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传出要拆迁的消息,跟我们家沾亲带故的人都上赶着抢钱。
月租500的租户最为激动:“我住了十多年,房子有我一半,400万拆迁款得分我200万!”
被我拒绝后,对方竟然迷晕了我,把我送给他的废物儿子。
他儿子凑过来要亲我,“我妈说了,以后你就是我媳妇了。”
……
市中心最早建成的一批老小区传来了拆迁的消息。
巧的是,当年爷爷去世前留给我的一套老房子正好在规划拆迁区域内。
消息出来的第二天,我接到了叔叔的电话。
“琳琳啊,最近工作忙不忙啊,你婶婶做了一大桌你喜欢吃的菜,晚上来家里吃个饭,咱们也好久没见了。”
可不是好久没见了吗,上次见面还是三年前街头偶然遇到。
当时叔叔怀里搂着一个浓妆艳抹地年轻女人,看到我一下慌了神,要了我的联系方式,事后反复叮嘱我这件事可不能说出去。
我看着马路上来往车辆,示意司机小李先走。
接着抬手拦了一辆出租,对着电话那头乖巧道,“好啊,叔叔你把地址给我。”
我和叔叔一家上上次见面,是十年前,爷爷葬礼上。
当时婶婶指着瘫软在墓碑前双眼红肿的我警告道,“你个赔钱货可跟我们家没关系,别想进我们家门让我们养活你,以后咱们各过各的,离得远远的,听到没有。”
我没有说话,一脸漠然,叔叔和堂弟在一旁看着,没有人阻拦婶婶。
那一年我15岁,上初三,父母双亡,最疼爱我的爷爷自那日长眠地下,我从此孑然一身。
没想到,他们还有主动喊我回去的一天。
出租车往市里有名的富人区驶去,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讽刺的勾了勾唇角。
到了叔叔家,一进门先被婶婶拦在玄关处上下打量了一番。
多年不见,她臃肿不少,脸上刻薄更甚。
婶婶双手抱臂,保养得宜的脸上鼻孔都要飞到天上去,“哟,琳琳,这个香奈儿的包是高仿的吧,我记得国内还没上这款呢,仿的可真逼真,你那一个月五六千的工资消费得起吗?年纪轻轻可别学的人家贪慕虚荣啊。”
我看了看合伙人前几天飞欧洲刚刚给我带回来的包,没说话。
接着她又将我身上的衣服首饰逐一点评了一遍,得到了某种奇怪的心理满足,这才款款在沙发上落座。
说喊我来吃饭,却不见餐桌上有一道菜。
幸好我也不是真的来吃饭的。
叔叔没让我失望,没寒暄两句就说出了这趟叫我来的真实目的。
“琳琳啊,听说你爷爷在市中心那套房子要拆迁了?”
我没应声,婶婶倒是着急的接过话头。
“你爷爷那套房子有一百多平,那地段,拆迁款据说能达到400万,还会再赔你一套一百五十多平的安置房,琳琳,这钱和房子,你可不能独吞啊。”
我打量着叔叔家中昂贵的装修,闻言收回目光,“婶婶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些听不懂。”
婶婶瞪我,“死丫头,别装蒜,你一个女孩子家拿那么多钱干什么,你爷爷的房子按道理应该先给你叔叔继承,再不济还有我们家小伟,我们看你可怜才把房子让给你,你别不知好歹。”
婶婶大红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好一番颠倒黑白。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被她的厚颜无耻所震惊。
爷爷去世前,他们把家里值钱的东西一卷而空,包括家里的存款、现金还有爷爷几十年的藏品,那些东西加起来价值上千万。
叔叔叫嚣着爷爷要是不给他,他就撞死在病床前。
直接气的爷爷病情加重。
爷爷无可奈何,最后只能将名下仅剩的两套房产第一时间转让到了我的名下,并且立下遗嘱,他死后,坚决不允许叔叔一家跟我抢夺这两套房产。
本来,爷爷是准备将两套房子我和叔叔家各一套,其他的东西也平分的。
想到爷爷气怒交加之下,没多久就在病床上撒手人寰的场景,我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那套房子是爷爷留给我的,房产证上写着我的名字,不管拆迁分钱还是分房,都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此话一出,婶婶和叔叔立马急了。
叔叔:“死丫头,给你脸了,那可是我们老范家的房子,我们知道你日子过得穷,拆迁款我们也不全要,拿300万给我们,剩下100万归你……啊……”
婶婶在一边闻言使劲拧了叔叔一把,“给你100万很多了,还有安置房,你名下不是还有一套房吗,那套就算了,这套安置房就给我们吧。”
我被她理所当然的嘴脸震惊到了。
婶婶还在小声和叔叔嘀咕,“不是说好先要房子吗,蠢货,那套房能不停生钱,你光要钱岂不是亏大了。”
我冷哂,算盘打的可真精。
可惜看在当年他们对我和爷爷的种种恶行上,我断不可能让他们如意!
