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之后,我被迫做了贵妃。
可我有心上人。
他在战场上拼杀,想风风光光迎我过门。
新帝揽住我,开玩笑似的与我打赌。
“昭昭,我送他高升,我们不妨看看,功成名就,他又能留恋你多久?”
少年帝王算计惯了人心,自以为胜券在握。
可他不知道,这世间有种生物叫做恋爱脑。
是夜,帝王来了我宫中。
“看到我,昭昭好像并不高兴?”
新帝长了张人畜无害的面容,在他弑兄上位之前,谁也没想过要提防他。
此刻他捏着我的下巴,摩挲两下,若有所思。
“算起来,南边的战事告一段落,昭昭喜欢的人也该回来了……”
“昭昭期待吗?”
他看着我,歪了歪头,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面无表情地咬了他一口。
他面色转阴,扇了我一巴掌,瞧了眼虎口渗血的伤口,摇头轻叹。
“真不乖啊……”
下一瞬,他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扔到床上。
裂帛之声响起。
我拼命挣扎。
但九五之尊的耐心有限,他随意地按住我。
“再动一下,小心你心上人的脑袋。”
我身子一僵,屈辱地闭上眼睛。
裴鉴看了我一眼,“这么喜欢他啊?”
我不说话。
裴鉴却来了兴致,“来打个赌吧。”
“昭昭,我送他高升,我们不妨看看,功成名就,他又能留恋你多久?”
我冷笑,“那你一定会输的很难看!”
“是吗?”
裴鉴也不生气,“那就等着看吧。”
“看看,他到底是要前程,还是要一个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的女人。”
我一巴掌扇他脸上。
他咬了咬后牙槽,直接用蛮力分开了我的腿,“怎么?我说错了吗?”
我闭了闭眼,“裴鉴,我恨你!”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哦,是吗?”
“那就恨吧。”
我认识裴鉴很早。
我父亲是太傅,与先皇交情甚笃,我幼时时常被父母带着入宫,后来稍长些,又做了公主的伴读。
裴鉴是九皇子。
先帝儿子多,他母妃又是宫女出身,没家世又不得宠,连带着他也被人瞧不起,时常受欺负。
我看不过,每次遇上了,就会帮一把。
那会儿的裴鉴看着纯良无辜,总让我心头一软。
谁能想到呢?
竟是装的。
十日后,我藏在心里的那个人回了京城。
他打了胜仗,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听说有不少女子给他砸香包手帕。
我曾说过会去接他的,可那样的场面,我终究是看不到了。
庆功宴上,裴鉴问他要什么奖赏。
他看向我,我却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臣,无所求。”
“哦?”
裴鉴笑了,“看不出来少将军竟如此清心寡欲。”
“非也,只是臣所求难求罢了。”
“既如此,少将军不妨求些触手可及的东西,何必妄想呢?”
裴鉴话中有话。
“传旨,宋沥安平叛有功,封镇南侯,赏金银三千,另外,朕的十三皇妹,尚未出阁,少将军功勋卓越,堪为良配,不日,朕可为你们主婚。”
我的脸色有些苍白。
宋沥安跪了下来,“陛下,臣一介粗野蛮人,恐委屈了公主,请陛下收回成命。”
“起来吧,朕说你配得上就是配得上,不必妄自菲薄。”
宋沥安依旧跪着。
裴鉴眯了眯眼,“镇南侯这是要抗旨吗?怎么?朕的皇妹你瞧不上?”
“臣无此意。”
我怕宋鉴动了杀心,赶忙接过话茬。
“少将军才刚回京,不如让他先和十三皇妹接触一番,培养感情,之后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裴鉴看我一眼,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也好,那就依爱妃此言吧。”
宋沥安被特许入宫,由我陪着十三皇妹相看。
十三公主活泼天真,心性单纯,听说了此事,拉着我的手问宋沥安。
我有些恍惚。
好半晌,我轻声道:“那是一个极好极好的人。”
是我的心上人……
只是这后边半句,再难见光了。
相看的地点定在御花园。
我和十三公主到的时候,宋沥安已经在了。
他斜倚庭廊,风流肆意,俊逸无双,惹得一旁的小宫女都悄悄红了脸。
可当我出现的时候,他的目光便只停留在我身上,目光灼灼。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一份炙热的感情,我也一样。
我有些狼狈地避开他的视线。
十三与他说话,他尽了礼数之后,便也只回一句,“臣无意成家。”
十三有些不服气,但也拉不下脸,便冷哼一声。
“皇嫂,我们回去吧。”
最后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对着我笑,却让我几乎仓惶而逃。
他越好,我越是难受,我没能等到他,也回馈不起这样的一份感情。
我回了凤仪宫,打发了人下去。
一个人静静地哭了出来。
我越哭越大声,伤心极了。
有脚步声传来,一只温暖的手落在了我的肩头。
“怎么了这是?”
