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药店买验孕棒,却偶遇了前上司,
我假装没认出他来,不料收银员却大声说,「两根验孕棒来这边结账」
迎上他投过来异样的目光,我那个尴尬……
他迟疑着开口,「你刚刚躲着我,不会是因为孩子不是我的吧」
「你去死!」
关于我怀孕这件事,天地良心,起初我是真不知道。
所以当我们律所的保洁阿姨打趣说,我是不是怀孕了的时候。
我不仅完全不信,甚至还想笑。
“前两天您还说我胖了,腰看起来有前台小美两圈粗。
“怎么今天我就怀孕了,是不是明天您都该想好我孩子在哪上小学了?”
保洁阿姨满脸自信:
“前些日子你只小腹有些隆起,现在脸都有点肿胖了。
“八成是怀娃娃了,你这两天来姨妈了没有?”
阿姨不说我还没注意,我这段时间确实没来姨妈。
我姨妈本来就不准,所以也没当回事。
此时我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仍然大言不惭道:
“我又没有性生活,怎么可能怀…孕。”
话音刚落,我收起了笑容,脑海中浮现出陈拟那张脸,和那晚酒醉后的混乱。
我一面嘟囔着不可能,一面包裹严实打算绕道去稍微远一点的药店买验孕棒。
谁承想就这么巧,我在药店里偶遇陈拟这个狗男人。
我看见他有点心虚,又把帽子往下扯了扯,在心里默念他看不见我。
没想到陈拟居然凑了上来,非要看看我买了什么。
还嘴贱的说我躲躲藏藏是因为买了治疗脚气的药。
狗男人干了什么他自己不知道吗!?
我真想一脚塞他嘴里,让他品品我到底有没有脚气。
我瞪了他一眼,然后在柜台大姨的指引下打算到收银台结账。
都怪我,为了避开熟人,选了一家店面不大,看起来不太正规的药店。
我这边刚走开柜台两步,那边大姨大喊一嗓子:“两根验孕棒收一下钱。”
我的心理活动非常精彩,那一瞬间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过了无数个场景。
从小跟陈拟打闹的画面。
我成为他员工的画面。
我离职的画面。
甚至有我们俩亲吻的画面。
但显然,陈拟的表情比我的心理活动更精彩,他惊讶、不解、欣喜中又带着一点怀疑。
就在我觉得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来缓解尴尬的时候,陈拟开口了。
“你刚刚躲着我,不会因为孩子不是我的吧……”
我反复呼吸,试图忍耐,结果失败。
我冲着他大喊:“你去死!”
为了商量我肚子里这个姑且称之为人的东西的去留。
我跟陈拟“心平气和”坐在了咖啡店。
我很惆怅于是跟他说:“你怎么这么抠门,为什么不带我去酒吧。”
陈拟也不跟我客气,他指着我的肚子说:“合适吗?对他礼貌吗?”
我恍然大悟,然后低声骂了一句。
看着陈拟那张帅气又欠揍的脸,我忽然联想到那个疯狂的夜晚。
当天我们律所跟陈拟律所共同竞争一个案子。
这个甲方老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偏要我们三家坐在一张饭桌上聊。
我因为熟悉陈拟也被派到了饭桌上。
我愿称这个甲方老板为酒精狂热爱好者,没等谈正事,上来连干三小杯茅台。
陈拟这个人鬼精鬼精的,看出甲方老板的爱好,忙跟他推杯换盏。
每当甲方老板提到我,打算让我跟他碰杯的时候,也会不着痕迹的把话题引到他身上。
我知道他即是为了合同,也是为了替我挡酒。
所以在他送走甲方老板醉得躺在地上的时候,还是把他搀扶到了酒店。
本来我打算把他放到酒店床上就离开,没想到他实在是太沉了。
一个重力直接把我也撂倒在床上。
一路搀扶他进房间,累得我气喘吁吁。
床对于此刻的我有着致命的吸引,一躺下我就不想起来。
我侧躺着看着陈拟的脸,漂亮的就像是“女娲的毕业设计作品”。
高耸的鼻梁,清晰开阔的眉眼,眼睫毛有我的两倍长,卷翘着嵌在眼皮上。
嘴巴也很漂亮,不厚不薄,粉嫩又水当当的,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
我被这个想法吓到,浑身打了个寒颤。
在心里暗骂,姜似我看你是酒精泡了脑细胞吧!居然想亲他!?
