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障发情后,新收的貌美器灵把我的鲛人未婚夫丢到一边,当着他的面脱掉了我的衣衫,成了和我双修的对象。
欲望调控之下,他的亲吻满是占有宣誓。
「既是不介意三夫四侍,道长何不将我一并收了,享齐人之福?」
回山第一天,我掉进猎人捕兽陷阱里,又荣幸负伤,过上了被我的器灵吾循照顾的日子。
「这般心疼我,怎么,喜欢上我了,想做我夫侍?」
他愣了一下,随即一笑:「想。」
完了,钓到真的了。
「那啥,其实是开玩笑的。」
他的笑收了下去,手指抚过我的脸颊,眼神缱倦温柔,表情显的有些委屈:
「阿照,可我当真了。」
我有些慌,没想到新收的漂亮器灵这般纯情。
「那是我胡言乱语的,本道长一心向道,清心寡欲,断无半点贪恋凡尘之心。」
「是嘛?」
他笑眯眯起身,从我的经书底下翻出几大本写男女之情的话本和新出的京都美男风采大全画册。
「那这是什么?」
我顾左右而言他,揪住了吾循话里的小辫子。
「你怎么知道我小名?」
书页翻动,他坐在对面岸桌上,愣神片刻后表情恢复淡然。
「听别人这般喊过你。」
可会这般喊我的,只有还在闭关的师父和下山历练的师姐和小师妹。
吾循,还没见过他们。
不对劲。
无妄海的海妖前来求见我,送了东西过来。
「二殿下托我将此物转交给道长。」
我看见吾循的脸黑了下来,给我喂水的勺子戳到了我眼睛边。
送的东西是一只算是贴身物品的宫铃脚链,缔结契约以后,吾循亲手给我做的,他不允许摘下来。
「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有什么资格生道长的气?」
他背过身去不看我,言语之间却尽显醋味和阴阳怪气。
「我可以解释。」
海妖嘴里的二殿下沧离,是我做帝姬时母亲为我挑的王夫候选之一。
他在西晋呆了整整十年,和我算得上是认识。
我焚身祭天之后被师父带回祁云山,重新修道,昔日尘世斩断。
此次下山历练,他趴在岸边奄奄一息,遇见用洛神花换了样貌的我,求我救他。
我只是将他打哭,得了一捧价值连城的鲛珠,脚底抹油。
三日后,我在临淄城被脱困的他抓住。
凭借敏锐嗅觉,他认出了我,将我带回无妄海,对我下了共生障。
而后鲛人族内部动乱,他忙的焦头烂额,我终于得以偷偷溜走。
「吾循,我不喜欢他。」
刚结束药浴,吾循抬手就要帮我脱浸湿的衣服。
「男女授受不亲。」
他表情看不出喜怒,手上动作加快,就将我外袍脱下,手指按在亵衣带子上,有些委屈。
「那他凭什么可以?」
我心虚后退,吾循又跟了上来,抓起我的手去触碰他的脸,皱眉垂眼,一副可怜相。
「怎么,你喜欢上他了?」
「没有。」
吾循皱起的眉舒展,眼角都带上了笑意。
「那你喜欢我吗?」
他这个直球打的我猝不及防,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
吾循蹭蹭我的手,侧过脸去,柔软的唇瓣落在掌心,声音撇去了平时常带的冷戾,只剩下一摊柔软和撒娇。
我最受不得这般反差的撒娇。
「阿照,你喜欢我吗?」
他又一次唤我的小名,声音柔软缱倦,带着丝丝蛊惑之味,脸和我做帝姬时的贴身侍卫煜子淮的脸渐渐重合。
肩膀上的旧伤开始疼起来:「吾循,肩膀疼。」
衣服被扯开,伤口处有隐隐黑气弥漫,新鲜血肉在黑气之中滋生。
「什么时候的事?」
「刚下山没几天。」
同一只颇有道行的陆妖缠斗,被它咬了一口。
吾循心疼起来,低头舔舐我肩膀上伤口的,抬头看我时又柔情万般,化成春水。
「我应该和你一起下山的。」
吾循是浮生鼎的器灵,他的津液在疗愈的情况之下活死人生白骨,造血肉。
伤口迅速愈合,可随之而来的不对劲让我心下警铃大作。
这臭不要脸的,在帮我恢复伤口的同时,对我用了吐真的咒术。
我强迫自己清醒,想要将趴在我肩膀上的他推开,可手没有力气,变成了欲拒还迎的调情。
