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家暴后,我选择了报警。
婆婆上门骂我不得好死,在小区到处张贴我出轨两兄弟的大字报。
说实话,我真的很想砍了她。
我被打了一巴掌。
这是我25年来第一次挨巴掌。
还是在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的当天。
脑袋短暂空白之后,我毫不犹豫地拿起了电话,按下110。
“喂,我要报警!”
“是我老公,他打了我,我现在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请您保持冷静,告诉我您的具体地址,我们会尽快派警员前往。”
很快,来了两位警察,一老一少。
听到我说挨了一巴掌后,年长者神情开始放松。
“如果你还手了,那就算互殴,不算家暴的”
“我要求到派出所做笔录!”我打断他。
想在家里调节?那是不可能的。
见我态度坚决,两位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
年长些的警察开口道:“那好,既然你坚持,我们就去派出所做笔录。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夫妻之间的矛盾最好还是在家里解决,毕竟家和万事兴。”
“谢谢你的建议,但我需要法律保护。家暴不是家务事,是违法行为。”
他们似乎对我的坚持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再说什么,三人一同前往派出所。
笔录开始,我详细叙述了这次的家暴行为。
他因为我没有在早上七点整把西服熨烫好,就狠狠打了我一巴掌,打的我头晕耳鸣嘴抽筋。
并提供了手机里的照片作为证据。
离开询问室时,他们表示会进一步调查此事,准备送客。
可是我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呢!
我继续柔弱祈求:“这个巴掌打的很重,我感觉有些耳鸣,可不可以给我开个证明做个伤情鉴定?”
“另外,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丈夫出具个训诫书,吓唬吓唬他,让他,让他能够有所收敛。”
我眼神闪烁,像个受惊的鸟。
年老警察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反对。
顺利拿到想要的东西。
正要回家,某创业app弹出推送:圆桌直播 | 连续创业者赵锦程再出发!
打开,是赵锦程和几个嘉宾的画面。
他温温柔柔地坐在那里,时不时点头、思考。
曾经我就是被这个斯文外表迷惑的。
主持人:“我和锦程是老朋友了,上次他没逃过C轮死的魔咒,但是他一点没有灰心,越挫越勇,我们来看看他这次准备做什么?”
赵锦程:“谢谢主持人,谢谢各位嘉宾。”
一出声,下面的观众席呼声一片。
赵锦程的声音很好听,容易让人代入言情小说男主角。
再加上台上特意设计过的打光,让他的眼神更加深邃。
他羞涩抿嘴一笑:“这次创业是针对年轻用户的,是一款剧本杀APP,我们经过了大量的调研与用户画像,密切关注行业风口,确定业务抓手,深入底层逻辑,进行全面的顶层设计,打造闭环,打通壁垒,对数据进行颗粒度分析,建立倒逼机制,提升交付价值。”
主持人笑道:“那再创业失败的话,你老婆会不会打你?”
赵锦程:“这个不会,我们是校服到婚纱,她不仅金钱上支持我,也是我的精神助力。再说了,”
他顿了一下,眼睛直看镜头:“怕老婆,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观众席再次呼声一片。
主持人:“可惜了锦程英年早婚啊!”
这时,一位涂着姨妈色口红的女性嘉宾开了口:“我想多了解一下赵先生的这个项目。”
嘉宾牌上写着她的名字:钟慧琳,就职于知名投资机构——大树资本。
赵锦程手扶了一下眼镜,开始答话,一副文绉绉的书生气息。
哪里还是早上那个歇斯底里的模样。
我摸着脸,感受着火辣辣的疼痛。
这是赵锦程留给我的印记,也将是他即将跌落的开始。
正要关掉页面时,收到一条微信加好友请求,备注是“人民公仆顾正琛”。
通过后,他说自己是我报警时来的年轻警察,临时负责我的安全。
加我用私人微信,不是企业微信?
