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遇应宴是知名作家沈知遇写的,它的内容才思敏捷,思路开阔,沈知遇应宴的主角是 沈知遇应晏 ,下面展示本书的主要内容:这个日子在沈耀辉把沈氏托付给自己之前。【你是意外之喜。】应晏来去匆匆,就这么走了,留下沈知遇在昏暗的包间里平复情绪,他靠着墙壁垂在身侧的双手却攥的死紧,下颌骨也因为紧咬牙关而紧绷到了极致。没关系,沈知遇告诉自己,快了,这一切就快结束了。
《沈知遇应宴 》精彩章节试读
这个日子在沈耀辉把沈氏托付给自己之前。
【你是意外之喜。】
应晏来去匆匆,就这么走了,留下沈知遇在昏暗的包间里平复情绪,他靠着墙壁垂在身侧的双手却攥的死紧,下颌骨也因为紧咬牙关而紧绷到了极致。
没关系,沈知遇告诉自己,快了,这一切就快结束了。
体内的东西没有动静,但沈知遇明白它不可能永远都这么平静,十点之前应晏若见不到自己它就会发挥它真正的作用,时间说宽裕不宽裕,他不能继续在这里浪费。
打开门走出去,却意外看到了倚墙而站的宋时樾,但大概这并不是巧合,在自己开门的一瞬间他便抬头看过来,像是早就知道自己在这里。
他在等自己。
沈知遇不知道他在这边站了多久,是不是又听到了什么,可这一刻他却不得不停下脚步。
“包间里太闷了,沈总陪我走走?”宋时樾浅笑开口。
沈知遇拒绝不得:“好。”
酒店顶层是露天的空中花园,沈知遇和宋时樾上去的时候有三三两两的人在交谈,宋时樾扫了一圈指了指角落的位置:“去那里吧,清净一点。”
“宋总请。”
两人落座,服务生过来点单,宋时樾询问沈知遇的需求,他只要了一杯水,宋时樾淡淡一笑:“和他一样。”
有一段时间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夜晚的风吹过来倒是让人觉得难得舒心,沈知遇看着远处湛蓝色的夜色不知在想什么,直到他回头和宋时樾看着自己的视线撞上。
以往宋时樾被撞破这样不遮掩的视线总会错开,但这一次他直白的没有任何回避,沈知遇也懒得再用误会说服自己,淡淡一笑打破了沉闷:
“宋总带我上来应该不是要谈公事吧?”
“的确不是,公事都谈的差不多了。”宋时樾的视线依旧落在他的身上:“我想跟沈总说声抱歉。”
沈知遇没说话,看着他。
“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和应总之间有了些不愉快。”
沈知遇还是沉默,视线也并未离开。
宋时樾摊手一笑,吐出一口气:“好吧,我承认我故意的,考察项目的事情我的团队里随便拎出来一个人就能去做,可我偏偏亲力亲为,就是想让沈总也过来,我想见的是你,找不到别的理由,只能用这个借口。”
沈知遇像是早就知道一般的没有任何诧异和意外,他执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继而出声:
“宋总,我不喜欢男人。”
“我知道。”宋时樾开口:“温柠是你的前女友,她跟我说起过你。”
或许是累了,或许是不想让自己陷入另一场纠葛里,沈知遇也不介意将话说的更明白一些。
“我的确爬上了应晏的床,我也的确是他的床伴,但你也应该清楚我和你合作是为了什么,如果你同意合作是为了温柠的面子,是为了和我有另一场交易,那么趁着合同还未签订,一切都还来得及,你要明白,除了合同里签订的项目利润分成,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这是宋时樾第一次看到沈知遇近乎强硬不留余地的一面,意外却也并不意外,他如果不是对这样的交易深恶痛绝,又怎么可能在所有人都对恒远趋之若鹜的时候,偏偏想要逃离呢。
“沈总放心,我先是看好的这个项目。”宋时樾看着他:“你是意外之喜。”
沈知遇近乎自嘲的一笑:“那还真是要让宋总失望了,基于合作伙伴的立场,我劝宋总还是早点打消这个意外之喜,免得到最后变成一场惊吓。”
“不到最后,谁知道是喜是惊呢?”宋时樾微微一笑:“反正我也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沈总就让我追一追吧,说不定追着追着我自己就觉得累了。”
“这好像不是我能决定的。”沈知遇将水杯放下:“你爱追就追,给不给回应也不是你能左右的,但我还请宋总公事和私事分得开一些,你这样在我计划完成之前频繁的见面,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好。”宋时樾应下:“之后项目的考察我会交给底下的人去做,不再假公济私。”
