恩赐。

玉无双虽然心有不忍,因为她知道邝勤勤出身青楼,除了王府,她并没有其他出处,但穆霆晏处置的也有道理,只得按下心里的不忍默默不吭声了。

穆霆晏吩咐完,挥手让安氏她们都退下,与玉无双双双回到了云松院。

可堪堪进院还没坐稳,又有下人来报,宫里来人,请穆霆晏进宫商议事情,听说又是为了祭台之事。

穆霆晏神情沉重,玉无双见了忍不住问道:“殿下,几天前大理寺的人不是向陛下回禀了祭台之事么?怎么还没了结吗?”

穆霆晏按按眉头,头痛道:“上次,王大人不过告诉我们,太子授印祭天时出的事故,因祭台倒塌,祭天突然熄灭的蜡烛与倒塌的祭台柱子上的线索全毁了,找不出线索。”

“父皇当初是给大理寺三天的时间找出原因,但因线索被毁,王大人请求父皇再宽限几日,父皇也知道线索毁了事情难查,就应了王大人之请,再多给大理寺五天的时间,让他们一定查出祭台之时的真相,如今看来,王大人这次是有消息了。”

说罢,已是急冲冲的走了。

重提八月十五的祭台之事,倒是让玉无双想起了那天的一些事情来,她想到大皇子穆云之怪异的眼神,还有那一颗打在她膝盖上的小石子,但后来因为翼太子的突兀出现,再加上贵妃毒发之事,倒让她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和线索给忘记了。

可等她想起要同穆霆晏说时,他已脚下生风走得无影无踪了。

玉无双无法,只得等他回来再同他说了。

穆霆晏走后,玉无双并没有休息停歇,等安哥将行李放好,来不及收拾已是带着她去了邝勤勤居住的碧荷院。

玉无双之前并没有来过碧荷院,不光碧荷院,就连花影的水仙院也没去过。毕竟之前她是以婢女的身份出现在王府,除了南花园就是呆在云松院,王府其他地方都很少走动。

一路沿着湖堤往北边走,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古清儿居住过的紫罗院。

紫罗院院门紧闭,上面挂着大锁,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但光看院子外面荒凉的情景,里面的情形更是可想而知了。

听带路的小丫头说,古氏出事后,穆霆晏就命人将紫罗院封锁了起来,因为古氏死得太惨,府里人平素都不怕靠紫罗院太近,觉得晦气,所以,连带着院子四周都荒凉起来。

玉无双默默听小丫头说着,不置一言,而安哥却也是深深打了几个哆嗦,害怕得很。

她紧挨着玉无双的身边,害怕的问道:“公主,明明殿下已派人去找邝姨娘了,为何公主还要不辞辛苦的来她的院子里,她人都不在,到她院子也是枉然啊。”

安哥一向胆小,古清儿死时的惨状她都没见过,只是听小丫头嘴上说说,已是吓到不行。

玉无双虽然亲眼见到古清儿惨死的样子,心里除了心痛却一点害怕都没有,她边往前走边道:“邝姨娘虽然性子冷漠,与府里的人不相来往,但听殿下说,这些年来倒是安分守己的呆在府里,没生过什么事,如今突然一声不响的就不见了,肯定有蹊跷,所以我想去她的院子里看看,看能否找出什么线索来。”

说话间,她们已经过紫罗院,过去不远就到了邝勤勤的碧荷院。

碧荷院也靠近湖边,因为院门前的湖面正好种有一大片荷花,就将院子取名为碧荷院。

碧荷院院如其名,院子不大,里面的景致摆设却清清爽爽,简单朴素,一目了然,倒是与邝勤勤的性子很相配,也让玉无双莫名的生出几份亲切感。

她们刚刚踏进院门,不小心惊动了院子里正在觅食的十几只鸽子,玉无双原以为这些鸽子是跑到院子里觅食的野鸽子,直到看到院子里丫头手中拿着的食盒才知道,这些鸽子竟是碧荷院养着的。

喂鸽子的丫头正是邝勤勤身边随侍大丫头落月,落月陡然见到玉无双她们进来,吓了一大跳。

落月以前在府里也是见过玉无双的,以前一直以为她不过是花园里一个打扫花园的粗俗小丫头,但自从上次随邝勤勤在城门口见到玉无双一身锦绣华服,高高在上出现在众人面前后,落月简直不敢相信,世上还能有这样的事,下等丫头竟然可以翻身做公主。

如今突然在此见到她,落月心里一慌,吓得连忙跪在院子里,伏下头给玉无双请安。

玉无双以前倒是见过落月几次,但并不熟悉,话也不曾说过一句,但看她的长相样子倒是个老实的姑娘,于是语气温和道:“起来吧,我不过来你主子的院子看看可有你主子失踪不见的线索。你带我去邝姨娘的房间里瞧瞧吧。”

落月闻言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引着玉无双去了邝勤勤居住的房间。

邝勤勤的房间里同样简洁,里面除了必备的桌椅床凳,竟不像王府其他主子的房间一样,到处都是贵重的琳琅满目的物什摆件。她的房间里竟然连博古架都不曾摆放,但却在窗台前放着一台书桌,旁边的书架上倒是摆满了书籍。

邝勤勤艺妓出身,按理说应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她的房间里除了书架上垒起来的书籍,并不见琵琶琴萧一类的东西,却是有些让人意外。

玉无双缓缓走到窗台前的书架前,随眼扫了一遍架子上的书,不禁微微一愣。

书架上的书,除了几本不多的话本子,其余竟然全是医书以及各种药草方面的书籍。

邝勤勤竟是懂医术的么?

想到这里,玉无双忍不住回头随便问了一句落月:“姨娘她学过医术么?”

落月小声的答道:“奴婢不知,只知道姨娘平时喜欢翻一翻这些书籍,至于她懂不懂医术奴婢不知道。”

玉无双觉得自己是多此一问了,若是不懂医术又怎么会去看这些枯燥乏味的医书呢?!