他不满足于只是简单的接触,落在我肩膀的唇瓣转移了地方,灼热的呼吸在不再清醒的意识之中成为催情的药。
「我想知道答案。」
他的手要比我大很多,轻松将我两只手一把握住放到了头顶,唇瓣又辗转到颈间,湿润的触感和温热日子在皮肤上留下痕迹。
吾循松开握着我的手,将我紧闭的嘴轻轻撬开,没有掺杂欲望的吻落在轻抚唇瓣的湿润指尖,呼吸交缠里我最后的防线被他的再一次试探彻底击溃。
他垂着眼,余下一片只对我展露的柔软多情,等着我的回复。
喘息交错, 我的声音细如蚊呐,将在相处过程中疯长,在心里盘旋怀疑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答案送了出来,终于相信师兄对他的初印象。
这厮根本不像外表那样看起来单纯好欺,其实是个蔫坏的主。
「嗯。」
我揪着他衣领憋了半天 ,半点假话说不得, 肯定答案让这厮脸快笑裂。
他摸了我松垮的发髻,俯下身子 ,轻轻捏了一下我的脸,表情都透着得了满意答案后的得意。
「听到了。」
我的障毒即将发作,没有解药,得去找沧离。
临淄城中邪祟肆虐,我们借着师父阳岩子的名号,作为上宾,被请到了城主府中,见到了沧离。
他站在城主旁边拼命对我抛媚眼,我假装看不见。
「骚鱼。」
吾循冷哼一声,言语之下是有恃无恐的吃醋。
我轻轻勾了一下他的手指,只觉得他炸毛吃醋的样子好玩。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他。」
他将脸偏过去不看我,握住我的手却暴露了心中欢喜,不愿意放开。
城主身后盘踞的大妖隐隐只有一团黑雾,看不出真身,它的身上,有让我格外熟悉的气味。
而吾循,抓着我的手不放。
「松开。」
「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他耳朵有些发红,不看我,只是握的更紧了一些,目光和城主旁边坐着的沧离对上,夹了些挑衅意味。
城主将我和吾循上下打量,笑的一脸色相。
这老色批,我用洛神花化了男相,现在这张脸长得跟张飞他二弟似的,她都能起色心。
察觉此处诡异时已经为时已晚。
城主身后的那只大妖,是咬伤我的陆妖的幻影。
沧离不是对我抛媚眼,而是像我们示意这里不对劲。
我们仨被五花大绑,成了献祭的活祭品。
这里不是临淄城,而是陆妖制造出来的幻境。
沧离提前我们几天进了这幻境之中,眼见一时出不去,便就打起了陆妖的主意,却没想到会碰见我们,一时间乱了计划。
「你的器灵身上,有股子熟悉又让人生厌的味道。」
沧离眯了眯眼睛,和吾循第一次见面,却表现出极大敌意。
至于吾循,他连眼神都懒得给沧离一个。
「这只陆妖适合作为孕养的容器。」
被倒吊着的沧离转了个身,忽略我身边的吾循,开始胡言乱语。
「我们的孩子在破壳之前需要不少养分,那陆妖体内灵息充盈,用来作为孕养我们后代的养料,最适合不过。」
男性鲛人伴侣产下后代之后,还需要继续用灵息孕养。
我和沧离之间的所谓婚约过了七百年,早就已经不作数,倒是他还紧抓着不放。
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看看沧离,心下起了坏点子,也开始信口胡诌。
「古书记载,陆妖是所有妖怪里唯一只有雌性,且雌性无法自己后代的妖怪。它们繁育后代的方式,是在成熟之后找寻满意的雄性容器,让其繁育。」
「你眉心有红点,那是受孕的标志。这段时间正是陆妖繁殖期,恐怕你腹中已经有了这陆妖的子种。」
他眉心红点,其实寻踪咒的标志,那咒术作用快要消失,所以显出了印记提醒我重新下咒。
他对我说的什么话都相信这点,时隔七百年,还是半点没有改变。
我看见沧离的脸黑了下来,后槽牙咬紧,终究是没有骂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