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为了给表哥凑齐彩礼,竟然要把我卖给村里的屠户。
被我强词拒绝后,我妈开始动歪点子了。
她为了生米煮成熟饭,竟然要把我送到别人家里。
不过,我学了一招狸猫换太子。
从小我就知道,妈妈不喜欢我。
她疼爱舅舅家的表哥。
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她都紧着表哥,她对表哥永远是笑脸相迎,却从来不肯给我一个好脸色。
无论表哥提的要求有多过分,她都会尽力满足。
五岁那年,我想要一个芭比娃娃,被她冷嘲热讽了好久,但是她隔天就给表哥买了商场里最贵的奥特曼模型。
那天我哭着问她,她说给我买东西就是浪费钱,就因为我是女孩,女孩长大了就是别人家的人,对我再好也是浪费。
表哥就不同了,她和表哥同姓同族,等她百年以后,表哥要跪在她坟前尽孝的。
表哥恶作剧地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我摔得鼻青脸肿,妈妈却紧张地抱住毫发无损的表哥。
表哥偷了家里的钱栽赃到我身上,我哭着解释,妈妈的回应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说我从小手脚就不干净,长大了肯定会是个小偷。
我看见表哥趴在妈妈背上看着我笑得一脸得意。
“你妈不要你了。”这是表哥每次打我时必定会说的话。
我哭着反驳他,“妈妈喜欢我,她不会不要我的。”
表哥不屑一笑,“那来打个赌吧,我们一起掉进湖里,看她会救谁。”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被他一脚踹进了湖里。
冬天的湖水冷得刺骨,我又是个旱鸭子不会游泳。
湖水涌入鼻腔,铺天盖地的窒息感传来。
我拼命扑腾着,呼救着。在我意识模糊前,我终于看到了我妈。
她跌跌撞撞地奔来,从一个模糊的小点渐渐有了形状,我看清了她脸上的焦急。
“看吧,妈妈是爱我的,她来救我了。”我在心里想着。
可是下一秒,我听见了她呼喊表哥的名字:“子辰,子辰......”
表哥被救上岸了。
他们没发现我,即使我近在眼前,他们都没发现快要溺死的我。
最后,还是一位渔夫大伯看不下去,跳下船救起了我。
我冻得瑟瑟发抖,蜷缩在地上。
我妈甩给我一条毛巾,我还没来得及高兴。
就听见她恶狠狠的声音:“年纪不大,坏心思倒不少。你是不是想害死子辰,让张家绝后。我是缺你吃了还是缺你喝了?千辛万苦把你拉扯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我很想解释,可是长大嘴巴,我却发现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当偏心成了定局,无论我再怎么努力,也撼动不了这座大山。
也是从那天起,我不再奢望妈妈的爱。
我学会了做饭,自己缝补衣服,捡塑料瓶卖钱买文具。
我靠自己,也能好好长大。
从小到大,我成绩一直很优异,给家里争了不少光,反观表哥,他心思从来没放在学习上,成绩一直是吊车尾。
表哥高考堪堪上两百分,最后去了一所名不见经传的大专学美容美发。
一年后,我高考超常发挥,分数比一本线高了一百多分,这个分足够我上985,我妈却非要我报考表哥的学校。
她说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她不放心,表哥可以保护我。
如果那天我没撞见她和舅妈的谈话,我可能真的会相信她是为我打算,我会傻乎乎地相信她觉醒了早已尘封多年的母爱。
直到那天,我亲耳听见她对舅妈说,不能让我压了表哥的风头。她还说,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附庸品,天生就该在男人手下讨生活。
舅妈笑嘻嘻地给她出主意,让她偷偷改我的志愿,等板上钉钉后我就只能任由他们拿捏了。
我很害怕,我知道高考是我逃离这个家的唯一机会。所以我填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城市,那几天我夜以继日地守在电脑旁,就怕她钻空子偷偷改我的志愿。
好在一切顺利,大学四年我没找她要过一分钱,我靠着奖学金和兼职挣的钱扣扣搜搜地活了四年。
毕业后我就留在了那座城市,我很少回家,我知道那个名义上的“家”早就没有我的一席之地了。
这天,我正在公司加班,接到了我妈的电话,她说她生病了,快熬不住了,让我赶紧回去一趟。
我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买了最快的一班机票连夜赶了回去。
即使她不爱我,但她给予了我生命,我不能不管她。
一回到家,就看见我妈在厨房里忙碌着,表哥一家人则躺在沙发上吃吃喝喝,肆意地指挥着她。
“妈,你不是生病了吗?”