“我就不说谢谢了。”沈知遇淡淡一句,又看向了夜色。
今天的沈知遇是带着刺的,或许并不锋利,但每一句话都能在人的肌肤上划出一道口子,不深,疼里带着痒。
底下的包间里各方团队都有负责人,他们两个在这里倒也不算一种失礼,宋时樾没说离开,沈知遇也乐得在这里吹吹风,直到九点半,沈知遇起身说要离开。
宋时樾叫停他:“知遇。”
沈知遇顿下脚步回头看他,宋时樾便笑笑:“本来想叫阿遇的,温柠跟我说起你的时候都这么称呼,但可能你会不习惯,我退而求其次称你知遇,私下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名字而已,宋总随意。”
“那你呢?”宋时樾看着他:“私下里可以喊我的名字吗?”
沈知遇没说话,看了他几秒迈步走了,宋时樾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初见沈知遇他只觉得这个人是一副高不可攀又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画,可这幅画在今晚变得鲜活了起来,比以前还要让人着迷。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搞H的
但太热了
黏黏糊糊的搞个P
素着吧
62|61
【“你喜欢我。”】
沈知遇进门的时候不多不少刚好十点整,应晏坐在沙发上闻声侧头看他,沈知遇却是连个眼神都没扫过去,直接去了浴室,衣服不过刚脱完门就被人打开,沈知遇像是没有注意他的到来照常打开了花洒。
应晏没靠近,就那么倚着盥洗台看着淋浴间的他。
热水淋下,沈知遇却始终没什么动作,他本想把体内的东西排出来,可应晏在那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他做不到在他的视线之下从自己的体内取东西,但应晏似乎也并没有离开的打算,甚至拿出了手机。
“不拿出来吗?”
沈知遇侧目看他,应晏笑了下,在手机上不知按了什么,安静了一整晚的跳蛋在这个时候开始亢奋起来,沈知遇猝不及防的险些跪下去,应晏放下手机走过来在他的身后站立,不顾热水淋湿了衣衫将沈知遇搂在胸前:
“既然不想取出来,那我就让它进的更深一点。”
话音落下手指也探入了体内,草草扩张之后迫不及待的闯了进去,肆意驰骋。应晏的猛烈加上跳蛋的震动,沈知遇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痉挛着达到了一次干性高潮。
不只是沈知遇难耐这样的性爱,连应晏都被刺激的头皮发麻,沈知遇把他夹的死紧,蠕动的肠肉宛若一张张小嘴不停的吮吸,体内深处还有跳蛋在不停的刺激着龟头,应晏的动作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更狠,更深,沈知遇被撞的站不住,他就把沈知遇翻过身来,抱着他的腿弯将他抵在墙上猛操。
沈知遇的双腿被迫搭在应晏的双臂,他全身的重量似乎都被钉在了应晏插进体内的器物上,他只能依靠着墙壁来增强坠落的阻力,手用力到几乎要扒下一层墙皮。
可应晏偏要为难他,抱着他的双腿往后撤,失去墙壁的倚靠,沈知遇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去抱应晏的脖颈,他只是不想摔下来受伤,可应晏却奸计得逞笑起来,继而将沈知遇吻的近乎窒息。
他就是要沈知遇投怀送抱。
后来应晏将沈知遇压在盥洗台前操,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镜中的沈知遇因为一次次的高潮而全身泛红,嘴巴都合拢不上流下一串串的银丝,他双眼涣散像是被操熟,也像是被操傻了。
“沈总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是直男吗?我可没看过哪个直男被操这么一会儿就达到前列腺高潮的。”
“人还是要认清自己,沈总……你天生就是被操的。”
沈知遇就是在这时候突然打了个冷颤,那一刻他甚至能感觉到灵魂抽离了自身,悬浮在半空冷眼看着这一场交合。
他在说,你看啊,多脏。
沈知遇闭上眼睛不再看。
不怕,洗得干净的。
他对自己说。
一定可以的。
结束的时候应晏射在了沈知遇的腰窝里,继而蹲下身去把手伸进去取跳蛋,可他顶弄的太深,手指已经碰触不到,应晏并不强求,他笑着吻了一下沈知遇的臀峰说:
“取不出来了,沈总要不自己排一下?”
