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后,我逼着自己包养的少年卖掉公司,给我治病。
他埋怨,「五千万,迟非晚,你是金子做的吗?」
后来,我被人杀害,尸体被放进炼金水里销毁。
他疯了,用一根根金条来寻找销毁我的炼金水。
他哭着说,「迟非晚,我挣了很多钱,能把你当成金子娇养,你能不能回来。」
1
被王水腐蚀到一半,我被活生生疼死了。
许是看我死得太惨,老天爷没有收走我,而是让我的灵魂飘荡在半空中。
凶手已经离开了现场,我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尸体。
我……就这么死了吗?
小腹很快就消失在王水中,我甚至没有看见腹中孩子的一丝痕迹,他就这样消失了。
江书砚还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我刚刚和他大吵一顿,将离婚协议书拍在他脸上扬长而去。
本来我打算等他来哄我,就顺着台阶告诉他自己怀孕的消息。
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许是太过思念江书砚,我的灵魂不受控制地飘过城市,来到了他的身边。
此刻,他正在家里的书房中工作。
他工作的样貌一向很是清冷矜贵,只是现在眉头微皱,平添一份侵略性。
我下意识飘到他身边,想为他抚平眉头。
但一靠近,我立刻明白他为什么皱眉了。
桌子上赫然是我扔给他的离婚协议书。
签名栏那里空空荡荡。
江书砚节骨分明的手指划过白纸,沉思片刻后,抽出一个铅笔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拿起手机拍下照片,发给了我。
配文是,「我签了,回家再议。」
手机上,铅笔签名和签字笔的签名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他在诈我,想骗我回家。
等了许久,还是没有收到我的消息。
他喃喃自语道,「生了这么大的气吗?还不理我?」
他打了许多字,在解释自己和沈薇薇的关系。
字字真切,但最后又删了,只留下一句「她只是我的妹妹,你不要多想。」
我叹口气。
我不是傻子,他对沈薇薇只有兄妹之情,可沈薇薇呢?
我们都是女人,她眼里的爱意我不会看不出来。
可这个傻子,太心软了。
为了当年村民们的一句嘱托,就将沈薇薇当作了自己的亲妹妹般对待。
手机滴滴响了。
江书砚眉眼满是惊喜,打开手机。
「我」赫然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江书砚,祝我们离婚快乐。】
我愣了。
我已经死了,怎么还会发消息呢?
江书砚继续发消息,但是只有红色的叹号。
「我」把他拉黑了。
我已经急了,在江书砚面前飘来飘去。
可我只是灵魂,只能绝望地穿过他的身体。
【江书砚,那不是我!我已经被人杀害了!】
【江书砚,我就在你面前啊!】
我突然细思极恐。
本以为杀害我的人,是我债主。
可现在看来,凶手比我想象中更为狡诈。
他获得了我的账号,伪装成我还在人世的假象。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个凶手的最终目标不是我,而是江书砚!
2
江书砚看着红色感叹号,无奈地揉揉眉头。
「非晚,别闹了……」
一通陌生电话打来。
江书砚皱起眉,这是他的私人号码,很少人知道。
他接通电话,手机那端传来一阵粗鲁的怒骂声。
「江书砚!欠债还钱!一百万!快还了!」
江书砚无奈回复,「先生,你打错电话了。」
「怎么打错了?你不就是迟非晚的老公吗江书砚吗?我联系不上她,就只能找你了。」
听到我的名字,江书砚有一瞬间的怔愣,但很快恢复如常。
「我的妻子迟非晚欠了一百万?」
他的语气满是不可思议。
他随手给我买的奢侈品都上千万,我怎么会沦落到欠钱的地步?
「她借了我老大一百万,担保人是你,她现在欠债不还,只能你还了。」
听到他是我的担保人,江书砚肉眼可见的愉悦。
随手将我为难了许久的一百万打到了对方卡上。
江书砚嘴角的笑慢慢僵了下去。
他给助理打去电话,让他去彻查我的消费记录。
作为江氏集团的太太,我的生活几乎可以算是清贫。
江书砚看着我的消费记录,意识到他给我的巨额零花钱我一分没用。
他沉默了,许久喃喃自语道,「小公主,我挣钱就是给你花的,你为什么不花呢?」
我惊讶地看着他。
在他心里我是小公主?可我不是拜金女吗?
我逼着他和我结婚后,狮子大开口,要了他公司一年的分红,将近两个亿。
他的朋友们嘲讽他娶了个拜金女。
他不屑,「迟非晚确实是个拜金女。」
我推开包厢的手停在半空中。
也是,我的举动就是一个纯纯的拜金女。
不怪他那样想我。
3
我们两个的恋爱经历很有戏剧性。
大学时,我是迟家大小姐。
他是不苟言笑、自力更生地清冷学霸校草。
我高傲,用钱逼他和我在一起。
他受辱,不愿和我在一起。
清冷的眸子里透出自强不息,「迟小姐,钱不能买来爱。」
我冷笑,将一张黑卡塞进了他的裤腰中。
「大学霸,你太小瞧钱了。钱可以买来一切。」
只要有钱,就可以在风雪场所买来八块腹肌帅哥的一夜恩爱。
他羞愤离开。
可能是老天爷助我。
大四时,他的爷爷住院了。
他疯了一样兼职,却也拿不出钱来。
而我花费一次邮轮旅行的钱就拯救了他摇摇欲坠的家庭。
爷爷出院那天,阳光洒在他的身上。
他拉住了我的手,扭捏道,「迟非晚,你不是想要追我吗?我同意了。」
我轻笑,吻上他的唇。
在一片暧昧的声音中,我含糊不清道,「江书砚,你看,钱不是买来你了吗?」
可能是我太高傲了,老天爷的报应来了。
大学毕业第二年,我家破产了。
父亲因为资金链断裂,进了监狱。
他留下的债务,全都到了我的肩上。
整整五个亿。
把我杀了我都拿不出来。
雪上加霜的是,我患癌了。
这是母亲的家族病,如今遗传到了我身上。
我一直在关注着这个病最前沿的研究理论,目前唯一有治愈可能的是国外的一家私人医院。
一个疗程的花费至少一千万。
我发现得晚,至少三个疗程。
可我没钱,只能等死。
但我不想死。
彼时,江书砚的公司刚刚起步,马上就要上市。
我咬牙逼着他卖掉公司。
这是最快的来钱方式了。
我冷冷地说,「江书砚,当时我为你的创业投资了至少五千万,现在你必须把钱还给我。」
「我要现金,明天就要,你把公司买了给我钱。」
他问为什么我说,「我不爱你了,必须把花在你的身上的钱要回来。」
他冷笑,「五千万,对于迟大小姐也算是钱吗?就不能当作是打发我这个叫花子吗?」
他只在嘲讽我。
他知道怎么样捅我这个拜金女的心更疼,于是他刀刀致命。
我红了眼眶,抑制住崩溃,「江书砚,还给我五千万,我们两清了。」
他点点头,「两清是吧?我求之不得。」
第三天,他将公司买了,七拼八凑了五千万给了我。
后来我才知道,他因为卖掉公司,差点被一起创业的兄弟揍死。
我拿着五千万飞到国外,独自一人开始治疗。
我本以为,从此我们两人就两清了。
但是江书砚找到了我。
看到浑身插满管子的我,他立刻明白了一切。
我第一次看见那么脆弱的他,他说,「迟非晚,你是不是傻子啊。」
我不改流氓本色,调戏道,「那你和我这个傻子结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