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我是京圈太子,曾当众嘲讽姜早:“谁会喜欢那只死肥猪啊!”
她当场发疯,被送进精神病院。
一年后,我们地位两级反转。
接风宴上,白马会所送进一排男模,我身处其中。
她睨了眼憔悴落魄的我,嘲讽道:“谁会点这种细狗丧门星啊。除非……他学狗叫。”
我任她辱我嘲我,希望在我死前能让她少些怨恨。
可后来,我却发现她爸是精神病院股东。
包厢内,姜早坐在正中央,周围无数千金贵子簇拥。
十几个身材高挑面容俊朗的男模走进包厢,我站在队尾低着头降低存在感。
如今,谁都知道姜家财力,今晚若能留下,收入可观。
我稍一抬头,正撞上姜早淡漠凉薄的目光。
她勾起玩味笑容扫视众人说道:“看看身材。”
正中间的男模瞬间爆开上衣,秀出紧实肌肉。
其他人也立刻纷纷效仿。
我像个木头人站在原地不声不响。
“还以为自己是陈家大少爷呢?愣着干吗?脱啊!”
“我告诉你,这个月再没业绩给我滚蛋!”
经理不耐烦地催促。
老板发话了,我就得照做,我解开纽扣,露出身形。
周围人立刻爆发刺耳嗤笑,只因我现在骨瘦如柴,加上之前出了车祸,身上还有丑陋疤痕,实在没什么可看的。
有人认出了我。
“呵!这不是从前不可一世的陈宥吗!姜姜,你快瞧瞧呀。”
“还以为陈大少爷身材多有料呢,这么藏着掖着的。”
“狗屁少爷,现在锦城姓姜,他还欠了一屁股债呢,给姜姜提鞋都不配。”
刻薄的讥讽此起彼伏,姜早却盯着我一言不发。
一旁的经理眼色伶俐,立刻让我去给姜早倒酒。
我犹豫片刻放下酒杯,反而拿起桌上的草莓蛋糕朝她走去。
“姜小姐,记得你最爱吃草莓蛋糕。”
我卑躬屈膝举着蛋糕站在姜早面前。
经理立刻上前赔起笑脸:“姜小姐,新来的不懂事,我让他自罚一杯,别扫了您的兴。”
姜早笑得嚣张妩媚:“已经扫了。想留下的话也行,除非他学狗叫。”
“不然……”她撩撩长发,抬手将草莓蛋糕打翻,把手指上的奶油抹在我身上羞辱。
随后漫不经心开口:“谁会喜欢这种细狗丧门星啊。”
此话一出,我原本隐忍许久的假面瞬间崩塌,在姜早面前彻底碎开。
一年前,在我的生日宴上,我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陈家还没破产,宴会上高朋满座,而姜早还是个小小供应商的女儿。
那天她给我做的蛋糕被其他人不小心摔碎。
所有人聚在一起,将她藏在蛋糕里的告白信传来扯去。
捏着阴阳怪气的语调争相朗读,哈哈大笑。
“不愧是最强舔狗啊。陈宥,教我两招呗,我也想要这么个跟屁虫。”
“妈呀,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做蛋糕写信告白?土死了。”
“人家姜早本来就爱吃蛋糕,陈宥,我就问你感不感动?”
他们七嘴八舌拿姜早取乐,直到我冰冷嫌弃地说:“谁会喜欢那只死肥猪啊!”
人群安静数秒,之后爆笑声一浪高过一浪。
“叫呀!姜姜给你机会不要吗!”周围人的嘲讽将我从回忆中拽回。
我看着姜早,低下了头。
“汪!”一声狗叫震惊全场。
无人应答,我继续。
之后,我挤出笑脸:“姜小姐满意吗?还请您别扣我们的招待费。”
姜早依旧沉默,周围有人拿手机录像,经理见状让我继续。
我深吸一口气,刚要张嘴继续取悦她时。
姜早扬起一杯酒泼在我脸上,厉声道:“够了!陈宥!你还真是为了钱连自尊都不要了!你还真是让我恶心。滚出去!”
她兴致全无,一杯接一杯酒下肚。
我点头哈腰笑着滚出包厢,完全一副没脸没皮的模样。
没人知道,我活不长了,这样的我,不需要尊严。
刚离开包厢,我就被一群混混拽走。
他们把我拉到会所不远处的路口拳打脚踢,操着粗话怒骂:
“妈的!你老子欠的钱你也得还。”
“我管你去偷还是去抢,还不上钱老子他妈弄死你!”
