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生育功能障碍的前夫离婚后,我嫁给初恋。
再也不渴望什么风花雪月,我只求踏踏实实过日子。
万万没想到,婚后,我惨遭婆婆与两个大姑姐的冷眼与虐待。
丈夫软弱,孩子尚幼,娘家贫寒,无路可退。
于是,在装乖与卖惨之间——
我选择了发疯。
「什么饭这个味儿的,你想毒死我吗?」
我正小口喝着热粥,婆婆突然破口大骂,抄起一旁铁勺狠狠砸我头上,砸得我两眼发黑。
没错,这种事不止发生过那么一两次了。
婆婆姓李,她是村里出名的光鲜人物。
我是二婚,嫁给丈夫后,她就处处针对我,干活会挑刺,饭也不满意,最严重的一次,是我铲猪食时,她在我背后用铁铲砸断了我的腿。
那时我拄着拐杖,依旧给她一家人天天做饭吃,一顿不落,仍旧被嫌。
她见我不作声,变本加厉开口就骂,满口禁词。
「废物点心,你就是拖累我儿子,诶呦,我怎么就眼瞎了让你进家门——」
一把拽住我头发,她开始厮打我,头发被她活生生拽下一把来,我痛得大叫,她却一直用脚踢我的肚子,不断用手指点着我的脸和眼睛。
「妈,你别打我了,我错了妈——」
她听我求饶,手上劲儿越来越大。
公公深受其害,早端碗回屋去,而我那位丈夫——
他正躲在角落,端碗的手止不住颤抖。
我实在忍不住痛,抬手推了她一把,婆婆扶住门槛勉强站住,瞪大眼睛看我,满脸不可置信。
「你,你敢还手!?我可是你长辈,你个天杀的——」
看了眼躲在角落瞪大眼睛看着我,满脸惊讶的丈夫,我求饶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在婆婆抬手又要撕扯我时,我使劲儿推了她一把。
她这次摔倒了,摔了个狗啃屎。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像突然开窍似的,再看一眼刚从地上坐起来拍地开口就要嚎的她,我也开口。
「闭嘴!」
她懵了,被我这一嗓子吼住。
我指着她,手还在抖。
「你下次要再欺负我,我就拿刀了。」
夺过丈夫手里的碗,我当着她的面狠狠摔碎,看着四分五裂的碗,我大喊一声。
「饭不好吃是吧?」我抄起碗就摔。
她懵了,我不管她,边说边砸。
「毒死你是吧?」我端着锅往她身上泼去,她吱呀怪叫着躲开。
她又伸手想抓住我的头发,我端起锅就朝她扬,她吓得乱窜,我在她身后满院子追她。
公公听见声音忙跑出来,他和丈夫两个人站在土墙根看她大叫「救命」,端着饭碗,目瞪口呆。
我从不知道自己也可以反抗,在我眼里,这是大逆不道,是疯子,是精神病才做的事儿。
但我突然醒了,我突然明白,从没人教给我,别人欺负我,无论老少,我都能反抗。
我疯了。
嘻嘻,我装的。
那场闹剧是以我那位恶毒婆婆装晕为结局,第二天,她刚醒过来,就开始指着我鼻子骂。
那些脏话我已习以为常,就当吃饭的时候搭配的小菜,她见我不搭理她,也不再费劲儿演,竟安静了一天。
没等我寻思她反常的原因,就听到门外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妈,我和珍儿都回来了——」
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把我正在睡觉的孩子惊醒,止不住地哭。
「大姑姐,二姑姐。」
我简单问候,去抱孩子哄起来。
大姑姐杨珍瞥了眼孩子,满满不耐烦,二姑姐杨珠虽然没说什么,但也是满脸厌烦。
婆婆见此,拍下腿,指着我撕心裂肺地嚎,「珍啊,你可得给妈做主——」
婆婆把那天撕扯我的事儿省略,把我端锅发疯的事儿说地绘声绘色。
孩子好不容易被我哄睡着,这会儿又被她吵醒,我有点儿烦躁。
「妈,你别乱孩子,他要睡觉。」
「你那崽子就是短命的样!」她一脸尖酸刻薄,十分恶毒。
我目瞪口呆看向她,虽然知道她为人刻薄,却从没想过它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见我这副表情,更加洋洋得意。