沈知遇咬了咬牙,抓着盥洗台的双手也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不劳应总费心,我自己可以。”
这一晚沈知遇在应晏离开之后在浴室待了很久,久到他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
或许是因为热水进了眼睛,亦或许是因为些别的。
沈知遇没有再和宋时樾碰面,即便宋时樾偶尔会在私下约他吃饭,但都被沈知遇直白的拒绝了,应晏的调查结果也发到了沈知遇的邮箱里,关于宋时樾这个人,至少在生意上并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
一切准备就绪,签约的日子也随之定了下来。
签约前一天沈知遇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沈耀辉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他去了一趟医院,站在病床前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未曾过来,他给父亲擦了身,想着公司最近发生的各种事情总觉得应该有很多话要和他说的,可他坐在这里发了半下午的呆,竟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他最近时常这样,一个人的时间他总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对什么也没什么兴趣。
他看了父亲一会儿,想起了他最后跟自己说的那些话,轻声开口:“我应该没有辜负你的嘱托。”
公司里还有大大小小的事情等着他决断,临近下班时间沈知遇被孙爽通知有个文件急需他签字,他离开病房乘坐电梯下楼,却在一楼即将迈开脚步离开的时候又一次遇见了那个熟悉却想不起来的人。
这一次他对自己倒没有鲜明的敌意,可那眼神也绝对称不上是看一个陌生人,他的身旁站着第一次遇见时候的那个女人,有短暂的慌乱在她脸上一闪即过,继而恢复平静。
这一次男人没有挑衅,沈知遇也未曾理会,视线从他们身上扫过,迈步出了电梯,与进电梯的他们擦肩而过。
只是在迈步走了几步之后又不知想到什么,顿下脚步又折回到电梯前,看着电梯不断跳动的数字,最后停在他刚下来的17楼。
孙爽不解沈知遇去而复返的行为,在身边小声提醒了句:“沈总?”