“哎呀,我要不这么说,你能回来吗?”我妈走出厨房,擦了擦手。
“小美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活脱脱一个大美人,连我看着都挪不开眼呢。”舅妈笑眯眯地打量着我。
她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就好像我是一件供人挑选的商品似的。
“漂亮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得嫁人生孩子,还是要靠我们男人养。”表哥轻嗤了一声,不屑地扫了我一眼。
我心里莫名想笑,张子辰毕业后就在村门口的理发店当学徒。几年过去了,他手艺还是没有长进,经常被客户投诉,现在歇业在家啃老。
我妈惯着他,我可不惯着他。
“你是什么牌子的垃圾袋,这么能装?你现在有工作吗?你靠什么养女人?”
张子辰往我脸上扔了一把瓜子,我偏头躲了一下,脸颊火辣辣得疼。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是张家的独苗,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你这种赔钱货拿什么跟我比?”他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走到我面前踹了我一脚。
站在一旁的舅妈一脸幸灾乐祸,而我妈则眼神闪躲不吭声。
多可笑啊,我在自己家里,我亲妈放任别人骂我打我。
我不再是当年矮小瘦弱的小女孩,我不会再让别人随意辱骂我了。
我一把扯过张子辰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胳膊,往后用力一折,“咔嚓”一声,张子辰痛得面目狰狞。
他嘴里说着脏话,欺身向前,作势要扇我巴掌。
我冷笑一声,当我这么多年跆拳道白练的吗?
张子辰毕业后整天混吃混喝,体重已经飙升到了三百斤,身高却只有一米六。活脱脱一个油腻的正方体霍比特人。
我一个过肩摔把他往地上砸,“轰”的一声,地板裂开了。张子辰被砸懵了,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看着地上的一摊肉饼,舅妈林桂梅吓坏了,她一个跪滑冲了过去,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哭丧呢?他还没死。”我冷冷开口。
我妈看见情况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
“小美,你现在越来越不懂事了,没大没小的。舅妈是你长辈,你怎么能这么跟她说话。你这么多年不回来,一回来就打人......”
看吧,人就是这样,当偏心成了习惯后,就开始睁眼说瞎话了。
我实在没心情听她说教,我拿上行李箱就要出门。“既然你没病,那我就走了。反正这个家也不欢迎我。”
正在地上哭天喊地的母子俩突然抬起头,给了我妈一个眼色。
我妈连忙亲昵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
“哎呀,妈妈不就是说你两句嘛。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肯定得多住几天嘛。”说完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
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张子辰态度也明显好了不少。他冷哼一声,后面也没再找我的麻烦了。
第二天醒来一睁眼,我看见一个陌生男人站在我床前盯着我看,时不时还滴下几滴口水。
我吓坏了,一骨碌爬起来,刚跑出门就看见我妈坐在客厅里跟人谈笑。
见我出来了,她连忙迎上来,凑在我耳边问,“那个小伙子怎么样?人不错吧,你都二十好几了,也该找个男人过日子了。”
小伙子?我回忆了一下那个男人布满皱纹的脸,看上去已经四十好几了,都能当我爸了。
“你表哥这些年没什么正经工作,你舅舅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隔壁村的姑娘,都准备谈婚论嫁了。那姑娘要十八万的彩礼,我们一时半会哪拿的出来......”
“所以你就想把我卖了,拿钱给你的好侄子娶媳妇?”我大声质问她,眼泪在眼圈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