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隐卫,有一天我会读心了。
幸运的是我能读主子的心,不幸的是我能读主子的心。
我发现主子有点不对劲。
感受到头顶日益热烈的目光,我很勇敢的…跑了。
主子亲自拿着栓狗的链子来抓我。
一
我是个隐卫,带编制那种,我的主子是黎朝大名鼎鼎的五王爷。
但我现在辞职了,我捅了主子一刀,现在躲在某个小镇做保镖享清福。
但今天有些不一样,我正要去迎接我的宝贝。
没想到刚开门便看到了一群人。
这群人簇拥着一个我最熟悉的人。
手快过了我的脑子,我砰一声关上房门。
“你还想往哪里跑?”森森冷意爬上了我的背脊,冰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扑通一声跪下,抱住来人的大腿“主子,我错了。你听我解释。”
顾缙双手环胸,语气淡淡,挥挥手招来了两名拿着杖棍的壮汉,又从袖中拿出了一条三指粗的锁链,“嗯,狡辩吧。”
…你怎么不按套路来?
事情说来话长,要从那个风和日丽的晴天说起。
二
我是个隐卫,每月拿死工资隐卫,我有一个鸡婆的主子。
主子很有名,几乎在乡下抓只狗问两句都能汪五声表示知道京都五王爷。
主子的有名不仅仅是因为主子作为天潢贵胄,身份尊崇。
还因为主子凭借一己之力养活了京都的说书人,话本局,甚至青楼楚馆都有主子的故事传唱。
令王顾缙,也就是我的主子。
至今二十有三未曾婚配避女子如避蛇蝎创下累累战绩。
某日主子不仅把景王送来的扬州瘦马丢了出去,还差人敲锣打鼓,抬着那个女人将她送到了景王府。
景王府大门闭了三天,唢呐声也就吹了三天。
最终景王败下阵来,花轿被从小门抬了进去。
听说景王妃差点没把景王活活打死在床上。
之后景王称病一个月,生生从原先壮硕的胖…,变成了清瘦的男子。
自此以后,景王和主子处处针锋相对。
百姓都在猜测主子是不是不行。
直到某日传出顾缙在饮酒后偷看并强吻南宫家少爷。
两位当事人虽矢口否认,但架不住百姓们的八卦之心,《霸道王爷俏公子》《公子轻点疼》等佳作频出。
皇帝和太后听说此事后欲给主子赐婚,断了这层孽缘。
但也不知道主子说了什么,皇上和太后逐渐打消了念头,甚至不许旁人再提。
而作为前排吃瓜群众,我可以明确的说,他俩是真的。
所以我趴在假山上看着快贴到主子身上的女人的时候,我不禁为她点了一束香。
“缙哥哥,我已经让我爹跟陛下请旨赐婚。”
这道含柔带魅的声音听起来极为熟悉,正是蛇蝎头头之一——惠敏郡主。
慧敏郡主是南宫老侯爷的嫡女,身份贵重,自小便如珠如玉的长大。
至于为什么她会看上主子,我与云三,云九,云十一也讨论过,得出来的结论便是她有抖x倾向,喜欢有挑战性的男人。
可惜啊,我主子有龙阳之好,看上的对象正是慧敏郡主的庶兄南宫翎。
想到以后慧敏郡主嫁给了主子,要和庶兄共侍一夫……
好精彩!
我从袖口掏出了刚从宴会顺来的桃子,随手擦了擦就往嘴里送。
“咔嚓”嗯,味道甘美,入口生津,只是缺了瓜子。
呃……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主子好像往我这里瞟了一眼。
端立在假山下的颀长身影眉宇深深皱起,耐心显然已经耗尽。
主子微微侧头,俯在慧敏郡主耳边说了句什么。
我伸长了脖子去听,但什么也没听到。
这样可不行,我以后得再和云九学学唇语。
本来还带着羞色的慧敏因这一句话脸上的红润唰得一下褪却,脸色变了又变。
“你……你……你,缙哥哥,呜呜呜。”
泪水如珠子一般滚滚落下,如果寻常美人做,起码也算楚楚可怜。
但慧敏郡主脸上涂了一层胭脂,现在在泪水冲刷下,莫名有种喜感。
看见面前俊秀男子丝毫不为所动,慧敏甩手重重将一颗硕大的东西向主子扔了过去。
我想了想没动,距离不是问题,主要十二两的月银我很难替他办事。
主子侧身一躲便避开了,而慧敏郡主丢下一句“缙哥哥,大坏蛋!”便哭泣着掩面而去。
我转头看着慧敏离去,感叹一句主子今日也在稳定发挥。
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阵破风之声,有暗器!