宋沥安蹲下来,把我揽入怀中,“别哭了,我心疼。”
他为我拭去眼泪,“昭昭,我们私奔吧。”
我抬眼看他,少年的眼里赤忱而又坚定。
“会死的。”
可少年只是一笑,“死就死了,能和昭昭死在一处,求之不得。”
我心动了。
可我还是摇了摇头。
“不行,我不能连累父兄。”
他眼中的光淡了些,有了一丝我从未在他那儿见过的忧伤。
他说:“是我欠考虑了。”
他抱了我好久。
可我们总得分别。
临走时,他递给我一个锦盒。
我打开一看,是一支打磨圆滑的木簪,小小巧巧的,看的出来废了不少心思。
“这是用边塞的煌喆树的枝干雕刻的,这种树生命力极强,在边塞那边有极好的寓意……”
“昭昭,你说想去看大漠的风景,我给你带回来了。”
我看着手中的木簪,潸然泪下。
转眼就是裴鉴登基以来的第一次秋猎。
我也被他一同带上。
“昭昭会骑射吗?”
我冷淡地欠身行礼,“臣妾不擅骑射。”
“哦?可朕却是听说,昭昭为出阁前,可是拿过数次秋猎的彩头。”
我依旧冷淡,不说话。
场面有些尴尬。
裴鉴让周围的人下去。
“你这是想惹怒朕?”
“臣妾不敢。”
“很好。”
裴鉴怒极反笑,“不怕朕杀了你心尖尖上的宋沥安了?”
“这话陛下威胁过臣妾很多次了,臣妾也倦了。”
我抬眼直视他,“陛下索性杀了他吧,臣妾也好一并作陪,也省的陛下成日里惦记。”
裴鉴掐住了我的脖子,手越缩越紧,“你当朕不敢吗?”
我连挣扎也无,只是闭着眼睛等死。
许是觉得无趣,他放开了我,拽开了我的衣襟,像一条毒蛇那样凑了上来。
“朕刚刚想到一个好玩的。”
我心中顿感不妙。
“来人,去把宋沥安叫道前帐,让他候着。”
“裴鉴!你无耻!”
“那又如何?”
他浑不在意,撕了裙摆缠住了我的手腕。
拍了拍我的脸颊,“叫吧,大声些,待会儿也好让宋沥安瞧瞧,他喜欢的姑娘,在床上是有多放荡。”
我不禁红了眼眶,一口咬上了裴鉴的肩膀。
他挑挑眉,也没拉开我,只是顺势抓住了我踢他的脚踝,摩挲了两下。
我触电似的颤了两下,眼角泌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就在这时,门帘之外,一道屏风相隔的前帐,传来了宋沥安的声音。
“陛下何时召见我?”
“镇南侯稍安勿躁,陛下还有要事,侯爷在此先等等,奴先出去了。”
我屈辱地闭上眼睛。
裴鉴跟个变态一样吮去我眼角的泪水,“爱妃好生敏感。”
我到底没忍住哭了出来,压着声音小声抽泣,“你让他出去。”
裴鉴也小声回应,听着还有些委屈,“可是昭昭明明很兴奋,好多水……”
我再也受不住,呵斥出声,“你闭嘴!”
外头的宋沥安也听到了里头的动静,“昭昭,怎么了?”
我很怕他进来,几乎是用吼的,“你出去!”
他听了,踌躇半晌,到底还是出去了。
裴鉴又阴恻恻地缠了上来,“他可真听你话呀……”
“昭昭?叫得可真亲密。”
我的精神处于崩溃状态,“你有完没完!”
“没完。”
他哼笑一声,“昭昭这么讨人喜欢,一辈子也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