她转到邝勤勤的梳妆台前,顺手打开她的妆匣盒子,里面的头饰珠宝装了半匣子,玉无双又打她的衣橱,里面四季的衣裳也都在。

她回头问落月:“你的主子出走时,可有带走什么东西?”

落月一脸迷糊道:“主子当时在在院子里喂鸽子,突然脸色就变了,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就急冲冲的走了,奴婢追在她后面问她去哪里,可她只让奴婢回来,不准跟着她……”

玉无双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再回到院子里时,那群被惊走的鸽子又飞了回来,一只只低着头‘咕咕咕’的啄着地上的碎玉米粒儿。

她拿起屋檐下挂着的食盒,撒了一把玉米粒儿到地上,问落月:“这鸽子你家主子养了多久了?”

落月低眉顺眼的跟在她身边,道:“奴婢自从跟着主子开始就是主子养着的。平时都是主子喂着这些鸽子,从不让奴婢们插手的。”

玉无双静静看了一会儿院子里的鸽子,再没多说什么就领着安哥出来了。

回去的路上,安哥见玉无双一直闷不吭声的走着,不由好奇道:“主子走了这么一趟,可有发现什么?”

平时有什么事玉无双都会告诉安哥,但今天玉无双却沉思了,只是蹙眉走着,一句话也没说。良久才闷声道:“先别回去,陪我四处走走散散心吧。”

安哥知道她心情不愉,也不再多说什么,安静的陪着玉无双漫无目的的在王府里四处走着。

不知不觉,竟是走到另一座院子面前,玉无双看着院门上的门牌,眉头一皱,正要返身离开,却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一个人。

陈妈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正急冲冲的往迎春院走,没想到竟是意外的撞见了玉无双。

四目相对,两人都有片刻的怔愣。

最终还是玉无双先反应过来,她看着才短短半年不见,陈妈已是白尽了一头的乌发,心生怜悯,不由温声道:“陈妈,好久不见,最近可好?”

虽然早已听人说,当初与他们一起住在花园小平房的姑娘就是殿下的王妃,但今日突然见到玉无双一身华服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陈妈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愣了半天才脸色一白的连忙跪下,恭敬的向玉无双磕头道:“老奴叩见王妃,之前有眼无珠错认了王妃,还请王妃恕罪!”

玉无双犹自记得初见陈妈时,她虽然一身下人的服饰,却也面容姣好,精神也好得很,如今却已是满头白发,神情也萎靡了许多,眼神都浑浊了。

上前两步亲手拉起陈妈,玉无双展颜笑道:“陈妈哪里话,之前我在这府里,还多亏陈妈对我的照拂,你与我不必生分。”

陈妈看着她如今如此身份,却还像从前那般与她亲近,心里一热,但一想起自己女儿做的那些龌龊事,又感觉没脸见她,顿时踌躇不安的站在玉无双面前,神情很是难堪。

她心里如何想的,玉无双心里一清二楚,看着她身边的食盒,知道她是给陈燕飞送吃的去的,于是道:“陈妈不必拘束,我不过随便在这里四处走走,你先去忙吧。”说罢,带着安哥缓步离开。

可是才走出两步,陈妈却在后面再次给她跪下了,声音里带着哭腔道:“王妃,您能不能……能不能看在老奴往昔与王妃的交情上,大发慈悲,免了燕飞的禁足,放她出来吧。”

闻言回头,玉无双看着佝偻在地的可怜妇人,不由又想起当初陈燕飞用卑鄙手段爬上穆霆晏的床后,他将她赶出王府,当时,陈妈也是这样可怜兮兮的向她求情着。

暗自叹息一声,玉无双喟叹道:“陈妈,你可还记得,当初我第一日去南花园的平房遇到你与陈伯,陈伯当时对你说,让你将燕飞管紧些,免得她日后生事,如今想想,陈伯倒是很了解这个女儿,她果然不是省油的灯,给你与这个王府惹下不少的麻烦。”

陈妈闻言,全身一抖,面上涌上羞愧,头低得更低,声音里带着无奈与后悔:“王妃说得是,她如今这样,全是老奴教女不善。当初她哥哥走后,独留下她这么一个孩子,我确实太依惯了她,才造成她这样贪婪不择手段的性子,一切都是老奴的错,还请王妃再饶恕她这一回,放她出来吧。”

陈妈心里知道陈燕飞做了错事,但还是忍不住包容她,口口声声的说是她的错,向玉无双求着解除陈燕飞的禁足。

在陈妈跪地求情时,玉无双的眼光瞄到迎春院半开的角门边有人影闪过,心里微微一凉。

虽然陈燕飞被穆霆晏罚了半年的禁足,但她院里的下人还是可以正常出入的,所以平时角门还是开着的。

玉无双眼尖的看到了角门里的人是谁,也不出声,只是对陈妈道:“禁足之事是殿下罚下的,我无权过问。再者,陈燕飞的性子,让她多关几日也是好的,陈妈不必再求我,还是劝劝她,让她彻底收一下心吧,免得日后吃更多的苦头。”

她说这些话时,眼睛盯着角门,果然,她话音一落,那里人影一闪,陈燕飞竟是气得从角门里走了出来,气狠狠的上前拉起地上的陈妈,啐道:“谁让你去求她的,她一直记恨着殿下宠幸我的事,巴不得我死,而我禁足也是因为她,你如今却来求她?真是老糊涂了,快回去,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陈燕飞当着玉无双的面毫不客气的训斥着陈妈,而且从头到尾一句‘母亲’都不叫,那嚣张恶毒的态度实在让人侧目。

玉无双冷冷的看着,并不理会她话里的不尊,而陈妈却反应过来了,慌忙拉着陈燕飞一起向玉无双跪下,着急道:“你如今还没解除禁足,怎么能擅自出院子?快好好跟王妃认个错,让她原谅你。”

一经陈妈提醒,陈燕飞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冲动竟破界了,心里不由慌了神,生怕借着此事玉无双又会罚她更多关几个月,那简直会要了她的命!