在他们的目光下,我施施然站起身,眼神没什么温度的看着他们,“我说了,钱和房子都是我的,你们,一毛钱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
我语气决然,婶婶没想到我敢拒绝,扑上来就要打我,精心保养的脸上满是气急败坏地狰狞。
“你个白眼狼,那是你爷爷留下的东西,就有我们家一份……哎哟”
她送上门来,我岂会手软。
不等她近我身,我穿着高跟鞋的右脚一脚踹到她肚子上,将她肥胖的身子狠狠踹倒在地。
对了,她刚才还说我脚上的ysl鞋尖看着不够尖,是一眼假的假货来着。
现在就让她好好感受一下够不够尖。
“赵春芳,我不是当年无知懵懂任你欺凌的小女孩了!”
父母刚刚意外身亡的时候,我在叔叔家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婶婶对我便是非打即骂,还经常把我关在房间里饭都不给我吃。
对此,叔叔视而不见,表弟帮着他妈打我。
后来爷爷意外得知了我的境况,惊怒交加之下用鞭子狠狠抽了叔叔一顿,不顾病体将我接走抚养。
这一家人,还当我是当年任他们磋磨的小女孩呢。
叔叔见婶婶被我踹倒在地捂着肚子哀哀呼痛,竟也不敢靠近我,只是呵斥我,“琳琳,你这是作什么?!”
“你书读到狗肚子里了,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
我看都没看他一眼,拿起包转身就走。
孰料刚开门,一个又高又胖的男人,就站在门口。
我吓了一跳,只听身后婶婶焦急喊道“小强,快拦住她!这就是我给你找的媳妇儿!只要娶了她,你就媳妇跟房子都有了!”
小强眼眸发亮,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抵门框,低头就亲了下来……
我吓了一跳,全力挣脱了攥住我的手的人,一边还在大声嚷嚷。
司机听见我的叫声,急忙冲了过来,
那一家无耻的人,看见我身边有人协助,还是是个健壮的年轻男人,讪讪地放了我。
我气愤地离开了。
第二天刚上班,我就接到了老房子的租户陈叔的电话。
陈叔是爷爷一个朋友的儿子,父母去世早,年轻时候投资做生意把家底赔了个干净,眼看带着老婆孩子就要睡桥洞。
爷爷心善,不忍心看故人之子沦落到这种地步,将自家的房子让他暂住。
后来陈叔境况好些了,才开始收房租。
地处寸土寸金的二环内,房子三室一厅,却念着旧情,每个月只收500的房租,十多年没涨过一次。
陈叔在电话里先是问了我最近公司情况怎么样。
因为大学毕业后他邀请我吃过几次饭,所以对我的情况也有些了解。
寒暄几句,陈叔突然笑着说,“琳琳啊,听说我现在住的这一片要拆迁?”
这个消息估计都传遍了,我轻轻嗯了一声,“不过确切消息还没出来,说不定有变数。”
“还会有啥变数啊,”陈叔在电话那头喜气洋洋的,“这片都老旧成啥样了,还内城,多影响市容市貌,早就该拆了。”
他说着,话音一转,嗓音里透着试探和算计,“哎,琳琳,咱们这套房子,我听邻居的意思,要是拆了能分好几百万呢。”
我没搭话,等着他继续说。
陈叔果然也没有等我回应的意思,自顾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