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处了个文艺女。
她是大冰的忠实粉丝,最喜欢写无病呻吟的文字,还觉得别人都有一种媚俗感。
在她出版的几本自传都籍籍无名后,她求我用明星效应帮她宣传,让她的自传大卖。
可我不知道,那自传里写的不是她和我哥的豪门虐恋,
而是我被她污蔑成霸凌者的悲痛往事。
她写着:“盛清依把大麦虫塞进我的衣服里,她让青春的藤蔓化作坚固的枷锁,在我身上留下不可去除的淤青。”
她踩着我一夜爆红,我却成了过街老鼠,被她的狂热书粉一刀毙命。
再睁眼,我回到了她下笔之前。
我一把抓起旁边的大麦虫,狠狠塞进了她的嘴里:
“这次,我就让你心里也留下淤青!”
“毕竟痛苦才能产生艺术,不是吗?”
前世,无数质问和谩骂淹没了我的解释。
狂热书粉冲出来将我一刀割喉,沈音音就这样站在我倒下的身体前接受采访。
她拿出一张伪造的照片,声泪俱下的控诉:
“盛清依当时就是这样用大麦虫霸凌我的,那日成了我一生的回南天。”
我忍着喉间的剧痛,伸出手去抓她的脚踝,却被我哥一脚踩住。
我听见骨头被他踩断的声音,他冷漠道:“咎由自取,你扎向音音的针终有一日会数以万计的回到你身上。”
濒死之际,我看见沈音音垂眼望向我时那抹不屑的嘲笑。
再度睁眼时,耳鸣还没褪去,我就听见了沈音音那熟悉的哀求声。
“清依,你就不能帮我一次吗?只要你发个微博,我就一定能够名声大噪。”
下一瞬,眼前景象变得分外清晰,我看见沈音音倚在窗边吞云吐雾,将指间的火光摁灭在了她养着的大麦虫里。
她软着声音对我说:
“清依,求求你了,让我的情感输出被大众所感受是我的一生追求,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吗?”
前世的记忆在我心头汹涌叫嚣,我听着她两世都一字不改的蛊惑,轻声道:
“好啊,举手之劳而已。”
“真的?”沈音音期待的亮起星星眼。
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旋即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狠狠往那大麦虫堆里砸了进去。
“痛苦才能产生艺术,我帮你把情感输出的那些烂诗烂词再升华一些,到时你自然就名声大噪了。”
蠕动的虫子被砸的四溅,沈音音如一头野兽般疯狂挣扎起来,惨叫不断。
她奋力仰头尖声喊道:“盛清依你疯了!你敢这么对我,等你哥回来我一定让他——”
话没说完,我就把她的脑袋从虫堆里拽了出来。
下一秒,我徒手抓了一把虫子,混着烟灰一起塞进了她的嘴里。
沈音音面色涨红,死死掰着我的手,被恶心的直翻白眼。
我微笑而视,“你以为你是谁,顶着一口脏嘴去告状?我让你连嘴都张不开!”
我听着她异常悦耳的呜呜狂呕,前世的恨意在这一刻得到了发泄。
这次,我就让她的心里也留下淤青。
前世,我靠自己的努力才在娱乐圈获得了一席之地。
我六亲缘浅,只剩下一个文盲哥哥。
他整天厌世颓废,抽烟抽到阳痿后,蜕变成了一个绝望的文盲。
我供他追求艺术,无视他的自诩不凡,旁观他和矫情的沈音音一拍即合。
不曾想两人一起用着我供给的吃穿住行,甚至还一起用最卑劣的手段置我于死地。
死后我的灵魂短暂的漂浮空中,只见沈音音被舆论攻击的梨花带雨。
我哥把她拥在怀中,“艺术就是罂粟,盛清依死了那是为作品献身,什么叫你踩着她的尸骨爆红?”