好不容易盼着殿下回来,她却天天被关在院子里不见天颜,这让一心想夺宠的她如何忍受?

但她偏生心里嫉恨死了玉无双,心里害怕,面上却不肯服输,也不肯给玉无双下跪,还嘴硬道:“我才不怕她,我自有办法让殿下解了我的禁足的,所以不用你在这里丢人现眼的求她!”

玉无双实在忍不住冷笑出了声,冷冷道:“是啊,你的主意可是多得很,怎么,又想再给殿下下药,扮成我的样子去迷惑他么?”

说罢,冷冷吩咐道:“姨娘陈氏,目无尊长,以下犯上,贬为庶人,送入杂役房做苦役。”

此言一出,陈燕飞彻底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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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自己被玉无双一句话就贬为了庶人,还被罚去杂役房做苦役,仿佛晴天一道霹雷炸在陈燕飞头上,让她彻底傻了眼!

她花尽心思得来的姨娘身份没了,她好不容易过上主子的生活也没了,而且还要去最苦最累的杂役房!

陈燕飞简直要疯了,不顾一切的想扑到玉无双面前去拼命,却被身后的丫环与陈妈死死拦住,她疯狂的对着一脸云淡风清的玉无双咆哮道:“你凭什么可以随便罚我,你还没与殿下成婚,有什么资格贬我身份,我不服,我要见殿下!”

看着她扭曲的嘴脸,玉无双冷冷一笑,道:“就凭我是和硕公主,就凭你刚才见着我没有下跪行叩拜大礼,我即便现在将你赶出王府,或是打死丢到乱葬岗也是理所应当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玉无双的性格就是如此,对她好的人,她记念一辈子,还能为你掏心掏肺,但对于利用她,背叛她的人,却也是下手丝毫不含糊,更不会留情。

看着她凌厉冷漠的样子,陈妈都吓住了,再也不敢开口替陈燕飞求情了,只是哭着让陈燕飞跪下给玉无双认错。玉无双一声令下,安哥已是叫来几个粗使婆子押了陈燕飞往杂役房走,她挣扎着哭喊道:“我不去那种地方,我是殿下亲口纳的姨娘,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直到此时,陈燕飞才彻底慌乱害怕起来,全身惊恐的打着颤颤,脸上的冷汗潸潸的往下淌,眼神也是一片绝望。

玉无双缓缓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道:“当初你本是要被分配到杂役房做苦役的,是我将你从安夫人那里保住,让你进了云松院当差。我待你不薄,铜钱更是一腔真心的对待你,而你呢?先是利用铜钱迷惑我,让我以为你钟意铜钱对你放松警惕,你再与安岚勾结,一唱一合,将我蒙在鼓里,让我引狼入室,让你顺利进入云松院,再爬上殿下的床……”

在陈燕飞爬床之前,穆霆晏与玉无双正是坦露心意、两情相悦之时,他为她种下她喜欢的花苗,而她也是为了给他庆生,辛辛苦苦学做糖人,两人感情本来可以更上一层楼,却被面前这个腌脏可怕的女人悉数破坏了,如今玉无双再想起当日之事,心里还是冒起一团团的怒火!

“你也确实厉害,我竟不知道你暗地里悄悄勾搭上了安岚,就连小刀藏身的石洞也被你发现,想必安岚最后拿到殿下面前指认我的那些包扎伤口的布条也是你给她的吧!你真是好心机!”

“我当初既然可以保下你,现在就可以再将你送进杂役房,其实,那里本来也就是你应该呆的地方,兜兜转转一圈,你不过是回了你原来的地方罢了,所以,你也没什么好委屈的。”

玉无双轻轻一挥手,那粗使的婆子已是毫不客气的拖了陈燕飞往杂役房走,而陈燕飞却死死的抱着陈妈不肯撒手了,哀求道:“娘,救救我,快救救我,我不要去杂役房,你快帮我说说话啊!娘……”

到了这时,她却是将最后的希望放在陈妈身上了,可是陈妈那里敢再说什么,只会伤心的抱着她哭……

陈燕飞被带走后,玉无双上前拉起地上的陈妈,叹息道:“陈妈心里可是怨恨我?怪我下手不留情面?”

陈妈边哭边摇头道:“王妃处置得对,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只是……只是……”

一想到杂役房的那些辛苦的苦差,陈妈伤心道:“可是她一个姑娘家,从小跟着我们也没干过什么粗活,老奴不过是怕她受不了……”

玉无双知道她终究是想为陈燕飞求情,不由打断她的话道:“实不相瞒,王府最近会有许多事情发生,陈妈应该了解她的性格,相比丢掉性命,陈妈还是忍痛让她在杂役房待着吧。”

闻言,陈妈全身一怔,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是王府的老人,后宅里的一些事她却也是知道的,心里明白过来,立刻收起哭声,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离开迎春院往云松走,安哥问道:“那个可恶的陈燕飞,以前竟是那样对公主,公主应该直接将她赶出王府或是打死才是好的,何必还对她这么客气。”

玉无双叹息一声道:“你有所不知道,她的哥哥舍下自己的命救过殿下,这一份恩情殿下忘不了了,我同样忘不了。她死不要紧,但我不想间接的要了陈妈与陈伯的命,陈伯之前更是多次帮过我救我性命,还救过小刀。所以她虽然可恶,但我不会要她的命,相反还要保她一条命,也算是还给陈伯陈妈一个恩情。但以后她要如何,看她自己...还有一点,她也算是拿陈燕飞开刀,敲山震虎,给那些敢不服她、蠢蠢欲动的人一个警示!

