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撞见我私会襄亲王,当晚赤红着眼把我摁在了床上。
“我把你养到这么大,就是叫你给别的男人投怀送抱?”
我笑着说:“那只对你投怀送抱行么?”
兄长犹豫了一瞬,矜持道:“日后再议……”
我和襄亲王苏秦约在一处酒楼见面,好巧不巧撞见了正在这里谈公事的兄长沈最。
他负手而立,带着攻击性的目光扫过苏秦,而后才漫不经心地看向我。
“你们在这干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苏秦就说:“沈将军最近眼力有所下降,在这酒楼还能做什么,当然是饮酒作乐,顺便聊聊私情了。”
闻言,兄长的目光犀利地转向我。
“沈微微,你说呢?”
我下意识咽了下口水,紧张地攥紧手帕。
苏秦安抚地拍了下我的肩膀:“没事。”
我这才磕磕巴巴地跟沈最说:“兄长,我就是跟苏秦吃顿饭而已,很快就回去了。”
沈最的视线依然钉在我身上。
片刻后他勾唇笑了。
“自然,那是你们的事,到时候还要劳烦襄亲王务必要把微微送回府。”
苏秦同样报之一笑。
不知为何,我站在一边,竟然莫名闻到了硝烟味。
两个时辰之后,我一回府就看见了正在院子中央练剑的沈最。
他的视线轻描淡写地掠过我,长剑倏地收起。
“怎么?终于玩够了?”
我有些心虚地点头,脚下步子加快往自己的屋子里走。
门刚要关上,却猛地被一股大力掀开。
沈最带着一身怒意跟进来,脸色黑得发沉。
“沈微微,你……”
还没等他说完,我立即转身捂住了他的嘴。
我知道沈最要说的无外乎就是让我和外面的男子保持点距离。
这句话自从我及笄以来,他不知说过多少遍。
沈最被我捂着嘴,皱眉不悦。
我轻叹了一口气:“兄长,除了这些陈词滥调,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话想跟我说吗?比如问我为什么要跟苏秦见面,是不是喜欢他?”
我说到这里,沈最呼吸一滞,死死地盯着我。
我弯唇笑了下。
“兄长,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我都这么大了,也该谈婚论嫁了。”
沈最的瞳孔黑得深邃,他和我四目相对,声音干涩而勉强。
“微微,你还小。”
我却故意踮脚靠近他,脸颊离他极近,两人的身体也不可避免地贴住,彼此的热意源源不断地传送。
“兄长,我不小啦。”
下一秒,沈最突然有些不受控,他猛地攥住我的手腕,把我整个人朝他身上拉。
我猝不及防地跌进他的怀里,一个炽烈仓促的吻落在我的唇上。
沈最呼吸厚重,意乱情迷。
他的唇与我反复碾磨纠缠,一瞬间忘了今夕何夕。
我牢牢地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攀附在他身上。
沈最的吻比他坦诚多了,赤诚且带着无限的占有欲。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微微,不想你去看外面的男人。”
我知道他还有一句最重要的没有说。
沈最其实更希望,我的眼里只有他。
事实上,我和沈最并不是亲兄妹,我只是他从战场上捡回来的一个孤女。
那年,他是一战成名的少年将军,但终究没有见过太多战乱,遇见家破人亡的我,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把我带回了长安。
后来我才知道,沈最也是个孤儿,他的父亲在一场战役中牺牲,母亲郁郁寡欢随之去了。
自那以后,我和沈最一直相依为命。
他不断地在战场上崭露头角,我也逐渐亭亭玉立,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一场梦却令我乱了心跳。
梦里我被沈最抱在怀里,他的吻一瞬不停地落在我的脸上、唇角、颈侧。
我难耐地弓着身子往他的怀里钻。
沈最的手在我的身上抚,我浑身一阵酥麻,被无名的渴望彻底统治。
那个梦的最后,我被沈最狠狠地占有,而我也陷入不可名状的欢愉里,和他共同沉溺。
沈最摸着我的脸,辗转悱恻地说想要我,喜欢我。
天光大亮,我猛地从梦里醒来,心跳依然如擂鼓,呼吸急促深重。
梦中的一幕幕都还在我的脑海里回放。