“我自己回公司。”沈知遇说:“你去查一下刚才进电梯的两个人。”
太巧了,几乎每一次来医院都会碰上,那个人对自己的敌意和轻蔑或许也根本不是一时兴起,他早该有所察觉的。
签约的那天媒体记者都在场,阵仗很大,这是沈知遇特意安排,他需要借助MT的入资为沈氏造势,项目组的领导也莅临出席,当天晚上沈氏包下了深城最大的酒店为此庆功。
宋时樾团队对沈氏各项目的考察也已经结束,评估也递交给总公司,投资的问题不大,只是时间问题。一切都在朝着沈知遇预想的方向在走,沈知遇也稍稍可以松下一口气。
或许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抖着翅膀飞一飞了。
他已经忘记自由的味道。
或许是卸下了一半的重担,或许是他是真的开心,庆功宴上喝了不少,至少孙爽还从未见过他喝到走路都虚浮的要人搀扶。
楼上开了房间,领导们却已经退场,只剩下公司的股东还在,此时差不多也已经到了散场的时候,孙爽将沈知遇搀扶到阳台上落座:“我去给您倒杯水。”
沈知遇并未失去意识,他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会场:“你先去安排他们,我坐在这吹吹风。”
孙爽看沈知遇没什么事应了声离开了。
酒意越来越重,身体都有些飘飘然的失控,沈知遇从来都不喜欢失控,但今晚他却难得享受这种云里雾里的感受,就好像他的灵魂已经率先自由。
有人落座在身边的时候沈知遇的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他也懒得去分辨是谁,是谁都好,只要不来打扰他这一刻的自在就好。
旁边的人一直没有动作,沈知遇的酒意也慢慢让他忽略身边还有另一个人的事实,他就这么睡了过去,难得安心。
孙爽将最后一个股东送到房间,下楼的时候又遇到烂醉如泥却偏偏要回家找老婆的薛群,无奈之下又让人召来司机将其扶上了车。
这一次总算是彻底安静了下来,孙爽忙的够呛,叹出一口气正准备去寻沈知遇,却看到应晏的车停在了门口,他西装革履像是从另一场宴会上赶来,绕过车身看到孙爽在门口,问了句:
“人呢?”
“在里面。”孙爽微微颔首:“沈总醉了。”
这个回答倒是让应晏意外,不过谈下这么大的一个案子,多喝点也属正常。
热闹已经褪去,宴会上只有零散的几个服务生在打扫收拾,应晏看不到沈知遇,孙爽便走了过来:“沈总在阳台吹风,我带您过去。”
孙爽引着应晏走向阳台,却在尚未走近的时候就猛地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来近乎慌乱的说:“应总,沈总不在这里,我……”
孙爽没有说下去,他看到了应晏风雨欲来的脸色。
应晏看到了,看到了宋时樾吻在沈知遇唇上的一幕。
直到很久之后孙爽都不敢回想应晏那一刻的表情,说他要就此杀人似乎也并不为过,可那时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还阻拦了一下应晏,只是并未阻拦住,他眼睁睁的看着应晏大步走过去,扯起俯身亲吻沈知遇的宋时樾,结结实实的给了他一拳。
宋时樾踉跄的倒在地上,嘴巴里有铁锈味蔓延,他抬手摸了摸唇角已经有血流出。
可这怎么够呢?沈知遇是他的,里里外外都是他的,霓虹灯停留在他的脸上他都要受不住,宋时樾竟敢去碰他,应晏呲目欲裂,手背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
一脚踹翻旁边的矮桌,大理石的桌面砸在宋时樾的身上,又应声碎了一地,他不顾宋时樾疼痛到白了的脸色,踩着满地的碎片走过去抓起宋时樾的衣领又给了他狠厉的一拳,宋时樾的脸被打的转过头去,脸已经肿起来。
应晏将他扯回来,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要把宋时樾生吞活剥了:“我还以为宋总是个聪明人,知道点到为止,底线不可触碰的道理,但显然,我高看了你。”
宋时樾扯了扯嘴角,轻笑:
“应总,沈知遇只是你的床伴,你们之间的关系早晚会结束的,我有追求他的权利,你无权干涉。”
“那你就试试我能不能干涉。”应晏甩开他起了身,在宋时樾也想起来的时候他一脚踩在了宋时樾的手腕上,那是大理石桌面刚才砸着的地方,宋时樾痛到近乎嘶吼,却并未求饶。
“宋总在美国待的时间太久了,有些话怕是听不懂了,那我就说的明白一点,沈知遇是我的,我绝不放手,你再碰他一下,我要你的命!”