回到云松院,穆霆晏还没从宫里回来,玉无双自己独自吃了点东西,刚刚撤下碗筷,准备午憩一下,安丽容却在院外求见了。

安哥很是恼火,气道:“殿下不是明确说了让她们没事不准来打扰,这才刚刚回府就寻上门来,公主你上榻上去歇息吧,我去打发她走。”

说罢,安哥已是装出一副凶相去撵人了,可玉无双却在身后漫不经心道:“我正盼着她来呢,你若将她撵走了,岂不浪费我的一番心思?去吧,泡壶好茶来,我也是时候会一会这位安侧妃了!”

安哥惊诧的看着玉无双,不敢置信道:“公主竟是猜到她会来么?”

玉无双抿嘴一笑,悠闲道:“是呀,我知道她会来,只是比我预想来得晚了些!”

安哥惊讶的张大嘴巴,转身出去了。

玉无双料到安丽容会来并不稀奇,毕竟她才回府不到一天,已是毫不手软的处置了陈燕飞,看在府里众人眼里,不过是因为之前陈燕飞得罪了她,如今她开始一一报复罢了,所以,那些曾经陷害过她、得罪过她的人哪里还坐得住?

陈燕飞当初只是背叛玉无双,使计爬上了穆霆晏的床,如今已是被她轻而易举的就贬为了庶人,扔进了杂役房做苦役,而安丽容可是三番两次的直接要了她的命,那柴房的大火,还有囚房里的白绫,不光玉无双记着,安丽容本人更是记得清清楚楚。

当陈燕飞被贬罚的消息传来时,细帘正端着甜汤进门槛,脚下一软,绊了一跤,手中的甜汤也全洒了出去……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安丽容心里的怒火更大,第一次动手打了她一巴掌!

“慌什么慌?这老虎还没上门呢,你看你成了什么怂样了?”

安丽容训斥细帘时,双手也在抖个不停,其实,她心里的恐慌不比细帘少!

细帘挨了一巴掌,心里又怕又委屈,不由哭道:“主子也瞧见了,她开始出手了,陈姨娘之前得罪过她,这进府还不到半天就将人丢到杂役房去了,若是她要同咱们算帐,奴婢怕……还不知道她会怎么处置奴婢呢。”

“你慌什么慌,那陈氏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姨娘,可我却是殿下明媒正娶的侧妃,她休想也贬了我。”安丽容自己给自己壮着胆气,可她心里也知道,若玉无双要对付她,那怕是让她死,只怕也不过是如踩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如今,玉无双可是既有身份,还有权力,更重要的是,还有穆霆晏的万般宠爱。这三样汇合在一起就是无上的利器,任凭那一样她安丽容都是拼不过的。

安丽容再没有心思吃午膳,一个人阴沉着脸愁眉不展的呆呆坐着,最后终是坐不住,主动上门找玉无双了。

她领着细帘踌躇不安的在云松院门口等着,既怕见玉无双,又怕她不愿见她。

小丫头进去通传后,不到片刻就来领她们进去。

跟着小丫头进来时,玉无双已坐在了院子里的凉亭里,面前放着一壶香茶、两个青瓷茶杯,见她过来,玉无双缓缓一笑,扬手让她在对面坐下。

安丽容却不敢坐,直接双腿一软在玉无双面前跪了下来。

她一跪,跟在她后面的细帘更是跪得趴在了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

玉无双心里冷冷一笑,缓声道:“安侧妃这是干什么?虽说我们身份有别,但日常见面不需要行此大礼的。”

她嘴上这样说着,但却并没有让她们起身,任由着她们跪在凉亭里坚硬的石面上。

安丽容年纪比玉无双年长了好几岁,掌管王府多年,比玉无双看起老成持重许多,但论起心智,她却是远远比不过面前这个比她小上许多的年轻王妃。

之前,在得知玉无双是王府新王妃时,她还在想,就凭她在王府浸淫这么多年,就凭她年长她这么多年数,她有信心应付得了对面这个‘新王妃’。

可如今一看,她竟是太低估了玉无双。

从早上她毫不客气的开口夺了王府的掌家大权,到中午的处置陈燕飞,不过须臾时间,整个王府已是人心惶惶,个个在心里都对这个王妃产生了惧意。

安丽容跪在玉无双的面前,压低着头,哆嗦着声音道:“妾身有罪,之前不识王妃的真实身份,对王妃有诸多冒犯,还请王妃大人大量,能原谅妾身这一回……”

手指轻轻的叩着玉石桌面,玉无双一直没有出声,那一下一下轻轻的敲击声听在地上跪着的主仆二人耳朵里,一秒一刻都是那般的难熬,冷汗潸潸的从细帘苍白的脸上洒下来,从头到尾,她竟是连抬头看一眼玉无双的勇气都没有,完全没了当初欺负玉无双时的嚣张跋扈。

玉无双缓缓抿下一口茶水,这才凉凉道:“安侧妃太生分了,之前的事——不知者不罪,何况安侧妃还是府里的老人,这以后我接管府里的事,还想着安侧妃能多提点我一二,地上凉,起身吧!”

听了这句话,安丽容与细帘吊起了的心才砰然间落了地,安丽容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强颜欢笑道:“王妃能力非凡,雷厉风行,刚进府半天,就处置了不安分的陈氏,听说她竟是当面顶撞王妃,还破界出了院子,王妃实在是处置得好……王妃行事果断,妾身自愧不如,哪里敢提点王妃?”