我想都没想就要躲开,没成想衣襟被假山突起的石块勾住,我身形一顿,暗器正中我的脑门。
失重感传来,我眼前一黑,晕了。
意识模糊当中,我好像看到主子向我飞身而来。
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只来得及想,这算不算工伤,能不能加钱。
三
我是个隐卫,一个有编制的,每月月银只有十二两银子的隐卫。
我有一个梦想,就是攒够银两提前退休。
但我有一个变态的主子,他不仅好男色,还酷爱扣我月银。
但我从未想过他还能更变态。
我因上次被不明暗器砸晕了过去,虽只晕了半日,但主子以此为借口扣光了我下下下个月的月银。
而我,现在正顶着一个大包站在桌前等着主子训话。
主子慢条斯理的画着丹青,我站得双腿僵直,正要曲腿休息一下。
主子突然出声唤我“过来,磨墨。”
我乖巧的上前,用余光扫了一眼主子的画作,嗯,眼睛有点疼。
书房又陷入了安静,只余笔尖划在纸上的簌簌声。
突然,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上次李大人带来的君山银针放哪了?”
作为主子的贴心小侍从,我放下手中的墨砚,打开柜子开始找君山银针。
“不是让你磨墨吗?”主子拿着笔抬眼看着我发问。
我一脸疑惑,“主子,你不是要喝君山银针吗?”
主子眉头皱了一下“谁说我要喝,回来,接着磨墨。”
男人心,海底针。
我一脸无语的回到主子身边接着干活,主子往里又倒了一杯清水,示意我接着磨。
我想给他一砚台。
为了下下下下个月的月银,我忍。
等最后一笔落下,主子明显很满意,吹干了墨迹后指着画中的两坨不明生物问我“如何?”
乱七八糟,奇形怪状,我庆幸面上的黑纱挡住了我抽搐的嘴角。
我是有素养的隐卫,隐卫对主子不得有任何隐瞒,“栩栩如生,出神入化,妙笔生花。”
主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示意我接着说。
我指了指两坨不明物中间的一条墨迹,闭眼开始夸“尤其是这一笔,简直是神来之笔,衬托出了画面热闹中不乏寂寥,十分具有空间美感。”
素养没有职业生涯重要。
主子展开画作,嘴角仍旧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你倒是说说,本王画的是什么?”
主子语气虽然温和,但他眼中明显写着,你要死敢乱答就死定了。
我作为隐卫的职业生涯难道就要止于这副画了吗。
突然,一道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怎么就看不出来这上面是我和你呢?”
声音是主子的身影,只是声音更低沉。
我看的真切,主子明明是没有张嘴,难道……?
“主子,你……?”
顾缙弯了弯眉眼,心情颇好,耐心等着云一的答案“嗯?”
“你会腹语?”
“?”
主子的脸黑了,嘴唇紧紧抿了起来。
我急中生智,先主子一步开口“主子画的是我与主子。”
乌云褪去,大地放晴,“既猜出来了,这幅画作便赐予你了。”
“?”我不想接。
“裱起来,挂在床边。”
画上两个怒目圆睁的人与画外的我对了个正着,里面有一个物种真的是……我?
看我愣神,主子又往前递了递。
我默念月银,月银,还是恭恭敬敬的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怀中。
<若今日被我发现未挂起来 ,就把她下下下下下月的月银也扣了。>若今日被我发现未挂起来>
什么铁公鸡?
主子明明没有张嘴,但这句话我将这句话听得十分真切。
许是我盯的时间太久,主子掩面轻咳,躲开了我的视线。
“看什么?若不裱起来,你下下下下个月的月银也没了。”
<本王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本王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接着袖子的掩映,主子抬手擦了擦脸颊。
确定了,我,一个苦逼的隐卫,好像会读心了。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