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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推新书)玉无双穆霆晏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畅读_玉无双穆霆晏的小说全文免费阅读_笔趣阁(玉无双穆霆晏)

玉无双穆霆晏 的主角是玉无双穆霆晏,这是一部非常好看的古代言情小说,由作者玉无双编写,这本书玉无双穆霆晏龙飞凤舞,文笔犀利,的精彩概述是:“之前我是奴婢的身份呆在王府,又有什么能力将她带在身边……若是你不信,你可以去京兆尹的大牢里问关起来的刘麻子,我上次不是让你将他送到王大人手里去审问他贩卖过的女子么,你去翻翻他招认的供词,相信安哥也是被他贩卖中的一个……”之前安岚只是说因自己摔倒万氏帮自己接生,让人钻了空子,并没有直接说明是万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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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国和亲:公主沦为阶下囚 》精彩章节试读

“之前我是奴婢的身份呆在王府,又有什么能力将她带在身边……若是你不信,你可以去京兆尹的大牢里问关起来的刘麻子,我上次不是让你将他送到王大人手里去审问他贩卖过的女子么,你去翻翻他招认的供词,相信安哥也是被他贩卖中的一个……”

之前安岚只是说因自己摔倒万氏帮自己接生,让人钻了空子,并没有直接说明是万氏害的她,如今玉无双却是直接问她,万氏是如何害她的,岂不是让两人都惊住了!

安丽容忍不住脸上生出惧色,神情气愤道:“娘娘,无凭无据,怎么能说万氏害了……”

‘砰——’

好巧不巧,玉无双好似恰好喝了完碗里的粥,玉质小碗重重往一边的廊石上一放,发出清脆又响亮的声音,将正说着话的安丽容吓得心跳都慢了半分,余下的话自然是不敢再往下说了。

聪明如安岚见玉无双如此作态,心里一片了然,痛心疾首道:“娘娘真是料事如神,妾身的孩子确实是被那个万氏害了,或者说,是被派万氏来的人害了。”

说罢,一双眼睛通红的狠狠看着一旁的安丽容,滔天的怒火恨不得立刻杀了她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接着说!”玉无双吩咐道。

“我因生产期提前,孩子在肚子里两天两夜也没出来,我也没了力气,到了第三天,我已没了一丝力气,这时,我听到那个万氏说,让人取人参来给我度气,让我好有气力将孩子生下来……”

人参度气之法玉无双倒是在齐国时在吴昭仪生产时也见过,所以了然的点了点头,示意安岚继续说下去。

“……刚巧,之前皇后娘娘因我怀了身孕赏了我一支上好的人参。元儿当场拿了出来,万氏将它切成薄片让我含在舌根下,可是……”

越说到后面安岚已是一面的悲愤痛恨,双手死死攥紧,青筋暴起来——

“我含了万氏给的‘人参片’后,不但没见长精神,气力更是丝丝抽离……当时我不疑有它,只是怀疑是自己身材吃不消了,可是,当我的孩子因生产时间太长,活活憋死在会子里后,我心里不禁生出了怀疑,于是将之前含过的‘人参’渣翻找了出来,拿给伍大夫去看,却告诉我……告诉我那根本不是什么人参片,而是与人参功效相反的具有散气功效的萝卜片!”

闻言,玉无双却是怔住了!

好巧的计谋,好毒的计谋!

一个是度气,让安岚增加气力助其生产,一个却是散气,将累了两天两夜的她最后一丝力气也散了,让她没有力气使劲,孩子在肚子里的时间过长,羊水流尽,孩子活活憋死!

说完这些,安岚已是泣不成声,伤心绝望到不能自己。

玉无双眸光冰凉的冷冷看着一脸平静的安丽容——到了此时,她还能如此平静实在出乎她的预料!

难道万氏所做的一切真的不关安丽容的事么?

心中这个念头刚闪过就已被玉无双自行否定了。

不会,一定是她,因为,这府里,除了安丽容,没有第二人可以害到安岚,也没有第二人对安岚有如此大的仇恨。

所以,万氏一定是受到安丽容的指使!

但既然已找出了线索,并锁定了目标万氏,为何安岚还会如此急躁的要抓了细帘逼她招供呢?

看着安岚一脸的绝望悲愤,再看看安丽容一脸的淡然平静,玉无双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一寒。

157

安岚明明已明白万氏是受人指使害死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为什么不去抓来万氏招供,而是要冒着风险来逼供细帘?

这样做似乎被逼到无路可走的样子!

心里无奈的叹息一声,玉无双心里已是想到什么,眼睛定定的看着安丽容,话却是在问安岚:“万氏……可是死了?”

此言一出,不管是安丽容还是安岚再次怔住了。

安岚一脸诧异的看着玉无双,不明白为什么她什么都知道?

玉无双一脸淡然道:“若不是万氏死了,让你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再次断了,想必以你沉稳的性子不会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将侧妃身边最得力的丫头给捆了……可是,即便你如何怀疑安侧妃,你还是得摆出证据来。就如安侧妃所说,就凭一个死去的万氏,不能证明此事是安侧妃所为。”

言下之意,万氏如今已死,死人开不得口,即便找出了证据,没有万氏的证词,对于安丽容而言,也是奈何不了她半分。

所以,从安岚最开始提起万氏与御史府起,她一直非常冷静,原来竟是因为惟一的证人都死了,对她最后的威胁也没了。想想也是,谋害皇嗣是大罪,不论安丽容或是御史家,在万氏帮她们做成这件事后,肯定不会让她再留在世上成了她们落网的把柄的。

所以安岚走投无路之下将从细帘身上下手,倒是可以理解了。

万氏已死,也只有从细帘的身上找证据了。

这个道理安丽容也明白,所以才会不顾形象的与她拉扯,要抢回细帘。

玉无双眸光里精光四射,看着下面的两人道:“所以如今你们两不顾体统在殿下的院门前闹,一个是要带走细帘审问,一个是不愿意让带走,想让我给你们一个裁定对吗?”

