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二子要与皇室和丞相府联姻,
兄长推我入水,救了落水的小公主,被赐婚入了公主府,
他则娶了心心念念的京城第一美人丞相之女,
谁知妻子早逝,丞相没落,他官途止步,蹉跎度日。
反倒我尚公主,入内阁,还成了太子的左膀右臂。
兄长发疯杀了我,又回到了公主落水的那一日,
这次,他抢先救下公主,
“我的好弟弟,这次该换我荣宠无数了。”
他却不知,公主府是我做梦都想逃离的地方。
父亲坐在上首,看着兄长难得笑地那么慈祥。
当兄长先我一步跳进池里救起长宁公主时,我就知道他也重生了。
谢家大公子在赏花宴救起了落水的长宁公主,被赐婚入公主府,这可是无上荣宠。
“弦清,小公主生来尊贵,还是得我谢家嫡长子相配。”
“柳姑娘虽身体不好,但好歹是丞相之女,你日后且不可怠慢。”
谢弦礼笑地温润如玉,好像真是一位兄长在关心弟弟的婚事,
但说出的话却夹枪带棒,眼中更是藏不住的得意。
嫡母用帕子掩着嘴笑:
“往后啊,我儿就是驸马了,这长宁小公主可是陛下的心头肉啊!”
父亲和嫡母看着兄长,怎么看怎么满意,
注意到旁边的我,嫡母语气幸灾乐祸:
“委屈弦清了,娶相府那个病秧子。”
父亲也敛了笑意,淡淡地看着我,随意叮嘱了我几句,就让我们兄弟下去了。
谢弦礼走进近我,轻声道:
“好弟弟,这一次该换我来当荣宠万千的权臣了。”
前世也是这样,
谢家富贵,二子生来便是联姻的命。
原本定好,一个娶丞相之女,一个入公主府。
兄长一直爱慕有京城第一美人儿之称的丞相之女柳月乔,
便在长宁公主落水时,将我推下了水。
我救起了公主,自然是要与她成婚的。
柳月乔一直病弱,更胜黛玉三分,
谁知没几年,柳家小姐就病逝了,
丞相府随之没落,兄长仕途愈发坎坷,晋升无望。
反而我因为娶了公主,深的圣上宠信,
公主对我千依百顺,
我因为随太子南下治水献上良策,更是成了太子的左膀右臂,未来的权臣。
兄长一看荣宠无望,对我心生妒忌,
怪我抢了他尚公主的机会,抢了他荣耀家族的机会,
吃了疯酒后,一刀捅死了我。
如今的嫡母是兄长的生母,
是在我母亲死后,由妾室扶为了正室,
兄长从庶长子成了嫡长子,事事都要压我一头。
如今我们二人成亲,嫡母竟打起了我母亲嫁妆的主意。
美其名曰,兄长要尚公主,聘礼多多益善,不能怠慢了公主。
她一个妾室自然是没有好东西的,便打起了我母亲曾从将军府带过来的嫁妆的主意。
嫡母更是趁机从中拿了几件名贵的首饰塞到了她的妆匣子里。
“我以后就是公主的婆母了!那小蹄子还敢拦着我不成!”
听着她尖锐的唾骂,
我放下手中的狼毫,吹了吹画好的画。
想起在公主府的那些日子,我眸光暗了暗,
上辈子,成了驸马,才是我噩梦的开始。
想要我母亲的嫁妆,就暂且放给你们保管。
过不了多久,我就要你们连本带利的收回来了。
我娶了柳月乔进府,兄长则如愿成了驸马。
“夫君......”
