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舔狗。
混迹在男大学生的体育室,满眼小腿。
这根粗壮,这根细白,这根肌肉满满。
我陶醉地舔了一口。
未婚夫拎起我命运的后颈皮,脸色铁青:
“这就是你说的当舔狗?”
一
“苟枸,昨天让你订房间,订好没有,下课把房卡送过来。”
电拖课上,男神发来微信,我按捺住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秒回,“好哒男神,如家七天希尔顿,标准间可以嘛~”
一直到下课,男神都没回我。
下课铃声一响,我攥着三张房卡,冲进校内便利店,扫购一打红牛。
身后响起阵阵抽气声。
我置若罔闻,掏出手机付账。
然后,微信和支付宝双双表示余额告罄。
完了。
“我来吧。”身后传来清泉般的声音,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递来二维码。
我感激涕零猛女回头,撞进帅哥苍白的俊颜,和带笑的眼眸,纯白衬衫落在浅蓝色的牛仔裤外,高挑腰细腿长。
妈妈,他真帅。
我想和他生小狗。
离开便利店,帅哥迷茫地看着自己的支出,瞥我肩上的红牛,手里的房卡。
他的脸色变了。
完蛋,万一被帅哥误会我是个如狼似虎的风流海王,以后还怎么跟他下崽。
我呵呵尬笑,“我这是给朋友买的。”
“帅哥,加个微信嘛,我很快把钱还你。”
帅哥嘴角礼貌的微笑,消失得无影无踪,“你不认识我?”
我该认识吗?
我一头雾水。
帅哥的微信头像,是一片叠翠青山,微信名称是他的名字,叫张翎。
我翻来覆去地念叨这个名字,感觉很熟悉。
赶到食堂门口,男神一身球服,俊朗帅气,在狐朋狗友中鹤立鸡群。
他接过房卡和饮料,嫌弃,“怎么只有红牛?”
我讨好地笑,“去药店会红码,我就没去买药,买了红牛。”
男神脸色稍霁。
离开的时候,男神身边的朋友起哄,“牛啊,周行野,今晚睡校花,还能让系花给你送房卡,你怎么搞定的?”
周行野懒懒散散地说,“聊天约饭打游戏呗,小舔狗最好搞定了。”
我忍不住撇嘴。
不过有一点周行野说得没错,我是一只舔狗。
还是一只濒死的舔狗。
我们舔狗一族,是中华土狗界翘楚,出生就能化形。
但每只舔狗都要绑定一个被舔之人,只有舔到对方,点亮自己的红鸾石,才能进入成人期。
不能进入成人期的舔狗,只能像狗一样,活二十年。
我,苟枸,还有两个月年满二十,但周行野这块硬骨头,我迟迟舔不下来。
一想到两个月后就是我的死期,我就痛心疾首!
二
舔上周行野,始自一场英雄救美。
高考结束的暑假,我爹为了专心致志舔我妈,不声不响地订了马来西亚半月游,就给我留了两百块钱吃饭。
我为了砍掉两毛钱再要把小葱,跟大妈掰扯的时候,周行野以为我是拾荒的流浪儿,给我买个煎饼果子。
已经N天没沾荤腥的我,望着煎饼果子里的鸡蛋,流下感动的泪水。
然后我爹就给我打了越洋电话,说我的红鸾石绑定了一个叫周行野的人。
在那之后,每当想起这件事,我都想狠狠给自己两巴掌。
叫你见色起意!
食堂窗口前,我悲伤地点了份烤鸭和红烧排骨。
刷卡机告诉我,卡里只剩两毛五。
我不禁悲从中来。
天杀的苟帅,舔我妈花钱如流水,养我扣扣搜搜一毛不拔。
一只葱白熟悉的手绕过我,递来校园卡。
张翎苍白却精致,有如女娲亲手捏造的脸又一次出现在我眼前。
哈喇子从我嘴角淌了出来。
他打量我手里的午饭,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这么小的个子,还是个肉食动物。”
我抹嘴,“其实我平常饭量很小,今天是心情不好,化悲愤为食欲。”
张翎不置可否,“因为周行野和校花在一起?”
