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学习太好，妈妈往我的身体打狗血，导致我残疾。
她被爸爸家暴，却一脸幸福地说爱能止痛。
转头若无其事藏起我的准考证不让我参加高考。
看到我崩溃，她当笑话说给别人听。
我是村里唯一一个有望考上大学的女生。
班主任拿着我的期末成绩单来家里家访。
夸赞爸妈教女有方，培养出如此优秀的女儿。
她塞给我一个红包当奖励，让我再接再厉。
爸妈看上去很憨厚，连忙推阻，说什么也不让我收这个红包。
最后还是班主任非塞给我才作罢。
班主任走后，妈妈抢过红包，抽出里面的百元大钞。
怨毒地啐了一口：「才给一百块，打发叫花子呢。」
我缩在角落里没说话。
在这样偏僻的地方，学校老师的工资也才一千八。
班主任还有家庭要养，拿出一百块来鼓励我，她接下来就得省吃俭用了。
妈妈非但不感激，还撕毁我的成绩单，像踢垃圾那样踢了我一脚。
「心里是不是很得意？我看你就是故意考这么好，让你弟弟心里不痛快。」
弟弟今年高一，几门成绩一百来分。
爸妈认为弟弟之所以考这么点分，是因为我夺舍了他的天赋。
这根本就是无妄之灾！
这不，弟弟浑身脏兮兮回来，嘴唇还摔破了。
这更加印证了妈妈的臆想，觉得是我克着她的宝贝儿子了，扯着我的头发就开打。
毒打过后，她一刀砍死了家里的黑狗。
拿起给猪打针用的注射器吸了满满一管狗血，随即打进我的身体。
说这样能去掉我身上的邪性。
我因此左脚残疾了，双手也变得不太灵活。
虽然如此，我还是坚持参加高考。
只要考出去，我就能摆脱原生家庭，摆脱病入膏肓的父母。
我一边胆战心惊地复习，一边盼着高考的日子到来。
但还是出了事。
高考前一天，我的准考证不翼而飞了。
我满屋子找，急得满头大汗。
家里没有电话，我无法向学校求助。
想着先到学校再说，却被妈妈一脚踹进猪圈，再也爬不起来。
醒来后，已经错过考试了……
妈妈说：「想考出去后摆脱我们？想都不要想。」
她昨夜又挨了爸爸的打，脸上全是淤青。
无所谓地吃着滚烫热辣的炸串，辣得嘴巴都歪了。
这些年，因为有政策扶持，我读书是免费的。
即使没花过父母一分一厘，可他们就是乐意堵死我出人头地的路。
仅仅因为我是女孩。
这时，爸爸醉醺醺回来了。
「老公，快来吃饭。」妈妈的声音放柔了些，「我把小猪崽宰了，做了你最爱吃的炸串。」
一听到她把猪崽杀了，爸爸气不打一处来。
抓起酒瓶就砸过去，嘴里噼里啪啦骂着脏话。
那是国家扶贫送的猪，是给我们养大后繁衍小猪或卖钱的。
爸爸想着把猪养大卖钱，趁早给弟弟娶媳妇传宗接代。
妈妈抽噎着说：「老公，我明天去扶贫单位闹一场，让他们再送我们几头小猪。」
爸爸这才作罢，坐下来大口吃肉喝酒。
妈妈谄媚又娇柔地跪在一旁侍候。
等他吃好了，拿起他啃过的骨头嗦起来，一副心醉的模样。
爸爸嫌她恶心，骂了一句：「狗娘养的杂碎，呸！」
妈妈自以为很幽默地回应：「老公你完了，你惹到了世界上最好捏的柿子。」
这对诡异的夫妻，看得我胃里一阵翻滚。
第二天，妈妈果然去扶贫单位大闹了一场。
坐到人家办公桌上，死缠烂打地要猪。
工作人员好声好气地劝：「每家每户只送两头猪，再给你们家，别人就要闹了。」
妈妈才不管这些，抱着人家胳膊喊非礼。
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把脏兮兮的鞋袜往人家脸上扔。
最后弄得没办法，扶贫主要项目人只好私自掏腰包，买了两只猪崽给妈妈带回家。
警告她下不为例。
当她喜滋滋抱着猪回家，却怎么也找不到爸爸了。
打听得知，爸爸开摩托车搭村里的黄寡妇上医院做人流去了。
做完后，两人就看对了眼，决定为爱私奔。
只留下一封信给妈妈，让她不要阻拦他去追求幸福。
从这天开始，妈妈疯了。
对我何止非打即骂，还硬要我辍学回家。
班主任曾来家里劝过，恳求她让我回校复读。
