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婚姻和恋爱不同。
他就背着我去机场接联姻对象,丢下和他相恋七年的我。
我心力交瘁,搬出了和他生活七年的家,远走他乡。
后来,他红着眼睛求我:命给你,你回来好不好?
我和唐安哲在一起七年了。
从二十二岁,到二十九岁。
一个女人又有多少个七年?
宋依柔回来前,他妈妈对我说:“恕我直言,苏小姐。依柔和我们安哲在一起可以让我们两家的商业帝国更加牢固,而你……”
她挑剔地看了看我:“除了安哲对你的心思,还有你这张长得还算不错的脸,你还能帮到他什么?”
我哑然,她总能一针见血地戳到我的痛处。
“可是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们在一起七年了。”
唐母好像听到了什么世纪笑话,她捂着嘴略带讽刺地看向我:“爱?爱值多少钱?知道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你的存在,却直到现在才来找你吗?”
我心里微微有些发涩,低着头搅动着桌上的咖啡不说话。
“因为我知道我越反对,越能激起我儿子的反抗心理,倒不如顺了他的心意,他玩够了,也就想通了。”
我抿着唇:“可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
唐母看向窗外:“我们这样的人家,有几个是因为感情结的婚?或许有个别为了所谓的真爱在一起,但无一例外都是以离婚收尾。”
我想硬气点说:我不信,我和唐安哲是不一样的,但我到底没有说出口。
在唐母犀利的目光下,我的自尊不堪一击,被她击碎得七零八落。
“其实,你自身条件也还算不错。不错的学历,不错的外貌,清白的家世。但凭这些想和安哲在一起,还远远不够。”
我倔强地看向她:“没有试过,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不行?或许我们会很幸福……”
她又皱眉了:“苏小姐,你和安哲在一起也有七年了吧?他有和你提过结婚吗?”
我心口一疼,眼睛有些发涩,唐安哲总是和我说,我们还年轻,他还想再过几年。
唐母很聪明,我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同为女人,我劝你早点放手。上层社会也分三六九等,如果因为你,那些曾经不如安哲的人,靠着联姻,个个都走得比安哲远。你觉得,安哲会不会怨恨你?”
她叹了口气,递给我一张卡:“里面有些钱,算是对你这些年的补偿,密码是安哲的生日。”
我把卡推了回去:“我不需要你的补偿,除非唐安哲亲口和我说分开,不然我是不会放手的。”
她也不气恼,只冷淡地看着我,似乎已经确定了结局就是她所想的那样。
她走后很久,直到我手里的咖啡完全凉透,我才回了家。
唐安哲晚上回来时,一开灯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我时吓了一跳。
他脱下外套问我:“怎么不开灯?”
我抬头盯着他,有些期待的问:“唐安哲,我们结婚吧?”
唐安哲换鞋的动作一顿:“怎么忽然想结婚了,不是说好了过几年的吗?我们还年轻,过个几年结婚刚刚好,我可不想那么早的要孩子。”
“我们可以过几年再要孩子。”我还是坚持。
唐安哲有些烦躁的松了松领带:“若颜,别闹。我上了一天的班,有些累了,我先去洗个澡。”
唐安哲进了浴室,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亮了一下。
我瞥了一眼,是唐母给他发的信息,内心纠结了下,我还是拿起手机看了下,我是知道他手机密码的。
唐母:依柔从国外回来了,你去接一下,明天九点下飞机。
我不动声色的把手机放回了茶几。
第二天一早,我揽着唐安哲的腰,不让他起床:“今天是周六,你起那么早干嘛?”
唐安哲在我额头亲了下,宠溺地说:“乖,你再睡会。我去公司处理个文件。”
我看着他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带着最后一丝希冀问他:“安哲,不要去好不好?”