沈音音抽抽鼻子,心安理得的说:“没错,用她的痛苦养出了如此美丽的艺术作品,这是她的荣幸。”
他们就为了心中的艺术,理直气壮的将我的尸骨当作台阶,毫不犹豫的踩了上去。
想到此处,狰狞恨意就猛然再度窜起,我的双眼被激得通红。
我愤愤拽着沈音音的脑袋摔在桌角上,只见她身体颓软的跪倒在地,伏在地上将嘴里的污秽吐个不止。
我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的狼狈,昂头冷笑了两声。
“你不是最喜欢给你的艺术垃圾编故事吗?那从今以后,我就让你在无限的痛苦里激情创作。”
“抱歉,你的安稳人生,就要没了呢。”
我泄完恨,转身就离开了家。
临走之前,我让管家收走了沈音音的所有通讯设备,防止她打电话和正在国外艺术馆旅游的我哥告状。
我调整好情绪,上了经纪人的车去片场工作。
经纪人余光瞥见了我的手,开口问道:“你手上哪来的血?”
我抽出一张湿巾,厌恶地搓掉被沈音音沾上的血迹,平静回答道:“沾得狗血。”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了起来。
是沈音音的父亲,沈鸿。
我冷冷觑着屏幕上这个熟悉的名字,随即接通了电话。
“清依啊,叔叔这两天又搞了个茶艺馆,你看你有没有兴趣投资一下?”
经纪人听到沈鸿的声音,立刻蹙眉起来,似是想开口劝我什么。
我听着沈鸿懒得跟我嘘寒问暖,直奔主题的样子,不由得冷笑一声。
沈鸿在电话那边听到我的冷笑,似是察觉出一些不对,试探性的问:
“清依,怎么感觉你声音有点哑,是身体不舒服吗?”
“叔叔等下给你送鸡汤暖暖胃,然后我们再谈一下投资的事情。你说你一天挣这么多钱,在银行放着还不如让叔叔帮你——”
“畜牲。”
我打断了他的话,欣赏着他这几秒不敢置信的沉默。
“你说什么?”沈鸿提高声调的质问我。
我一字一句道:“我说,你就是个脑子都不如眼屎大的畜牲。”
前世,他就是这么骗走了我的钱。
自从沈音音开始和我哥交往后,沈鸿也在无形之中介入了我的生活。
他探班时会给我带鸡汤,告诉我小心身体别那么拼;
他会在商场看到漂亮衣服时,即便囊中羞涩也会毫不犹豫的买下送我。
他的关怀备至,弥补了我对父爱的缺失。
所以他前世跟我说起的任何投资,尽管经纪人叫我不要轻信别人,我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打款。
可谁知道他拿着投资款开了家娱乐公司,截胡我的资源来培养新人。
而前世污蔑我霸凌的自传,更是沈鸿给他们出的主意,为的就是要我身败名裂,从而他的新人借机上位。
如果说沈音音和我哥是害死我的凶手,
那沈鸿,就是背后操控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我毫不留情的戳穿他:
“我猜你这个时候,应该在截胡我上月刚跟宋导谈好的那部戏吧。祖传的穷命还想踩着我翻身?做梦。”
电话那边愣怔了两秒,沈鸿很快就反应过来,矢口否认道:“清依,你对叔叔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还是工作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没关系,叔叔可以让你骂骂解气的。”
我嗤笑一声,沈鸿这种两面三刀的人果然油滑,为了靠我获利,被我一通乱骂也能沉得住气。
可我有什么跟他沉得住气的必要?
我语气不善的警告他:
“沈鸿,这次角色我绝对不会拱手相让。
“你要是敢抢,那我也不介意鱼死网破,你们所有人都给我一起在地狱团聚吧。”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经纪人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
这也难怪,毕竟前世我把沈鸿当父亲一样尊敬,如今却对他满腔恨意,当然谁都觉得奇怪。
经纪人反应过来我刚才说了什么,立马问道:“我怎么不知道有人截胡你的戏?你还瞒着我什么?”
我纯善的笑了起来,“我还把沈音音打得嘴里生疮,六亲不认。”
经纪人听到这话,思维迟滞了一秒。
随后迅速踩下刹车,震惊的问:“你打完就这么出来了?”
“万一她要是找记者曝光这件事,别说宋导的戏,估计你就要被当成恶迹艺人封杀了!”
我笃定的说:“不会的。”
“我不仅不会被封杀,我还要让那部戏的女主必须是我,也只能是我。”
既然这帮在阴沟里腐烂的老鼠迫不及待想分食我的血肉,那就别怪我先发制人。
这一世,糜烂在黑暗角落里的尸体,也应该换一换了。
我在片场工作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