我愣了愣,他怎么连这都知道?
张翎不屑地撇了撇嘴。
苟帅给我发了条微信,“狗崽儿,翎翎找你了吗?”
翎翎?
……张翎?
叫得这么亲热?
我看看手机,又看看张翎。
我回复,“你怎么知道?”
苟帅,“废话,我让他找你的,翎翎不想住宿舍,想搬出来住,我记得你租的房子还有间客房,让他搬过去。”
我飞快回复,“不是,你是我爹吗?你让我们孤男寡女同居?”
苟帅,“呸!你配跟他同居?人家是我嫡传学生,你区区狗崽子,看清你的地位,当好住家保姆!”
我怒了,“少逼逼,打钱!”
难怪张翎这个名字,我越听越熟悉,这不就是苟帅三五不时炫耀的那个神人。
大一就进了苟帅的实验室,参加比赛必拿国奖,简直不是人干事。
我的手机响了,“支付宝到账三万元。”
?!
苟帅何时如此大方!
我从他手里抠两百块钱,都要写草稿把我妈夸得天花乱坠!
我划开通知,转账来自一个叫张翎的用户。
张翎背后仿佛闪着土豪的闪闪金光,微微一笑,“一年的租金,请多指教。”
三
张翎他先斩后奏,行李直接运到公寓门口。
没想到他看起来病恹恹的,力气却很大。
收拾行李的时候,他掏出一把桃木剑。
我后退半步。
他掏出了一摞黄符纸。
我哆嗦两下。
他掏出了一个卦盘。
我想跪。
我尬笑,“帅哥,爱好很独特啊。”
张翎摸着桃木剑,“不是爱好。”
我松了口气,跟道士这行没关系就好。
“是我正一派掌门的标志。”
……
他在说什么,我小小年纪怎么听不懂?
我两腿打战往外跑。
眼前一黄,脑门多了张黄符,我被定住了。
张翎施施然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翘起二郎腿,“跑什么,小狗崽儿?”
他看出来了!
一瞬间,我眼前闪过扒皮抽筋挫骨扬灰魂飞魄散几百种死法。
但张翎没杀我,他两指夹着黄符轻轻一挥,黄符在我家族谱前自燃。
我的红鸾石飘下来,嵌进他的扳指里。
那可是红鸾石!我的命!
张翎打了个响指,脑门黄符化成飞灰。
我转身往墙角跑。
“过来,”张翎话里话外都是阴森森的威胁,“否则把你打回原形。”
我呜呜咽咽地在张翎脚边抱住自己,心底往苟帅和张翎身上插了一万把刀子。
我只是一只舔狗,还有两个月死到临头,他找我究竟想干什么?
“想降妖除魔。”张翎摸狗一样摸着我的头。
我舒心地出了口气,降妖除魔而已……
我屁滚尿流地往墙角爬。
张翎啧了一声,懒懒散散,“放心,我不杀老幼妇孺,尤其是你这种未成年幼犬。”
鬼门关半遭来去,我没等松口气,心又被提了起来。
艹,他这个意思,不就是成人期一过,就准备收了我?
我的手机震了。
在我的震惊中,张翎自然地接起电话,不咸不淡地看了我一眼。
他听了几秒,“房间不对就重新订,你没有腿吗?”
“我是张翎。”
他高深莫测地瞥我,暗含威胁朝我勾勾手指。
我看见来电显示周行野,扑到张翎腿上,抢过手机,“男神?”
周行野语气好差,“苟枸,你怎么跟张翎在一起?”
我说,“我也没办法啊,男神,他缠着我哎。”
周行野把电话挂了。
我呆滞两秒,遵循舔