黑暗中,我弓着身子蜷缩在地没有还手。
我身上的伤都是他们打的,反抗只会招来更多毒打。
为了少受点罪我求饶:“大哥,月底,月底我肯定还上。”
小混混不耐地啐了口吐沫:“他妈的,就你这张脸会所傍个大姐不会啊?装什么装!”
我的指甲嵌进肉里,躺在地上听着他们羞辱。
血流进眼睛里,我的视线模糊。
看见一双高跟鞋慢慢靠近。
姜早站定在我面前,居高临下:“他欠你们多少钱?”
她当场给混混转了钱,混混拿了钱却起了色心。
“妹妹,你干嘛非看上这么个小白脸啊,不如考虑考虑跟了我?”
姜早眼神狠厉,抬手打掉他的咸猪手。“拿了钱就滚。”
“有个性,哥喜欢。”
说罢,他和其他几个人淫笑着上前。
“她说让你滚你听不到吗?”
我再也忍不了他们对姜早的调戏,瞬间宛如猎豹般冲到那几人身前,拳头似雨点落下,力道生风,将那个朝姜早动手的混混揍得哭爹喊娘,连连求饶。
姜早愣住了,那几人也看呆了。
几秒过后,他们才一拥而上朝姜早冲过去。
“谁敢动她一下!我弄死他!”
谁也拦不住发疯的我,又撂倒两人后,我强势拉上姜早逃走。
车流呼啸中姜早望着我挂彩的脸出神,继而停下脚步。
我瞥见她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担忧,随后她又立即敛住情绪,将眼神从我身上挪开。
我擦擦血:“心疼了?”
她冷哼:“别自作多情,陈宥,我替你还了钱,就是你的债主。以后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想要钱,哄好我。”
我冷哼询问:“什么意思?想包养我啊?我很贵的。”
姜早出言讥讽:“是么?那我得看看你值不值。”
两年未见,她的骄傲和逞强让我再也控制不住理智。
下一秒,我长手一捞将她揽进怀中,灼热呼吸瞬间逼近,绵密的吻深深浅浅落下来。
姜早躲躲闪闪却沉沦其中,直到身后车鸣,她咬破我的唇瓣猛地推开我。
清脆巴掌扇上来。
姜早嫌弃地擦嘴,甩给我一张卡。
“摆正你的位置,你就是我的玩物,我的奴隶。这种不尊重的行为再出现,立刻给我滚!”
我嘴角带血,在夜风衬托下笑得邪气凛然。
我不知廉耻地捡起卡,舔舔嘴唇表态:“行,主人。只要你高兴,怎么都行。”
她转身离开。
我在身后轻声问:“这样你能少恨我点吗?姜早。”
走远的人猛地回过头,疾步朝我走来。
她双眼通红,咬牙切齿。
“陈宥,你是不是忘了你怎么对我的?说这种话你有脸?”
我怎么会忘?
因为那封告白信,姜早在我的生日会上被人像斗狗一样戏弄。
我的青梅竹马叶思思带头羞辱她。
结果姜早激动,忽然拿起餐刀尖叫起来让他们把信还给她。
争执间,叶思思受伤流血,紧接着瞪大双眼虚弱躺下去。
而姜早染红的双手不停颤抖:“不是我,我没有……”
当时我顾不上她,抱起叶思思赶往医院。
再后来,叶家不肯放过姜早,要把她送去坐牢。
姜父来求我周旋,最后我出面说服叶家将姜早送进精神病院。
姜早捏住我的领口,无情又愤怒:“你放心陈宥,过去的两年,我会让你慢慢还!”
街旁一辆豪车停下,气宇轩昂的顾泽凡下车.
目光完全锁定姜早。
“姜姜,你怎么穿这么少?”
他揽着姜早上车,对我目露敌视警告。
二人扬长而去。
后脑痛意袭来,我看着豪车消失的灯影,全身发抖,跪在街旁。
当晚我在出租屋喝得烂醉如泥,眼前全是顾泽凡揽着姜早的画面。
止痛片压不住心痛。
手机上是播放了无数遍的视频。
当年姜父就是拿着这段视频来求和解。
视频里,姜早被锁在家里日夜以泪洗面水米不进。
吵着说要减到80斤来见我。
姜母去世早,姜家保姆给她送去她最爱的草莓蛋糕。
被姜早尖叫地摔得粉碎。
她疯狂重复着,“陈宥喜欢瘦的,我以后再也不吃蛋糕了。”
姜早,我深爱的姜早。
我还来得及吗,让你快乐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