安岚连连点头,她将细帘抓回秋葵院审问,可是细帘嘴硬,还没等问出什么,安丽容参加完宫里的大典回来已是气势汹汹的跑到她院里要人了,安岚招架不住,只得向玉无双求救。

安丽容却是害怕细帘被抓走后,会说出不该说的话来,特别是如今面对的是玉无双,她总觉得这个新王妃年纪小小的样子,却邪门得很,很多事情,她知一便能窥十,心思实在是可怕,仿佛什么事都瞒不过她的一双眼睛,若是细帘……

想到这里,她身上已是腻出了一身冷汗,神色开始慌乱,连忙申辩道:“王妃,就算安夫肚子里的孩子是被那万氏害死的,但无凭无证,怎么能将万氏牵拉到妾身的身上?所以,细帘没理由被抓起审问,还请王妃明查!”

说罢,竟是不等玉无双同意就去解细帘身上的绳索。

“且慢!”还不安丽容的手指沾到细帘身上的绳索,玉无双已冷冷的出声了。

她站起身走到安丽容面前,冷冷的看着她道:“虽然没有证据证明那万氏是受你的指使,但此事既然是万氏做下的,而万氏却与你们御史家有关,所以,为了查明真相,让安夫人带走细帘调查也是应该。”

说罢,一挥手已是让院里的婆子拉开安丽容,让安岚将细帘带走。

说实在话,之前来云松院前,安岚并没有什么把握可以获得玉无双许可带走细帘的,毕竟证据不足,但没想到,玉无双却是一丝顾虑都没有,直接让她带走细帘,她这样做,也是直接在表明,她也是怀疑安丽容。

这一发现让安岚兴奋不已,灰暗的心里不禁亮起了丝丝亮光,让元儿押着哭哭啼啼的细帘回去。

而安丽容却彻底崩溃了,她没想到玉无双可以不顾证据,这么强硬的让人带走细帘,不由心里涌上惧意,想反抗却被粗壮的婆子紧紧抓住,挣扎不脱。看着冷冷看着自己的玉无双,心里恨得牙痒痒。

玉无双冷冷看着她语气微凉:“安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活活憋死的,就好比是被人掐住脖子活活掐死的。我知道伸向她娇嫩小脖子的黑手不是你,那与你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明白。我想,安夫人心里也是明白,所以,我相信她一定会找出害死她女儿的真凶。而侧妃娘娘若真是无辜的,就与我一样,盼着安夫人早日破案找出真凶吧!”

轻轻挥手让婆子松开安丽容,她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苍白的脸上冷汗潸潸而下,咬牙冷冷盯着玉无双道:“王妃不用吓唬我,没做过的事我并不亏心,只怕最后的结果会让王妃失望了。王妃有这个心思来对付我,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事吧,想着怎么让皇后娘娘接纳你与殿下的亲事吧!”

说罢,狠狠瞪了玉无双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玉无双并不为她最后的话生气...安哥明白过来,连忙应下了。

玉无双所料不差,她明显的偏袒安岚之举让安丽容慌神了。从云松院出去,安丽容回到芙蓉院用过午膳就急冲冲的出府了。

其实以安丽容的心计,是想不出这么周密阴毒的计谋的,所以一旦面临被人发现的危机,她就乱了阵脚,自然而然的会想着去向她背后的军师求救去了。

玉无双原以为她是回娘家御史府去了,没想到派去跟着她的人回来禀告,安丽容并没有回御史府,却是去了大皇子府。

虽然出乎意外,但玉无双转念一想却是明白了过来——

原来,给安丽容出谋划策的人不是她的娘家御史府,而是大皇子府那个厉害的于婉侧妃。

于婉与安丽容是表姐妹,为人十分的利害,在大皇子没有娶正妃之前,王府一直是她管家,后来大皇子娶了正妃后,于婉倒是识趣的主动将掌家之权交给了新王妃,此举还得到王府一众人的认可,但令大家没想到的,新王妃掌家不到一个月,却是主动向大皇子请求,让于婉继续代为掌家。于是,转了一圈,王府的掌家又落在了她的手里,并且是王妃亲口许下的,再无后顾之忧!

虽然外人不知道具体是发生了何事让王妃主动让权,但由此不难看出,那于婉,却是个利害的。

思及此,玉无双心里莫名的就生出了一些火气来,她恼怒的想,为何与自己牵扯上的人全是出自大皇子府,那个于婉帮助安丽容扰乱三王府的平静,而如今玉明珠嫁进大皇子府联合木梓月对付自己,乍然一想,如今就是大皇子府与三皇子府的斗争了!

玉无双头痛的揉揉额头,手还没放下,穆霆晏回来了。

她来不及收回脸上愁容,被他看到了正着,不由皱眉走进来,叹气道:“看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不是让你不要再想昨天宫里之事了吗?”

