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朋友很喜欢《 肇春令 》这部现代言情风格作品,它其实是“扶妖”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肇春令》内容概括:马车一路疾驰中途,下起了雨大雨夜黑得早,一行人刚渡过一条河,最后一辆马车还在水中,河水突然暴涨马匹受惊,一脚踩空,眨眼就拉着一马车的行李,在翻腾的洪流中失去踪迹惊雷阵阵,银蛇撕裂长空马匹受到惊吓,不停嘶鸣队伍一下子乱了套胆小的婢女,惊慌失措地抱成一团,哭出声来映桃和浅杏从另外一辆马车下来,撑伞过来护主,没走两步,伞上油纸就被吹飞了大雨滂沱,...
第20章
马车一路疾驰。
中途,下起了雨。
大雨夜黑得早,一行人刚渡过一条河,最后一辆马车还在水中,河水突然暴涨。
马匹受惊,一脚踩空,眨眼就拉着一马车的行李,在翻腾的洪流中失去踪迹。
惊雷阵阵,银蛇撕裂长空。
马匹受到惊吓,不停嘶鸣。
队伍一下子乱了套。
胆小的婢女,惊慌失措地抱成一团,哭出声来。
映桃和浅杏从另外一辆马车下来,撑伞过来护主,没走两步,伞上油纸就被吹飞了。
大雨滂沱,将人全浇得湿透。
马车里的温庭瑞,脸都吓白了。
他掀开马车帘子,问:“赵护卫呢?”
小厮擦着脸,大声回道:“回禀二公子,咱们的马车被冲走了一辆,赵护卫带人去追,看能否捞回来。”
“水这么大,捞得回来么?”温庭瑞问。
小厮哪里知道这个?
温怀玉 掀开车帘,从河岸往下望。
雷光下,湍急的洪水卷着山间的枯枝落叶翻腾远去,其中,还扑腾着从山上带下来的活物。
她活了两世,从未见过这阵仗。
说不恐惧是假。
她顾不得淋雨,半张脸探出车窗,叫住传话的小厮:“让整个队伍马上往地势高且空旷的地方走。
此外,赶紧把赵护卫叫回来。”
小厮抹了把脸上的水,大声应道:“是!”
眨眼,人就消失在雨幕中。
马车冒雨前行。
行了约摸一炷香,一行人终于找到了一处还算宽敞的平地。
在雷光的映照下,山下洪流犹如猛兽,带着吞山之势,波涛汹涌地往夜色深处涌去。
随侍们脸上皆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赵护卫带人回来时,雨势已经小了不少。
他衣袍褴褛,上前就单膝跪地请罪:“属下无能,未能追回落入水中的马车。”
“丢了什么啊?”温庭瑞问。
赵护卫回道:“回禀二公子,丢的是郡主的换洗衣物。”
“衣服啊?”温庭瑞转头看了一眼温怀玉:“姐,你的衣服被洪水冲走了。”
赵护卫跪地看着马车。
只见,车帘被从里面掀开,露出一张温柔貌美的容颜:“为了车衣服,你不要命了么?”
年轻的护卫一愣。
温怀玉语气很客气:“在你眼里,我、二公子和你以及你手下的性命,还不如一车衣服么?”
“不是的……”赵护卫被问得面红耳赤:“属下见他们已经护好郡主和二公子,才试图去捞行李的!
属下有罪,请郡主和二公子处罚!”
到底是年轻莽撞。
温怀玉不愿多为难他:“任何时候,性命都比身外之物重要。衣服没了还可以做,命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今夜若折在这里,你的父母妻儿怎么办?
以后,别这么冲动了。”
说完,放下车帘。
雨中,赵护卫愣了很久。
因为突遭洪流,马车损毁了好几辆,原本两日的行程,硬生生拖成了四日。
辛夷山,日头明媚。
才踏上辛夷地界,一行人就热得不行。
马车内,更是闷热难忍。
热得受不了了,只能把车帘撩起来。
温庭瑞把腿搭在车门处吹风:“晒成这样,官道都裂开了,不至于会山崩吧?”
温怀玉往外看去。
晴空万里,日头火辣。
已是入秋时节,她却一丝秋意都没察觉到。
心,越发沉。
前世,整个辛夷镇都被埋了,无一人存活。
朝廷编写年史时,只匆匆记了一笔,并未详细记载山崩前后是何种情况。
毕竟,想考证也找不到活人……
为了安抚罹难百姓散落在异乡的亲友,朝廷派人在辛夷的地界碑处立了一座巨大的无名石碑。
听闻,石碑上的名字越刻越多。
不知,上面可否刻了“ 燕贺行 ”?
温怀玉收回目光,吩咐:“快马加鞭,加快行程。”
年轻力壮的赵护卫抹了把汗,扬声:“继续赶路!”
傍晚时分。
领头的马跑了一阵,渐渐就放慢了脚步,要么东嗅西望,要么干脆停下来撅蹄子。
赵护卫打了个手势。
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
临近日落,乌云翻涌汇聚,日光从云层缝隙中倾泻下来。
连绵青山像是被渡上了一层金光,华贵耀目,是自幼长在京中的温怀玉从未见过的美。
温庭瑞咂舌:“这是把千里江山图从画上搬下来了吧?”
语罢,他指着最巍峨苍翠的那座山的山脚:“姐!我看见辛夷镇了!”
温怀玉顺着看过去。
她终于得见燕贺行前世的埋骨地。
青山苍翠,云水环绕。
黄昏里,大批鸟雀沐浴着夕阳余晖往外飞。
惊人的美,透着不详。
温庭瑞站在官道上,隔着衣袍摩挲手臂:“我怎么觉得,这美景怪瘆人的?”
“虫鸟禽兽,比人更容易感知危险。”温怀玉手指掐进掌心:“辛夷山快崩了。”
温庭瑞一听,急了:“那我们怎么办?”
“郡主,二公子,咱们不能再往前走了!”赵护卫走上前来。
确实是不能往前了。
温怀玉当即安排:“队伍原地休整。赵护卫,你拨三队人马出来。
一队在此处查探山形,一队去寻大公子,余下一队……务必找到荣安王世子。”
赵护卫不疑有他:“属下领命。”
队伍原地待命,暂时扎营休息。
派出去的三队,迅速在山林和官道上散开。
望着有条不紊的温怀玉,温庭瑞挠了挠头。
他怎么觉得,姐姐这些日子变化好大?
她变得更温柔、更沉静、更有主见了。
看他的眼神,也和母亲看他时一模一样……
越相处,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都是一天出生的人,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难道,他和阿行还有京中那群纨绔待久了,把自己玩废了?
真好啊!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一家人里,有一个聪明就够了!
温庭瑞重新高兴起来。
夜幕,悄然降临。
伴随而来的,是瓢泼大雨。
烈日暴晒了几日的巍峨青山,在暴雨夜悄然撕裂出一条口子,越撕越大。
“轰隆……”
夜半十分,连绵的青山在惊雷声中震了震。
马车外,惊叫声一片——
“塌了!”
“辛夷山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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