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严重,情绪崩溃时,顾辰嫌我不乖,听了小三的话,把我送到女德学院。
学礼仪,学教养。
后来我终于安安静静,一言不发时,他却疯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小三就是当初霸凌了我整整一年的人。
好不容易逃出了女德学院,当我浑身是伤逃回家后,先看到了这辈子我最不想见到的人,此刻却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报纸。
顾辰见我这个样子,好看的眉瞬间拧了起来。
一脸严肃地说道:“闹了这么久,还没闹够吗?你现在也该长记性了吧!”
我默不作声地瑟缩在门口,显示出我此刻的温顺。
顾辰踱步到我身前,似乎是想像从前一样摸摸我的头发,我却慌乱地避开了他的触碰。
顾辰面色一僵,半晌后又嫌恶地搓了搓悬在半空的手指:“脏死了,快去洗干净。”
在嫁给顾辰一年后,我的抑郁症复发。
每当我发病时,我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每当这时顾辰都会厌恶地看着我。
仿佛我是什么天大的笑话,丢了他的脸。
顾辰嫌我作妖,听了秦可欣的话把我送进了女德学院。
在女德学院的这一个月是我这辈子最煎熬的时光。
我们是被驯养起来的听话的狗,学习着所谓妇女应具备的品德。
他说:“一出茶饭便知妻,要知贤母看儿衣。”
他说:“女人要有旺夫相,脸上有痣则为克夫。”
他说:“女子理应温柔如水,温顺可人。若女人衣着暴露,则易招病招灾,易破财易失身。
女人最好的嫁妆,就是贞操。”
他告诉我们:“男人象征的是天,女人象征的是地。天在上,地在下,这是个自然规律永远都不会变的,地永远都翻不了天!”
当初我被顾辰刚送到女德学院时也曾拼命反抗过。
可是换来的就是那长长的绣花针扎进我的指缝里。
他们把我的头发揪住,一个人的手钳住我的喉咙,另一个人拿着电推子,一轮一轮地将我的头发剃光。
他们说这叫从头再来。
我和三十一个人一起住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就这样,我在这里被控制了整整一个月。
从最刚开始的万般不从变得温顺无比。
这里的人终于逐渐对我放下心来,开始没有那么严格地监控我。
我也因此找到了机会,慢慢地把后山的铁丝网挖出了个洞,逃了出去。
我走了三天三夜,这路上我吃的都是腐败的枯枝烂叶,喝的都是小溪里的流水。
我不敢跟任何一个人说话,我怕他们又会把我抓到女德学院去。
就这样我逃了出来,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我的丈夫顾辰。
见我的第一面,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闹够了没有”。
或许这一切真的是我自找的。
当初,为什么我会瞎了眼爱上他?
结婚纪念日那天,我坐的那辆大巴车出了车祸,身上大面积擦伤,想着他工作忙,我并没有去打扰她。
自己强忍着疼痛缴费包扎完了后,却在医院门口看到了熟悉的车,和从车上下来的人。
有位身形纤瘦的美女,一下扑进他的怀里,我清楚地听见女生哽咽地向他撒娇:“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快被吓死了。”
顾辰满眼心疼地轻拍着她的后背哄道:“有我在,没事儿了。”
那专注温柔的神情,刺得我一痛。
顾辰温柔地搂着女生上了车,透过车窗,那女生抬头的瞬间,我如遭雷击,这张脸,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是秦可欣。
那个霸凌了我整整一年的人。
顾辰怎么可能会认识秦可欣?
我强忍着情绪给顾辰打了电话:“阿辰,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虽然我已经竭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但是顾辰还是听出了我颤抖的声线:“当然记得了,你怎么了?”
我连忙说完“等你回家”后便挂掉了电话。
顾辰捧着一束花推门而入的时候,等待他的是满屋子的黑暗。
他开了灯,大概是被坐在沙发上的我吓了一跳,“宝贝,怎么不开灯,特意给你挑的花,喜欢吗?”
我偏开脸躲开了他的吻,直接开门见山道:“刚刚在医院,被你接走的人是谁?”
顾辰闻言一张俊秀的脸顿时变得阴沉:“你不要无理取闹,那只是我一个客户而已。”
“顾辰!你混蛋!”此时我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我一把抓住了顾辰:“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都要来伤害我,为什么?!”
我被顾辰刺激得病情发作。
浑身冰冷,脑子里一直有一股低沉的声音叫我:“去死吧,死了就不痛苦了!”
我当着顾辰的面,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
正欲狠狠地扎向自己时,顾辰却突然把我扑倒在地。
他夺走了我手里的水果刀,劫后余生的他被我气得脸蛋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陈心,我真的累了,你乖乖的好不好,你能不能学乖一点?”
就这样顾辰把我锁进了卧室。
临走前他检查了一下卧室没有能够让我自残的东西,又给了我一粒安眠药,让我喝了下去,才放心地去了客厅。
在昏昏欲睡的朦胧间,我隐约听到了顾辰正在跟秦可欣打电话。
就这样,第二天我被顾辰送进了女德学院。
此刻,我好不容易逃出牢笼,可早已无处可去的我,再次回到了这个家。
看着眼前的顾辰,我生怕再惹怒他,乖顺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再闹了,我马上就去洗干净,我不脏的。”
我瑟缩地低着头,离顾辰远远的,根本不敢向他靠近。
浑身颤抖的身子,无一不诉说着我对他的害怕。
顾辰朝我一步步走近,不满的神情浮现出来。
“你在抖什么?我有那么吓人吗!”
我被顾城的大声一吼吓得瞬间跪倒在地。
“没有,一点都不吓人……没有,我真的会乖乖的。”
我屈服的样子在顾辰的眼里十分的刺眼。
可我并不知道,我只是想永远不要再回到那个地方去。
我不想再让绣花针穿进手指,也不想再被扇耳光。
不想在光疗室里接受聚光灯刺眼的照射。
不想失去我的舌头,不想半夜被油腻的院长叫到办公室去。
我要乖,我必须听话,这样我才不用被送回女德学院。
我拼命控制自己不要大声尖叫,不要颤抖。
可我身子好像不听使唤般。
顾辰好像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想上前把我扶起来。
可我的反应却愈加激烈。
我跪在地上拼命地朝他磕头哀求:“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会哭也不会再闹了。”
顾辰拿起手机打电话给了他的好兄弟傅斯年:“你准备一下,等会我要把陈心带过去给你看看,我感觉她好像有点不对劲。”
在医院,顾辰几乎是让傅斯年给我浑身检查了个遍。
从CT,血检,尿检,x光只要能查的通通都来了一遍。
全程我都低垂着脑袋默不作声,像一只鹌鹑一样。
在女德学院,院长不允许我们在男人交谈的过程中随意插话的。
我在被扎进一根针后便深深地铭记于心。
这样应该不会惹怒顾辰了吧……
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他还能生气些什么。
我安慰自己这么想。
傅斯年看了一眼手里的化验单。
本来还春意盎然的脸,在看到化验单的那一刹那皱紧了眉头。
“顾辰,你要不要这么畜生!陈心不管怎么样,她也是个女孩子。”
顾辰看他脸色不对,立马警觉起来。
“陈心她怎么了?”
“你……你怎么可以往陈心的手指里面扎针?整整12根啊!”
顾辰听完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般虚晃了一下。
“更何况她还怀着孕,你就算不喜欢她,不想要这个孩子,你也没有必要这么折磨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