穆霆晏嘴里这么说,但想到今日在朝堂上钦天监突然提到的事和暗卫禀告他的传言之事,他的心却莫名的慌乱害怕起来。

又是忙了一天一夜,穆霆晏憔悴不堪,玉无双那里忍心再让王府的事让他操心,于是连忙岔开话道:“殿下误会了,我哪里是为了昨天的事烦心,我不过是担心殿下一夜没有休息,怕你累着了。如今见你回来我就放心了,快去洗漱一下,我让厨房给你炖了鸡汤,喝一碗就好好睡觉吧。”

听她这样说,穆霆晏倒是放心了,依她所言乖乖的洗了澡喝完汤爬床上去了,睡觉前蓦然想到什么,拉过玉无双的手小心叮嘱道:“最近你好好在府里修养身子,不要外出!”

他神情平常,但眼神里一次而过的担忧还是让玉无双看到了,她不由疑惑的看着他,穆霆晏心里一震,怕她多想连忙道:“不过是灾区有许多灾民流进东都来了,听说灾区疫情严重,我担心东都不久也会暴发疫病。你乖乖在府里呆着,哪儿都不要去,等我忙完了就陪你去别苑住几日。”

听了他的话玉无双认真的点点头,笑道:“你放心好了,这段时间我都不会出府,好好在府里呆着,你外出时也得多加小心。”

穆霆晏见她应下,心里一松,不到片刻已是沉沉睡去。

伍大夫来帮玉无双复诊,玉无双怕惊扰到穆霆晏,去了隔壁的房间,伍大夫帮她看过后,放心的点点头道:“王妃的寒热症好得差不多了,再喝三贴药就好全了。”

玉无双自己也放下心来,见伍大夫要走,不由叫住他,想起心中所忧,踌躇片刻终是咬牙开口了。

她有点为难的对伍大夫道:“听殿下说,您的医术在东都是出了名的好,我想,我想让您帮我看看……”

伍大夫看她一脸严肃却又吞吞吐吐不好开口的样子,不由道:“王妃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直说!”

玉无双想起皇后娘娘说的话,心里一片冰凉,明明难为情却还是咬牙开口道:“不瞒您,我……我一直想为殿下生下孩子,可是……之前去外面的医馆看过,大夫说我是宫寒之症,不易有孕……我一直在喝药,但是……”

想起那个可能,玉无双如坠地狱,全身冰凉,双手紧紧抱着茶杯,几乎没有勇气问出那句话。

“我……请您如实告诉我,我……我是不是永远都……都怀不了殿下的孩子?”

声音哆嗦,问出这句话时,玉无双全身颤抖到不能自己。

与穆霆晏在一起这么久,还吃了那么多药,可是肚子里一直没有动静,久而久之,无法生孕这个可怕的念头就渐渐的在她心里生根发芽了,如今鼓起全身的勇气问伍大夫,她的心已是死寂一片!

如果自己此生真的不能为穆霆晏生孩子,她要怎么?他是皇子,不能因为她而无后啊……

心头落满冰雪,玉无双不敢抬头去听伍大夫的答案,一时间竟是心如死灰般绝望!

“王妃多想了!”伍大夫缓缓一笑道:“王妃不用担心,你的宫寒之症我在帮你把脉时也替你看过,只是相较一般的体质怀孩子不易些,但并不是说完全没有怀孕的可能。”

闻言,玉无双全身一震,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她欢喜到声音都在哆嗦,怔怔道:“您没骗我么?我……我就是怕之前的大夫是在骗我……”

伍大夫道:“不孕一事,有许多因素,王妃宫寒是一个原因,还有一点更重要的原因是王妃思虑过多,心绪不稳操心频繁,这些也会影响受孕。所以王妃最重要的是保持心绪的平静,好好调整身子,如此一来,相信为殿下生下小殿下就指日可待了!”

放下心中一大重担,玉无双心里一片欢喜,连忙点头应下:“多谢您,我一定会好好听你的叮嘱调养身子,不再胡思乱想!”

送走伍大夫,玉无双难得心情大好的吩咐厨房晚上多做几道菜,等穆霆晏睡到晚上醒来,寻她时就见到她正认真的一个人吃着晚膳。

见他醒了,玉无双欢喜的拉他入饭桌上坐好,桌子上早已备好他的碗筷,玉无双一边替他盛汤一边道:“殿下,见你睡得香没舍得叫醒你,我就先吃了,殿下莫怪!”

穆霆晏之前还一直担心这些天发生的事让她会食不下咽,没想到她远远比自己想得坚硬,不由欢喜道:“我最喜欢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以后也要一直这样,少为别人操心,多照顾自己,这样我就放心了。”

玉无双如今这样的放得开,全是听了伍大夫下午的话。

她定定的看着灯下的穆霆晏,心里又酸又甜,扎根在心里的念头却越发的强烈——

她一定要为面前这个男人生下属于他们的孩子。

思及此,她主动拉过穆霆晏的手,轻轻的靠在他的肩头,坚定道:“殿下,从现在开始,不管发生何事,我都会好好吃饭,按时休憩,心绪放宽,不会再让殿下为我担心了。”

明亮的烛火将她的一双眸子映得光彩熠熠。穆霆晏从没见过她说这样的话,不由怔愣住了,感觉今天她像变了一人似的,变化很大。

这样一想,他心里又不放心了,生怕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瞒着没让自己知道,于是扳正她的脸认真的看着她,道:“你……你今天有点不一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穆霆晏这段时间忙惨了,休息的时间少之又少,脸都瘦下几分,但反而显得他五官俊美无畴如刀刻般深邃,让人移不开眼睛。