“是吗?既然安侧妃都认为我处置得好,那我就放心了,之前,我还怕自己罚重了或是轻了,有失偏颇。”

玉无双的话虽然听起来很是客气,但语气却冰冷冷让人心里发瘆。

说完这一句,她不再开口,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安丽容在一旁站着慌乱不安,气氛莫名的尴尬起来。

她蓦然想起自己带来的东西,连忙招手让细帘把东西呈给玉无双,恭敬道:“王妃,这是王府的账簿,印章,库房钥匙,王府人员名单还有与府外采买的商户名单,请王妃查收。”

玉无双眼光轻轻瞄了一眼细帘呈上的东西,示意安哥收下。

看着桌上的东西被收走,安丽容虽然心有不舍,但也无可奈何,她弯腰向玉无双告辞道:“王妃,若是没有其他事,妾身先自告退了。”

“安侧妃且慢!”玉无双出声留住她,示意她坐下,并亲手给她面前的杯子里添上茶水。

安丽容不明白玉无双的意思,却也不敢不遵命,挨着半边凳子坐下,茶却是不敢喝的。

她强扯出一丝笑意道:“王妃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玉无双悠闲笑道:“确实是有事要请教侧妃。”

听她说出请教两字,安丽容神情一怔。

玉无双悠悠开口了:“我离府也有大半年了,这么久没在王府,府里发生过什么一大概不知,其实,过去的事我也不必知道。但前几日在宫里,贵妃娘娘表示对安夫人孩子的夭折表示很疑惑,让我无事的时候问一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这些话时,玉无双看似随意,眼神却没有漏掉安丽容脸上任何一个神情。

果然,陡然听到她提起安岚孩子夭折一事,安丽容神情一僵,等她听明白玉无双话里的意思,知道竟是谢贵妃亲自吩咐玉无双调查此事,更是一颗心如坠冰窟,脸色一片煞白。

看着玉无双清冷的目光定定的看着自己,安丽容忍下心里的恐慌,强装镇定道:“此事……妾身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安夫人去花园里走了一圈,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破了羊水,生了两天才将孩子生下来,可惜孩子生下来却没气了……”

说这些话时,安丽容的双手在袖子里颤得厉害,从脚尖到指尖都是凉的。

玉无双状似很随意的听着,微笑道:“还真是可惜,若是能活下来,可是殿下第一个孩子,不管是女是男,只怕安夫人都会母凭子贵,殿下都会晋她个侧妃位份的。哦,忘记问一声,孩子是男是女?”

安丽容指甲深深的掐进手掌内,颤声道:“据说……据说是个小郡主……”

“哎呀!”玉无双轻轻叹息一声,很是可惜的样子,“殿下倒是很喜欢女孩,真真是太可惜了。若是能活下来,现在也差不多满月了,以侧妃与安夫人的关系,只怕她坐月子的时间里,还会麻烦侧妃娘娘帮她照看小郡主,说不定,小郡主将来的关系也会与侧妃娘娘最是亲近,日日夜夜的缠着你,不肯分开呢!”

本是温情绵绵的话,听在安丽容的心里却无比的讽刺可怕,那句‘日日夜夜的缠着,不肯分开’让她全身发毛,一股股寒意从脚底漫遍全身。

她脸上的神情明明在笑,却比哭更难看,看着玉无双将茶杯推到自己面前,不敢违了她的好意,想端起茶杯喝口茶手却抖到不行。

玉无双将她的一切反应都看在眼里,心里早已是一片了然——

其实关于安岚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用多想她就知道是安丽容害死的。

因为以如今安岚在府里的地位,不光是夫人,还握着掌家之权,其他人根本动不了她,也只有位份比她高的,并与她有着仇恨的安丽容才有这份能耐。

但知道没有用,必须要有证据。

要用什么办法找到证据指认面前的人?

手中的茶盖缓缓的刮着茶沫儿,玉无双的眼睛都定定的打量着安丽容,心里却在急速的运转。

然而还等不及她想出主意从安丽容身上找出蛛丝马迹,穆霆晏从宫里回来了。

穆霆晏的神情看上去异常的疲惫,眼神里还隐藏着隐隐的怒意,玉无双让安丽容她们先回去,随着穆霆晏来到了房间内。

帮穆霆晏脱下身上繁重的朝服,再伺候他穿上轻便的便服,穆霆晏问她安丽容怎么来了,玉无双只是笑着告诉他,她送来了府里的掌家的所有东西,也将上午处罚陈燕飞的事也顺道告诉了穆霆晏。

穆霆晏一听,却是不觉的笑了,习惯性的捏了捏她的秀美的鼻子,夸赞道:“罚得好,对那种人,完全不需要客气。”

正在说话间,铜钱回来,跟穆霆晏禀告说,邝勤勤还是没有消息。

穆霆晏吩咐他继续找,玉无双在一旁听着欲言又止,最后想了想,还是咽下了嘴里的话。

铜钱离开后,穆霆晏将她搂进怀里抱着,拿脸轻轻摩挲着她的脸蛋,细心的问着她中午吃什么,干了什么,有没有感觉无聊?

玉无双被他摩挲得脸上一阵阵发痒,忍不住‘咯咯’直笑。而看着怀中的娇人儿,穆霆晏心中的所有的烦闷顿时一扫而过,忍不住又对她亲吻上了。

想起早上想起的事,玉无双拿手拦住他不老实的嘴巴,抬起头问他道:“殿下今日进宫,祭台之事可有进展?”

一提祭台之事,穆霆晏心里一片阴郁,缓缓道:“线索全无,大理寺手足无策。而且今日在朝堂上,竟然有大臣联合上折子,说此事并不是人为,是天意。说是天意不认可小刀为太子。呵,竟是要让父皇另立太子!简直岂有此理!”

想起今日朝堂之事,穆霆晏越想越气,终是一个没忍住,狠狠一掌击在桌子上,狠声道:“今日上奏的大臣全是木相与大皇子的人,其实事情真相很明显,祭台之事就是木相与大皇子搞的鬼,只是苦于找不到他们的证据,如今还要被他们污蔑小刀德性不够,以不得天意为由要废他的太子之位!”

