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出生后的第五年逼疯了妈妈,从那开始妈妈养在猪圈十一年了。
我是家庭里唯一的正常人,担当起照顾全家人的义务。
今天,我如往常般给妈妈喂食,但她消失了,被弟弟带走了。
“招娣啊,你弟最近老是跑你妈那里,你给我注意一下他是干嘛。”
我抬头看了老头一眼,点了点头,无言的将卫生打扫完才去到猪圈。
妈妈是养在猪圈里的,自弟弟把她逼疯,老头烦她发疯伤人,就把她困在了这里。
爸爸其实很爱妈妈,因为妈妈和村里的女人不一样,是高材生。
村里每年5月都会来一个外地人,爸爸就是从这人手上买下了妈妈,也卖掉了两个女孩。
当年爸爸花了1万买下了走失的妈妈,将她养到了现在,生了四个孩子。
我算命先生说我是镇宅的命,能保佑全家,爸爸便留下来我。
二妹和三妹被卖了,而妈妈命好,第四胎生了男孩,只可惜是个恶魔。
“妈妈,该吃饭了。”
我死气沉沉的说着,猪圈里除了咯咯的猪叫声没了其他声响,这不正常。
“妈妈,妈妈回我一声,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语气难得带上几分紧张,毕竟痢疾在我们这不好医。
我将喂猪的事抛之脑后,现在猪圈空无一人,我不由得浑身发颤,脑子乱作一团。
怎么办?如果爸爸知道了,我就死定了!
家中的男丁都有一脉相承的暴戾,父亲的阴晴不定的性子时常把我打得半死。
就算是他的宝贝儿子,只要不顺他的意,一拳头下去是没商量的。
猪圈我反复检查了多次,总算是让我找到了一条绳子。
这是系在弟弟脚脖子上的红绳,老人们说是锁命的。
弟弟出身体弱,直到3岁后身体才便养好。
这红绳也就只有弟弟有,妈妈一定是他带走的!
我不理会弟弟被爸爸发现后的后果,跌跌撞撞拿着红绳的跑去找爸爸。
“我都叫你平时看好你弟弟,你不听!现在他把老子的女人拐跑了!你、你!”
父亲的鞭子甩了下来,我疼得在地上打滚,手上的红绳不能保护我。
暴怒的父亲是失控的,他打红了眼,直到我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父亲才停了手。
“你要是多上点心,你妈就不会被你弟骗走了,你说你该不该死?啊?该不该死?”
父亲语重心长的对着这浑身是血的我说教,我无神的双眼看向居高临下的老头。
“对不起,爸爸,我错了……”
“你知道错有什么用,你妈一天没找回来,你……”
他语气突然渐缓,屏息蹙眉上下打量着我。
破裂的衣服暴露出我雪白的肌肤,他的双眼流露出欲望的底色。
现如今我已经20岁,这个年纪还没嫁人不正常。
只是我们村里人少,多的是上了年纪不爱走动的老头老太,因此闲话是少说的。
爸爸将我留在身边,为的是伺候全家人,如果以后弟弟没讨到老婆,我也可以将就给他用。
养猪的我,是一家四口中的那头猪,任人宰割。
“唉——!你先去做饭吧,别以为你这样子就可以躺着不干活了。”
老头摇了摇头,起身做到了炕上,又开始嚎哭起来。
好在中午的粥还有剩余,这顿饭不算难做。
我一瘸一拐给父亲端着饭菜,自己起身去到厨房吃。
眼泪滴在粥里,我浑身痛得厉害,现在就想躺在妈妈的怀里。
妈妈是城里的学生,我刚出生的时候她神志还是清醒的。
那时候她还能教我喊妈妈爸爸,还能抱着我,教导我。
喜怒无常的老头对着妈妈会有几分退让,尽管他还会打骂她,但也会顺着妈妈的想法做事。
在妈妈没疯之前,她是家里最幸福的人。
只可惜她生了弟弟,弟弟一出生便是爸爸的命根子。
女人生他用了一整天,这孩子就是来克她的。
婴儿时的他便喜欢咬着妈妈直到出血,三岁开始砸锅摔碗不过是小事。
五岁他将滚烫的粥洒在妈妈脸上,他咯咯笑着,随后又将筷子扎紧妈妈的手背。
似乎暴力能给他带来欢愉,一年又一年,他的恶行和恶语逼疯了妈妈。
爸爸会有几分埋怨,但是宝贝儿子的地位高于高材生妻子,便纵容了男孩的恶毒。
