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霸占我的房
堂弟对我耍流氓
三姑奶直接塞个杀人犯到我房间
除夕当晚，我发癫创飞所有人
１
爷爷那辈有个我不理解的习俗。
他们兄弟姐妹轮着过生日，谁过生日就去谁家过年。
今年夏天我爷爷刚过了六十六大寿，所以我爷爷的弟弟妹妹两家都来我家过年。
我跟着爷爷一大早就在家门口等着，冷风像小刀刮脸。
等到晌午，二爷爷和三姑奶两家人才姗姗来迟。
一群人刚下车就忙着进屋抢房间，一个眼神都没给等候多时的爷爷和我。
我搓搓爷爷冻红的手腕，心里不快。
二爷爷的小孙子开始在车里撒泼打滚，死活不下车。
五岁的小崽子胖成了个球，眼睛眯成一条缝，指着我嗷嗷大哭：“不行不行，我就要她抱我下车！”
一堆大人围着他手忙脚乱，谁都制不住这个小崽子。
一声声“爷爷”喊得二爷爷心都要化了。
二爷爷转过身对着和他的老大哥板脸：“哥，我们这么远过来不容易，小朋友累了闹点脾气，就想让他堂姐抱。女孩子嘛，早点学会带孩子是好事。”
这叫什么话，女孩子怎么了。
爷爷拍拍我的手背，我松开了紧攥的拳头，不情不愿地去抱小胖墩下车。
得逞的熊孩子立马就不闹了，张开手迎接他的战利品。
“哎，这就对了嘛。听话的女孩子才能嫁个好人家。”
在二爷爷嘴里，嫁个好人家就是他对女孩最高的认可了。
要不是不想给爷爷添堵，我现在就摔了怀里的这个熊孩子。
都快重成石墩子了，还叫小朋友呢，真行！
２
见搞定了熊孩子，大家伙开始搬后备箱的年货。
进进出出的，没人留意到熊孩子在我怀里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堂姐，你很有料嘛！软乎乎的。”
我听了这话一时不敢相信，谁能想到五岁的孩子能说出这种话。
熊孩子眯着眼睛坏笑，一个劲地往我身上靠，“堂姐，你身上好香啊。”
话落我突然感觉胸前一紧，瞬间大脑空白，下意识就扔了抱着的熊孩子。
熊孩子大哭，大伯赶忙跑过来脱掉儿子的裤子查看。
“小雪，你不愿意抱你直说，你摔小宝干嘛呀！这大过年的要是再摔出个好歹来……”
我也反应过来了，大声控诉：“你儿子他捏我胸！他耍流氓！”
大伯急了，上来就指责我不要脸说李小宝就是个小孩能有什么坏心思。
二爷爷一口痰吐到我脚边，“儿子别生气，山沟沟里的女孩子就这样。是个男的就往上靠。”
这话说得我就不乐意了，真以为谁都稀罕他家李小宝呢！
三姑奶抓准时机凑到我身边：“我看你就是缺男人了，用不用姑奶给你相看相看？”
亲戚们听到这话纷纷露出鄙视嘲笑的眼神，家门口还围上来一群看热闹的邻居。
三姑奶对着我挤眉弄眼的，一副她早就看透了我心思的摸样。
可是我明年才大学毕业，根本不着急，不知道她为啥就热衷于给我介绍对象。
爷爷重重咳了一声，三姑奶意识到老大哥不高兴了，乐呵呵去二爷爷那边招呼着大家进里屋，别在门口站着了。
一场闹剧戛然而止，没人为我发声，没人训斥故意干坏事的熊孩子。
李小宝靠在二爷爷肩膀上，像是有了倚仗，光明正大地冲我吐舌头，竖中指。
我忍着想给他一巴掌的冲动，转过头眼不见为净。
３
刚一进门，二爷爷和大伯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哪怕看见了厨房里忙碌的我爸妈，也不去打个招呼。
不是视若无睹，是他们家压根就打心底里看不上我们家。
我家没人抽烟，都知道我对烟味过敏，闻不了烟味。
二爷爷特意挪到我身边，点燃一支中华，高高在上的样子都遮掩不住。
“小雪你闻，这好烟一点都不呛。和你之前闻的那些烂货，天差地别。”
“我说女孩就是矫情，烟味有啥的，多闻闻就适应了。”
二爷爷不信有人会对烟味过敏，我躲得越远他凑得越近。
呼吸越来越困难，我只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呕得一声扑灭了二爷爷手里的烟。