摸着他消瘦的脸庞,玉无双心里涌起酸楚,缓缓道:“我不过是想为殿下生个孩子,生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我想,只要我怀上了孩子,你的母后就不会再反对我们了……”

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憧憬还有丝丝无奈,穆霆晏心里一动,心中既有欢喜也有心痛。

他也一直盼着玉无双能怀上孩子,但想到母后对她的不公,想着她为了得到母后的认可,竟是无可奈何到如此地步,心里更是心痛她。不由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心痛道:“孩子的事,顺其自然,你不要有负担。至于母后那边,自有我去说。再者,我同你说过,等小刀的太子位稳固,我们就离开东都,去你想去的地方生活,这样,你也就不用再看到母后的脸色了,也不用再看到些你不想看到的人。”

在东都呆的时间越久,玉无双越来越憧憬他所说的一切。但她心里也明白,这个看似简单的愿望,要实现起来会有多艰难。

穆霆晏是皇子,还是位能力非凡出众的皇子,梁王年数越来越大,许多事都有心无力,都要依靠他来出力。小刀还没经过真正的历练,行事做风都稍显稚嫩。而大皇子却居心叵测,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

大梁的诸多事务还是靠他一肩扛着,大梁的铁骑雄兵也要他带领操练,那一样都少不了他,岂能像他所说那么简单,说放手就放手?

但玉无双不想说穿他,不想将他心里美好的夙愿打破,更是不想将自己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夙愿打破。

所以,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在心里默默的同他说,不管以后你是要离开朝堂与我去乡野,还是要一直身不由己的留在这里履行你生为皇子的义务,我都陪着你,只要有你在,四海皆可为家!

玉无双已吃饭完,就陪着穆霆晏坐在桌子边,一边帮他布菜,一边陪他聊天,问他赈灾之事可处理圆满?

闻言,穆霆晏全身微微一滞,伸出去的筷子也默默的收回,低下头沉声道:“都差不多了,父皇已命户部将赈灾的粮食与钱两由新任命的钦差大臣运往灾区,相信过不了多久,灾区的情况就会得到缓解,你不用担心。”

既然灾区的事都安排妥当,但听穆霆晏的语气却并没有卸下重担的感觉,语气反而比之前更加沉重,竟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玉无双正在帮他挟着菜,只是感觉到他语气里的沉重,倒是忽略了那一丝恐慌,欢喜道:“既然事情都安排好了,殿下就不要再担心了。”

穆霆晏还是天天忙着政务,似乎比之前更忙了。而玉无双听从穆霆晏的话天天守在王府里,那里也没去。安丽容与安岚那边也异常的安静,仿佛根本没发生上次云松院一事似的。

玉无双倒是很好奇于婉给高丽容支了什么高招,让她可以放心的将细帘交由安岚查问,只是去秋葵看过细帘一次,从那以后再没有同安岚吵闹过一次,安静的呆在她的芙蓉院里。

这么反常的举动实在让玉无双惊讶!

而安岚那边看样子是没能从细帘的嘴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供词,在关了细帘三天后,也无可奈何的将她放了。

一边沿着湖堤走着,一边听安哥禀报着安氏二人最近的动静,玉无双颇为头痛的拧眉道:“别说,这次芙蓉院那位有了高人指点却是做得很隐蔽,事前安排得周密,事后马上杀人灭口,倒是干脆利落,不留下一丝证据。很难奈何得了她。”

安哥忍不住点了点头,闷声道:“所以秋葵院那位心里有恨无处说,有仇不能报,却也是心里憋屈……”

“何止憋屈,换了其他人只怕会直接提了刀杀到芙蓉院去了。也只有安夫人性子忍得下来。但安丽容这次倒是比她更会忍了,也不知道于婉给她支了什么高招,让她能够如此镇定自若,不过如今看来,她这番以静制动倒是做得妙,让安岚半点辙也没有了。”

玉无双猜得不错,从害死安岚肚子的孩子到善后,皆是于婉教给安丽容的。

而当前几日安丽容惊慌失措跑去向她求救时,于婉正拿着精巧的玉珠算盘,‘噼里啪啦’声音清脆的算着府里的帐薄,听了安丽容的话后,一点着急的神情都没有,继续不紧不慢的算着自己的帐,将安丽容撂在一边,直急得她如热锅上的蚂蚁。

直到将手中的帐薄算得清清楚楚,于婉才满意收起算盘,合上帐薄,重重叹息一声道:“这府里多一个人却是多出不知道多少的开支。美人进门,殿下是欢喜了,却不知道我这当家的难处,银钱流水般的花出去,唉!”

安丽容知道她说的是新进府的侧妃玉明珠,不由急得脸都白了,道:“表姐,你行行好,快帮我出出主意吧,火都烧上身了!”

“急什么!”于婉精明的大眼睛嗔着剜了一眼安丽容,绕过书桌上前亲热的拉她到一边软榻小几上喝茶。

优雅的抿下一口香茶,她看着安丽容得意一笑,道:“别着急,我告诉你,如今,你什么都不要管,像往常一样该干嘛干嘛,让她们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审去吧!”

“但,你得去见一次细帘,给她提个醒,让她管好自己的嘴巴。告诉她,管紧了嘴巴她以后还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亲信,也会给她找门好人家风光嫁了。但若是敢泄露半句不该说的,她只有死路一条。”

看着于婉一点不着急的喝着茶,安丽容迟疑道:“但如今新王妃也相信了那贱婢的话了,一口认定万氏就是我安排的。那个贱人我倒不惧,但却怕新王妃,你不知道,她邪门得很,事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似的。小小年纪却犹其的利害可怕……”

“呵!”于婉轻嗤一声,冷冷打断她的话,“你怕她做甚?不怕告诉你,她只怕马上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那里还有闲功夫来管你的事。所以,还是那句话,你如今要做的,就是安静的过你的日子,再就是——等!”