那一天,我真正弄清楚了自己对沈最的心意,我并不仅仅只满足于和他做兄妹,我喜欢他仰慕他,想和他做男女之间才会做的事。
可是沈最却一直对我很克制,从来没有逾矩的行为,就连偶尔他战胜归来的拥抱,也只是纯粹的兄妹情。
我渐渐不耽于现状,在日常的言行中若有似无地撩拨着沈最。
但他每每总是板着脸训诫我。
“沈微微,姑娘家家的要矜持点。”
我瘪嘴不以为意。
就当我觉得沈最可能真的对我除了兄妹情,毫无其它非分之想时,他受伤了。
沈最上了战场无数次,从来没有一次虚弱到昏迷得被人抬回来。
他身上有好几处刀伤,手腕也被拧伤,整个人身上都是血腥味,昏迷不醒。
可那场仗他还是浩浩荡荡地赢了。
沈最身边的将士跟我说:
“将军昏迷前还在叫着沈小姐的名字,你们兄妹的感情可真是好。”
那一次受伤,我整整守了沈最五天。
每当我想哭,内心崩溃到极点时就从沈最的怀里掏出那个素白的手帕来看。
上面画了一只稚气的小虎,代表我的生肖。
这个手帕是我最初学会女红时送给沈最的,他居然一直放在最贴身的地方。
若不是他这次受伤,我帮他擦身子,可能这个秘密我永远都不会发现。
这个小虎手帕被如此妥善地收藏,难道也仅仅只是兄妹情吗?
我有些不相信。
所以在他醒后,我故意说他在战场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扔了。
沈最的第一反应就是慌乱,然后撩开被子要拖着他病怏怏的身体回去找。
我按住他。
“兄长,是什么东西那么重要?”
沈最愣了,他虚弱地撑着床榻,目光落在某个角落虚空地走神。
片刻,我才听见他声音低沉的说:
“是我的可遇不可求。”
那个瞬间,我浑身颤抖,脑子一片空白。
他这一番话,无异于是在替我鼓舞士气,掷地有声地告诉我:他也心悦我。
沈最的那句“可遇不可求”,在我心里就等同于,我和他是两情相悦。
所以我行事越发地肆无忌惮。
甚至有时候趁着没人的时候还会去摸他的手,或者故意跌到他的怀里。
沈最总是板着脸,但耳根子却红得彻底。
和苏秦见面后,得到了兄长一个终于卸下伪装的吻,我格外得意,一时间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
听丫鬟说,沈最正在沐浴更衣,我便起了贼心,悄摸摸地沿着无人的长廊靠近那扇紧闭的门。
我踮着脚,小心翼翼地推开,一阵带着热意的白雾扑面而来。
屏风后是一个高阔的背影。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呼吸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沈最。
然而他终究是在战场上驰骋了那么多年的将军,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立刻警觉。
下一秒,我便听到一声冷喝。
“谁!”
我精神正紧绷着,猝然被吓得一抖,声音也止不住地发软:“兄长……”
沈最瞬间哑言,然后是淋漓的水声和窸窸窣窣的穿衣动静。
我瘫坐在地上,仰头看着来人。
沈最只披着一件中衣,水渍尚且没被擦干,裸露在外的皮肤氤氲着一片红色。
我贪婪地盯着看。
他突然干巴巴地咳了一声,然后皱眉问我:“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一时有些词穷。
“就是……就是走错路了……”
沈最一脸不信。
我有意避开这个不谈,伸手要沈最拉我起来。
他随意地拉起我,然而我却故意顺着他的力道,猛地跌进他的怀里,甚至勾着他的衣角扯开,瞬间沈最的大片胸膛暴露在我的视线里,精瘦有力,极其诱人。
我看得眼睛发直。
沈最倏地松开我,拉上衣服,语气有些严肃:“胡闹!”
我挑了下眉,非常知进退地举起手。
“不是故意的。”
沈最显然还是不信。
见他这样,我突然起了一些顽劣的心思,于是故意说:“兄长,你知道今天苏秦找我聊什么嘛?他竟然说想让皇上给我们赐婚!”
我话音刚落,就注意到沈最的瞳孔骤缩。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得往前一步,和他鼻尖贴着鼻尖。
沈最紧紧地盯着我。
“不准,不准和他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