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心理医生许安囚禁在地下室里,忍受着屈辱的折磨。
直到我被救出,我声泪俱下地向警察控诉他的罪行。
警察只一脸鄙夷地递过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我赤裸着身子,甜蜜地躺在许安怀里。
地下室的门被推开时,一束微弱的光照了进来,光下的灰尘浮动。
我精神恍惚,瘫坐着啃一块有些发酸的大饼。
沉重的铁链滑过水泥地,发出粗糙又刺耳的声音。
很多警察进来了,吵吵哄哄,七嘴八舌,我却一个字也听不真切。
我被警察扶着走了出去,地下室上面是豪华的别墅。不知怎的,这里的装潢我很眼熟。
路过客厅,看见许安坐在沙发上,眼窝内陷,冲着我面露诡异的笑,突然他的面部肌肉开始剧烈地抽搐扭动,眼眶撑得更大,眼球好像要脱落,猩红的血液从七窍流出。
我被吓得尖叫起来,只看见许安手里拿着皮鞭,晃着脑袋朝我走来。
我惊觉迈不开脚,只能拼了命往外爬,直到关上门我才松了口气。
一转身,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手里正举着针管,恶狠狠地就要落下针。
“啊———”
“小雨,醒醒,有人来看你了。”护士的声音传来。
我睁开眼,外头的蝉还在规律地鸣叫,头顶蓝绿色的电扇吱吱呀呀个不停,聒噪得很。精神病院里的窗户装得高高的,我站在床上也看不见外面。
这两个月来,我昏昏沉沉,每天在梦境和现实来回颠倒,精神接近崩溃。
来的人是张警官,我认得他,毕竟他是这两个月来唯一来探望过我的人。
“听这里的医生说你恢复得不错,我才来问问你对之前的事都想起来了吗?”他很客气。
那地下室对我来说就是人间炼狱,我痛苦地闭着眼睛,沉默不语。
“我不是来审讯你的,就当和我谈谈心吧。”张警官态度缓和了些。
见我还是不说话,他有些着急了,“难道你想更多人受到伤害吗?你们记者不是也最追求真相了吗?”
这话不知怎的戳中了我的心窝,我坐了起来,面向他开始了我的叙述。
“我叫沈小雨,许安他,是我的心理医生。
我闺蜜秦青青推荐我去找许安的时候,我的心理状况已经很糟糕了,整夜整夜地睡不好觉,喜欢砸东西,还控制不住地自残。”
说着我撸起袖子,厌恶地看向我胳膊上一道道增生的凸起刀疤,像一条条爬虫,恶心至极。
“我是单亲家庭,和弟弟只差了两岁,但从小我妈就更看重我,望女成凤,我弟好吃懒做也不会被责骂,我被逼得喘不过气。”
“我妈说弟弟只是她失败的作品,她还说,我才是我们家一切的希望。”
“即使我上了大学,成了记者,也逃不过她的掌控。世上少有不爱孩子的妈,也少有不爱妈的孩子,但我们家就有两个。”
张警官面色凝重,眼神里透露着同情,“然后呢?”
第一次见许安,我就被他确诊了中度抑郁症。
他叫我完全信任他,他戴着口罩,眉弓很高,双眸清亮,眼尾微扬,既温柔又严肃。
声音深沉而富有磁性,想起我妈尖涩的嗓音,他一个陌生人却让我很安心。
我以为,他会把我从深渊里拉出来。可是,我没想到,遇见他才是我噩梦的开始。
起初,我们的治疗地点就在他的诊室。
他会贴心地为我泡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和我一起揭开我的伤疤,我经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哭累了,头也发昏,就沉沉地睡去了。每次我清醒过来,都觉得身子疲乏,身体上还会莫名其妙地出现瘀青。
但我只觉得说出来比闷在心里好受得多,忽略了身体的变化,还决定继续治疗。
许安说要进行一次特殊的治疗,仪器难得,在他家里放着。
他是这家心理医院的院长,我没多疑,跟着去了。
就是那栋别墅,他说诊疗室在地下。
我们走过一段长长的楼梯,越走越黑。
他突然转过头对着我狞笑道:“现在可以开始了,来吧!”