“等?”安丽容一脸迷惑的看着一脸笃定的于婉,心中疑窦众生。

“对,就是等,等你们的新王妃被她的好姐姐收拾后,你又是王府位分最高的侧妃了,到时王府的掌家权重回你手里,你还怕那个贱婢吗?”

于婉精明的大眼睛闪着凌厉的光芒,一副胸有成竹的得意样子。

玉明珠进府后,于婉不但不反对,还热情贤淑的收拾好院子给她住,丫环仆人也是安排得妥妥当当,大度能干的做派让大皇子穆云之赞赏不已。

虽然玉明珠与木梓月商量事情时都会支开屋子里的丫头,但只言片语传进于婉的耳朵里,精明如她也是猜到了她们在计划着对付玉无双,所以才会让安丽容耐心的等着,等着玉无双被陷害倒台之时,她的困境就自然解开了。

安丽容知道一切后,心里的阴霾消散无踪,果然听了于婉的话,回府后悠闲的过自己的日子,一点也将之前发生的事放在心上。

她倒是做对了,她越是如此,玉无双越是对她想不明白了。她围着湖堤边走边想,走了差不多一整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人倒是走累了,安哥扶她去凉亭里坐下,歇歇脚。

不远处,一个伛偻的身影正在扫着花园小径上的落叶,玉无双一眼看去,认出了那妇人是好久不见的陈妈。

玉无双眉头一皱,迟疑了片刻,让安哥去请她过来坐。

不一会陈妈拖着扫帚来到了凉亭外,放下手中的扫帚低着头进了凉亭,正在跪下给玉无双请安,却被她拦下。

她让她坐下,又让安哥给她倒了茶,愠声道:“我之前不是吩咐过刘妈,让她不要再给你安排差事,怎么她还让你在扫园子?”

陈妈听了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碗道:“王妃,是老奴自愿的,不关刘管事的事,老奴……老奴闲着也是闲着,做点事反而感觉这一天的时辰过得快些……”

看着陈妈憔悴不堪的脸,玉无双知道,她必定是忧虑女儿陈燕飞的事,才会觉得度日如年,要找些事来做打发时间。

玉无双温声道:“听说陈伯又回到太子身边当差去了,陈妈如果无聊为什么不随陈伯去东宫?这样与陈伯有个照应也好。”

陈妈苦涩一笑,声音如蚊呐:“这里……不是还有我闺女在么,我若是也和她爹一起离开王府了,她……老奴放心不下……”

看着陈妈,玉无双就会不由的想起自己远在大齐皇宫的母妃,心里不由涌过酸楚,柔声道:“陈妈,若是我现在让你带着燕飞离开王府,随陈伯一起像以前那样一家三口的过日子,你同意么?”

闻言,陈妈怔了片刻,下一秒却是‘扑嗵’一声跪在了玉无双的面前,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欢喜的亮光,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玉无双,怔愣道:“王妃……王妃说得可是真的?”

“你起来吧,我不骗你,但至于她愿意不愿意我却是不知道的。”

陈妈连忙迭声道:“愿意的,她必定是愿意的!”

玉无双向安哥点点头道:“去杂役房将陈燕飞带过来!”

短短一月时间不到,当陈燕飞再次出现在玉无双面前时,她认得玉无双,玉无双却是差点认不出她来了。

陈燕飞虽然不是那种容貌特别出众的倾城美人,但也长得皮肤白细端正娟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传神得很。

但如今的她,皮肤干枯脱皮,大大的眼睛深陷进去,空洞麻木,一点神采也没有,穿着一身粗糙的下人服。露在外面的双手上一道道血口开裂结痂,形容很是可怜狼狈。

蓦然看到凉亭里端坐着的玉无双,她呆滞的眸光里飞快的划过一丝恨意,但却在下瞬马上收敛隐去,换上一副饱受折磨痛苦不堪的样子。

进到凉亭,她木讷的在玉无双面前跪下,怔怔的给玉无双嗑头,声音有气无力道:“不知道王妃召奴婢来所为何事?”

看着她如今的样子,玉无双确实大感意外,因为之前冬草也在杂役房呆过,但冬草的形容哪里是她这个样子。

转念一想,杂役的活计也分轻重,估计陈燕飞被丢到那里后,管事的刘妈妈知道她得罪的是自己,给她派的活计都是最苦最累的,再加上她之前一直没干过什么重活,虽然是奴婢出身,但一直被陈伯陈妈好好照顾着,哪里吃过这种苦?

她静静的看着陈燕飞,冷冷道:“这段日子在杂役房,你可有想明白一些事情?”

在看到自己母亲与玉无双会在一起时,陈燕飞知道自己有救了,连忙胆怯道:“奴婢……奴婢知道自己之前做了错事……王妃,奴婢真的错了,不该背叛王妃……”

玉无双的眸光流露出一丝厌恶的神情,不耐烦听她说这些,挥手打断她的话,冷冷道:“我现在放你出府,让你随你父母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你可愿意?”

陈燕飞的头一直压得低低,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形容。在听到玉无双的话后,她全身一震,低垂的眸光里闪过狠辣与不甘,但声音却一片激动道:“愿意,奴婢愿意,谢谢王妃的饶恕之恩!”