崭新的衣服还没穿热乎就沾上了我的呕吐物，二爷爷眼睛都瞪直了。
“你故意吐的是不是？”
大伯赶紧拿过抽纸擦脏东西，一边擦一边撇嘴，说我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我回了个白眼后就坐到旁边去了。
谁让他故意拿烟熏我，活该。
三姑奶眼珠子一转，到厨房里说了两句用不用帮忙的客气话，意料之内得到婉拒后腰身一扭，安心坐到沙发上开始噗噗吐瓜子皮。
不时和爷爷打听一下我的学历，我的工作，相亲要求。
人太多，要准备的饭菜也多，我爸妈忙得脚不沾地，只有婶婶一个人看不下去，到厨房里帮忙。
我听不下去二爷爷吹牛的话，想找个清净的角落躲一会，恍然发现好像自打进了屋就没看见李小宝这个熊孩子。
像是印证我的想法，一声巨响从我房间里传出来，我暗叫不好！
赶紧跑上二楼，一推开门就看到了那碎了一地的手办和躺在李小宝脚下的手机。
李小宝见我进来又重重补了两脚，挑衅地冲我笑。
我看着那一地的手办碎片，全是珍藏款，一部分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了。
他脚下碎的不成样子的手机是我刚买了不到一个月的新手机，新鲜劲都还没过。
全身气血上涌，我一把拉开他，捡起我的碎手机哀悼。
熊孩子大笑：“果然是个捡垃圾的，我爷爷说的没错，你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赔钱货。”
我不想理他，有些小孩生来就是坏种。
李小宝却以为我不还嘴是因为怕他，得意地威胁我：“这就是你拒绝我的下场！”
我公然被捏胸的委屈还没散，他的话成功激怒了我。
一个不小心，他最爱的电话手表就被我踩碎了。
李小宝嗷嗷大哭。
我还没怎么着他，二爷爷和大伯就冲上了二楼。
三姑奶扶着腿脚不好的爷爷跟在后头。
４
大伯心疼地查看李小宝：“有没有受伤啊？姐姐为什么欺负你？”
好家伙！这满地的手办碎片和那碎了屏的手机他们是看不见吗？
上来就定义是我欺负人。
二爷爷先我一步接上了话：“不就是碎了几个娃娃，至于吗？哪有你这么当姐的，和小孩子斤斤计较！一点也不大度，小心以后没男人要。”
本来想着让爷爷热热闹闹过新年，我也没打算怎么着，但这一刻，我反悔了。
我翻出了能找到的各种单据，递给二爷爷：“几个娃娃而已，二爷爷财大气粗，当然说赔就赔了。手机也不贵，一万五千九百九十九而已。”
二爷爷理着我给他的发票越看脸越黑。
我在他推脱之前再次开口：“区区几个手办，大城市里的人都不把这当回事。”
“二爷爷大度，微信还是支付宝？打银行卡也挺好。”
二爷爷哽住，不赔显得他小气，真赔他还心疼。
“不就几个破娃娃，都赔给你！”
大伯夺过发票一看，瞪圆了眼睛：“李晴雪，你疯了是不是？几个破娃娃要好几万？你家人也不管管你，你个女孩子真是无法无天了！”
爷爷转过头避开大伯的视线，我爸妈站在一边也不吭声。
因为全家人都知道这是我的心头好，每天都要擦两遍灰的程度。
李小宝这次算是踩到我的逆鳞了。
二爷爷斜了大伯一眼，他爱财如命，自然是不想出这几万块钱。
多珍贵的手办在他眼里也只是一堆破娃娃，他根本觉得不值。
二爷爷难得朝我笑：“小雪啊，这我们小宝的手表也让你踩坏了，这事咱就翻篇了，行不行？”
笑话！一个杂牌手表也够和这几个限量手办相抵。
“二爷爷真会开玩笑，我什么时候踩小宝的手表了。您看，微信还是支付宝？”
我不吵不闹还面带微笑，银行卡已经找出来了，二爷爷见敷衍不过去，只能把钱转给我。
我听到钱到账的声音，乐滋滋地揉乱李小宝的发型，谁看见不说我是个温柔好堂姐。
几万块钱说没就没，李小宝知道自己闯了祸，缩在大伯怀里一声不吭。
只是看向我的眼神更加愤愤不平。
婶婶适时出来打圆场，说饭快好了，招呼大家下楼等着吃饭。
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