直到发疯的妻子在某一个夜晚将烛台扎向了男人的大腿,暴怒的爸爸将她打得半死。
从那后妈妈便一直被囚禁在这里,她枯瘦的身子赤条条的卧在猪圈。
长长的伤疤爬满她的左脸,看起来诡异又吓人,但我不怕她。
看到爸爸和弟弟面露狰狞的女人,在看到我时总是笑着,招手要我过去。
她还是和小时候那样会要我躺在她怀里,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发顶。
我手背擦了擦眼泪,后悔今早没早些过去看看她。
爸爸说得对,我真是该死。
爸爸拖着浑身是伤的我满山跑着,这一次丢了两个命根,他难受极了。
弟弟现在都16岁了,越来越难对付,前些天还和老头打了一架,估计那会就起了心思。
“你弟弟就是个孬种,自己讨不到老婆就要抢老子的。”
父亲佝偻着身子,坐在石头上休息。
我抬眼看了看父亲,他看出了我的困惑手开始挥舞起来。
“你弟这个狗崽子前几天和我说要和你妈睡呢!我一下子就急了,骂了他几句他就不舒服了。”
“你别怪爸爸说话难听,你弟娶不到老婆不还有你吗?你是镇宅的命,养在家里多好啊!”
“可他偏不要,嫌弃你长得难看,你听听这话欠不欠揍?”
我眼神暗了暗,低下了脑袋,我长得更像父亲,要怪我长得难看那不也是因为像您吗?
想到弟弟前几天恶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看来就是这个原因。
父亲的嘴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但我的意识早已飘远。
可怜妈妈被带走了,她能受得了弟弟这个暴力狂的虐待吗?
弟弟生下来就是克她的,她能活下来吗?
时间很快就告诉了我的答案,因为弟弟出现了。
他坐在炕上,脚下是妈妈的尸体。
女人干瘪的身体泛着紫青色,我大叫着后退了几步。
身前的父亲这才回过神来,喘息声愈加急促,他嘶吼着跑向了弟弟。
父子二人纠缠在一起,眼见着两人行动愈加激烈,我冲出去将妈妈的尸体抱了出来。
“你这个狗杂种!你把你妈怎么了!”
爸爸拼命掐着弟弟的脖子,弟弟不甘示弱的反击了回去,两人扭打这一起难舍难分。
母亲冰冷僵硬的尸体传来一股臭味,身上满是伤痕,她的腹部也凹下去。
弟弟对妈妈施暴了。
我仇恨的眼睛看向那个恶魔,如果爸爸能打死他该多好?只是爸爸也老了,很快便处于下风。
曾经将我们揉捏在手掌里的男人,现在佝偻着身子喘气,或许他连我都打不过了。
父亲的裤带甩在弟弟身上却被轻易化解,弟弟抄起身边的椅子正打算砸过去,父亲连忙跳开大声喊叫。
“住手!你这是要杀死你爹吗?!狗东西,你、你先把椅子放下!”
两人死死盯住对方,随时开干的模样,剑拔弩张。
我双眼通红,站了起来对着父子两人哽咽的说道:“你们别打了,妈妈都臭了……怎么办?”
父亲眼神变了变,又看了弟弟吊儿郎当的模样,嘴上说着之后再算账便扛起妈妈的尸首,拉着我离开了屋。
“把你妈埋在这里边,气味重闻不出来。”
爸爸将大猪拍了拍,把猪赶到了一边。
“爸爸,能不能不要让妈妈待在这里,求您了。”
男人细长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语气生硬的说道:“你妈这辈子都不能离开咱家,我舍不得。”
这是他廉价的深情,甚至不愿意把妈妈埋到家后面的山头。
妈妈就算是死,也无法逃离这个家……
父亲下达了命令后便难得起身去晚饭,而弟弟则是站在门口看着。
他眼神里没有丝毫愧疚,甚至是戏谑的看着我劳碌的身影。
这一夜,神情麻木的我在猪圈挖了个坑把妈妈埋了进去。
我们都保持着沉默吃完这段饭,我实在没有胃口便早早的去到门口坐着。
往日最为嫌弃我的弟弟竟然跟了过来,他的脚死死踩在我的肩膀上。
“挖得这么浅,不怕妈妈被猪翻出来吃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