说罢,还不忘给玉无双在坚硬的青石地板上连嗑了好几个响头!

玉无双让安哥去帐房取来一沓银票交到陈妈手里道,叹息一声道:“陈妈,这些银票给你养老,你去府外置所小院子过日子也好,去东宫陪陈伯也好,这些终归是我对你的一点心意,你好好收在身边。”

陈妈已是感激到热泪盈眶,双手哆嗦的接过银票,颤声道:“王妃,老奴……老奴谢谢王妃的恩情,大恩大德永世铭记于心……”

“这些,不过是报答陈妈当年对我的帮助,那怕只是一碗粥,但却让我感念你一辈子,若不是因为……我倒真想将你留在王府给你养老!”

这样的话,连自己的女儿都没同她说过,陈妈怔怔的看着玉无双,感动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玉无双本是想帮陈妈一把,让她一家团聚可以重新开始亲的生活,然而没想到,她好心放陈妈出府,却将她往死亡的路上推去了……

158

陈妈千恩万谢的领着陈燕飞走了,玉无双继续在凉亭里坐着,看着她们离开的身影默然无语。

陈妈领着陈燕飞回自己的平房简单收拾着行李,见陈燕飞一直低头不语的样子,不禁问她可要回她住过的迎春院收拾行李。

陈燕飞冷冷一笑道:“有什么好收拾,它终归就在那里,别人还拿得走么?”

闻言,陈妈心里‘咯噔’一声往下沉,回头定定的看着她,不敢相信道:“你……你到如今还不死心回改么?王妃愿意放我们离府已是天大的恩典,做人要知道记恩呐……”

眼见母亲又要滔滔不绝的教诲自己,陈燕飞低敛的眸子里闪过厌恶的神情,冷冷道:“你别在这里瞎操心了,我的意思不过是那迎春院里的东西是府上的,我怎么能拿走!”

听她这样说,陈妈倒是放心了,她最怕陈燕飞还不肯死心离开,所以舒心的一笑,上前疼爱的摸摸她干裂出血的双手,叹息道:“等出去后,好好养着,很快就会恢复成以前的样子了。”

陈燕飞面无表情的听着,神情一片木讷,但隐在眼神里的狠辣之色却越发的强烈!母女二人拿着包袱走到府门口,正好迎面碰上从府外回来的铜钱,手里拿着一包东西,看样子是吃的,散发着甜甜的香味。

铜钱乍然看到陈燕飞神情一怔,他听人说过,她在王妃进府第一天就被丢到杂役房去了,如今看着她与陈妈拿着包袱的样子,心里明白是王妃准许她们离府了。

陈燕飞看到铜钱时倒是一点不适也没有,只是眸光冷冷的瞄了他一眼,神情冷淡得很。

陈妈因为她之前欺骗过铜钱的感情,一直对铜钱心怀愧疚,私下里给铜钱亲手做过二双鞋子,还帮他缝补衣裳,所以铜钱对陈妈的印象却是很好。

如今见陈妈要走了,犹豫片刻后,铜钱终于走上前去同陈妈道:“陈妈,王妃准许你出府了?”

陈妈心里其实很喜欢眼前这老实持重的小伙子,想着若是当初燕飞能与他在一起,岂不是胜过如今的惨凉……

心里又酸又暖,陈妈拉过铜钱的手,舍得得道:“是啊,王妃恩典,准许我与燕儿离府,还送了我好些银两。陈妈走了,你是个好孩子,以后好好为殿下当差,早点成家……”

铜钱憨笑着点点,道:“您也好好保重身体,得空的时候回王府串串门。”

两人说话时,陈燕飞一直偏着身子不去理会,铜钱也不愿意看到她,与陈妈告别后就进府去了。

站在府门口高高的台阶上,陈燕飞回头怔怔的看着三王府门楣上耀眼的门匾,久久舍不得抬步,陈妈站在她身边微微叹息一声,幽然道:“闺女,你可后悔过?”

陈燕飞眸光一沉,冷冷道:“我后悔什么?”

陈妈道:“你可后悔当初要做下那些错事,执意成为殿下的人?你可后悔辜负了铜钱这样的好伙子,错过属于你自己的好姻缘,落得如今惨凉的下场……”

“别说了!”陈燕飞一声暴喝打断了陈妈的话,她冷冷回头看着陈妈语气凌厉道:“我不后悔,我不后悔我做下的每件事,我只恨我当初还不足够狠毒,才会成王败寇,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

“你……”陈妈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容狰狞的陈燕飞,声音哆嗦道:“你竟是……意是还没死心?!”

“我为什么要死心。”

陈燕飞目光狠厉的瞪着陈妈,冷嗤道:“难道在你的心目中,你的亲闺女就只能配一个出身低贱的下人小厮吗?这后宅的女人那个心思比我好,不一个个全是阴谋诡计吗?为什么她们可以耍手段上位我就不行?你自己愚蠢,被那个贱人一点小恩小惠就收买了,我可不会!”

说罢,丢下陈妈一个扬长而去,陈妈追在她后面问她要去哪里?她头也不回道:“我要进宫去见爹爹,我要进东宫!”

只有进入东宫,她才会有机会再遇到穆霆晏,才会有机会重回三王府……

凉亭里,安哥上前给玉无双的茶碗里添满茶,叹息道:“公主终究是太过善良了,那陈燕飞一看就没有真心改过的样子,公主还愿意放她走,真是……”

陈燕飞死性不改玉无双又如何看不出来,但她不想再去同她计较。

玉无双淡然道:“对于这样的人,眼不见为净才是最好的!”