在赵锦程回来之前,我迅速回家,打包行李走人。
这个地方,一刻也不能再呆。
离婚拉黑屏蔽一条龙,我要以最快的速度走完全流程。
在21世纪,就算一无所有的离开,想饿死其实也很难。
何况,我不缺房子。
老爸出国做学术交流,老妈也跟着去了,半年后回来。
回到婚前自己买的房子里,拖鞋一甩,行李箱一扔,困个觉先。
第二天,我在微信上告知赵锦程要离婚的消息。
他回了一个嘴巴张的老大的what表情包。
“因为我打了你一巴掌就要离婚?”
“我打你,是因为我爱你啊玥玥!”
爱我?你是爱我的这部分夫妻财产吧。
老爸说过,一个人如果打了另一个人,那就是没把这个人当人看。
不管是打一个巴掌,还是打断一条腿,本质都一样。
既然有人听不懂人话。
那,上诉吧。
法院文书送达的时候,赵锦程的脸色一定很精彩,否则也不会半小时就到了我门口。
我正在拍汉服视频感谢粉丝破十万,刚扎好簪子,带妆开门。
“又开始搞这个不三不四的东西了?”
哦?不三不四?现在不是你的助力了?
好一个PUA。
他把法院文书摔在沙发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书面意思”,我继续调整手机拍摄角度。
“没完没了了是吧,离婚后别人说三道四,你受得了被指指点点吗?”
大清早亡了啊喂!
穿汉服的是我,封建的是他。
况且,大家都很忙,没时间指点,何谈指指点点。
“我给你说话呢!”他一把拉过我的胳膊,我站立不稳,躺倒在地上。
我并不想搭理他,准备起身。
毫不在意的表情似乎激怒了他。
他一下子过来骑在我的身上,抓着我的头发,把头往地上来回撞。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直到后脑勺传来第三次疼痛,意识才有些回笼。
我用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腰部被160斤的人肉死死钳住,丝毫动弹不得。
一股血腥味传来。
面前的男人像嗜血的僵尸,眼睛通红,脸部扭曲成几何形状,口中念念有词。
我有些耳鸣,听不清。
双手胡乱往赵锦程身上挥舞。
我拽掉了他的扣子,撕烂了他的衣袖,指甲里掐进了他的血肉。
却没能阻止他的速度。
手最多只能够到他的胸部,完全做不了有效反抗。
有眼泪从脸上滑落。
或许,不反抗,就能更快结束?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吼了一声。
准备不再反抗,也没了力气反抗。
等待命运。
我的吼声似乎震慑了他,动作停顿了一下。
看来有效果。
然而转眼,他随手抓起一个抱枕,捂在我的口鼻上。
我彻底慌了。
只能不停地蹬腿,表达自己的反抗。
张大嘴巴,只有软绵绵的布料,没吸到一口空气。
眼睛发胀,心跳加速。
头部有些眩晕,视野开始模糊。
就这样了吗?
原来窒息,那么难受。
恍惚间,我似乎回到了2015年大三时,赵锦程加入了万众创业的浪潮。
通过PPT展示自己的想法后,获得了导师青睐。
毕业那年,赵锦程向我求婚:“嫁给我吧,如果你说不,我就去自杀!”
看他温柔而坚定,我感动之下同意。
然而心理学教授的父亲却坚决反对,说他是表演型人格。
当时只觉得老爸职业病,看谁都有问题。
最终父母拧不过我,毕业就结了婚。
婚后我没找公司签卖身契,而是过着养花、逗猫、在某站拍汉服视频的退休生活。
只是我似乎与猫无缘,总是走失。
我试过剪刀大法,也拜托过楼下的流浪猫,都没等到它们回来。
这是我平静生活中最大的涟漪了。
赵锦程则继续忙着他的创业项目,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
我有自己的精神世界,也乐得自在。
我在粉丝的要求下,开了个汉服网店。
簪子的花样好多,我总是眼睛会了,手废了。
簪子?簪子!
我颤抖着手,抓起头上的金属簪子,全力往他腿上刺。
他吃痛跳起来。
我不敢懈怠,爬到沙发处,拿出下面的棍子,在胸前胡乱挥舞。
赵锦程像看小丑一般。
他缓步走到我面前,蹲下来:“乖,把棍子给我,咱们再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