妈妈举着砍柴刀怒吼：「再劝一句，我马上剁了你！再去剁你全家！」
「我老公抛弃我，就是这个赔钱货克的！她还想读书？做梦！」
她一边咒骂，一边砍坏了我所有书籍。
班主任不敢再劝，摸了摸我的头叹气。
「叶滢，老师尽力了，对不起。」
我摇头，知道班主任已经尽力了。
她是第一个关心我前途的人，我永远感激她。
没过多久，弟弟因为和社会人士斗殴，被学校开除了。
他遗传爸爸所有陋习，喜欢对我们拳打脚踢。
妈妈无所谓地抹去鼻血，揉着弟弟的手问：
「祖光，你手打疼了吧？妈给你揉揉。」
为了方便弟弟打我们打得痛快，又不会伤害到他自己。
妈妈准备了一根带刺的木棍，一脸讨好地呈上。
「儿啊，你以后就用这个打吧，不要再用手了，否则妈会心疼的。」
弟弟趾高气昂接下：「妈，还记得爸跟人私奔前的愿望吗？」
妈妈连连点头：「记得嘞，你爸希望你早日结婚，好给我们生孙子。」
弟弟满意地点头：「那还不快帮我说亲？我要漂亮的妹子。」
我们家在村里家风不好，平时少有人靠近。
一见妈妈上门说亲，所有人立马闭门不出。
谁也不肯把闺女嫁到我们家来。
丧心病狂的妈妈在路上蹲守，擒住了村长的女儿。
「我相中这女娃了，和我们家祖光最般配。」
「村长，你就答应了吧，否则我天天上你家赖着。」
村长的女儿刚上高一，前途一片光明，哪肯随便嫁人？
就算要嫁，也不可能嫁给我弟这样的瘪三。
见到我妈这架势，吓得大哭不止。
村长狠狠吐了妈妈一口口水。
「下三滥的东西，凭你也敢肖想我女儿！」
他不喜滥用暴力，但面对妈妈这种人很难不动手。
妈妈早被爸爸打出耐性了，这点毒打根本不算什么。
她死死抱住村长的女儿，说什么也要带回家当儿媳。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
村长只好召集村里所有男人来施压，妈妈这才不情不愿放了他女儿。
村里人深知妈妈是什么德性，家里有女儿的连夜送走，以免惨遭毒手。
弟弟娶不到老婆，脾气变得更加暴躁了。
妈妈为了满足他，不惜花高价给他请来几个失足女泄火。
「儿呀，你要记着妈的好，妈为了你，把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
没了积蓄，她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让我端着破碗到镇上去乞讨。
她本想将我卖出去换钱，但在农村，最缺的就是劳动力，没有男人会娶一个手脚不利索的女人。
更没有人愿意和我家扯上关系。
即便我身体健康，别人也都避之不及。
所以当乞丐是我唯一的出路。
早晨六点出发，走到中午十二点才到达镇上。
人群来来往往，我却怎么也做不出随地坐、吆喝别人施舍的话。
最终把破碗一摔，决定再也不回那个家。
妈妈找不到我，将先前抛弃的二女儿找了回来。
说起我这个妹妹也是可怜。
当年爸妈因为她是女孩就扔了她。
是隔壁村一对老夫妻把她捡回去养了。
今年初，老夫妻撒手人寰，留下刚满十六的妹妹。
妈妈仗着妹妹没人撑腰了，强行押着她回家。
我本想一走了之，在听闻这个消息后，又不忍心那个无辜女孩因为我的出走而惨遭毒手。
回到家，便看见那个和我有八分相像的女孩蜷缩在角落。
那模样和从前的我如出一辙。
我莫名感到心疼，将她护在身后。
妈妈抽打着我的嘴脸，怒骂道：
「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我想过反抗，可浑身使不上劲。
况且，弟弟虎视眈眈盯着我，我一旦动手，只会落得个伤痕累累的下场。
妈妈打累后，我缓缓开口：
「可以让她回去了吧？」
「想得美。」妈妈冷笑，「她可比你值钱多了。」
她打算用妹妹换一笔彩礼钱。
夜里，妹妹珍子轻抚我胳膊上的伤。
「叶滢姐，你妈妈……她总是这样打你吗？」
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