应晏说完便抬了脚,回身的时候才发现沈知遇已经醒了,目光纵然不比平日里的清明,却也并没有多少醉意,他冷眼瞧着这一出闹剧,竟一个字也没有说。
宋时樾的目光和他对上,他也并无波澜。
沈知遇的确毫无愧疚,他早就说过自己不喜欢男人,说着追求的他却趁人之危碰他,被应晏这么教训是他应得的。
至于应晏……
应晏卡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收回视线,拇指在他的唇瓣上发了狠的揉搓,像是要把宋时樾刚才留在这里的痕迹和气味都抹擦掉,沈知遇开始察觉到疼的时候蹙了眉,但应晏却在这个时候俯下身来,一手撑着扶手的位置,一手卡住沈知遇的下巴吻了下来。
沈知遇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就被他捏开下巴攻城略地,他几乎是被迫吞咽着两个人交换着的口水,甚至还能听到两个人亲吻出的水声。
宋时樾已经起身,目光复杂的盯着眼前的一幕。
等应晏吻够了,沈知遇也快呼吸不上来,应晏这才放开了他,看也没看宋时樾一眼,一手穿过沈知遇的后背一手穿过他的腿弯。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沈知遇抓住了他的衣袖:
“我自己……”
“沈知遇。”应晏看着他,眼眸里带着明显的威胁:“我劝你现在不要说话。”
沈知遇当然感受到了他的威胁,却还是抓着他的手臂不放:
“我自己走。”
应晏咬了咬牙,孙爽在一旁看着几乎要觉得他会把拳头挥向沈知遇,可他没有,漫长的对峙之后他竟然松了手,当真放开了他。
应晏总会爆发的,沈知遇很清楚这一点,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甚至都没有坚持到家,在回程的路上他急打方向盘将车停在一处僻静的地方,继而打开车门下了车,将沈知遇从副驾的位置扯下来又塞进了后座,自己也随之坐了进来。
沈知遇半醉半醒,反应不及平时快,等他对眼前的一切开始有真实感的时候,衣服已经被撕烂扔出了窗外:
“再让我闻到你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我饶不了你!”
说完这一句,应晏已经沉身进入沈知遇。
沈知遇痛到扬起脖颈闷哼,应晏却直接进到最深,沈知遇的目光涣散的落在车窗外,整个世界都开始变得颠倒,又因为被应晏撞的起伏,整个世界也开始破碎。
应晏有满腔的暴怒和不满要发泄,他顶弄的又重又狠,却还嫌不够,俯下身去含他咬他,一遍又一遍的说:
“沈知遇,别再让别人碰你!”
“你是我的!”
“是我一个人的!”
应晏咬他咬的很重,他想他的肩膀已经流血了也说不定,可就是在这样的疼痛中沈知遇多了一些醉酒的清醒,一些他早就决定不想的事情,一些他权当游戏来看待的事情,在这一刻他骗不了自己了。
也不想再骗自己了。
他想他也是真的喝多了,不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想着应晏说的话笑出来。
他这笑太诡异了,应晏和他相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笑,他停下动作,盯着他:
“笑什么?”
