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穿越到90年代,父母的那一辈,还没有我的时候。
一贯斯文冷静的老爹,年轻时候叼着烟,痞气地看我,“哟,怎么乱认爹啊?”
我,……
我真疯了,看到那张脸就没忍住脱口而出喊爸爸。
可是,我爹明明西装革履,斯文冷静,会温柔地叫我囡囡的。
要不是那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我真的以为眼前这个,穿着破洞嘻哈裤,带着粗金属链子,头发锡纸烫的男生,是哪家精神小伙被放出来了。
我爹?
不,绝对不可能!
我转身就走,这一定是穿越的时机不对,面前挡过一个身影。
老爹的多年好友谢叔,也是痞气地笑,“小妹妹,不用叫爹,叫哥就行。”
我,“……”
谁能告诉我,一身精英范儿的谢叔咋这样了啊……
凌乱,很凌乱。
谢叔被踹到一边,老爹摁灭指尖的烟,扫了我一眼,“走吧,带你买身衣裳,皱皱巴巴的。”
我低头看向本就是老爹给我买的真丝皱的睡衣,“……”
换上了最基础的白T,老爹付了钱,看我,“饿吗?带你买点儿吃的?”
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饿了,乖巧地点点头。
他这一瞬间的关心,真的让我有种40岁的老爹站在我面前的感觉。
“吃完之后,给你买个车票回老家。以后出门在外,不要再学坏了。”
我没听懂,纳闷地看向他。
“我说。”老爹皱眉看我一眼,“年纪轻轻,长的也好,没必要出来认干爹。”
我,“……”
干爹?去你丫的。
分明是亲爹!!!
百口莫辩,我气愤地狠狠咬了刚拿到的鸡腿,谢叔笑呵呵地递过来汉堡,“别说,我刚刚老远看着你们,长的还挺像的。”
老爹把我从上扫到下,嫌弃开口,“哪儿像了?脸这么大。”
我,“???”
“好像是有点。”谢叔看看我,又看看老爹,咧嘴笑,“这就不懂了吧?XL版。”
我,“……”
淦啊!摔鸡腿!当事人还在这里!!!
“叫什么名字?多大?”老爹翘着二郎腿,指尖盘着烟没点,开始喝可乐。
我盯着他眨眨眼,祈祷他能对我还有点映像,“魏念白,19岁。”
果不其然,视线中的老爹一顿,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本家?”
可不就是本家嘛,还是一个户口本上的。
谢叔挑眉,突然想到什么,“老魏,有点意思哈。”
“妈的。”半晌,魏子洲突然低咒了一句,“糟老头子死了都不安生。”
诶?
我有些茫然,又看了看谢叔。
谢远洋笑了笑,“要是真的,你确实得养。”
?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脑袋被拍了一下,谢远洋笑的和蔼可亲,“走吧,小姑娘,跟我们去一趟医院吧。”
抽完血一脸懵的我,大概是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合着爷爷年轻时候还挺风流,包个二奶最后被正室逐出家门。
所以,魏子洲以为,当年二奶带球跑,我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简称,私生女。
而在魏家住了三天,终于拿到亲子鉴定报告的时候,魏子洲的心态彻底炸了。
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我俩99.9%确认血缘关系,毕竟我总不能说我是他未来的女儿意外穿越过来的?
太诡异了,我还认领私生女的身份吧。
魏子洲薅了把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恶狠狠地看我,“你妈呢?”
我妈?
哦对,我妈呢?
按照时间线,老爹这个时候不应该跟老妈在谈恋爱吗?
怎么呆了好几天,魏子洲还寡着?
谢远洋感叹地拍了下魏子洲的肩,“算了,别为难她了,小姑娘流落在外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我跟着狂点头,快,老爹,养我!
成功地在魏家定居了,我看着三层豪装别墅,嘴角与太阳肩并肩。
老爹年轻时候真有钱。
现在这个时间线,1998年,爷爷刚去世,魏氏公司还要靠着老爹打理,最后一跃为2023年享誉全国的魏氏集团。
魏子洲给我办了身份证,顺带给A大捐了栋图书馆,把我弄了进去念大学。
按照2023年的时间线,我也要念A大医学系的,不过在1998年上课,这种感觉还挺奇妙。
事实证明,90年代的人,依旧嘴碎。
我刚进教室落座,就听到了四周的窃窃私语。
“魏念白就是她啊?私生女?”