听了他的话,玉无双心里一沉,面色凝重——

她就知道,祭天本是一件大事,此次在祭天中却出了这样不吉利的大事,若是不能查出事情的真相,就会被有心人说成是上天不承认小刀继任太子位了,如此一来,小刀的太子之位不保,而新的太子之争,又将掀起一场新的血雨腥风。

她语气坚定的告诉穆霆晏道:“我可以肯定的告诉殿下,此事必定是人为,不是天意。”

穆霆晏惊诧她语气的坚定,看着他满面狐疑的样子,玉无双仔仔细细的将事发当天,大皇子穆云之的怪异,还有打在她膝盖上的那颗小石子告诉给了他。

想到当日的凶险,穆霆晏如今还胆颤心痛,如今知道竟是有人特意要置玉无双于死地,他震怒不已,牙齿咬得‘咯咯’响,那暴怒的样子还是玉无双第一次看见。

他恨声道:“竟是在陷害小刀的同时还要置你于死地。好狠毒的一箭双雕!”

玉无双眸光里闪过寒芒,冷冷道:“是啊,整个东都最想要我命的人,除了木家兄妹不会再有其他人了,所以当日那颗小石子必定是会武功的木梓阳打了。”

“但就如大理寺说的那样,当时祭台倒塌,场面混乱,所有线索都随着祭台的倒塌全没了,而大皇子与木相一门全是位高权重之人,没有十足的证据也不能随便指认他们。”

一想到木家兄妹对玉无双的所做所为,穆霆晏眼睛里恨出血来,“我早就应该想到,当日祭台倒塌,怎么会偏偏往女眷方向倒,而你却恰好在那时双腿动弹不得,事情那里会这么巧合,不过是他们精心安排好的罢了。”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一事,不由皱眉疑惑道:“上次香包之事后,我已让人去细细调查木梓月,可是奇怪的是,调查的人回来禀我,木梓月这几个月都在远离东都的一个茶花小镇求医治病,并没有回东都,连太子授印大典都没回来,暗卫也连夜去了茶花镇,她确实在那里,没有离开过。”

闻言,玉无双全身一震,心里蓦然的惊慌起来!

143

听穆霆晏说,事发当日,木梓月竟然没有离开茶花镇,玉无双顿时陷入了迷茫与恐慌中——

如果木梓月一直呆在茶花镇没有回东都,也就是说,香包之事就不可能是她做的。

但若不是木梓月做的,那又是谁?

玉无双感觉自己像走入了一片迷雾里,眼前一片迷茫。

当初穆霆晏也是从那封信笺上的字体,认为此事是木梓月做下的,但如今想想,世上有许多善于临摹别人字体的高手,如果木梓月真的一直呆在茶花镇没有回过东都,就完全洗清了她身上的嫌疑。

那么,既然不是她,还会有谁?

玉无双越想心里的寒意越重,知己知彼,知道敌人是谁或许还能想到对策应对敌人,但若是连敌人都不知道是谁,那才是最可怕的。

而且,看那信中的内容,此人明显知道那晚在鹿阳县客栈里小刀对她所做之事,也知道小刀对她不一样的感情,若是透露给谢贵妃知道,让贵妃知道小刀对她有非分之想,而小刀中了那一剑也是因为她,被穆霆晏刺的,只怕以谢贵妃护犊的性格,知道真相后不知会将她怎么处置?越想玉无双心里越是恐惧,她默默走到桌子边自己倒下茶水喝下,想让自己冷静一下。脑子里绞尽脑汁的想着,除了木梓月以外,东都还会有谁会这样对付自己?

穆霆晏发现了她神情间的不安,知道她心里在担心什么,连忙上前将她拥进怀里安慰道:“你不要害怕,也不要担心,一切有我在,没人敢再伤害你的。”

玉无双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寻求着慰籍,真的奢望着如他所说般,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去担心,但光一个祭台之事,光木相与大皇子已让他焦头烂额,她又如何忍心将一切重担都压到他一人的肩膀上!

心里暗自叹息一声,玉无双柔声道:“目前殿下先要解决的是祭台之事,找出证据指证大皇子与木相,势必要保住小刀的太子之位,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穆霆晏也不想一回府就让玉无双感觉到太多的压力与不开心,他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拉起她的手来到内室,从一个上了锁的柜子里极其小心翼翼的捧出一个盒子来,宝贝似的放在桌子上。

看着他如此郑重的样子,玉无双心中的好奇心被他勾起来,不由走过去忍不住要揭开盒盖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却被穆霆晏拦住了。

他看着她浅浅笑道:“先闭上眼睛!”

他越是如此神秘玉无双越是好奇,但看着他嘴角略带羞涩的笑意,只得依他所言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玉无双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她不知道穆霆晏在干什么,不由催促道:“殿下,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嗯。”穆霆晏不知何时竟是来到了她身边,将她轻轻搂在怀里,在她耳边低语道:“可以看了!”

迫不及待的睁开眼睛,却在一下秒,眼睛在看到桌子上整齐摆放的东西时,玉无双眸光怔怔的定住,全身也傻傻的呆住了——

落日的余晖里,绚烂的霞光透过窗台洒在桌子上十二个栩栩如生的糖人身上,十二个糖人一字排开,形态各异,衣着不同,连脸上的每个神情都不尽相同,或笑或嗔或喜或悲,但无一例外的是,十二个糖人都有一双波光滟潋的美眸。

玉无双的一颗心猛然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余晖里十二个精致美丽的糖人,心里又甜又酸,五味杂陈——

仿佛就在昨天,她为了送给他一份与从不同的生日礼物,特意去为他学做糖人,在短短的三天时间里,终是给他做了十二个不同时候他的样子的糖人。

可是,当她满怀欢喜带着糖人去见他时,却看到让她崩溃的一幕……

最后,她不肯原谅他,他却不愿放她走,两人纠缠间,她辛苦做的十二个糖人也被摔碎在地,那一刻,她仿佛也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日,又好像是上辈子的事,如今,她与他在经历过重重波折苦难后,终是彻底坦开心扉相伴在一起,她也不再去计较之前之事,但看着他为自己做的十二个糖人,玉无双心里翻起一阵阵的浪潮,眼眶不由红了。

她声音不由哽咽道:“殿下何时竟是偷偷做了这么多的糖人?”