「怎么,我说对了吧,你和你前夫离婚,就是个破鞋,你不瞎搞你男人怎么能不要你,这个小崽子还不知道是谁的种!」
一旁丈夫抱走孩子,皱眉对她说
「妈,你别瞎说,这就是我和小柔的孩子,你这话说得太难听——」
没等丈夫说完,就见她一巴掌上去,我丈夫抱着孩子被打了个懵,险些跌在地上,
我扶住丈夫,听她好似占了天大的理一样,继续用那张枯树皮似的脸,变幻着无数不堪表情,口吐脏话。
看着站她身旁俩大姑姐,我本想找年轻的评评理,还没等开口,就听这俩人对着我丈夫开口劝说。
「勇啊,不是姐使坏,这娃子是不是你的种还不一定呢,去医院做个亲子鉴定又怎么了?」
「可不吗,要是养了别家的,咱多磕碜啊。」
我深吸一口气,夺门而出,走向茅厕。
几秒后,我左手抄着沾满猪粪的粪铲,右手提着满大桶猪粪归来,我看着一脸震惊的婆婆,直直朝她走去。
骂我,打我,我忍了,但骂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不行。
桶一落地,满屋臭气熏天,大姑姐本想上来拦着我,我一把推开她,大声喊。
「我xx看谁敢拦着我!」
听见孩子哭声,我朝丈夫大声喊。
「杨勇,抱孩子离远点儿。」
话音刚落,我铲起满铲猪粪,「哗——」一声,全扬在婆婆身上。
俩姑姐被熏得哇哇直吐,跑院里去躲我远远的。
婆婆满身猪粪,脸上青白交接,我伸手抓起一把猪粪问她。
「你说我孩子短命?」
我狠狠扒开她的嘴,把猪粪塞她嘴里,她趴在地上嗷嗷直叫唤。
「我让你嘴毒,那是你亲孙子,你都能这么说,啊?」
她为什么有名?还不天天逢人就说自己儿子多听话,三十多岁了,还一见她就和耗子见猫一样。
我家和她家是邻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她却因为我娘早守寡,极其看不上我,十八岁我和杨勇情投意合,我娘上门提亲却被她扫地出门。
自那后我家和她家关系彻底闹僵,五六年没来往。
这次是我被前夫欺骗三年,前夫为了我无法怀孕这事儿一直辱骂我,甚至还想动粗。
最后检查发现竟然是前夫身体有病,压根没法生育,我这才离了婚。
杨勇一直未婚等我,我念旧情,与他结婚。
以前她还装装,现在看我生了孩子,寻思我没法儿跑了,竟说这种话,我用揪着她的耳朵问她。
「你以后还瞎说吗?」
「救命......救命......」
她被粪糊住眼,不住求饶,见此,我才拿着桶和铲子走出门去。
杨勇抱着孩子看我出来,急忙凑过来问。
「柔啊,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她没死。」我说。
发疯后,我的日子总算是舒服点了。
两位大姑姐被我那天「天女散花」整得已经半个来月不来,这老太太也没了底气,每天都安安静静的。
最近临冬,这天气越来越冷,村里有个习俗,每逢立冬,做媳妇的得做件棉衣出来孝顺婆婆。
天冷,家里又没那个条件用上暖炉,每天都是丈夫用身体暖好被窝,我和孩子才能安睡。
晚上点着灯做针线活,早上又得去干农活,手冻了一晚早不听使唤。
我这位婆婆在我身边,提着锄头,我因为手冷得没知觉,锄头突然掉在地上。
弯腰,没等我捡起锄头来,就听婆婆先开口说。
「破落户出来的人,就是个废物点心,干什么都不扎实!」
没说话,我只转身夺过她手里的铁锨,一锨一锨挖土,再一次次往她脚下扬。
「你干么!」
她跳脚躲,满身是土,我笑着举起锨扛在肩头。
「我先把你埋了,让你看看我干活扎实不扎实。」
她指着我气得鼻子冒烟,见我又开始铲土,她连滚带爬跑了,路上还摔了一跤,见她有时不时还些后怕地回头,我乐不可支。
她之前可不是这样,去年,我因为手被冻得没了知觉,给猪铲猪食的时候掉了铁锨,她在我身后用铁锨冲我的腿使劲儿一敲,活生生把我的腿敲断。
为了省钱,她苦苦坚持不让丈夫送我去医院。
最终,还是丈夫被她打一顿后,夜里偷摸着托人把我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