沈知遇的目光缓缓落在应晏的脸上,应晏也看着他,他就在这样的目光里直白的说出了一个事实,他说:
“你和宋时樾一样。”
应晏蹙眉,他不想和宋时樾去比,尤其是被沈知遇比,他因为性爱而暂缓的火气又一次燃了起来,却还没有寻到一个出口,就被沈知遇的下一句话钉在了原地。
“你喜欢我。”沈知遇说。
“你说什么?”应晏似是没有听清,也或许是不敢相信。
沈知遇却并不介意再说一次,他就那么看着应晏,坦然也嘲讽的说:“你喜欢我,喜欢上了一个花钱买来的婊子。”
车里安静的针落可闻,借着车窗外昏暗的光线沈知遇看清了应晏脸上的慌乱,他觉得自己应该再说点什么,只是还未开口,左脸就迎来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他被打的偏过头去。
他并未收力,有几秒的时间沈知遇的脑子都是懵的。
但没关系,沈知遇想。
局面,已经开始反转了。
63|62
【他从容退场,像未曾来过。】
沈知遇在后座上躺了很久,一直到他的酒意都醒的差不多,才在座椅的底部摸到掉落的手机给孙爽打了个电话,让他给自己送衣服过来。
车里只有他一个人,应晏在那个耳光过后就落荒而逃了。
是的,落荒而逃,沈知遇直至现在想起来他离开时候的模样都觉得可笑。谁能想到,天之骄子的应晏也会被一句‘你喜欢我’吓成那副模样,早知如此,沈知遇在刚察觉不对的时候就该直接摊牌的。
孙爽过来的时候从车窗外小心翼翼递了衣服过去,几分钟后沈知遇下车,即便灯光昏暗孙爽却还是看到了他脸上的指痕,他想说什么,却好像说什么都不适合。
沈知遇走向旁边的灌木丛,将上面七零八落的衣服收了塞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他在垃圾桶旁边站着,吹着深夜的风,不知在想什么,孙爽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觉得他可能需要一根烟。
沈知遇很少抽烟,孙爽这个念头也很是莫名其妙,但他就是觉得沈知遇是需要的,他迈步走过去递出自己的烟:
“沈总,要吗?”
沈知遇的思绪被打断,垂眸看了一眼眼前的香烟,几乎没什么犹豫的就接过了手,衔在嘴边点燃,第一个眼圈吐出来的时候,他淡淡的说了声:“谢谢。”
孙爽站在他稍后的位置,静默着,视线却总是不受控的去看他。
很奇怪,明明在很多人看来沈知遇是下位者,是被应晏圈养的人,今天晚上让自己来送衣服这件事也应该是让人觉得颜面扫地,狼狈至极的感受,可孙爽却偏偏没这么觉得。
他觉得沈知遇才是赢家。
他没有输。
不然为什么不见应晏?
“宋时樾怎么样?”许久之后沈知遇出声问了句。
“已经送去医院了,手骨和腕骨骨折,其他的都是皮外伤。”
沈知遇应了声又没了话,直到一根烟抽完他将烟蒂捻灭在垃圾桶里才迈步走向孙爽开来的车:“走吧。”
沈知遇回了自己的家。
他不会再去应晏的家。
应晏不会让一个他喜欢的人在身边却只是床伴的位置,但如果他有了别的心思,主动权也不在他手里。
沈知遇有了谈判的资本。
两天后沈知遇去医院看望了宋时樾,他什么也没带,两手空空的出现在病房里,宋时樾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打发了助理秘书出去,留沈知遇自己在病房里。
“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
沈知遇扯了一下嘴角:“我还等着宋总的另一个合同救命,应该的。”
宋时樾都要被这个说辞气笑:“出于你个人呢?你自己就不想来看我?”
沈知遇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闻言没有立刻说话,但看着宋时樾的表情却有些玩味儿,宋时樾在这样的视线之下明白了什么,无奈开口:“好吧,没经过你的同意吻你是我不对,对不起。”
沈知遇错开视线,看向了窗外。
宋时樾原本以为沈知遇只是在想事情,或者想接下来开口要说的话,但他看了沈知遇一会儿,发现他似乎并没有想什么,只是单纯的在发呆,近乎忘了周遭的一切,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知遇?”宋时樾叫他,他没有反应,直到第二声他才回过头来:“有事?”
“你怎么了?”
沈知遇对于这个问题感觉到奇怪,他疑惑的看着宋时樾,宋时樾只当自己的举动让他遭遇了不太好的事情:“那天晚上,你还好吗?”
那天晚上?哪天?沈知遇的视线落在宋时樾打着石膏的手腕上才蓦然想起来他说的那晚是什么时候,勾唇笑了下:
“要我说细节给你听吗?”
宋时樾蹙了眉,沈知遇显然也只是说说而已,这句反问之后就起身准备离开,宋时樾叫停他,有些哭笑不得:“就这么走了?”