穆霆晏知道她看到糖人后,心里又会勾起以往不愉快的过往,但他更加明白,只有彻底解开她这个心结,她才会真正忘记那些痛苦的事,所以苦涩一笑道:“你离开的那段时间,我不光改造了别苑等你回来,还……还做了这些糖人,你可还喜...玉无双红着眼睛使劲的点头,眼睛涨得难受,已是说不出话来。

看着面前十二个栩栩如生的‘自己’,玉无双心里涌上深深的遗憾——

若是当初自己为他做的那十二个糖人没有摔坏,如今与自己这十二个糖人倒是可以配成十二对珍贵的糖人人偶了……

“你再闭上眼睛片刻。”仿佛看穿了她心里的遗憾,穆霆晏拿出一条绢带蒙上她的眼睛,玉无双心里好奇心越甚,不由嗔道:“殿下又在弄什么花招?”

穆霆晏没有出声回答她的话,似乎在忙着什么,过了片刻,就在玉无双忍不住要偷偷扯下绢布偷看时,穆霆晏再次来到她身边,轻轻拿下了她眼睛上的绢布。

遮眼的绢布取下的那一瞬间,玉无双再次惊呆了——

不知何时,桌子上自己的十二个小糖人身边,竟多了十二个糖人,而这十二个糖人,竟是巧妙的与自己那十二个糖人组成了十二对糖人,并且每一对糖人从衣着形态动作都是那般般配。

女的在笑,男的在看;男的闲庭阔步,女的依偎相随;男的伏案疾笔,女的红袖添香……

看在伴在‘自己’身边的十二个‘他’,玉无双不可敢相的捂住了嘴巴,差点惊呼出声——

这十二个糖人玉无双却是再熟悉不过的,正是当初她一心一意做出来的送与穆霆晏做贺礼的糖人。

可是,自己做的那些糖人明明摔坏了,怎么会……

那样闪过无数疑问,玉无双做梦一般不敢置信的走近桌子边,忍不住拿起糖人细细察看,这才以现,自己做的那些糖人摔坏的地方竟被细心的修补好了!

不用怀疑,这些全是穆霆晏做的。

他竟是将摔坏的糖人一个个修补好,再捏了十二个以自己为模型的‘她’,与她做的十二个‘他’配成对,一对对甜甜蜜蜜的立在面前,让玉无双感觉就像在做一场绮丽的梦一般。

穆霆晏将其中一对精致小巧糖人捧到她面前,笑容酸涩,缓缓道:“当日看着你为我做的糖人被摔坏,我的心也碎了……我忘记那晚喝了多少酒,但喝得再多我也醉不了,抱着摔坏的糖人坐了一晚上,当时,我的心里就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做十二个‘玉无双’,与你做的‘穆霆晏’配成对儿!”

“不论是人还是糖人,穆霆晏都离不开玉无双,我都离开不你,我希望我们能生生世世如同这些糖人般,甜蜜的粘在一起……你可?!”

玉无双傻傻的看着面前十二对甜蜜的糖人,本来哽咽着想哭,却又被他的情话说得满脸通红,最后瓮声瓮气道:“殿下的情话比这些糖人还甜……殿下好巧的心思,糖人做得很好,我——很喜欢!”

穆霆晏将她捞进怀里,圈得紧紧的,欢喜道:“我都想好,等以后咱们有了孩子,我再为咱们的儿子闺女也做十二个的糖人,咱们一家子永远甜甜蜜蜜的生活在一起……”

“殿下,不如你做闺女的,儿子的糖人让我做。”

“嗯,这个主意很不错,闺女归我,儿子归你,但若是儿子怪你没做好,你要怎么办?”

“没关系,我只说没做好的是殿下的做的,儿子要怪就让他怪他爹……”

“好,以后好人都让你做,坏人由我做……”

落日的余晖,紧紧拥在一起的两人比桌子上的糖人更甜蜜陶醉!

听说玉无双中午吃得很少,晚上的时候,穆霆晏不辞辛苦又亲自去厨房做了一桌子齐国菜给玉无双吃,看她吃得一脸幸福穆霆晏脸上漾开了花。

吃过饭,玉无双摸着浑圆的肚子一脸满足,穆霆晏却担心她消食,就牵起她的手去了花园散步。

两人沿着花园慢慢走着,不知不觉竟是走到了穆霆晏种的花圃边上,花苗还在,可惜现在不是百花盛开的季节,穆霆晏摸着她的头发笑道:“错过了今年的花期,明年的一定不会错过的,到时说不定我们还有了像妈妈一样漂亮好看的闺女,可以带她一起来看繁花盛开,将我们的爱情故事讲与她听。”

听着他一边说,玉无双的脑子里不由就浮现了那幸福美好的一幕,却在想到一直没有动静的肚子后,愉悦的心情顿时晦涩伤感。

但面上她不想扫了穆霆晏的兴致,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嗔道:“殿下如何知道就一定是闺女,是儿子也好啊。”

“可人家都说闺女与父亲最亲啊。所以还是生闺女的好。”

穆霆晏说得理所当然,玉无双却不乐意了,撅着嘴巴道:“照殿下这么说来,我倒是要生个儿子与我亲一些才划算。”

闻言,穆霆晏笑得异常的得意,又忍不住捏了把她的小鼻子,笑道:“儿子女儿都要的,缺一不少,而且越多越好。”

看着他脸上绚烂的笑意,玉无双的心却更加往下沉了,笑意里也染上了苦涩……

散步回去时,路过秋葵院,远远看去,院里一片静寂,灯火也不甚明亮,隐隐透出几份悲凉的感觉。

回东都这些天,不光是城门口还是别苑门口还是他们正式回府拜见,一直不见安岚的身影,这个曾在府里很是风光的一段时间的夫人,仿佛湮灭在了这后宅里,与整个后宅都隔绝了。

穆霆晏脚步微顿,玉无双已轻轻开口了:“殿下,安夫人刚刚没了孩子,你……还是去探望一下吧!”