新婚夜,柳月乔无疑是美的,此刻她明显有些惴惴不安,纤细的手指绞着帕子。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兄长成了驸马,而我娶她一个病秧子,
她担心我心生怨恨。
烛火下,我看着柳月乔的眉眼,叹了口气。
上一世,柳月乔猝然离世,并非天意,而是人为。
是太子党买通了照顾柳月乔身体的大夫,给她偷换了调养身体的药方,
目的就是要分离谢家和丞相,
丞相是三皇子党,
谢弦礼这个蠢货,娶了丞相的女儿,还去跟太子卖好,
太子敢用他就有鬼了。
但这一世柳月乔既然是我的妻子,我必然是会护好她的,
她不应该成为权力争斗的牺牲品。
第二日,我礼数周到的陪柳月乔回了门。
听说兄长和公主也一大早进宫谢恩了。
皇上挑来挑去,给宝贝女儿挑了谢家公子,很满意这个驸马,又赏了无数奇珍异宝。
一时间,兄长在皇城风光无限。
人人都说生子当如谢家儿郎,日后必定是位极人臣,荣耀满门的。
与兄长在街上相遇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兄长陪公主来胭脂铺子里看胭脂,我陪着柳月乔去药房里抓药。
我们下车给公主行礼,
兄长语气谦虚亲昵,姿态却高高在上,
听说皇上已经下旨准他入内阁议事,成了近臣,这些荣宠本是我的。
他受着我的礼,自然得意。
“弟弟,弟妹有礼了,看到你们夫妻二人如此恩爱,为兄也就放心了。”
“只是弟妹身体不好,无事还是别随便出来了。”
公主李长宁锦衣华服坐在马车里,抚了抚朱雀钗,轻轻瞥了我们一眼,
看到柳月乔那张不施粉黛却依然倾国倾城的脸时,娇憨的小脸有些狰狞,
“身体不好就别出来乱逛,免得过了晦气。”
我上前一步挡住了柳月乔,与兄长暗藏锋芒的寒暄了几句,
两人携手进了胭脂铺。
看着两人的背影,我眸光一闪。
公主最喜欢胭脂了,尤其是血色一样的胭脂。
兄长入了内阁,参与朝事,忙着结交官员。
用我前世的见解,帮皇帝摆平了一些大大小小的事,
比如土地征税一事,再比如科举一事。
效果立竿见影,百姓和乐,官场清明。
一时,大臣都夸赞兄长有当年左相之姿,聪慧非常人所能及。
反到身为弟弟的我选了个礼部的官职。
礼部是六部中最不要紧的位置,我不想成为太子和三皇子斗争的棋子,
这个官职是目前最合适我的。
兄长成了天子近臣,而我却整日在礼部消磨时光,可把我父亲气得不轻。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争气的儿子!”
兄长搀着父亲,微微皱着眉头,语气担忧,
“你若是想进朝为官,为兄到可以替你打点一二,怎么选了那礼部?”
看着兄长虚伪的嘴脸,我心下冷笑,
替我打点?
是要我去太子府上喂马,还是让我去公主府里浇花。
“就不劳烦兄长了。”
我低着头,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
兄长看着我不接招,眸光闪了闪,
“过几日,镇疆王世子回京朝拜,为兄已经向陛下进言,将招待世子的差事交给二弟了。也好让二弟历练一下。”
兄长御前替我求来这差事时,外人都道谢家长子果然手足情深,不忘提拔弟弟。
却不知这镇疆王世子性格暴戾古怪,前世直接将前来接待的官员打残了。
兄长凑到我耳边,笑地阴狠,没有了外人面前的清朗,
“好弟弟,你就自求多福吧,沦落到任我摆布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低头掩去上扬的嘴角,
想起上一世有些僵硬不自然的面庞,
这镇疆王世子,我正找他呢......
八月初,镇疆王世子来京朝拜,我奉命前去接待。
世子性情果然古怪,
我去时已经以招待不周为由,打伤了两名礼官。
我在轿前行礼,马车内没有任何动静。
我耐着性子,不急不躁,
就在我第三次行礼时,一道凌厉的鞭子从马车内抽出,直指我的面颊。
周围人惊呼一声,
感受到鞭风离我越来越近,我没有任何闪躲。
就在大家以为我这张脸要保不住时,
鞭风却突然拐了个弯,将我腰间的一块玉佩卷走了。
听着那道鞭风,我心有余悸,
我在赌,
很明显,我赌赢了。
马车里的男人露出了真容,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唯有一双眼睛如鹰一般,
此刻正死死盯着手中从我腰间卷走的玉佩,
“这个玉佩你哪来的?”
对上世子的眼睛,我笑了。
上一世也是这个男人,差点夺了李家的江山。
他并非什么镇疆王世子,真世子早在十几年就死了,
他是被狸猫换太子的前朝遗孤楚桓。
常年带着人皮面具,让他的面容有些僵硬,看起来不自然,
前世若不是我探查出了他的真实策略,怕那一战,赢得就是楚桓了。
凭借这个玉佩我稳住的楚桓,让他耐着性子参加完了我给他准备的洗尘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