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拿着手捧花带着伴郎团去接亲的时候。
丈母娘拦住门口问我要五十万现金,不给就不让接走
我问新娘:“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我只要你一句话。”
新娘含糊其辞,说他们那都是这样。
我一怒之下牵起了人群中一个女孩子的手,完成了婚礼仪式。
后来她哭着求复合,我搂着身边的女人笑了:已有妻子,勿扰。
当丈母娘把验钞机搬出来的时候,我有些傻眼了,但仍然笑着说:
“妈,您这是要干什么?”
新娘阮蔓的妈妈推开我敬的茶,用手指敲敲茶几:“钱呢?拿过来我们要验验。”
刚刚通过堵门游戏的接亲团瞬间安静了,控场经验丰富的司仪见状说道:“丈母娘要验一验女婿的真心喽,咱们男方赶紧把诚意拿出来吧!”
伴郎严齐掏出准备好的现金,一摞摞码在茶几上。
鲜红的钞票招人眼睛,连女方的亲友团也纷纷过来看热闹。
阮蔓舅妈熟练地拿起钞票往验钞机里送,发出“滴滴”的声音。
她皱了皱眉头:“怎么才20万?不是说好的50万吗?”
阮蔓父母齐刷刷地看向我,我不好意思地说道:“爸妈,这20万是儿子孝敬给你们的,剩下的等婚礼结束我再补上。”
“不行!”阮爸突然黑了脸。
“这是我们的规矩,50万礼钱一分不能少,要不然新娘不能接走。”
伴郎老陆急了,替我说道:“叔叔,您今天早上临时通知要带50万现金过来,我们一时半会凑不到那么多钱呀!”
阮妈眼波微转,看向我:“怎么?你没有通知你父母?”
我叹口气。
身后的严齐拉了拉我,小声说道:“怎么办阿泽,要给叔叔阿姨说吗?”
我犹豫了,本来爸妈就不同意我和阮蔓的婚事,是我好说歹说才磨点头了,如果让他们知道还有50万礼钱的事,肯定要发飙的。
这20万还是跟兄弟们临时凑的。
我赔笑道:“我爸妈在酒店忙着现场布置,这事我做主就行。”
“要不然我先打个欠条吧,来表示我的诚意。”
我从地上捡了块红纸,拿起笔就写起来。
家里虽有些资产,但我刚工作不久手里没有很多现钱,心中盘算着等婚礼结束后先悄悄卖辆车凑凑,爸妈应该也看不出什么。
四位伴娘许是也看不惯女方家的做派,见差不多了便把套间的门打开了,阮蔓梳妆完毕正在里面等待。
接亲团立马猛开了几个小礼花,司仪开始说他的接亲词,气氛又重新活跃起来。
谁知从房间里走出一位大姨拦在门口,她接过我的借条一把撕碎了。
“没听说过礼钱写借条的,必须现钱!”
场面又安静了,不止我,现场的接亲团脸上都开始有怒意。
这时,一个站在门边的伴娘忍不住开口了,刚才也是她带头打开新娘的房门。
“这大额取现也是需要预约的呀,50万不是小数目,谁家也不会放这么多现金。既然是喜事,何必非要计较这些?”
我感激地看她一眼,没想到阮蔓竟然有这么明事理的朋友。
阮蔓舅舅冷哼一声:“你们老周家这么有钱,车都好几辆,房子这么大还差这点钱吗?现在谁家娶个媳妇不得花个五六十万的,再说我们蔓儿还是个大学生,要你们五十万还是少的!”
那位伴娘嗤笑一声:“瞧您这话说的,难道是在卖女儿吗?”
我压住心中的怒火,也为了避免帮我说话的伴娘跟阮家起冲突,径直走到阮蔓身边,问她:
“现在我不管别人怎么说,今天我是跟你结婚,你说句话,哪怕眨眨眼睛,你只要想结,就冲我这帮兄弟,你们娘家人拦不住我们。”
我的伴郎兄弟听见了纷纷撸起袖子表态,个个都是180左右的大汉,阮蔓娘家人虽然来得多,还真不一定能抢得过他们四个。
阮蔓眨巴眨巴眼睛,说道:“我们家那边的习俗就是这样的。你给的50万彩礼,我爸妈又还给你10万,人家都笑话我们,所以今天补上了,就把我爸妈的面子给补上了,要不然我就不结婚,让我爸妈丢了面子,今天也让你爸妈在亲戚面前没面子!”
阮蔓说起了彩礼,我想起来当初彩礼给了50万,后来阮家拿出来10万,我家又添了20万买了辆车,写的阮蔓名字,买三金又给了10万。
我爸妈虽然不差钱,但是对阮家提出的高额彩礼还是有些微词。我只好宽慰他们是当地习俗,阮家也只是按照习俗办事。
我妈说只要我和阮蔓幸福,她也就不计较这些了。
没想到爸妈的忍让对阮蔓来说竟然让她爸妈没面子。
我的心突然凉了一下。
但很快,我就发现阮蔓提醒我了一个更重要的事情,今天婚礼请过来的都是爸妈在生意场的伙伴,如果接不走新娘,那周家就会成为一个笑话,爸妈更是没有颜面。
我想到这里瞬间软了下来,开始好声好语地劝阮蔓。
“阿阮,你看我们都谈了这么久了,哪次我对你食言过?今天实在是有点急了,一时之间凑不到这么多现金,你相信我,婚礼结束我一定给你。”
我都快哭出来了。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为难过,真的。
阮蔓依然不松口,说道:“转账也可以。”
我愣了一下,试图从她的眼睛中找到一丝怜悯的痕迹,可惜没有。
她的眼神淡淡的,完全没有婚礼前看我时充满爱意的样子。
犹记得她一脸憧憬地对我说:“阿泽,我们结婚后养条大狗狗好不好?”
我笑着摸摸她的头:“你是房子的主人,你想养什么都行。”
她兴奋地在婚房里走来走去,她坐在主卧的大床上告诉我,她终于有自己的房间了。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自己的房间。
小的时候跟弟弟一个房间,长大去外地上学后,回到家发现房间已经被弟弟占用了。她只好在沙发上凑合。
她说,我给了她一个家。
我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告诉她这个房子只有我们两个人住,她想住哪个房间都可以。
她说,阿泽,谢谢你。
……
可是现在,我们竟然像陌生人一样,在婚礼现场谈着一笔交易。
昨日的温情倏忽不见,她终究还是站在了父母这边。
但我知道,此刻决不能再向爸妈开口要钱了,否则以他们的性格,哪怕这场婚礼不办了,也不愿在这种关头被人胁迫。
老陆和小李见状忙赔着笑脸去求阮蔓爸妈开开恩,给我缓两天。
此时,我妈打电话过来催促,我看下时间已经快到10:00了,按照流程仪式都该开始了。
我们这里的习俗是婚礼必须要在11:00前结束,如果我再纠缠下去,肯定是要超时的。
我站起身来,眼睛直直地盯着阮蔓,最后一次问她:“你现在愿意跟我走吗?”
阮蔓被我的神情吓了一跳,但很快她摇摇头:“阿泽,我希望你能满足我爸妈的要求。”
我闭了闭眼,心中万念俱灰。
罢了,希望今天过后大家都不要后悔。
我拿着手捧花走到刚才为我说话的伴娘身边,单膝跪下,诚恳地说:
“你今天愿意当我的新娘吗?”
众人一片惊呼,阮家人更是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