“还有事。”沈知遇留下这三个字就离开了病房。
沈氏有了MT的加持,正如应晏所说,是烈火烹油,股价连续一周持续涨停,未来形势也一片大好,他手里攥着一个线上医疗的重大项目,未来十年几乎都是所向披靡的存在。
沈知遇从一个人人都看不好的接盘侠经过不到一年的时间变成了他们高攀不起的商界新贵。
当然也有人会酸会刻薄,说如果没有恒远没有应晏他屁都不是。
但,谁在乎呢?除了说这些话的人羡慕嫉妒到血红的双眼,谁会去看沈知遇走了一条什么样的路?他们看的,是站在顶峰的沈知遇。
一周后,MT的第一批款项4亿打入沈氏账户,下午双喜临门沈耀辉在医院苏醒,只是药物损伤了脑神经,他已经认不出沈知遇了,或许是沈知遇于父亲自杀未遂的那天就已经做好了失去这个亲人的准备,所以对于这个结果也并没有难以接受。
傍晚沈知遇离开医院,却在走廊里遇到了父亲私人律师王律师,他看到沈知遇驻足打了招呼:
“原本是要去公司找沈总的,既然在这里遇到,那就省的我跑一趟了。”
“王律有事?”
“你父亲出事之前留下过一份遗嘱,原本我以为会用不上,但如今他已经醒来,医生也确认此后无法正常生活,我想时间也到了,所以通知了公司股东于明天下午三点在公司召开会议,公开宣布你父亲的遗嘱。”
“关于股份的?”
“是。”
沈知遇点点头,对此并不觉得意外,父亲出事前一切都太突然,很多事情都没有安排好,他怕沈氏的担子压在身上太重,因此两人也只签订了一份股权代理合同。
出事之前留有后手是沈知遇意料之中的事情。
“好。”沈知遇点点头:“我会准时参会。”
沈知遇迈步离开,王律师停在原地一直目送他离开至视线中再也看不见才微不可闻的叹出一口气。
是无奈,也是怜惜。
宋时樾要回纽约了,晚上约沈知遇吃饭,沈知遇犹豫了几秒还是同意了。
酒店里落座在宋时樾对面的时候,他笑着说了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我答应的事从不食言。”沈知遇看着他:“不管怎么说,和宋总的合作还是愉快的。”
“这是我以私人名义请你吃饭,就不能喊我名字?”
沈知遇淡淡一笑:“私下里……我们有什么交情吗?”
宋时樾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就是悬崖边上的玫瑰,看着好看,且不说能不能靠近,即便靠近了,他满身的刺也能让人满身是伤。
“我现在倒真有点后悔对你表明我的心意了。”宋时樾叹出一口气:“以前的你至少对我还有个好脸色,现在却是一点情面都不留了。”
沈知遇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宋时樾也没再说什么,开始通知服务员走菜。
不知宋时樾是怎么发现的,眼前的菜色都是沈知遇喜欢的口味,算是用心,可惜的是沈知遇没什么胃口,吃了没几口就放下碗筷,用餐巾轻拭一下嘴角,不再吃了。
宋时樾没有劝说,慢条斯理的吃完,他意识到沈知遇又在发呆,他似是看着某处,又像是没有看着。
对于一个并没有什么交情,关系也并不亲近的人来说,沈知遇这样的行为可以称得上是失礼了,更何况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知遇。”宋时樾唤他:“你最近还好吗?”