“魏子洲是怎么同意她进门的啊?”
“但她和魏子洲长的还挺像的诶,就是脸有点大。”
我,???
“有点吵。”一道清隽的嗓音从前几桌传来。
周围安静下来,我循声看过去,只看到棱角分明的侧脸。
眨眨眼,有点眼熟,这位怎么这么像23年书上的…
“沈谚。”一道鹅黄色的碎花裙翩然过来,他桌上放下几本书,“还你的书,谢谢。”
沈谚!?
我睁大眼睛,他果然是书上的人!国家顶尖外科医生,院士级别的人物!也是23年A大好不容易外聘来的导师。
我在23年报A大医学系也正是因为他,居然在这里碰到他?
莫非这就是…穿越时代的追星成功?
但我的视线不自觉从他的身上移到了鹅黄色碎花裙的女孩身上,柔顺的黑长直,好看精致的鹅蛋脸,和我在老爹钱包里见到照片上的女孩一模一样!
白桉,我妈。
生我的时候难产,我就没见过她,对她的映像只是从老爹的只言片语中来的。
耳边不自觉响起孩童时期,老爹拿着泛黄旧照片时候怀念的嗓音……
“你妈妈很爱你,别怪她。”
“她是一个很温柔,天底下最好的女孩。”
不自觉地鼻头发酸,我吸吸鼻子,目光跟着她坐在了我身旁。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的像是慢动作,妈妈年轻的时候好好看啊…
白桉转头看我,视线微微狐疑,樱桃般粉嫩的唇微微张开,“同学,你觉不觉得,这木凳子,喇屁股?”
我,……?
“同学,你新转来的吧?”白桉恍然大悟,继而微笑建议,“我们学校太穷了,凳子脚上的钉子总是处理不好,你坐的时候小心裙子啊。”
我眨眨眼,有点没反应过来,桌上便堆上几本旧版的医学书。
抬头,便是沈谚清隽的眉眼。
“辅导员让我给你带的书。”他简言。
诚惶诚恐,我慌忙起身,“谢谢——”
“嘶拉——”
我一怔,四周的视线被这突兀的布料划破声吸引,下一秒,腰上便围上了带着体温的夹克外套,清浅的皂香萦绕在鼻尖。
沈谚别开视线,有些不自在地拉开距离,轻咳一声,“系好。”
垂眸看着刚从魏子洲那边敲诈来的新裙子从屁股直接开叉,我欲哭无泪地转头,面向白桉。
她表情十分歉意,“对不起啊,我有点乌鸦嘴。”
跟着白桉回到她的宿舍,我看着扑面而来的90年代气息,一时间有些愣神。
白桉把桌上腹肌猛男的海报收起来,替我找出一条黑白格子连衣裙,“你试试,看看能不能将就穿穿。”
“谢谢。”我接过,闻闻上面干净的阳光气息,笑的有点傻,“你裙子好好看。”
不愧是我妈,连挑衣服都引领在时尚潮流。
啧,这小腰收的,真带劲。
“这是我唯二的连衣裙了。”她递过来杯水,微微一笑。
在她的笑容里,我似乎品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视线不自觉看向她遮的有些严实的老式木衣柜,眼角抽了抽。
露脐的短衬衫,超级火热的短裤,摇滚风的小吊带,甚至连老柜门上贴的海报都是欧美摇滚的肌肉美男……
好家伙,妈,您还有两副面孔呢?
白桉的食指在唇前晃了晃,做了个‘嘘’的手势,“下回带你长长见识。”
见识?
我眼皮一跳,应该是正经的那种‘见识’吧……
白桉的宿舍四个床位,上下铺,为了在90年代跟老妈打好革命友谊,我跟魏子洲说了要住校。
他眼皮一抬,不耐烦,“家里那么多房间,不够住?跑去破宿舍受罪?”
我,……
“你不懂,这叫体验生活。”
看他又烦躁地在翻金融书,我凑近盯着他的眉眼,年轻时候的老爹,还是蛮帅的,当然如果他穿的正常的话。
“干嘛?”
“爸——”我噤声,立马改口,“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