玉无双当然不知道陈燕飞心里的打算,看着日头,她站起身领着安哥回去,却在凉亭外看到了花影。

花影一袭烟雨色的蜀绣烟罗衫静静站在她的面前,细长的眉眼如笼在江南最淡薄的晨曦里,她淡然一笑,苦笑道:“王妃一片善心只怕又要招人诟...见是她,玉无双会心一笑,向她走近几步,形容间也是一片晦涩,微微一笑道:“多谢花姐姐为我担心了。”

花影说的玉无双当然明白,王府如今的女眷本就凋零,古清儿与邝勤勤都死了,剩下不多的四个妾室,如今陈燕飞让她放出府,她本是一片好意,在外人看来,却是她这位三王府的准王妃开始在排除异己,清除穆霆晏的后宅了。

自从邝勤勤出事后,花影越发的少在众人面前露面了,之前安氏二人在云松院门口闹得那么利害她都没出现,像王府里的隐居者一样,都快被大家遗忘了。

她叹息道:“妾身哪里能为王妃操心?不过是为王妃不值。像她那样的人,王妃完全可以让她在杂役房自生自灭。此番放她出府,只怕她不但不会感恩,还会伺机而动。再者,此事看在不知情的外人眼里,却又是王妃的不对了。做下好事却讨不到一点好处,王妃这是何苦呢?”

玉无双毫不介意的缓缓一笑,道:“没想到,姐姐才是这王府最明白的人。”

花影脸上飞起红霞,轻轻道了声‘谬赞了’,见她自己并不把此事放在心里,于是道:“我不过是刚巧散步到这里,看到了王妃了,过来闲话两句。这就不打扰王妃,先行退下。”

说罢,领着丫头月牙儿向玉无双行礼告退。

看着她稍显落寞的背景,想起她一个人无依无傍的守着那方小小的水仙院过日子,实在于心不忍,玉无双不由开口道:“姐姐府外可有家人,或是姐姐心中可有什么愿景?”

闻言,花影脚步住下,缓缓转身笑吟吟的看着玉无双,会心一笑道:“谢谢王妃的一片好意,可惜妾身是王府的家生丫头,父母早亡,也无兄弟姐妹。我知道王妃是体谅妾身一个人在王府孤苦,但我如今这样挺好的,可以衣食无忧的自在的生活着,我别无他求。”

见她如此说,玉无双自然不会强求,领着安哥从另一边回了云松院。

回到云松院,玉无双乏了,见穆霆晏还没从宫里回来,就去软榻小憩一会儿。

安哥守在榻前陪着她一起打着嗑睡,冬草小心翼翼的惦着脚尖从门外走进来,极其小心

的叫醒安哥,悄悄附在她耳边嘀咕着,安哥听了脸上蓦然腾起了红云,看了眼榻上的玉无双,有些不放心离开,冬草笑着小声道:“你去吧,主子这里我帮你守着就好。”

可是昨天晚上就是冬草守的夜,安哥不太好意思让她替,冬草已推着她往门走,小心的笑道:“快去吧,人家都在外面等好久了,等会还要回殿下身边伺候着呢。”

安哥走出房间时,看到铜钱一脸着急的在廊下来来回回的走着,怀里抱着一团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见她出来,铜钱欢喜的将手里的东西塞到她手里道:“这是我刚刚回来时在街角买的板栗子,正出锅,可香着呢!”

听说是刚出锅的板栗,安哥不客气的打开纸包拿起就往嘴里塞,小小的虎牙用力嗑着板栗壳,吃得那叫一个开心。

见她吃得开心,铜钱心里也乐开了花,道:“我是回来帮殿下取东西的,马上又要进宫里去了,你慢慢吃,不要噎着了。”

安哥抱着板栗认真的点点头,道:“你让殿下早点回来,公主一个人吃饭太没味了,有殿下一起才热闹。”

铜钱憨笑着点头应下,去书房替穆霆晏拿好东西,临出门前又回头问安哥道:“你可还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我晚上陪殿下回来时买给你吃。”

安哥一边认真嗑着板栗一边想着,片刻道:“嗯……吴记的炒瓜子也好吃,你晚上给我买,我晚上再一起将板栗的钱与瓜子的钱算给你。”

铜钱却甩头走了,边走边道:“才不要你的钱,要钱我就不给你买了!”

安哥却叫住他,他不明所以的回头,嘴里飞快的被安哥塞进一颗板栗,她有些害羞道:“你也早些回来!”

铜钱心里甜如蜜,欢喜的应下后走了。

安哥坐在廊下正抱着板栗吃得爽快时,王府看后门的小厮给她送来一封信,安哥接过信封一看,上面却写着‘三王妃亲启’,见此,安哥脸上不由露出狐疑的神情——在这东都还会有谁给自家公主写信啊?

叫住传信的小厮,问他送信来的是何人。

那小厮告诉她,是一个面生的小丫头送到后门的,只是求着让他一定要将信送到王妃手中,说是等着王妃救命。

安哥一听更是懵了,连忙将信妥当的收好,收好板栗拍拍手进屋了。

等她进屋时,玉无双刚好醒了过来,冬草正在伺候她起身。

安哥将信递给她,还将那门房小厮的话也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闻言,玉无双面色一沉,当即解开信封看了起来,越看,脸色却是越凝重!

信写得不长,短短几行片刻就看完了,可玉无双却盯着落款的署名看了好久,一动没动,似乎陷入了沉思。

安哥见她神色不对,不由担心的问她怎么了?