他解开了裤带。
我突然就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双腿一软,第一反应就是向他求饶。
可他却说“又不是第一次了,好好享受吧。”
原来之前每找他治疗一次,我就会被强奸一次,许安事后会帮我穿好衣服,叫我难以发觉。
眼下,我反抗一次,他就狠狠地扇我一巴掌,我挣扎着也阻止不了他的继续。
他丝毫没有了先前文雅的模样,面目狰狞,浑身散发着恶臭,喘着粗气在我身上起起伏伏。我被迫承受着一切,期盼着快些结束。我要离开这里,我要报警!
我远远没想到许安的变态程度,他囚禁了我。
他在我脚上拷了铁链,撕下了我的衣服。
他每隔一两天就来我这里发泄欲望,结束后,他言语羞辱我一番。
荡妇,骚货等词不堪入耳。
离开前,他会给我留一口吃的。
地下室里一片漆黑,终日不见阳光。
被他强奸的画面在我眼前挥之不去,我每天都会幻听,
好像他的脚步声又出现了。
我的日子苦不堪言,
我以为出去就好了,可我现在被救出来了,这些噩梦般的经历,还是像幽灵一样追着我的放。
张警官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看着我声泪俱下,却面露鄙夷。
我情绪激动,看见他的反应,我怒上心头,“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是不是?不相信我就不要来找我,不要再来问我了!”我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吼出这句话。
“你别激动,我相信你确实受到了伤害。只是你说的话和警方掌握的证据相距甚远,你是不是记错了。”他极力安慰着我。
“你是在为许安开脱吗,他那样的恶人应该去死!”我怒气达到巅峰。
“如你所愿,他真的死了,就在自家别墅客厅的沙发上。”
“怎么会?”我浑身发抖,我随口一句咒骂竟成了事实。
“那天我们发现他的时候,别墅处于密室的状态,门窗都被反锁。”
“别墅里,只有你和他”张警官一字一顿地说着,那眼神俨然是在看一个犯人。
“你在怀疑我吗?”我声音里添了几分自己也听不出的颤抖。
“你再看看这张照片。”
我接过手机翻看起来,不敢相信的是,
照片里,我小鸟依人地躺在许安怀里,娇羞地笑着。
“我理解你被囚禁太久,记忆偏差。你再仔细回忆一下你和许安的关系。”张警官看我愣住的模样,态度又柔和了下来。
我不停地翻看着这些照片,放大照片里的每一处细节,仔细回想。
或许那是一段我不愿意提及的记忆,我越是想要得知,我的身体就越是抵触。头部剧烈疼痛,好像被人生生剜去脑骨一般。
片刻之后,我终于想起了事情的真相,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
原来刚刚的一切,都是我的幻想。
“我都记起来了,张警官。”
“嗯,你说吧”
“故事的前半部分确实如我所说,确实是那样的,他强奸了我。”
“但后半部分,是我杀了他。”
“我去找许安治疗,他的治疗效果很不错。”
“许安对我很好,像对待所有的病人一样。耐心又温柔。我向他倾诉,在他面前我的心灵是赤裸的。”
“慢慢地,我发觉自己很依赖他,从来没有人能接住我一切的痛苦,并给我这样的反馈,我对他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感情。”
可我也清楚,心理治疗是一个私密的情感互动过程。我不确定我是不是产生了移情,这也可能是错觉,我只能克制着我的想法。
直到,这份感情得到了他的回应。
那天,他借口带我回他的别墅。我坐在沙发上局促不安,他照例给我递来一杯热茶。热腾腾的水汽扑到我脸上,许安突然将头凑得离我很近,他身上的薄荷香气立刻钻进了我的鼻腔。
“许医生……”
“你叫我许安吧。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这样直白,我却不知所措起来。
我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他顺势就将我拉到他的怀里。
“我知道,你不用急着说。”半推半就间,他的手开始在我胸口游走。
我本能地想拒绝,可是我好怕,我拒绝他就会失去他。但我还是说了不要,他反而更加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