正当我想要起身离开的时候,陈拟忽然睁开眼。
我俩四目相对,三秒钟后,他忽然吻了上来。
可能真是酒精上脑,我不仅没有反抗甚至开始回应。
感知到我的回应,陈拟立刻来了劲头,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开始攻城略地。
就当是酒精勾起的成年人的失控吧,我想。
然后再无顾忌的沦陷在陈拟的温柔乡里。
我看着面前的温牛奶重重叹了口气,然后问:“你打算怎么办?”
陈拟没有犹豫,几乎是脱口而出:“当然是……”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眼神严肃地看向我:
“母亲对于自己是否生育胎儿有完全的决定权,孩子的父亲没有相应的权力,所以我一切都听你的。”
听到他这么说我难免有些失落,手不自觉抚上小腹。
真神奇,这里居然有一个小生命,昨天之前我还以为只是单纯的脂肪。
“打掉吧……”
我话还没说完,陈拟急了。
“为什么!?”他甚至差点破音。
我被他的反应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咱俩什么关系?没熟到可以生个孩子吧?”
陈拟双手交叉环在胸前:
“孩子怎么有的你不清楚吗?‘坦诚相待’的关系还不算熟吗?”
陈拟这人真让人无语,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带画面啊。
我脑子里立刻浮现那晚的缠绵与春光。
我立刻拖住下巴。
陈拟好奇地问:“你干嘛?下巴脱臼了?”
我想都没想就将心里话脱口而出:
“我怕不好的画面被孩子看到,想着堵一下。”
陈拟忽然大笑,然后调侃道:
“让他早点知道怎么有的他也好,省得将来他问我们他是从哪来的,还要骗他是他妈吃火锅等位时间太长,老板赠送暖心的小礼物。”
我急了:“你怎么说话呢,有你这么当爸爸的嘛,还喝酒送的,你怎么不说是你打官司满十场送孩子啊。”
话音刚落,我们俩都意识到不对。
我们如此自然的对话,像极了一对欣喜等待孩子出生的父母。
可事实是这个孩子他只是个意外。
我们俩相顾无言,我默默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种难言的苦涩涌上心头。
半晌后,陈拟先开了口:“你能不打掉孩子吗?我可以负责。”
“你怎么负责?”
陈拟目光坚毅到我有点害怕,他怎么有种英勇就义的感觉?
只见他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他把它推到我面前,说:“我们结婚吧。”
我觉得我犹豫一秒都是对钱的不尊重,我嘴上说着“再说再说”,手却很诚实地拿起银行卡。
陈拟急了:“你要是不嫁钱可不能拿!”
我加快了手上的速度:“陈拟你真的很不诚心!”
“姜似你现在就是摆烂明抢了是吧!”
最后抢夺银行卡大战由我成功将它收入囊中宣告结束。
陈拟委屈小媳妇儿一样瞪着我:“你要是不给我生孩子,就把钱还给我!”
我敷衍的点了点头后,听见陈拟小声说:“如果不生这个孩子,给我个媳妇儿也行。”
我装作没听见,把桌上的牛奶一饮而尽。
从咖啡店出来,怕我照顾不好自己,陈拟非要我到他家住。
正好我有事没跟他说完,也就默许了他带我回家。
刚一进门,陈拟就给我拿了双柔软的女士拖鞋,我心念一动,脱口而出。
“有情况了?我多余了?”
陈拟蹲下身帮我系鞋带:“我妈偶尔来我家住,给她准备的。”
接着他调侃我道:“才几个月就想吃醋了,怕不是怀得是个儿子,那可不行,我喜欢女儿。”
听到陈拟的话,我忽然想到想跟他说的内容,于是表情变得严肃。
“陈拟,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陈拟不知道为什么我刚才还好好的,忽然像变了一个人。
我抬手抚上小腹解释道:
“虽然他来得有点意外,但我相信既然他来到我身边就是缘分,哪怕你不养他,不要他,我自己养都行……”
陈拟打断我的话:“我没有那么混蛋,这是我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