闻言,穆霆晏回头静静的看着她,眼神一片温暖,也明白了她的用意,不免感叹道:“早上还装出一副利害的样子处罚陈氏,让人以为你心狠手辣,其实,我的双双永远都是心地最善良的那一个。你刚才拉我往这边路上走时,只怕已是想好让我去探望安氏了吧。”

见自己的心事被他瞧穿,玉无双脸上不免飞起了红霞,嗫嚅道:“我也不过见她可怜……刚刚失了孩子想必很痛心,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与殿下的孩子,殿下理应去探望安慰一番……”

穆霆晏心里塞满暖意,心中对她的认可与爱意更深,不由将她的手紧紧握住,笑道:“你为我考虑这么周全,我岂敢不听你的!”

说罢,牵起她的手一起去了秋葵院。

隔着一从林木的假山后面,一个人影躲在假山石后冷冷的注视着这边两人的一举一动,直到看到两人进了秋葵院才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了……

元儿正吩咐院里的小丫头关上院门落好锁,准备安寝,突然看见穆霆晏与玉无双携手走了进来,惊得愣了一下,还以为是院里灯火昏暗眼睛花了,不由又擦了一把眼睛仔细瞧了瞧。

等确实进来的人确实是穆霆晏与玉无双,元儿忍不住惊呼出声,来不及给两人行礼问安,竟是直接往屋里跑,去通知安岚去了。

穆霆晏眉头几不可微的皱了皱,而玉无双却并不觉得什么,与他一起往安岚住的主屋走去。

走到门口,明明知道元儿进去禀报去了,玉无双还是收住了脚,对跪在地上的小丫头道:“去禀告你家主子一声,殿下看望她来了。”

那小丫头连忙爬起身汇报,下一刻,元儿已满脸激动的走出来,恭敬的对两人道:“主子身子不便,如今还起不了床,让奴婢来迎殿下与王妃。”

闻言,玉无双神情微微一沉,却也没说什么,随着她一起进去。

一进屋,就听到一阵阵压抑的咳嗽声和喘息声,昏暗的屋内被丫头们添上了许多烛火,顿时亮堂了许多。

玉无双一眼看去,只见屋内大床上,安岚脸色蜡黄苍白的蜷缩在床上,见他们进来,挣扎着想要起身,可堪堪一动身已是抑不住咳嗽起来,只得匍匐在床沿边上,喘着粗气对穆霆晏与玉无双道:“妾身失礼,因身子不便,无法下床给殿下与王妃请安,还请恕罪!”

看着安岚消瘦枯黄的脸,玉无双神情有些吃惊——

在府里一众侍妾里,安岚的相貌虽然最不出众,但却也算得上相貌端正,体态也是稍显丰腴,可如今瘦成了皮包骨不说,脸色也难看得很,更显得她那张平凡的脸没有半点出彩的地方了。

看着她如今这般形容,穆霆晏挥手道:“你身体不便,好好躺着便是,无需计较这些虚礼。”

安岚万万没想到穆霆晏会突然来秋葵院看她,而一看到他,心里又忍不住想起自己那个一出世就死掉的孩子,不禁悲从中来,眼眶湿润了,豆大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淌,神色间带着满满的愧疚与悲色,哽咽道:“殿下,妾身无用,没能好好保住孩子,让殿下失望了。”

她说这话时,头压得很低,玉无双看不清她脸上的形容,可眼光却瞟到了站在床边守着的元儿,只见她听到安岚的话后,嘴巴忍不住翕动了一下,眼神里闪过愤怒不甘,脸上的神情也是很是难看,明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强忍住了。

玉无双眸光微微一转,心里暗忖,这个安岚还真是好忍性!

不过,这也正是她利害的地方。

安岚能从一个小小丫头爬上王府夫人的位置,还能从自己的前主子手里抢了掌家之权,她的聪明是其次,善于隐忍才是她走到今天最重要的一点。

换做其他侍妾,丢了孩子,在见到穆霆晏时,一定会趁着机会好好在他面前哭诉可怜一番,还会将孩子的死亡添油加醋的哭诉着,可安岚却不这样。

不但不哭诉,不扮可怜,也不为穆霆晏对她的冷落感到委屈,反而一脸愧疚的说自己没有好好护着孩子,这样不吵不闹、识大体的表现才是最聪慧的。

玉无双知道,她必定也是同她一样,还没有找出确切的证据指证谋害她孩子的凶手,所以她在穆霆晏面前一句怨言也没有,不过是不想打草惊蛇罢了,真是聪明隐忍得很。

玉无双忍不住在心里为她竖起了大拇指,表面上却也一句话不多说,只是同穆霆晏一样,吩咐几句让她好好养身子的场面话就随穆霆晏回去了。

可穆霆晏却也是个聪明异常之人,从玉无双建议他去秋葵院看安岚起,他就明白,安岚孩子夭折之事有内情,只是他在经历与玉无双的感情波折后,再加她们之前联合起来赶玉无双出府,穆霆晏对后宅这些女人已彻底失望,所以,对她们的事也不想过多的去管。

同样,他也不想玉无双费神去管这些事,回到云松院,不禁对她叮嘱道:“从大齐赶路回来后,你也累了好久,后宅之事虽然要管,但交给下人就好,你好好休息,不准太过操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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