他在门口愣了下,回头看着我笑:“别闹,我去公司处理下文件,很快就回来。”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不知道,他走后我的眼泪哭湿了半个枕头。
我下床换好衣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和他在一起太久了,我们的东西互相交融,情侣牙刷,情侣睡衣,情侣拖鞋……
太多了,都是他给我买的,我都不想带走,只带走自己的几套衣服,在网上定了张去Y城的机票。
唐家在A市势力蛮大的,我想离开不让他找到,只能从别的城市离开。
在Y城的机场,我给爸妈打了电话,简单的和他们说了下,并表示我想去国外散散心。
爸妈一直以来都不是很同意我和唐安哲在一起,他们总说我们两家家世太过悬殊,不会有好结果的。
可是拗不过我的坚持,现在我终于看开了,他们也算是终于放心了,只是有些担心我的状态。
安抚好我爸妈,我看了下时间,在临登机前两分钟,给唐安哲发了条信息:我们分手吧。
然后关了机,踏上了去瑞士的旅程。
我困在唐安哲身边太久了,久到都快记不得自由是什么味道了。
我坐在瑞士某小镇的湖畔,看着拍好的照片,发给了我爸妈。
然后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原来的手机卡我已经扔了,从我下飞机唐安哲就一直给我打电话,发信息,我拉黑后,他就换着手机打。
我索性换了张手机卡。
既然已经决定离开了,就不必再回头,我已经给了他最好的七年,剩下的时间都是属于我自己的。
下一站,挪威。
我曾经和他说过,我想去挪威看极光。
因为有个传说,和自己最爱的人去看极光,就会永远在一起。
可是他总是和我说,等他不忙的。
忙吗?或许吧,但是他有时间和他的兄弟约着去圣安德鲁斯打高尔夫,也会和父母去欧洲旅游。
我叹了口气,或许只是因为没有那么在乎吧?
我很幸运,我真的看到了极光。
就在我惊叹于极光之美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忽然冲进了我的耳中。
“我去,救命。”
居然是中文?
我转头看去,一个穿着登山装的年轻男人一脚踩空,从石梯上滚了下去。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和同胞间的爱,我陪他去了医院。
左小腿骨折的男人做完手术被医生推了出来,腿上还打着石膏。
我纠结了下,还是决定等他麻药醒了再离开。
就在我趴在病床上刚要睡着时,有一只修长的手戳了戳我的额头。
抬眼看去,是一张帅气阳光的笑脸:“谢谢你了呀,我叫周岭,中国人。你呢?”
“苏若颜,中国人。”
“留个联系方式吧,我把医药费转你。”周岭拿出手机看着我。
我考虑了下,也拿出了手机,和他加了好友。
经过三个多月的放松,我好像没有那么难过了。但是七年的感情,也没有那么容易放下。
我短时间不打算回国,就在挪威的小镇上应聘了个教孩子钢琴的工作。
我大学是学的音乐,选修的是钢琴。
倒是周岭,也一直在这里呆了近半年,时不时会来看一下我,用他的原话就是:我来看看救英雄的美人。
“嗨,小若颜,听说今晚海边有烟花表演,一起去看看?”周岭笑嘻嘻的趴在方向盘上看着我。
和我一起下班的同事已经习惯了,笑着和我们再见:“See you tomorrow,Su。”
和同事告别后,我有些犹豫要不要上车,我是个慢热的人,但是周岭正在慢慢侵入我的生活,我现在甚至都有些习惯他的存在了。
见我有些犹豫,周岭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这异国他乡的,我只认识你一个,赏个脸吧苏小姐。”
“那好吧。”我好笑的点了点头。
我和周岭坐在海滩边,看着夜空中绽放的朵朵姹紫嫣红。
烟花绽放的瞬间美的令人窒息,可是转瞬即逝,像极了我和唐安哲的爱情。
每次想起唐安哲,我还是会忍不住的心里微微发涩,眼睛有些发涨。
这么多年的感情,连分手都是匆匆发的短信,因为我怕看到他我就舍不得放下,舍不得把他让给别人。
“苏若颜,不要哭,会变成小老太太。”周岭皱着秀气好看的眉头一脸认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