玉无双默默的将信收好,并没有回她的话,而是问她殿下可是回来了。安哥回道:“还没呢,铜钱倒是回来替殿下拿了趟东西又进宫去了。”

暗自叹息一声,玉无双知道他今天又要晚归了。

安哥将铜钱买的板栗拿出来剥给玉无双吃,玉无双有些诧异道:“你刚才出府买板栗吃去了?难怪醒来不见你在屋子里。”

脸上一红,安哥还没开口,冬草已在一边笑道:“主子可是冤枉安姐姐了,这板栗是铜钱大哥回来时特意给她买的。”

闻言,玉无双拿板栗的手微微一滞,侧头看向安哥,却见她神情间一片欢喜的样子,心里微微一沉道:“你什么时候与铜钱关系这么好了?他竟然特意给你买吃的!”

安哥脸上竟不觉间露出了几份小女儿家的娇羞,看得玉无双心里更是一怔,只听见她娇羞的笑道:“铜钱大哥人一直很好啊,对院里的人都很好……”

“那是,对安姐姐犹其的好!”冬草在一边打趣道。

安哥的脸上顿时飞满娇羞的红霞,两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的打闹起来。

默默的看着安哥脸上的娇羞与欢喜,玉无双心里一阵绞痛,神情竟是格外的凝重起来。

临近傍晚,穆霆晏带着铜钱回来了,一进门,玉无双就看到了铜钱手里又抱着一小包东西,眼睛直往她身边的安哥身上瞄。

微微侧首,果然看到安哥也是对他欢喜的笑着,玉无双心里沉重起来。但当着穆霆晏的面,她还是压下了心头的话,安排厨房端上饭菜,和穆霆晏一边聊着闲话一边吃饭。

用过晚膳,趁着穆霆晏沐浴的时候,玉无双将铜钱叫进了房里,并让安哥与冬草都回避下去,房间里只剩下她与铜钱两个。

看着安哥与冬草都回避了,铜钱蓦然的感觉到紧张起来,他怔怔的看着玉无双,只见她一脸严肃冷然的端坐着,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让他莫名心慌起来。

“王妃……找卑职有何事?”铜钱仔细想了想最近自己做的事,想不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惹她生气了,终于忍不住怯怯的开口了。

“你……可是喜欢上安哥了?”

犹豫片刻,玉无双终是问出了心里的话,或者说,是她心里的担忧。

铜钱一听,神情怔了怔,脸马上红了,挠着头憨厚的傻笑着,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但脸上的形容却写着答案,他确实喜欢上安哥了!

玉无双心里一沉,语气凝重道:“你喜欢上安哥哪一点了……喜欢她多久了?”

铜钱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天天跟她处在一起,就喜欢上了……喜欢、喜欢她很久了……特别喜欢看她那对小虎牙,她吃东西的样子也喜欢,走路说话的样子统统喜欢……”

“铜钱,我反对你们在一起,你……放手吧,不要再缠着她了。”

看着铜钱一脸幸福的数着喜欢安哥的种种,玉无双的心都要碎了,在很久以前,她是多么希望有一个像铜钱这样可以依靠的老实人与安哥结成连理,组成幸福的小家庭。但是,如今,她已不想让安哥嫁人了,在她的心里,安哥只能跟着她才不会再受痛苦委屈……

“王妃……为什么……”玉无双此话一出彻底将铜钱震住了,他不敢相信的看着一脸绝然的玉无双,万万没想到一向对他很好的王妃会反对他与安哥在一起。

“王妃难道忘记了,之前陈氏之事时,王妃为了安慰我,曾亲口许诺过以后要为我介绍一个好姑娘,可现在为什么却要反对我喜欢安哥,在我心里,她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啊……”

铜钱不敢置信的看着玉无双,太过震惊连着声音都激动起来。

看着一脸震惊失望的铜钱,玉无双不知道要同他从何说起安哥在青楼的事,以及她此生无法再生孩子的事……

这些事,她每想起一次都为安哥痛心不已,更是不忍心再说出口,犹其是她不能再做母亲一事,除了越羽与她知道,她从没和任何人提起过,包括安哥自己以及穆霆晏,这是她心里对安哥永远的愧疚与心痛,她不想再次让人伤害到安哥。

“铜钱,安哥喜欢你吗?”玉无双迟迟没有回答铜钱的话,良久后却无力的问出了心中的另一个担心。

因为她的反对,铜钱已一脸铁青,闷声道:“虽然我还没挑明跟她说,但……但想必她是不讨厌我的,每次我们一起值夜都聊得很开心,她什么事都会同我说,和我很合得来……我想,只要王妃不反对,我与她必定会走到一起的……”

“她可有与你说起她之前沦落过青楼之事?”为了让铜钱死心,玉无双终究是咬牙问了出来。

闻言,铜钱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出不了声了,石化当场。

看他的的形容,玉无双心里忍不住苦笑,安哥虽然老实,却也不傻,知道那些话该说那些不该说。

她抑住心里的伤痛缓缓道:“我初入王府时,曾被木梓月使诡计卖进过秦香楼,后来我逃了出来,就是安哥救的我……当时,她就在秦香楼!”

“我不信!”铜钱大受打击,他突然想到什么,直直的盯着玉无双大声道:“她之前若是在大梁的秦香楼,为什么一直没见你带她来王府,她可是你从小到大的婢女,与你形影不离,我知道,王妃是嫌弃我,不想让安哥跟我才会说这样的话骗我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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