沈知遇回过神来看他:“还好。”
“应晏对你……”
宋时樾口中的这个名字让沈知遇恍惚了一下,从而让他意识到他似乎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看到应晏,也没有接到过他任何的消息了,自那晚之后这个人就如消失了一般。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沈知遇看着他:“宋总,若你还想让我对你保留情面,你也该注意分寸才对。”
那晚两人分开的时候宋时樾张开双手想要抱一抱他,却在沈知遇淡漠的视线中妥协的收回了手:
“知遇,事情已经往好的方向在走,让自己放松一点。”
“如果有机会来纽约,记得给我打电话。”
第二天下午临近三点,沈知遇前往会议室之前孙爽递交过来一份资料:“沈总,这是您之前让我调查的那对母子的资料。”
因为两人并非深城本地人,孙爽花费了一些时间才得到了现在的资料,很是不容易,沈知遇都快要忘了这回事儿,但会议已经快要开始,他倒没这么着急去看,顺手放在了办公桌上:
“先去会议室。”
沈知遇到达会议室的几分钟之后,王律师才姗姗来迟,只是让沈知遇没有想到甚至感觉到诧异的是王律师的身边跟着一个他并不陌生的陌生人。
那个在医院里,与他数次碰面的陌生人。
他也看到了坐在首位的自己,视线对上的那一刻,他对自己露出一抹笑来,沈知遇看得清楚,那是一个同情的,怜悯的,高高在上看可怜虫一样的笑意。
沈知遇在这一刻终于想起自己对他的那抹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的熟悉感来自于哪里。
他长得很像沈耀辉。
王律师走过来跟他打招呼:“沈总。”
沈知遇看着王律师,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开口告诉他,告诉他你真的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情绪,这对于一个律师并不是一件好的事情,可沈知遇没开口,他突然的,什么都不想说了。
各位股东开始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有了讨论,有人说这是沈氏内部的事情,让外人在场怕是不合适,也有人说,说不定不是外人。
众人的猜测并未持续太久的时间,王律师宣读遗嘱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我沈耀辉依法律和个人意愿,订立遗嘱如下:我名下桃园路悦景名都一处房产,宁北路海城公馆一处房产,昌海路鑫海国际一处房产,沈氏集团42%的股份,由次子裴如许继承。
淮安路云海山庄一处房产由长子沈知遇继承。】
这近乎是沈耀辉所有的遗嘱内容,宣读完之后王律师向大家展示了裴如许和沈耀辉的亲子证明。
这个从未露面的人真的是沈耀辉的小儿子。
他在沈氏风雨飘摇的时候不动声色,却在沈氏繁花似锦的时候仅凭着一纸遗嘱就占据了所有荣光。
而沈知遇,除了他自小长大的那栋别墅之外,沈耀辉什么都没有留给他。
众人的视线近乎整齐的落在沈知遇的身上,他明明处于旋涡中心却连表情都没有变过,他冷眼瞧着这样如梦幻一样的闹剧,像是毫无察觉。
沈知遇想,他应该要闹一场的,这样才符合众人的期待,闹一场才能给这出可笑的家庭伦理大剧增添一抹足以让人在几年之后都还津津乐道的谈资,他也有资本闹的,这是他打下来的天下,如果没有他,在座的各位如今在哪里都不知道,如今这个局面他做什么都不过分。
可是。
他实在没有力气了。
他太累了。
从沈耀辉的手里接过沈氏为其拼命奔走的时候他没这么累过,让自己辗转各个酒局喝的酩酊大醉只为寻找一线生机的时候他没这么累过,把自己以9亿的价格卖给应晏的时候他没这么累过,在床上被百般羞辱像个婊子一样张开双腿去侍候男人的时候他没这么累过,为了自由他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向死而生的时候他没这么累过。
可他感觉不到累并不是真的不累,这些积攒的疲累在这一刻犹如开闸泄洪以移山倒海的力道向他席卷而来,他当真是撑不住,也不愿再撑了。
够了。
随便吧。
都可以。
时间沉闷的走了许久,久到有人在这压抑的氛围中快要喘不过气来,沈知遇才终于有了些许的反应,可他只是站了起来,从容的走到王律师的面前从他手里拿过了那份遗嘱。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发疯,但他只是呢喃了一句:“12月11日。”
这是沈耀辉立下遗嘱的日期。
沈知遇应宴 沈知遇应晏精彩小说免费阅读,这本小说文笔优美,很适合书荒时期的你来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